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君的掌家妻主
聞言沉默不語的的慎兒都驚愕的望向桑為霜。
而震驚之下的薄彥更是眯眼望着她,似笑非笑。
呵,難得眼前竟站着一個一眼能縱觀全局的聰明人。
是名商人,還是個女人。
她一語道破他的難堪處境,他不怒反笑?
桑為霜以為她走投無路似的一語會激怒他,至少他應該像當年一樣在她說出他的秘密時,面紅耳赤,她不會忘記他是一個靦腆的男孩。
那個時候的他陽光大氣,卻也靦腆害羞,尤喜紅耳根。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的去瞧他的耳朵。
正在擔心耳根紅會泄露自己心思的薄彥,卻恰巧看到她這個「細小的動作」。
他心口一震,而有某種極力掩藏的情緒卻從眼底泄露出來。
是不可思議,還是驚恐?
桑為霜錯愕後開始思考他那個眼神,他為什麼會有這種眼神?來不及多想被一聲冷語打斷:「呵呵,本座早知姑娘聰明,即便早知也輕看了你。」
終究那個靦腆的少年不在了……眼前這個沉靜冷漠的男人,哪裏是她認識的薄彥?
&將軍心知不是將軍輕看,而是為霜本不想介入這等事中,而今又是無奈之舉……」
&呵,好一個無奈之舉,桑為霜你既然能看清本座的難堪之處,介不介入便也由不得你!」
是,由不得她,她早已是局中人,正因她身在局中,才被迫去觀全局。
她始終低下頭,不再正視他的眼,盯上那雙眼太容易被過去左右,不若不見,才會不傷。
&南一役,將軍麾下人馬出生入死,如今秦軍退守,將軍卻偏安淮州,邵南穩守,大軍將班師,然聖意不明……」
她淺淺淡淡的一句言盡他所有的難堪,她本不願為之。只是他要籌碼,她只好給他理由。
&不知是不想她繼續說下去,還是因為某種心理作祟,他出言打斷了她,長長的一聲嘆,唇似笑非笑,「能得辰二爺青睞的人果然不可輕看,世間女子不可信也果然不假。」
&舌伶俐,詭計多端……」他上前一步,大手揪起她的衣領,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如此凌冽,「女人,真想將你的心剖出來,瞧瞧是不是比比干還多一竅?……」
桑為霜驚訝的臉麻木了,倒不全是害怕,只因為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薄彥。
她蒼白着臉淒涼一笑:「為霜的心……將軍知道的,和將軍的一樣,不是七竅也不是八竅,將軍的心怎麼長得,為霜的便一樣……」
他眉峰皺蹙之間,隱隱蘊藏着一股殺氣,手一揮,狠狠地將她摔在地上。
&起你那狐媚樣子!魅惑辰二爺的把戲,別用在我身上!」
聞言,桑為霜蒼白的臉上反而出現懵懂甚至「一頭霧水」的神情,她不知道薄彥為什麼會這麼說她?用那種她似懂非懂的詞彙。
重逢後的今天,他……似乎很討厭女人?
是她不知道的歲月里,又發生了什麼,以致於他對女人輕蔑甚至厭惡?
她似乎發現了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陪伴,記得他這麼大的貴族都會在這個年齡里納妾,即使聖詔出征身旁也會有隨侍的侍妾。像辰二爺那樣清冷的人也會有侍妾丫鬟伺候着,而他身邊全是男人。
&在想什麼?是在想你的籌碼,還是在想如何算計我?」
他說道「算計」二字,眼裏帶着毀天滅地的怒,即便他用盡力氣壓抑着,桑為霜也能看出來。
再看他,為霜覺得深深的疲憊,她能感受到他活得多麼累,也讓他周圍的人一起累着。
重生以來她第一次下跪的人,是他,她知道他不是因為身份高貴、權利在握就張揚淫威的人,正因如此她跪得如此坦蕩。
她第一次沉默的承受一個人的滔天怒火,沉默的任他將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可當看着他故意露出的輕蔑,而今的她只替他覺得心累,如此活着還不如痛痛快快去殺一場!
她想他也會有和她一樣的想法吧……
搖頭,她不想再乾耗下去,忍着痛從地上爬起:「將軍若能與為霜定君子盟約,三日後為霜為將軍進獻一計,一計收復邵西。」
&笑話,一個女子竟然妄言軍國大計,你當天下無人?還是覺得座上好戲弄?」沉默的慎兒冷言開口,他沉靜的眼中有一絲驚慌一閃而過,他竟然在害怕,害怕師兄一怒之下殺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有慎兒的言語調劑,薄彥反而能冷靜分析事情的首尾,冷靜下來,他眼眸森然一凝,抬手,「本座給她機會做這個軍師!」
&日秦陽帶千人護送文淵閣選生回京,裴家公子如何,桑錦文如何。」
他側着身,柔軟而冰冷的薄唇啟動。
為霜聞言:「草民謝過將軍。」
&今你已是本座座下軍師,當稱什麼自己清楚。」
一語反將,為霜話不成聲。
他不看她,再道:「慎兒,撥三十人隨她,任她差遣。」
&上,這……」慎兒雖不敢相信,卻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個能一語道破薄彥困窘的女人,不會是個普通人,她有美貌,亦有謀略。
可是她說三日後獻計拿下邵西,可是她知不知道如今秦軍主力死蹲邵西,五萬大軍在邵西糾纏了這麼多天無從下手,一個女人?她能獻出逆天之計?
好久,桑為霜才從這人的一系列吩咐中回過神來。
&的……多謝將軍。」她一時不知道找什麼名詞稱呼自己,「我……現在,將軍能告之小的關於婁蒹葭的線索了嗎?」
&隨我來……」他看了她一眼,轉身朝附近的一間燃着燈籠的草棚走去。
*
&軍,小的知道了,怒小的不便再逗留了……」她抬頭清冽的眼望着他,臉微紅,「小的現在能差遣那三十人嗎?」
她紅着臉的樣子,就像光潔白皙的玉上落下一朵粉桃,很誘人很可愛。
他不知道這樣的女人也有嬌柔可愛之時,而這樣清冷的女人紅起臉來的樣子更加動人心魄,惹人憐惜。
原來她也有天真的時刻,可惜不過是逢場作戲。她分明就是一個長得像華陽的女人,一個不知是誰安置在淮州城的棋子?……他冷笑:「當然。」
語畢,毫不留戀的離開。
&題外話>
&來了,寶貝們不要錯過前一章的題外話!
&要霸王,要收藏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