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譙郡的路上,劉備好奇地向陳宮問道:「先生,如今我們兵馬不過千,如果得不到袁術的財帛支援,我們何以壯大部眾啊,先生為何如此急切地示意備應允袁術的要求,不讓我留有時間向袁術請援呢?」
陳宮聞言拱手決然道:「主公,袁術雖然志大才疏,但是其兩位軍師絕非庸人,即便袁術本人,想必也只是一時內心窩火,等其清醒後,即便主公不請求袁術相留,袁術也定然不會放主公和呂布離開。」
「陳老頭,這是為何,難道袁術那傢伙對我家兄長有什麼企圖不成?」張飛聞言不由的出言問道。
陳宮聞言讚許道:「三將軍說的不錯,袁術確實對主公有企圖,不但是主公,他對呂布也有所圖。」
「先生的意思是?」劉備聞言,不禁面色凝重地問道,他現在惶惶猶如喪家之犬,還有什麼值得別人所圖,既然袁術剛剛沒有殺他,那麼袁術所圖者就應該很明顯了,他詢問陳宮就是想確認自己內心的想法。
「主公想的不錯,若是將主公和呂布統統軟禁起來,那麼二將軍、三將軍、叔至將軍,以及張遼、臧霸等人也只能唯袁術之命是從了。」陳宮臉色沉重地道。
劉備此時已經面無人色,好在他歷經風雨自愈能力極強,片刻之後便恢復正常,隨即問道:「先生,那麼我們現在是否還要前往譙郡嗎?」
陳宮聞言,面色一正,斷然道:「去,為何不去?主公,這次我們汝南之行,難道主公沒有發現什麼嗎?」
劉備聞言,不禁仔細回想了一下,由於當時他一門心思都在想着怎麼讓袁術支援自己擴充實力,其他的都沒有留意,因此思索良久,但還是一無所獲,劉備身邊的蕭廷突然出聲道:「莫非先生是指汝南正在大興土木之事?」
「正是,袁術此前應冀州袁紹之約,聯合荊州劉表一同陳兵巴東邊境,虎視益州關羽所部,但是不知何故,袁術突然丟下劉表獨自撤回豫州,而且一到豫州就立刻大興土木。汝南之行,我稍加留心了袁術興建的地基,發現方圓廣闊,其佔地絕不亞於雒陽皇宮。」陳宮慎重地道。
「皇宮,袁術這龜兒子,想幹啥?」張飛不禁嚷嚷道,「難道他想做皇帝?」
「三弟,禁言。」劉備連忙喝止張飛,目光狐疑地盯着陳宮,謹慎地問道:「先生,你確定嗎?」
「主公,屬下萬分確定,若袁術真有此意,不久汝南必將成為暴亂的中心,如今我等既然有袁術允諾,趁此離開汝南北上譙郡,料想譙郡袁術軍也不會為難我們的,更重要的是我們到了譙郡,就等於得到了駐地,有了喘息之機,若袁術真的心懷不軌,主公還可趁機圖謀豫州。」陳宮不禁興奮地說道。
「好,就依照先生之意,我們北上譙郡,籌集財帛,招兵買馬,靜待時日。」劉備梟雄人物,當即就決斷道。
蕭廷、張飛、陳到等人無不興奮之色迸發,聞聽劉備之言,哪裏還有殘軍敗將的蕭索之色,幾人立刻鬥志昂揚起來。
長安,秦雍居住的將軍府後院,秦慶被秦雍提着束腰送給了一位年長的僕婦,望着秦慶一副無辜的表情,秦雍絲毫不理會,還佯裝兇狠地道:「小子,你佔用我老婆時間是不是也太久了點,也該給我留點時間吧。」隨後又對那位僕婦道:「請帶他下去,時間不早了,讓他早點睡覺。」
「諾」那僕婦不敢怠慢,連忙哄着秦慶,將之帶了下去。
皇甫璇無奈地看着秦雍粗暴地對待秦慶,秦雍雖然是軍人,但是平時對待自己可不是這樣的,總是溫柔的很,可不知為何對兒子卻這麼粗野,對此她也只能無奈。
秦雍看着僕婦消失的身影,轉身看着皇甫璇無奈的表情,傻笑道:「男孩子,不要嬌慣出毛病來,適當地粗放一點,將來也有個男子漢的樣子。」
「就你歪理多。」皇甫璇無奈地白了他一眼,隨即道:「好了,夫君,眼看就到七夕了,你上次讓我給蔡琰、貂蟬兩位妹妹找戶人家的事情,我已經着手操辦了,只是兩位姑娘實在是難得的美人兒,這看上的人家實在太多了,所以我想趁着七夕之際,給他們舉辦一個宴會,讓兩位姑娘多和這些才俊接觸接觸,增進彼此的了解。夫君你看如何?」
「事情既然已經交給你去辦了,我就不管了,一切都由你說了算好了。」秦雍乾脆地道。
皇甫璇見秦雍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樣,不禁無奈道:「既然夫君已經沒有意見,那我就這麼辦好了。」
臨近七夕,長安才俊突然增加很多,有的竟然是從關東遠道而來的士子,皆是聞聽貂蟬、蔡琰的美貌和才華,慕名而來的。當然最多的當然是秦雍治下的年輕武將、學子。
秦雍正在處理一些文案之時,只見秦冀鬼鬼祟祟地來到秦雍身邊,如今司隸已經被秦雍佔領,箕關的守護力量無須那麼強悍,如今兵力大多聚集中虎牢關、璇門關、軒轅關、廣成關等靠近關東諸侯的關隘之中;加上如今秦冀還單身,所以皇甫璇這個做嫂子的,絕對不會忘記這位小叔子,所以就讓秦冀回到長安參加七夕相親晚宴。
