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落魄王夫 第37章 春天的夢

    重生之落魄王夫

    盧淵一怔,皺眉道:「你撒什麼酒瘋?」

    &不叫撒酒瘋。」徐中聳了聳眉,努力睜開半閉的眼,「叫……酒後吐真言。」

    酒味濃郁,盧淵眉頭鎖得更深,見徐中神志不清,知道再說什麼也是枉費,只得按捺着安撫道:「好了,你先睡一覺,有什麼事等酒醒再說。」

    徐中聞言笑道:「睡一覺……你跟我一起睡?」

    盧淵沒料他又想起這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徐中見了,笑容便即消失,口吃不清道:「我就知道,你心裏記恨我,你還記着那天晚上……」

    &沒有。」盧淵不等他說完,便提高聲音打斷了。因兩人離得太近,他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向一旁,淡聲道,「我如今當你是可信之人,過去的事既往不咎。」

    話音落,兩人一同沉默下來。

    過了良久,徐中問道:「那你為什麼騙我?你總是騙我……」

    他說話的時候,身體又俯低了些許,一時支撐不穩,鼻尖便在盧淵臉頰上蹭過幾蹭。盧淵身上如壓重石,更不喜歡和人這般親近,遑論是個喝得爛醉,毫無道理可講的人。

    &起來。」盧淵終於發怒,手繞到背後扣住他肩膀,想將他抓開。

    &總是騙我!」徐中突然伸手,牢牢固定住他雙肩,力氣大得像要將他捏碎一般。他吼了一句,嗓音又低下來,低到在這安靜的一方空間裏也不顯絲毫突兀,「你昨天幫我上藥……今早上,又跟我說那些話,說等到了通寧關,也許就……嫁給我。」徐中頓了頓,道,「我不是傻子。」

    盧淵一愣,抓住他的力道便放輕了,垂目道:「我沒有騙你。」

    徐中聽了直笑,借着酒意上涌,膽子也放開了,將心裏想的全都講了出來:「等你見了那什么元帥,有了自己的勢力,身邊多得是人給你差遣,就用不到我了。我得罪過你,知道你那麼多事,到時你不殺我,都算你……還有點良心。」

    盧淵被他帶着醉意的眼睛深深盯着,神色稍僵,半晌才道:「我雖不是金口玉言,但也不至於騙你一個無官無職的平頭百姓。你知道的事情不少,但我即便不殺你,你又有多大膽子出去說三道四?」

    &不信。」徐中不知是真醉,還是借酒撒瘋,笑捻着盧淵散開在床褥上的一縷黑髮,繞在指頭上玩。

    盧淵這回真怒了,冷道:「不信也罷!」一把揮開他手,便要撐身起來。

    誰知徐中不依不饒,合身抱個滿懷,硬將他又拽回床榻上,一口氣道:「我知道我沒本事,但我真覺得你挺好的,長得好看又有能耐,一萬個人里也找不出一個。你要是跟了我,我能養活你,一輩子不虧待你。」

    &聽不懂你胡說什麼!」盧淵越聽越覺不堪入耳,目光冷如刀鋒,手上也用了幾分內勁,用力掰開他合抱的雙臂。

    徐中向來怕痛,只覺胳膊快要給他擰下來般,卻破天荒地咬了咬牙,沒有喊出來。

    許是被疼痛所激,徐中情緒更加不穩,疾聲道:「打從上雍出來,咱們哪天不是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我都覺得累了,你不累嗎?」徐中將臉孔埋在他肩窩裏,緊緊地收住手臂,聲音都因這力道有些顫抖了,「你身邊沒什麼親人,也沒有朋友,有人願意對你好,你不高興嗎?」

    他胸口劇烈起伏着,半晌才冷靜下來,徐中抬起臉,竟伸手捋了捋盧淵的頭髮。

    大概是這一連串的舉動太放肆,盧淵從沒想過有人敢對自己這樣做,一時忘記了反應。徐中便搖搖晃晃地撐起身體,撐在他上方,雙目緊鎖着身下愣住的男人。

    &知道你也累了……」他醉得舌頭大了一圈似的,吐字不甚清晰,目光迷離,卻恍惚還剩下幾分清醒,「你今早上說的話,我都記得了。你說你生下來,就要背很多……擔子,不要緊啊,我幫你,我幫你扛一半。」

    盧淵怔然凝視着他,腦中一瞬空白,甚至沒去想這個無權無勢無錢無才的小混混,憑藉什麼樣的自信來跟他說這句話。

    這副與生俱來的重擔,是盧家的百年帝王業,是大楚的三萬里錦繡河山。

    可這個人說,要幫他扛一半?

