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的事物,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日本衛生廳的做法,未必就是完美的,但在明確責權利上,只要按照規則處理,就不會引起太大的爭議。
渡邊一木想了一下道:「居武先生,能不能到裏面坐坐,咱們詳談一下,因為大島樹同學的情況很特殊,容我解釋一下。」
「特殊?特殊就能夠不按照規定來了?你知道麼?大島樹到京都國立醫院去檢查了,他的情況非常糟糕,國立醫院採取了緊急救治方案,目前病人已經在輸液,正準備進行化療。而你們居然採取試驗的方法對病人治療,這是衛生廳所絕對不能允許的!」
「什麼?大島樹要進行化療?胡鬧,簡直就是胡鬧!你知道麼?大島樹的身體根本就經不起化療的折騰了,你這是拿一個年輕的生命在開玩笑!」
居武境二沒想到渡邊一木的反應會是這麼激烈,稍稍緩了一下,冷笑道:「渡邊先生,開玩笑的好像是你吧?還有你的華夏老師,居然給這麼危重的病人扎針吃藥,你也是醫學方面的專家了,怎麼會有這樣荒唐的想法?」
渡邊一木毫無畏懼道:「居武先生,你這是不負責任的法!我們已經跟京都大學的校長川崎茂先生通了氣,而且也和大島樹的導師交代了,大島樹同學的病情十分危重,按照正常的醫療程序,他根本就堅持不下來。」
「哼,這些問題,你還是上衛生廳吧。我們會先一步調查,如果你涉及嚴重瀆職或者是玩忽職守,等待你的將是警察!還有,你的老師林源也必須跟着一起走,他同樣是涉嫌醫療事故的責任當中。」
話間,林源已經知道了發生的事情,急急忙忙趕過來,發現衛生廳的人正要把渡邊一木帶走。
林源想上去理論,卻是被鬼冢輝隆攔了下來。
「林源君,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不宜在這裏起爭執,畢竟,衛生廳的人是執行公務,我們要理,就要到衛生廳去。」
林源一下子猛醒,這裏可不是華夏,如果妨礙公務人員執行公務,那可是要入刑的。這跟華夏可大不一樣,在華夏興許就按照治安處罰處理了,這裏可是要進監獄的。
到了衛生廳,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你可以進行任何形式的申訴,甚至在覺得不熟悉流程的時候可以聘請專業的律師。
在衛生廳里,林源找到了處理案件的相關負責人,明了大島樹的情況,以及採取一系列治療的苦心。
「林先生,也許你的初衷是好的,但非常抱歉,你所採取的治療方法,是我們衛生廳所不能認同的。提起醫療監督的是京都國立醫院,他們出具了大量的證據,明你的治療方法,嚴重耽誤了大島樹的病情,無異於是謀殺,這件醫療案件,恐怕衛生廳都不能決定。」
林源皺眉道:「京都國立醫院,怎麼會有這樣的結論呢?」
「林先生,京都國立醫院再給大島樹做檢查的時候,對病人進行了詢問,結果知道經過,因此國立醫院才會向衛生廳舉報這件事情。因為涉及到人命,衛生廳非常重視,要進行最詳細的調查。林先生,還請你配合我們。」
「現在大島樹的情況怎麼樣了?」林源對於自己的情況,倒不是很關心,現在他最關心的,恰恰是大島樹的情況。
大島樹的身體,根本就經不起折騰,京都國立醫院要是進行放療或者是化療的話,大島樹有可能就會馬上死掉。
「這個,就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了。大島樹正在接受正規的治療,他很好,你只要交代你自己的問題就行了。」
「你什麼?你知不知道,一個年輕的生命就要隕落,你一個衛生廳的官員,難道就不知道生命的可貴麼?」
因為林源不是正氣堂的法人,所以他和鬼冢輝隆兄弟倆都在接受證人調查,他們三個就能在一起。鬼冢輝隆一聽大島樹在接受正規治療,立刻就跳了起來。
「你是誰?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麼?在這裏大呼叫的,當心我告你妨礙公務。」
林源真的有無語,看來在哪裏都是一樣,都感覺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擁有絕對的權威。只不過,華夏管用的詞語是讓你走不出去,而這裏則是以法律威脅。
鬼冢輝隆毫不畏懼,上前一步喝道:「好啊,你告我啊,你知不知道,有可能就因為你的麻木不仁,一個生命就可能凋謝了,我看看是我妨礙公務罪責大,還是你疏忽致人死亡的罪過大。」
