吃完了飯,公子哥們的夜生活才真正開始。送法國人回去後他們又去了酒吧,叫了些少爺小姐作陪,在那邊high得不行。
秦湛對身邊的柔弱小少年萬分嫌惡,這些人也不知道乾淨不乾淨就往他身上靠,在他發飆之前,喬冉已經先一步把那少年摸到秦湛大腿上的手給撥開了。
「真是抱歉。」喬冉臉上依然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聲音里卻難掩冷漠,「他有伴了。」
少年臉色一白,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就跑了出去。
喬冉順勢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真招人。」他似真似假地抱怨。
「乖。」秦湛油嘴滑舌地調.戲他,「對你招人就行了,其他的我可不在乎。」
喬冉笑了,望了望四周,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不勸勸梁瑾?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秦湛抬眼望去,梁瑾懷裏也摟着一個十七八歲的美貌少年,手都伸別人衣服里了。陳橙就坐在角落裏,蒼白臉籠罩在黑暗之下,周圍的熱鬧像是與他無關似的,看起來十分孤寂。
「我也勸不了。」秦湛猶豫着道,「他們……你知道的吧,梁瑾和陳橙的事……」他總覺得梁瑾是故意的,是為了報復。但秦湛也看得出來,梁瑾仍然愛着陳橙,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報復可不太好。
這麼想着,他起身走到梁瑾身邊,那少年自覺地讓出一個位置。
「阿瑾?」秦湛奪下他手中的酒杯,「你別喝了。」
「咦……」喝的爛醉的梁瑾眯着眼睛看他,「呃……阿湛。」
「真謝謝你還認得我。」秦湛無奈搖頭,「快別喝了,你——」
「阿湛。」梁瑾趁秦湛不注意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酒,一口灌了…」他又倒了一杯,「來,你也喝。」
「什麼?我不——咳咳……」秦湛被硬是灌下一杯混雜了白酒和紅酒的不知名液體,熱度一下子就燒了上來。
喬冉見狀連忙走來試圖解圍,卻除了多一人被灌酒以外毫無用處——那些富家少爺全都唯恐天下不亂地一擁而上來勸酒灌酒。秦湛知道喬冉身體不好,全程都在幫他擋酒,最後直接喝的醉醺醺地靠在喬冉身上被送回家。
開車回到海星小區,喬冉把秦湛扶下車,攬着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兩人艱難地走進電梯。
「我都讓你別喝了。」喬冉泄憤似的掐了把他的臉,秦湛溫熱的鼻息扑打在頸間,仿佛帶着醇厚的酒香,聞得喬冉也快醉了。
秦湛沒有回應,喬冉轉頭去看他,那張俊臉上滿是紅暈,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帶着幾份和平時不同的內斂和惑人,看的他又是一陣心跳加速。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喬冉半拖半抱地將人拉到家門前,用秦湛的鑰匙開了門,第一個出來迎接的就是加莫。
秦湛呆滯的目光定在哈士奇身上,「好像……沒餵它吃飯……」
加莫悲憤地控訴,你個蠢貨現在才想起來要伺候勞資!!!!
喬冉看了哈士奇一眼,把秦湛扶到房間的床上坐好,「我一會兒就拿吃的給它。」他出去倒了杯溫水給秦湛,然後從衣櫃裏拿了毛巾和未開封內衣褲打算清理一下自己。但礙於喝醉了的伴侶還一人待在外頭,所以喬冉五分多鐘便搞定了,匆匆穿上浴袍出來。
「阿湛,我們去洗澡?」喬冉輕聲問他,他知道秦湛最受不了煙酒味了。
秦湛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是在聽到這話時堅定地點了點頭。
喬冉在浴缸放了溫水,幫秦湛脫下衣褲後將人抱起來放到浴缸里。
泡了會兒水,秦湛已經有些清醒了,但仍是懶洋洋地不想動彈,便靠在那兒讓喬冉幫他洗完澡,用大毛巾擦乾後才裹上浴衣抱出去。
秦湛半睜着眼,一把抱住正在幫他擦頭髮的喬冉。
「阿湛?」喬冉停下動作。
秦湛一個用力,將喬冉拉進懷裏,然後翻身壓在了他身上。
「喬冉……」秦湛吻着他的唇,沐浴露淡淡的芬芳竄入鼻尖,平添了幾分誘惑。
秦湛解開喬冉浴袍上的腰帶,左手拉高他的雙手禁錮在頭頂,雙唇移到喬冉頸間,吸吮啃咬着突出的喉結。兩手也不閒着,在喬冉身上四處點火。他本就經歷了不少世界,經驗足夠豐富,這會兒不用再裝作陽光無害的秦二少,自然不會放過嘴裏的食物。不多時,喬冉便壓抑不住似從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他仰起頭急切地喘息着,被秦湛的挑弄逼得眼角泛紅。
「阿湛……」喬冉努力地抬頭想去吻他,雙腿主動地纏上秦湛的腰身。
「乖,放鬆些。」秦湛配合地低頭吻住他,任由喬冉的舌頭在口腔內翻攪舔.弄,毫無章法的動作裏帶着無法忽視的不安和懇切,似乎是想要確定什麼一樣,喬冉更用力地抱住秦湛的脖子,聲音低啞地催促道,「快一點。」
