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們來到了一處六米高的岩石下面,孫策沒發現周圍有什麼攀岩上去的捷徑,他又看見了身邊的顧植在喘氣,就說道:「我們先休息一會。」
眾人聞言也是心頭一松,很快就坐了下來,一個個都啃着乾糧跟補充着水分。
孫策仰望着被雲霧縈繞的峰頂,冥冥中他感覺到有一種奇妙的感應,他的心裏對此有一些不詳的預感,但這也阻止不了他的決心。
過了半個小時後,劉馥在石壁下摸索着,皺眉道:「主公,這石壁太高了,表面還如此平滑,看來無法爬上去。」
「未必!元穎,且看着!」話音一落,孫策拔出了四尺長劍,手臂匯聚起了全身的力道,倏快的刺向了石壁,叮叮的擊打聲音響了十幾下,如今再放眼望去石壁,已經多了幾個可以踩踏的洞子。
「好霸道的劍法,竟然能將石壁也刺穿了。」劉馥驚嘆不已,周圍的人同樣如此,對孫策的手段無比欽服。
孫策就依照着這個辦法,接連躍起刺向了更高位置的石壁,夠不到的地方他就邊攀爬邊刺,一直到達了最上方的位置,以他敏捷的身手,這會兒輕易就上到了岩壁上面。
有一個人上去了,下面的事情也就更好辦,孫策就讓士兵把帶來的十米長繩拋給自己,下面的人用繩索綁着腰部,順着孫策上去的腳印,在孫策拉扯下,就連顧植都輕易的上去了。
最後一個上去的劉馥,看到前面的道路頗為平坦,笑道:「主公,看來渡過了這一個難關後,接下來的路就好走了。」
孫策沒有回答,但他對峰頂的感應又多了幾絲強烈,帶着一行人繼續向峰頂進發。
這一回他們走了一里的路程都沒有遇到多大的麻煩,然而,孫策卻發現周圍的雲霧越來越密集了,他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顧植眨眨靈動的眼睛,發現周圍愈發的模糊,說道:「孫大哥,我想之所以沒有人能爬上山頂,跟這裏的雲霧有很大的關係,再走幾十步,恐怕我們真的就看不清四周的狀況了。」
由於一路上都有孫策的照顧,同時她也沒有看起來那麼的柔弱,經過了先前的休息,到了現在她倒還挺精神的。
「全部先停住!」孫策揮手示意着,他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模糊還是不變,喃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劉馥趴在了地面摸索着什麼,一會兒又站了起來,只見他雙目精光閃動,分析道:「主公,依照我的推斷,目前我們距離峰頂還有半里的距離,前面的道路是看不清楚了,不過,在這個地面上,長了很多結實的藤條,我們可以製作出足夠長的繩索。」
孫策還是有些不解,問道:「有了長繩之後呢?」
劉馥說道:「可以用長繩把一個人的腰部綁住,就讓他進去雲霧濃厚之處尋覓道路,尋不到的人就拉兩下繩索,尋到的人就拉四下繩索,這樣一來,也不怕有人會在雲霧中走失,在這種尋覓辦法下,應該就能找到真正的道路。」
孫策聞言大感可行,慶幸自己把劉馥帶來了,贊道:「元穎,你真的是一個出色的工程師。」
劉馥能聽出這是稱讚自己,但他還是有些摸不着頭腦,問道:「主公,你這個工程師是何意?我實在是孤陋寡聞,望主公賜教之。」
孫策笑道:「工程師,就是指規劃國家建設的人才,譬說對打造渠道,建造城池,開墾荒田,進行具體的設計、管理、評估的人就是工程師了。」
劉馥深感受益匪淺,謙謙道:「這三個字看來真是博大精深,我一定會好好記住,不過,主公太過抬舉我了,眼下這個不過是區區隨機應變罷了。」
孫策心裏又是覺得好笑,說道:「這也只有元穎才能想得到啊。」
於是乎,孫策就吩咐士兵製作長繩,很快就成功製成了三條數百米長的繩子,為了避免半路繩索糾纏在了一起,導致拉動繩索的感應錯亂了,孫策只派出了兩個腰上綁着繩索的士兵前去探路,分別是向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出去尋找。
用這個方法經過了一個時辰的尋找,每一個士兵帶回來的都是找不到的消息,由於裏面都是濃霧,有的人還不小心摔傷了。
這時,孫策看到又有兩個失敗的人回來了,他再也不能忍耐,抓住了一條繩索,說道:「這次就由我親自進去吧。」
劉馥說道:「主公,裏面雲霧厚度太厲害了,還是不要了吧,再讓士兵們找找,還是有機會的。」
孫策慨然笑道:「都到了這種地步了,我難道連這點險都承擔不起嗎?」