「你不要在這裏攪鬧,否則我會通知警務人員的。你叫什麼名字?你也是正氣堂里的人麼?」
「我是鬼冢輝隆,北海道鬼冢家族的人,需要詳細的資料,可以跟北海道警方聯繫。」
「什麼?你是鬼冢家族的人?這,這,鬼冢先生,您怎麼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了?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林源詫異了,真沒想到鬼冢家族竟然會有這樣的影響力,竟然能夠讓京都衛生廳這麼緊張。
「不必了,叫鬼冢義男給我出來,快!」
那個主事的官員臉上陰晴不定,半晌,頭道:「鬼冢先生,您稍等,我馬上通知鬼冢廳長。」
林源心裏一下子活泛了,怪不得這個人聽了鬼冢家族會這麼驚訝,原來這裏的廳長也是鬼冢這個姓,沒準,鬼冢輝隆嘴裏的鬼冢義男,就是鬼冢家族的人。
忽然,林源想起來了,鬼冢輝隆曾有個不爭氣的兒子,聽他叫喊衛生廳廳長鬼冢義男的語氣,可真像是老子叫兒子的聲音啊。
過了一會兒,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這人一看那樣貌,誰都知道是鬼冢輝隆的種。
「八嘎!」鬼冢輝隆一看見鬼冢義男進來,咬牙切齒,上來就準備抽嘴巴。
鬼冢克藍趕緊攔住:「輝隆,你想要幹什麼?」
「放開我,我要打死這個不孝子,我們費心費力救人,他卻是攔阻我們救人,這已經跟我們家族的原則水火不容,今天,我要執行家法!」
看得出來,鬼冢義男對於老子還是心有餘悸的,別看在衛生廳有多風光,但在父親的眼前,還是膽虛的。
鬼冢義男退了一步,往鬼冢克藍的身後躲了一下,鞠躬道:「大伯,父親,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怎麼來了?是讓你手下的人給抓來了!我們在那裏殫精竭慮救人,你們不幫忙不,還淨給我們添亂,你這子,我不收拾你,簡直就是愧對鬼冢家族的祖先!」
林源見鬼冢輝隆有瘋狂,趕緊和鬼冢克藍一起把鬼冢輝隆抱住。
「鬼冢先生,請息怒,有什麼事情先了解清楚再啊,怎麼能動手呢?」
鬼冢克藍跟着勸道:「是啊,義男都這麼大了,而且是衛生廳的廳長,當着他屬下的面,你這不是一面子不給麼?」
「大哥,難道您忘了鬼冢家族的祖訓麼?救人治病,乃是上天賜予我們家族的義務,違背這個原則,就是違背天理,是要嚴懲的。今天,就讓我來教訓教訓這個違背祖訓的傢伙。」
「輝隆,這都是沒影的事情。義男怎麼違背祖訓了?明明是你太激動了。輝隆,咱們有事事,不要這樣好不好?」
鬼冢義男見大伯和一個年輕男子抱住了父親,驚魂稍定,對着旁邊的人一擺手,旁邊的屬下知道是怎麼回事,趕緊溜出去了。
鬼冢輝隆非常生氣,盯着兒子就像是看着仇人一樣。幸虧有鬼冢克藍在這裏,不然林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鬼冢克藍讓大家都坐下,把林源介紹給了侄子,然後問道:「義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島樹的事情怎麼就鬧得這麼厲害?」
「大伯,我不知道你二老也參與進來了,就是接到了京都國立醫院的舉報,我們例行公事罷了。」
「例行公事?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例行公事,把我們苦心研究的治療計劃都給打亂了。義男,我問你,就算是你例行公事,大島樹這個年輕人要是因此喪命,你難道就不會感到愧疚麼?」
「父親,我知道您對於治病救人是非常看重的。但是,人家京都國立醫院沒有錯。是那個大島樹過去要求檢查的,結果查出來問題,那裏的醫生問明情況,以為是碰到了拿人做實驗的不法機構。父親,國家是有嚴格法制的,這不是誰誠心要做的。」
鬼冢輝隆還要發火,卻被林源攔住了:「鬼冢先生,現在多無益,趕緊問一下,大島樹有沒有做化療?」
鬼冢義男知道事情嚴重,沒等到鬼冢輝隆話,馬上就打了電話,詢問大島樹的情況。
做化療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極長時間的準備。可是,前期有很多工作要做。在輸液的過程中,大島樹出現了極為不良的反應,目前昏迷,正在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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