秦湛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了許多,他低低一笑,「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
加莫:「喬冉,吃的呢qaq?你不是說要餵我嗎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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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半靠着床頭看書,其實他剛才喝的並不多,只是看起來醉的厲害而已,回家喝了醒酒茶就精神了。他可不像秦湛那樣白痴,連演戲都不會,實打實地喝了快一瓶的紅酒外加各種白酒。
揉了揉鼻樑,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梁瑾淡淡道,「進來。」
陳橙走進來,手上拿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面,「你要吃點嗎?」他小聲問。
「不用了。」梁瑾連頭都沒抬,「我不愛吃麵。」
「……哦。」陳橙應了一聲,勉強笑了笑,「那你想吃什麼,我再給你做。你晚上就沒吃多少,又喝了那麼多酒,胃會——」
「把面拿出去,脫衣服。」梁瑾說,不理會陳橙的關心。
陳橙僵了一下,然後依言把碗放到餐廳,然後回到臥室,在梁瑾面前一件件地脫下衣服。
「潤滑了,自己坐上來。」
梁瑾拉開自己睡袍上的腰帶,將衣服敞開。
陳橙沉默地照做。
這幾天來都是這樣,梁瑾不再像以前那樣溫柔待他,就像是解決普通的生理需求一樣漠然。然而陳橙卻也不介意,能夠再碰觸到他,就已經是上天極大的恩賜了。
而且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梁瑾才會允許陳橙碰他。
窗外月亮高懸,窗內一片溫暖,床邊的落地燈仍然亮着,昏黃地燈光籠罩着二人。梁瑾把書放到一邊,默不作聲地閉上眼,雙唇緊抿。
整個過程都如同黑白的默劇一般,除了陳橙時不時壓抑不住的呻.吟和嘖嘖的水聲以外,再無其他聲響。
但即便是這樣,陳橙都無法克制地沉迷不已,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毫無距離地接近梁瑾。
眼前戀人的俊雅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越發瑩潤,即便抿着唇克制,臉上卻仍泛出幾分紅暈。陳橙睫毛微顫,唇間忍不住逸出幾聲呻.吟,他抖着手撐住床墊傾身想去吻梁瑾,卻被一歪頭避開了。
「記得規矩。」梁瑾說。
是的,規矩。
除床上以外不能碰他,不能吻他,不能進他的書房不能擅自動他的一切物品。
曾幾何時,這些都是陳橙可以做的。那時候,梁瑾會溫柔地吻他,會對他笑,親手給他做飯,帶他去逛街買衣服,在床上時會哼着歌哄着失眠的他入睡,甚至還為了他和家人吵架翻臉,除夕時一人頂着臉上的巴掌印跑出來和他過年。
陳橙以為他不在意那些,他可以冷靜地剝離那些在他看來僅是生活調味料的無用的感情,理智地做出判斷。
但他錯了,錯得離譜。
而且他永遠都沒有機會再去彌補這個錯誤。
「可以了。」做過兩次後,梁瑾推開了身上的男人,起身去浴室清洗。
陳橙抱着被子跪坐在床上,努力縮緊後面,不想讓帶着梁瑾氣息的液體那麼快就離開。
十幾分鐘後,梁瑾穿着真絲的睡衣走出來,一邊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髮。
陳橙快步走進浴室,為了不想打擾梁瑾休息,他很快便清理好自己,裹着浴袍走了出去。
梁瑾仍然靠在床頭,手上拿着的是他剛才沒看完的那本書。
「阿瑾,你早點休息,頭髮要擦乾再睡。」
梁瑾低着頭沒看他,食指輕輕摩擦着書頁,就在陳橙就要走出房門的時候,他才合上書本。
『啪』的一聲響驚住了五感靈敏的殺手,陳橙下意識地回過頭,正對上樑瑾深不見底的漆黑雙眸。
「秦湛和夏林,你離他們遠一些。」梁瑾道,平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有事沖我來,如果讓我知道了你是在打他們的主意,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不念舊情。」
陳橙知道梁瑾還是不信任他,卻沒有任何辦法,此時只能苦笑以對,心裏滿是酸澀,「阿瑾,我沒有要做什麼。」他花了兩年時間,在世界各地執行任務,從槍林彈雨中謀得生機。就是為了能夠脫離組織回來找他。
對此,梁瑾不置可否,「出去吧。」
房門被關上,梁瑾起身去落了鎖,才回到床上睡覺休息。
他不敢再相信他了。
那個眉眼含笑的模特兒,那個會在大冬天裏給他排隊買蒸餃的男人,早已經死了,埋葬在他的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