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雖然心裏腹誹不已,但是表面上依然保持自認為最瀟灑的表情,努力地做出自認為最帥氣的笑容,輕聲道:「貂蟬姑娘如今在我關西,那就是我關西最美麗的丁香花啊,在下仰慕已久,如今得姑娘垂青,坐在此處,在下實在不勝榮幸。」
「小馬將軍說笑了,小女子只不過是亂世浮萍,在這戰火烽煙之中,苦苦尋覓自己的良人罷了。」貂蟬一副愁懷滿腔地語氣道。
馬超聞言,不禁神情一窒,連忙安慰道:「姑娘何須如此感傷,我家主公定能安定天下,使得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民眾再無潦倒。我馬超雖然一屆武夫,但也甘願為主公大業披肝瀝膽,萬死不辭。到時候以主公的開明,女孩子定然都能與自己的意中人攜手白頭。苦的也許只有我們這代而已。戰火烽煙長久不了,如果不是我關西貧困,主公早就掃平宇內了。」
「馬將軍似乎對大將軍很是仰慕,不知馬將軍仰慕大將軍那些方面呢?」貂蟬聞言,眼中狡黠之色,轉瞬即逝,隨即平靜地問道。
馬超知道,貂蟬這是在考驗自己,思索少頃,便道:「主公技壓群雄,向來為我關西將士津津樂道,是我輩學習和努力的目標;更重要的是主公心存百姓,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以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如此仁義,我輩自當效仿學習;主公純愛,如今天下英雄無不三妻四妾,然主公只愛主母一人,縱使世間百媚千萬種,主公依然故我,我關西將士無不爭相效仿。此三點,皆是在下傾慕的地方。當然還有很多,在下就不一一列舉了吧。」
貂蟬聞言,好看的雙眼,眯成醉人的彎月,開心道:「你也想如大將軍一樣,願意一生只愛一個女子嗎?」
馬超聞言,心中驀然頓悟,原來眼前這位貂蟬姑娘在乎的是不是未來的夫君,是否一生只愛她一人,心中隨即一動,主公貴為當世第一諸侯,只以主母一人相伴終生,我馬超雖然自負武勇,但是遠不及主公,雖然男子三妻四妾平常事,但那也不過彰顯身份,消遣娛樂罷了,主公能做到,我馬超也要做到,一念至此,神色鄭重道:「姑娘,馬孟起敢對天起誓,終餘一生願只取一女,倍加愛惜,疼愛珍重。」
「馬將軍信義,馳名關西,小女子自然信得過,待明日下午時分,還請馬將軍到大將軍府一敘,小女子定然虛席以待。」貂蟬隨即微笑地道。
「哦,那在下,在下一定準時赴約,準時赴約。」馬超一聽,難道貂蟬姑娘,對自己有意,才定下這相約之期,想到這裏,不禁十分激動,卻表現的傻乎乎的,才結結巴巴道。
宴會的拐角處,黃敘、典滿、華烈三人看馬超那一臉傻乎乎的激動模樣,不禁面色難看,黃敘低聲道:「貂蟬姑娘已經向馬超那小子發出邀請了,這小子莫非有戲,那我等是不是沒機會了?」
華烈不屑道:「就馬超那一副小白臉的模樣,想必貂蟬姑娘是不會喜歡那種類型的,貂蟬姑娘一定喜歡身材魁梧有力,雙肩寬闊異常的真漢子,那樣才有安全感。」
「你莫非是說你自己的嗎?」典滿斜睨華烈一眼,滿臉鄙視道,隨後轉向黃敘道:「敘哥,該你上台了,一定要將馬超給比下去,看着他就不爽。」典滿、黃敘、華烈三人全部都經常找機會和馬超較量,但是除了黃敘,典滿和華烈基本都是被虐的對象,所以這兩個人都對馬超十分不感冒。
黃敘聞言,臉色一整,也不知道是否聽到典滿的吆喝,舉着沉重的步伐就向貂蟬走去,到了貂蟬身前,躬身一禮道:「在下黃敘,見過貂蟬姑娘。」
「原來是虎嘯大帥的公子小黃將軍,果然英武不凡。今日承蒙夫人垂愛,其實大家都心中有數,那小女子也不矯情了,請問公子擅長什麼,願望又是什麼呢?」貂蟬對黃敘的第一感覺還是不錯的,就爽快地問道。
「再下最擅長的當然是弓馬,最大的願望就是為主公掃平亂世,還大漢一個太平天下。」黃敘真誠地道。
「公子有此抱負,當是黎民百姓之福。那公子對自己的妻子有什麼要求呢?」貂蟬隨即又問道。
黃敘凝思少頃道:「我希望我的妻子,能向我母親那樣,對我父親不離不棄。哪怕將來我再窘迫,我都希望她都能依然守候在我身邊。當然,我也會像父親珍愛母親一樣,一生只愛我妻子一個人,不讓她有任何感情上的困擾。」
貂蟬仔細地凝視了黃敘少頃,便開口道:「請小黃將軍,明日下午時分到大將軍府一敘,小女子,虛席以待,望公子切勿爽約才好。」
「諾。」黃敘聞言,如聞天籟,由於軍人的習慣,在興奮無措之下,立刻不由自主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看的貂蟬抿嘴輕笑不已。
隨後,典滿、華烈二人也相繼湊到貂蟬身邊,雖然他們表現的比馬超、黃敘差了很遠,但是依然受到貂蟬的邀請,而且都是第二日下午時分,地點依舊是大將軍府。
蔡琰鑑於之前見到秦冀,心慌意亂,一些上前示愛的後繼士子,都只是隨便打法掉了,此時情緒稍轉平靜,見貂蟬如此怪異的舉措,不禁輕聲問道:「姐姐,為何你相約不下十餘人明日到將軍府,難道姐姐現在還無法抉擇嗎?」