一直都在細心觀察四周圍地形的顧植突然內心裏一衝動,說道:「孫大哥,我看這裏的氣象地形有八門輪廓,我曾經跟隨過一位高人,學習過八門陣法,不如我跟你一起進去,起碼有個照應。」
「那就有勞顧兄弟了。」孫策爽快的答道,說着就用繩索綁着了自己,再把兩人的手掌綁在了一起。
他們往前走了二十幾米後,果真發現要看清半米外的東西都非常困難,再往前走,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
這時候,一直東張西望的顧植主動拉住了孫策的手臂,說道:「孫大哥,道家八門陣法之中,開門居西北乾宮,五行屬金,乾卦是八卦之首,為天為父,於社會為首長;乾納甲壬,乾位有亥,亥為甲木長生之地,甲又為十干之首,所以通常把對應乾宮的門命名為開門,我們現在應該處於開門天乾的位置。」
孫策看她說得頭頭是道,腦子裏卻雲里霧外的,還是從最實際的方向出發,問道:「那接下來該往哪一個方向走呢?」
顧植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指着西北的方向,說道:「杜門居東南巽宮,屬木,巽為長女,受乾父之衝剋,又克坤母,應該先去杜門的方向。」
「好,賢弟帶路。」孫策本來就沒有什麼主意,看到顧植挺有自信的樣子,也就順應了她的意思。
他們向西北的方向走了七八十多米後,撞到了一個巨大的岩石,出奇的是,這塊岩石呈現出碧青的顏色,隱隱流溢着古石盎然的氣息。
顧植撫摸着眼前若有若無的青煙,近距離觀察着,她說道:「杜門本屬木,眼前的巨石意為對沖之勢,孫大哥,我們下一步應該直接往右走,去驚門。」
他們又向右邊的方向走了五十多米,這下子孫策的頭都有點被轉暈了,反而是顧植的小情緒愈發的高漲,當她再次碰到了一塊跟剛才一模一樣的巨石後,拉住了孫策的衣袂說道:「孫大哥,我們現在就是處於驚門。」
孫策問道:「那下面又怎麼走呢?」
顧植聽到聰明過人的孫大哥都接連對自己提問了,內心裏那一點兒的虛榮心得到了不小的滿足,淺笑道:「杜門跟驚門的提示都是土,八門之中唯有生門跟死門是屬土的,可見這兩路有一路一定能到達山峰之上,走生門就是往西南方向,走死門就是往西北方向。」
孫策回憶起了一些事情,神機一動,說道:「賢弟,那我們應該走死門。」
顧植正為走哪一門猶豫,沒想到孫策會主動建議,她不禁問道:「孫大哥,你何出此言?」
孫策笑道:「眼下我們身處於迷霧,形同於黑暗之中,黑暗在道門中應有枯竭的含義,所以死門應該是正確的方向。」
顧植覺得這話很有道理,慚愧道:「想不到孫大哥對於陣法的研究這樣精深,看來是小弟班門弄斧了。」
孫策能知道這個完全是因為前世軍隊裏一個好友購買房子時買回了一本五行八卦的風水書籍,他無聊時看過這本書,但上面的內容早就忘記,只對生死兩門還有些模糊的印象。
他自然不會以為自己真有這方面的本事,說道:「賢弟,我只是偶然聽過一些道人說來,下面還要靠你了,為兄也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精通陣法的「八卦少年」。」應該是八卦女吧,他心裏邪惡的補充了這麼一句。
顧植傻乎乎的以為孫大哥發自內心稱讚自己的能力,開心得有點兒自滿了,俊俏的臉蛋浮現出小激動的光彩。
孫策說道:「那我們走吧。」
顧植答「嗯」一聲,兩人就往西北方向走去,走了有五十多米後,孫策無意看到了在西南有一束隱隱約約的光芒。
「賢弟你看,那團光是什麼?難道說我們應該走生門嗎?」
「這是絕對是此陣法的誘惑,看來在生門還會有未知的兇險,孫大哥,我們繼續往死門走吧。」顧植語氣篤定,顯得自信無比。
孫策當下就不看生門的方向了,與顧植快步向死門方向走去,很快,他們的去路就被一面無比巨大的石壁阻擋住。
在他們仔細摸索下,發現了這面石壁有一條堪堪能通過一個人石縫,他們沒有過多的猶豫,一頭走進了石縫的道路里。
在石縫裏曲曲折折繞了有十幾多米後,他們的眼前出現了兩條大小一樣的石縫。
顧植分析道:「死門而入,生路而出,孫大哥,我們走左邊的石縫。」
沒多久,他們走過了二十多米的彎曲石縫後,面前居然一下子出現了四個石縫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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