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凌峰,放他走,今晚我跟你走。」蘇淺淺笑得有些苦澀,看着齊凌峰。
齊凌峰點點頭。
看着陸然,笑得極為囂張跋扈。
「小子,桃花運不錯,我都有些嫉妒你了,不過很遺憾,這位對你傾心的美人兒,是我得了。今晚我會換着花樣操她,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會錄一份視頻送給你。」齊凌峰淡然笑道。
「哈哈,凌峰哥,那不是便宜這小子了?」
「凌峰哥,你丫不厚道呀,我表示我要圍觀,哥哥您吃肉,弟兄們也得喝湯呀,水雲小榭的清倌兒蘇淺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福分,二道湯我也不嫌棄呀。」
「滾,你丫後面排着去吧,哥哥我下來才輪到你……」
幾個大少言語間愈發不堪與齷蹉。
所謂膏粱紈袴,大抵如此。
「淺淺,跟我走吧。」齊凌峰不屑地看了陸然一眼,再不看這個眼中的垃圾,冷聲對蘇淺淺說道。
蘇淺淺看了陸然一眼,嘆了口氣。
其實她跟陸然一面之緣,哪裏談得上喜歡不喜歡,動心不動心。
只是她年紀也大了,上面老闆壓着,她這清倌兒也做不下去了,只是想把自己最寶貴的一晚,留給一個自己不那麼討厭的人罷了。
而眼前這個笑容溫潤而迷人,目光溫暖,絲毫不看到他瞧不起自己的男人,就是那個她不討厭的人。
然而這個世界是殘酷的。
顯然連她這麼卑微的願望,都無法滿足。
既然給誰都是給,那麼給了齊凌峰,這個叫陸然的小弟弟,偶爾也會記得自己吧?
記得有個姑娘,叫蘇淺淺。
至少在她跟他說,很高興認識你的時候,她是乾淨的,比任何人都乾淨。
陸然突然覺得,這一幕太狗血了。
媽的,就是帶大侄子來感悟一下人生的真諦,都要整出這麼一椿兒狗血事。
你說這個叫齊凌峰的傢伙,你丫怎麼能這麼賤呢?
陸然覺得自己生氣了。
他不想讓劇情繼續狗血下去。
而且——他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
「慢着。」
他伸出了手,攔在齊凌峰面前,眼神清冷,聲音沉穩,溫和中,帶着三分冷冽。
「喲呵,小子,你還想英雄救美?」齊凌峰笑了。
陸然搖搖頭。
「操,沒膽子你慢着個屁呀,笑死老子了。」
「哈哈,淺淺,你為這個孬種付出這麼大,我都替你不值!」
幾個膏粱紈袴大笑不止。
便是連蘇淺淺,眼瞳也變得極為暗淡。
老實說,在陸然說出那句慢着的時候,她心裏還是產生過那麼一抹希冀的——雖然自己都知道陸然不可能斗得過齊凌峰這幫人——但是女孩子嘛,無論是什麼職業,什麼處境,誰心裏又沒有一個關於蓋世英雄的夢?