    床幃在方才的動作中撥撒下來,綴着藍花的土布隨風搖盪,半點也不好看,卻在此時此刻,圍成一方僅屬於兩個人的小小空間。

    盧淵從沒和人離得這樣近過,也從沒聽人說過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猝不及防地,他感到了茫然。

    而伏在他身上的人醉醺醺的,手指從他頭髮上划過去,觸摸他的眉眼:「媳婦兒,其實你不用這麼逞強……」

    徐中的話纏繞着陳年花雕的酒香,聲線微啞,卻使它變得情意綿綿,像春雨落入溪流,長河匯入江海,翻起了漣漪,攪動了波濤。

    或許是被他壓住胸口的緣故,盧淵覺得喘不過氣。

    他伸手推,徐中卻死死按住他,兩手捧住他的臉,低頭親在他薄削冷情的嘴唇上。

    盧淵腦中轟然炸響,渾身僵硬地被徐中在唇上啃咬了幾下,接着便有個溫暖柔軟的事物探進去,帶着幾分粗魯地,在其中橫衝直撞,四處點火。


    盧淵呼吸不暢,心臟也因此狂跳不止,等他意識到那是徐中把舌頭伸進了他嘴裏,雙眼猛地睜大,臉色通紅,一掌掀開了徐中。

    他惱羞成怒,待要再出一掌,身邊卻驟然響起呼嚕聲。

    徐中雙眼緊閉着,半張着嘴,竟而睡熟了。

    盧淵的手頓在半空,盯着對方良久,才憤恨地罵了一句:「豈有此理。」卻不知是惱徐中,還是惱自己,在床沿上狠錘一拳,大步邁出房門。

    徐中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再睜眼時,天色已經昏黑。腹中五臟廟翻天,他才想起自己竟連午飯也沒有吃。

    徐中按着疼痛的腦門哼了兩聲,轉眼,便看到盧淵端坐在桌旁的背影。

    油燈不知何時被點起,發出的昏黃光線像收入西山的最後夕陽,灑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恍惚令這道孤冷的身影透出幾分溫暖。

    察覺到氣氛有些古怪,徐中忽然想及什麼,猛坐起來,問道:「我喝醉的時候,是不是……說什麼話了?」

    盧淵輕哼了一聲,道:「睡一覺就都忘乾淨了?」

    徐中聞言啞然,默了片刻,終於努力回想起一些,道:「記不清了,但是最要緊的沒忘。」

    盧淵不知是否聽清了,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仍筆直地端坐着。

    徐中抬眼看了看他,抿住嘴唇,過了一會兒才道:「你說過的話不知道算數不算,但我說過的,還都算數。」

    盧淵一震,回過身來看着他,俊朗的臉龐被燈火映得忽明忽暗,沉默半晌,終於道:「你膽子很大。」

    徐中也看着他,想從他的神情中分辨出他是否在生氣,但男人容色淡淡,一如往常,什麼也分辨不出。

    他見桌上放了碗米飯,配着兩樣小菜,頓時更覺飢餓,揉着肚子爬起來,抓過碗筷,便狼吞虎咽地將飯菜扒拉進嘴裏。

    這過程中,盧淵只是坐在一旁,沉默得令徐中有些不自在。

    好容易熬到夜裏,盧淵起身走到床前,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瞬猶豫,隨後對徐中道:「睡覺。」

    &徐中琢磨着這話的意思,有點意外。

    盧淵道:「地上濕冷,的確不能再睡人了。」話雖如此,但自他成年之後,就再未與人同榻而眠過,更何況是徐中。

    徐中反應過來,趕緊過去,笑道:「你放心,我肯定規規矩矩的。」

    盧淵「嗯」了一聲,便寬了外袍,躺進里側。見徐中果然老實地爬上來,閉上眼睛睡覺,他心下稍松,也覺有幾分疲累,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盧淵覺得胸口沉悶,身體沉重,動也動不得。他皺了皺眉,終於醒了過來,卻發現徐中不知什麼時候翻身過來,一手一腳正搭在自己身上。

    徐中頂着一頭蓬亂烏髮,腦袋幾乎蹭到他肩頭,嘴角上翹,不知在做什麼好夢。

    盧淵臉色陡變,用力推開了他。

    徐中經這一推,也便醒了,一下子坐起來,緊張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盧淵不做聲,但徐中看他臉色就猜出七八分,試探問道:「是不是我睡覺不老實,打攪你了?」

    盧淵黑着臉道:「怪不得我一整晚都夢見被壓在石頭下面。」

    徐中明白過來,低頭訕笑兩聲,忽然拿左手去拍打自己右手,一邊拍一邊說:「讓你不老實,打擾人家休息。說,以後還敢不敢了?」湊近耳朵聽了聽,一本正經道,「什麼,你說不敢了啊?好吧,念在是初犯,就饒你一次。」

    盧淵被他這舉動弄得苦笑不得,說:「好了,趕快起床穿衣,今日還要謀劃奉天寨的事。」

    徐中本來也沒用多大力氣,聞言立即停手,喜笑顏開應道:「好嘞。」邊說邊掀了被子起來,整個人卻猛地定住,一臉尷尬地坐了回去。

    盧淵奇怪地看他一眼,問:「怎麼了?」

    徐中抓抓頭髮,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道:「沒啥。」

    盧淵莫名其妙地審視他半晌,收回視線,伸長手臂夠過搭在架上的衣衫。正待披衣下床,腿上濕涼的感覺卻叫他如遭雷擊,動作一頓,臉色也變得極不自然。

    徐中拿手按着臉孔,連聲道:「千萬別生氣,氣大傷身。」

    盧淵兩眼像刀子似的盯了他半晌,終於伸出手,一把掀了被子。

    低頭一瞧腿上沾的白色東西,他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臉色一下紅一下白,怒吼道:「徐中,你幹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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