秦雍回頭看見秦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禁疑惑道:「有什麼事情嗎?你嫂子不是安排你參加七夕晚宴了嗎,你準備好了嗎?要知道,無論是蔡琰、還是貂蟬都是好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只有你和小妹都成家,我才算對得起父母在天之靈啊。」
秦冀聞言,神色有一絲赧然,嚅囁道:「大兄,明天宴會好像要品評文采。」
「那又怎樣?你不會未戰先怯了吧,我和你三哥都是十三歲就嗜血疆場,尤其是涼子,他從未怕過,雖然有時會犯錯,但是人生在世,沒有從不犯錯的人,只要無論面對什麼情況都能直面其鋒,才是真正的男兒。」秦雍看着秦冀那怯懦的模樣,不禁嚴厲地教訓道。
「不,不是這樣的,大兄,我沒有怯陣,我只是一直修習的是兵法戰策,對於詩詞歌賦,我確實不擅長啊,而且我很喜歡那個叫蔡琰的女子,但她是有名的才女,我怕明天我輸了,就再也沒機會了。」秦冀終於鼓足勇氣說道。
「那你找我做什麼?」秦雍不禁有些無奈地問道,他們兄弟三個武藝都不差,但說道文采,秦雍感覺自己文采很不行,他兩個弟弟更是菜。
秦冀此時就像一個迷惘的孩童,最心焦、最無奈的時候,就會尋求自己心中最信賴的人的幫助,俗話說長兄如父,現在秦冀就跑來找秦雍來了,躊躇良久才道:「大兄,你曾賦過詩,能不能幫我寫一些,我連夜背熟,也好明晚用得上。」
其實秦雍心中有一些關於七夕的詩詞,但是他不想做一個欺世盜名的文學大盜,更不想自己的兄弟也成為那樣的人,考慮良久,才道:「我可以幫你寫一首,但是若事成,你以後一定要多加學習詩詞歌賦,同時告訴人家此次事情的真相,若是輸了,就沒必要了。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尤其是我大漢之地,處處藏龍臥虎,人外有人,即使輸了也是理所當然的。」
「諾,大兄,只要拼盡全力就好。」秦冀見秦雍率先安慰他,便堅定地道。
第二天傍晚,群英薈萃,蔡琰、貂蟬盛裝而出會見各位才俊,每個人都有表現的機會,因為關係到自己的終身大事,蔡琰、貂蟬二人也放下以往的矜持,抓住這難得的機會,盡力了解這些盡力表現才藝的年輕才俊。由於皇甫璇私自決定,但凡有妻室的一律排除在外,怎麼說也的讓這兩位難得的奇女子做個正妻吧。
突然高台上一位銀槍銀鎧的年輕的武將,縱身跳到高台上來獻技,只見其拱手一禮道:「在下馬超,最擅長的是武藝,因此在下想以平生最得意的一套槍法獻給貂蟬姑娘。」說完就拉開架勢一套槍法如皓月傾輝般地耍弄出來,加上馬超年輕帥氣,英俊瀟灑,立刻博得貂蟬的好感,被貂蟬叫過去仔細談論起來。
隨後又有數十人登台,有的是衝着貂蟬的,有的是衝着蔡琰的,二女忙的不亦樂乎,每個參選的年輕男子基本都能和她們聊上幾句。不久就該秦冀登台,只見他一身儒士長衫,躬身拱手道:「在下秦冀,仰慕蔡琰姑娘,因此想以一首詩獻給姑娘。」
蔡琰此時正與一個年輕士子交談,聞言向台上望來,只見一位月白長衫,目如朗星,面如刀削,身長八尺開外的頎長年輕男子,目光傾慕地正望着她,二人雙目在空中相遇,仿若穿越千年,透過亘古般的相逢,彼此就再也轉移不開目光,竟然是一見鍾情。
二人雖然痴痴相望,但是後面的人催了起來,只聽有人高呼道:「趕快詠出詩詞,然後下去,我們還等着呢。」
蔡琰聞言,不禁玉面一紅,隨即低下黔首,秦冀也警覺這個地方是幹什麼的,雖然他是秦雍的弟弟,但秦雍自己都從不搞什麼特殊化,更何況是他,見蔡琰不再瞧他,便連忙將連夜背熟的詩歌詠唱出來:「夢裏伊人總流連,魂系終隔一水間,孤枕望月眠,形單隻影憐,咫尺比天邊,日夜思相見,攜卿共嬋娟。」(仿照《菩薩蠻》七夕,胡謅的。)
蔡琰聞聽秦冀詩詞中所表達的含義,不禁臉色更紅,儼然仿若紅色的瑪瑙般瑰麗多姿,惹的一旁的貂蟬,不斷地用曖昧的眼神向她瞅來。
馬超在一旁,見蔡琰那副摸樣,怎麼還不知道,秦冀和蔡琰二人肯定有戲了啊。心中暗忖,秦冀這小子,身為武將,竟然恬不知恥地穿着一身儒士長衫來誆騙美女,真是太不要臉了,哎,為何自己怎麼沒想到呢,若我也穿件長衫,說不定也能將貂蟬美女騙到手,心中這麼想着,眼神還不斷地向秦冀身上瞄,那目光有不屑,有羨慕,更有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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