「妹妹,姐姐可沒你那麼幸運,讓秦家的四將軍看上,大將軍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當世奇男子。三將軍秦涼,至今也只有來鶯兒一位妻子,若是妹妹與四將軍結為夫妻,他以後定然也會只有妹妹一個女人的。因為大將軍身為兄長在上面壓着,他兩個弟弟當然不敢逾越了。但姐姐就不同了,雖然這些青年才俊滿嘴的抱負、承諾,但是年少輕狂,真正能做到的又能有幾人呢?」
貂蟬滿腔愁懷,她只想找一個一心一意對自己的丈夫,但事情輪到自己身上,不由得就失去了往日的精明、果斷,只能無奈地道。
蔡琰知道貂蟬將自己與秦冀的互相眉來眼去的小動作看在眼中,因此也不介意貂蟬那麼說自己,秦冀確實是她一見傾心的男子,再加上其兩位兄長的榜樣在那裏,多少都能讓自己有些安心。此時見貂蟬滿面憂愁,不禁奇怪地道:「姐姐,雖然你不能確定他們誰會言行如一,但是邀請到大將軍府,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了嗎?」
貂蟬聞言,不禁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顯得躊躇滿志道:「我要請夫人幫我挑選一下,夫人能在大將軍未發跡之前,一眼就能挑中大將軍,而大將軍崛起之後,幾乎數次拒絕了麾下的納妾建議,可見夫人是慧眼識珠的高人啊。」
蔡琰聞言,不禁也驚疑不定,這慧眼識珠說的很是玄乎,大多數都是一件事情經過很長時間確定後,才會對一個人給予的認可,但是人都是會變的,誰又能說的准呢。想到這裏,她也不想打擊貂蟬的憧憬,輕聲道:「請夫人幫忙參考一下,也是好的。希望姐姐能夠找到自己理想中的夫君。」
貂蟬聞言,嫵媚地看了蔡琰一眼,嬌嗔道:「小妮子,你以為我請他們前往大將軍府只是為了讓夫人參詳一下嗎?只是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身份都擺在那裏,馬超,自己是并州無雙軍主將之一,父親馬騰也是一軍主將;黃敘,其父乃是虎嘯大帥;典滿,其父是大將軍親軍統領,數年都未曾變動,可見典韋將軍在大將軍心中的地位,還有其他一些如華烈等人,哪一個都不是好招惹的,我請他們到大將軍府,雖然請夫人參詳是主要原因,也是不想引起他們私下鬧矛盾,我可不想做禍國殃民的女子。如果夫人開口就不一樣了,只要我將心意告知夫人,央求夫人給我賜婚,這些人即使心中不舒服,也不敢有任何矛盾,不說大將軍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但是小公子就是將來的關西之主,他們難道還能和自己未來主公的母親過不去嗎?」
蔡琰聞言,不禁心中暗自嘆服,不想看似平常舉措,內中還能包涵如此深遠的意義,貂蟬姐姐,果然是當世奇女子,隨即嘆服道:「還是姐姐想的深遠,那姐姐你看我要不要請夫人給我們賜婚啊?」
貂蟬聞言,不禁白了她一眼,隨即道:「除了秦冀,你似乎所有人都給拒絕了,你還賜什麼婚啊?再說你的情況和我的情況又不同,秦冀畢竟是大將軍的親弟弟,若果請求夫人賜婚,反而不美,你此時的做法,無疑是最明智的,誰也說不出什麼不是來。也給夫人和大將軍省去一些煩惱。」
皇甫璇饒有興趣地看着一個又一個年輕的才俊,前去和貂蟬、蔡琰套近乎,這種場面是她一手操辦的,不過也是從和秦雍平時聊天中得到的啟發,如今看着自己的成果,這種場面新奇、刺激,讓無數女孩子無限嚮往,只需看看身邊這些侍女就知道了,皇甫璇不由得感覺到一種久違的成就感,和欣慰。
正在此時一位僕婦,輕輕地走到皇甫璇的身邊,躬身稟報道:「夫人,蔡琰姑娘已經選擇了四將軍;只是……」
皇甫璇聽到蔡琰選擇了秦冀,心中不由得一陣欣慰,若四弟成家,夫君心裏的擔子想必又輕鬆了幾分,不過隨即聞聽僕婦遲疑的語氣,便疑惑地轉臉向她看去。
僕婦見皇甫璇望了過來,心中不由得一顫,在秦家,大將軍秦雍面前,即使僕從有所疏忽、犯些小錯,都不要緊,秦雍總是不在意這些。但是在身為女主人的皇甫璇面前,就必須得循規蹈矩的,畢竟皇甫璇是地地道道的東漢末年人,包括僕從的招募、訓練、到行止都是皇甫璇、來鶯兒這兩位秦家媳婦一手包辦的,所以僕婦不敢怠慢,連忙接着道:「貂蟬姑娘要求十餘位才俊公子,明日下午到我們府中一聚,並沒有決定要選擇誰。」
皇甫璇聞言,不禁凝思少許,呢喃道:「果然是個有心的女子,只是這個女子沒進咱秦家的門,多半是可惜了,要不讓三叔納妾。」隨即想到秦涼對來鶯兒那百依百順的樣子,心道還是算了,不能讓鶯兒這妮子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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