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婆子一家因為要迎娶楚楚而變得熱鬧起來,全村的人都來湊熱鬧,有些人想見見楚楚,可是都被拒絕了。
原本很簡單,處處害羞,所以還是等成婚以後再見鄉親們。
冷玖時常進進出出,那些原本對她有些懼意的村們,似乎也放鬆了很多,只是會站在陳婆子家院子的門口,偷偷的看她。
她定力極好全部視而不見,倒是陳三有些時候會蹲在他自己的房門口傻傻的笑着。
他的房間已經被裝飾一新,就等着新娘子入住了。
「五小姐。」冷玖從外面拿着曬乾的被單準備回屋,陳三忽然湊了上來叫住了她。
冷玖緩緩停下腳步,面無表情道,「何事?」
陳三從身後拿出一束野花遞到她的面前,小麥色的臉頰上泛着紅暈,有些羞澀的說道,「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交給楚楚,就說是我送給她的。」
冷玖望了望他,虧得他那天想要玷污白楚的時候,膽子那麼大,居然在她的面前露出這麼害羞的神色,完全一副純情男人的模樣。
她默默的接過陳三手裏的野花,心裏對白楚埋怨道,他一個大男人居然玩弄着一個男人的感情,真是作孽啊。
陳三見她接了過去,羞紅着臉跑掉了,弄得冷玖一愣一愣的。
回到廂房裏,冷玖將野花伸手還在呼呼大睡,酥胸半露的白楚的鼻前。
白楚嗅到了淡淡的香氣,倏然睜開眼睛,他剛剛醒來,眼神處於最自然的狀態,一雙精緻的桃花美眸,泛着琉璃的色彩,朦朧中好似小鹿的眼睛,濕潤而可愛。
冷玖的嬌軀微微一抖,白楚太適合做一個妖孽禍國的女人了。
「送我的?」白楚施施然的坐起身來,後背依靠着床頭的軟枕,他接過冷玖手裏的野花聞了聞,氣味清香而甜美,使人心情愉悅。
冷玖微微頷首,「是,是陳三送你的。」
說完,她轉過身將手裏的床單放到了箱子裏。
白楚瞬間變了臉色,手裏的鮮花直接被他扔到了冷玖的頭上,絳紫色的花瓣一撒,落到了箱子裏。
他笑容有幾絲的得意,翹着二郎腿,優哉游哉的笑着。
冷玖氣不過,拿起掉落近箱子裏的野花又給扔了回去,直接砸中白楚的腦門。
「好啊!居然敢反抗!」白楚拿起身後的軟枕不甘示弱的扔了過去。
冷玖豈是那麼容易好對付的,從盛放被褥的箱子裏又找出兩個枕頭,向着他砸去,看他還能不能得意的笑!
二人在房中開戰,一場較量之後,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的倒在床上。
他們懷裏一人抱着一個軟枕,累得有氣無力,原來玩兒枕頭大戰,也這麼累。
白楚將累得不行的冷玖摟入懷中,他一隻腿壓在她的腿上不讓她反抗躲開自己,聲音變成男性的低沉磁性,「休息一下。」
冷玖摸不清自己的感覺,她只是覺得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因為剛剛活動造成的還是因為白楚。
白楚嗅着冷玖身上淡淡的香氣,緩緩入睡,姣好的玉面上露出滿足的微笑。
——
兩日後,這天是楚楚與陳三成親的日子,也是鎮國公府派人接蘇淺月回府的日子。
鎮國公府派來了一個嬤嬤和兩個年紀與冷玖相當的小丫鬟。
嬤嬤姓馮,年約三十五六歲,穿着深褐色對襟半掛和一條青綠色的長裙,她眉骨有些高出一般的女子,看起來有些嚴厲刻薄。
另外的兩名小丫鬟,一個叫春琴,一個叫秋書,十六七歲的年紀,一個沉穩安靜,一個活潑嬌俏。
她們見到陳婆子家正在辦喜事有些發愣,問過情況之後才明白陳三是要娶蘇淺月的一個結義金蘭的姐妹白楚楚。
她們隨着陳婆子一前一後來到東廂房,進屋就給正在給楚楚梳妝的冷玖下跪叩首,「奴婢,見過五小姐。」
冷玖清清冷冷的掃了一眼,淡然道,「起來吧,今日是我姐姐出嫁的日子,煩勞你們稍等片刻。」
馮嬤嬤看似嚴厲倒是很好說話,她點點頭,「嗯,五小姐請便,時間是來得及的。」
她又看了看跟來的小丫鬟,命令道,「別傻愣着了,快點幫着五小姐,你們是大太太賞給五小姐的丫鬟,機靈一點。」
「是。」春琴和秋書一同應聲。
冷玖面色沉靜如水,心中卻冷笑,馮嬤嬤真是人可貌相,自己還沒有見到嫡母呢,就先在這裏給了自己一個警告。
春琴伸手想要去接冷玖手裏的發梳,白楚卻不樂意道,「不行,只有我妹妹能碰我。」
眾人聽了面露幾許的尷尬,這對姐妹感情未免也太深了。
「我自己來。」冷玖語氣平緩,無怒無喜。
春琴訕訕的退下,和秋書站到了一旁,所有人都不說話,直到冷玖給白楚化了妝,蓋上了蓋頭。
冷玖在攙扶着白楚走出廂房的時候,握住他有些溫暖的手,「別怕,有我。」
蓋頭下,白楚揚起絕美的笑容,這種感覺不賴,有種自己要「嫁」給冷玖的感覺。
禮堂中,鄉親們都來湊熱鬧,陳三長得猥瑣,即便是穿上紅色的禮服也掩蓋不住身上的好色之氣。
眾人見楚楚身量纖細,亭亭玉立,心中不禁有些咋舌,真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就在準備行禮的時候,白楚不知怎麼的居然自己撤下了紅蓋頭,他的眸子猩紅如血,他纖纖玉指指着一旁驚訝不已的陳婆子,怒吼道:「陳婆子,你為何殺了我,為何?!」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
陳婆子更是嚇得一哆嗦,其實她這輩子就害死過一個人,此時她以為白楚是被那個人附身了。
「我……我……」陳婆子變得磕磕巴巴起來,眼神惶恐而不安。
大家都看得有些糊塗,楚楚明明是個活人,可是偏偏說陳婆子害死了她,難道楚楚是被人附身了?
而且陳婆子結結巴巴,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是被嚇傻了還是心中有鬼?
「我的女兒啊,我是你娘啊。」白楚忽然撲入冷玖的懷中,嚎啕大哭,「我死的好慘啊,是她害死了我是她啊!」
白楚的手指向的是陳婆子。
陳婆子臉色煞白,特別是被冷玖銳利的眸子看着,她嚇得從椅子上滾落下來,奔着門口就跑去,所有人都追了出來,發現她已經跑去了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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