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啊,你今早怎麼遲到那麼久?」她眨了眨眼,故作疑惑的在方赫梁面前問出,意思就是想提醒提醒早上他被她擺了一道的那件事兒,氣氣他。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得到回答,留給葉葵的是一個冷漠欣長的背影,那背影的高高在上,真心令人生出一種只可仰望不可靠近的感覺。
「葉葵!」
「到!」
方赫梁一開口,她就知道地獄已經慢慢地在接近了。
「好了好了,我做。」葉葵的眼中閃過華美的光芒,在方赫梁詫異的眼神下,她選了塊相對來說較為乾淨的地方,趴下,乖乖的做着俯臥撐。
本以為以她的意志力,至少能夠做到兩百個以上再趴下,可惜……不到七十個。
俯臥撐的顛簸非常醒腦,再加上她現在餓得頭暈眼花,那種飢餓的意識更是在提醒她現在所受的苦難。
「七十二——」
「七十三——」
「七十四——」
手不僅蹭破了皮,似乎還蹭出了血,由於撐在有沙子有泥土的地上,一雙白淨的手顯得有點黑乎乎的。
「教官,你是不是數錯了,我數着明明有八十多個了。」葉葵的眼神極力地散發出那種悲傷的感覺,眼神幽怨的望向遠方。
遠方,新警們都解散去吃飯了。她呢?她呢?!
面對葉葵真摯的眼神,方赫梁有點兒於心不忍,問道:「真的是八十多個?」
葉葵點了點頭,順利的忽悠過去。
「一百一十七——」
「一百一十八——」
「一百一十九——」
「教官,你又數錯了,我自己明明數着有一百三十多個了。」葉葵有模有樣的露出委屈的小眼神,搞得好像真的有這一回事兒似的。
這回,方赫梁可不上當了,他正了正臉色,嚴厲回道:「葉葵同志,你今晚不想吃飯就繼續在這耗,如果想吃飯就迅速作完!」
這又是一個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
一個半小時後。
葉葵坐在荒無人煙的訓練場上,身旁就是樹林,遠眺,還能看到荒涼的山頭。
一天下來,暖陽早已落下,隨之而來的是時間的流逝和冷風的呼嘯。
她脫下了迷彩帽子,頭髮被吹得微微有點亂,平時明亮清澈的眸此時也暗淡無光。
現在只有一個字:累!
這一天,似乎要把這一輩子的俯臥撐都做完似的,當拼命的做完之後,白嫩的手掌心已經全是血。血上還有沙粒和小石子。
方赫梁早已離去,她坐在操場上,累得一動也不想懂。
其實也不是不想動,就是腳酸起不來而已。
冬日的黃昏,往往是清冷的,風蕭瑟,吹動了山邊的小草,整個場景看上去都有些淒涼。
「踏——」
「踏——」
「踏——」
腳步聲緩慢地傳來,在這寂寥的地方,聽起來挺刺耳。
葉葵揚起腦袋,正好對上一雙勾人的眼睛,如桃花一般,挺漂亮的。
「小妞兒,起不來麼?」裴夜的話語氣很低,卻帶着輕佻,唇角微微勾笑,他伸出手,放在她面前,「我可以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