騎着七彩祥雲,金盔金甲,綻放出此生最盛大的光華,讓漫天神佛都為之失色……
然而,夢畢竟只是夢而已。
蘇淺淺苦笑,轉過頭去,再不看陸然一眼。
然而——
陸然繼續說道:「英雄救美什麼的,我覺得不太適合眼前這個場景。」
「那你想幹嘛?」齊凌峰冷笑。
「當然是打狗了。一二三四——」陸然數了數,「總共七條狗,嘖嘖,今晚可以吃狗肉了!」
「小子,你他媽找死!」
「操,罵誰是狗?」
一眾膏粱紈袴破口大罵。
「誰在叫誰就是狗咯。」陸然聳聳肩。
噗嗤——
笑得是邊上跟陸然玩過牌的姑娘們。
一眾紈絝頓時臊的滿臉通紅。
他們這個叫囂模樣,卻是挺像狂吠的狗。
他們飛揚跋扈慣了,哪裏受得了這麼挑釁,就要打得陸然生活不理——
齊凌峰伸手攔着了,看着陸然,說道:「都別跟我搶,他是我的,我要打死他。」
看得出來,他是真怒了。
驕傲的他,無法忍受陸然這隻螻蟻,居然敢挑釁自己。
「你要打死我?」陸然咋舌,「齊凌峰,你有沒有覺得你很裝-逼?」
「是又怎麼樣?」齊凌峰冷笑。
「不怎麼樣,謝謝你。」陸然正色道。
「謝謝我?」齊凌峰皺起眉頭,「小子,你他媽是神經病吧?」
「那倒不是,我只是謝謝你替我解答了心裏面一個糾結了好久的問題,不過一直沒好意思問你。」
「姓陸的,你幾個意思?」
「其實從一見到你們這群……汪汪,我就覺得你們長的很奇怪,特別是你——」陸然指了指齊凌峰。
「我覺得,你長得好像是一條女士內褲。」他無比認真地說道。
「噗嗤……」
大笑。
哄堂大笑。
姑娘們笑了,看客們笑了,連蘇淺淺也笑了。
所謂女式內褲——不就是專門用來裝-逼的麼?
所有人都笑了。
只有齊凌峰這一群紈絝兵沒有笑。
任何人被別人說長得像女式內褲,都笑不出來。
不僅笑不出來,他們還很憤怒,空前憤怒。
能忍?
顯然不能。
齊凌峰動手了。
悶喝一聲,弓步,跨前,一拳轟向陸然胸口。
拳勢摧枯拉朽,勢若風雷。
是形意拳的路子。
「赤虎咆!」
齊凌峰這一拳,好似一頭咆哮的猛虎,他身材高大,肌肉輪廓明顯,相比較而言,陸然就顯得無比孱弱。
他是大山,陸然是小草。
他是大河,陸然是孤舟。
蘇嚇得嚇得閉上眼睛。
一眾姑娘驚呼。
她們實在不忍,這個陪着她們玩牌,長得好看,笑起來更好看的男孩子,在這一拳之下,化作一灘爛泥。
然而想像之中的慘劇並未發生。
陸然緩緩伸出手,無比精準的抓住了齊凌峰的拳頭。
噗——
地板悶響,隱現裂痕。
太極,雲手。
他強任他強,清風過大崗。
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陸然沒有硬抗這一拳強橫衝量,而是後退了足足三步。
啪啪啪——
每一腳踩在地板上,都留下淺淺腳印。
三步,已經將齊凌峰赤虎咆的強橫力量,卸的一乾二淨。
而許凌峰,卻覺得陸然的手,帶着一股強烈的黏勁。
他竟是被陸然拖着,前進了三步,身不由己,下盤不穩。
這個樣子,就像是陸然拉着繩子,牽着他在走——俗稱遛狗。
陸然腰身一挺,身體化過一道半圓弧,腳在地板上也畫了一個半圓弧。
一拖一帶一送。
畫圓。
兩個字,概括出了太極的千秋神髓。
齊凌峰重心愈發不穩,只覺黏勁,變成了螺旋勁,他身體不受控制的旋轉了半圈。
然後,他的屁股就出現了陸然面前。
時常練武的人,屁股都是很翹的,尤其是這個姿勢,屁股就更翹了。
從陸然的角度,這個姿勢,方這個方位,簡直完美。
假如——假如一個賤人撅起了屁股,對着你說,我很賤,我很賤,來踹我吧,來踹我吧……你會怎麼辦?
一百個人,九十九個都會滿足這個賤人這麼奇怪的願望吧。
陸然也這麼想的。
所以……還所以個屁,當然是踹他丫的!
陸然在這一刻心動了,心癢了,四肢身體無一處不癢。
他付諸行動,狠狠地……踹了上去!
齊凌峰飛了。
他飛翔在空中,像一隻小鳥,像一架風箏,像一尾流星——
姿勢華麗、優雅地飛翔着,然後跌在地上,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姿勢很美,畫面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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