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新室 120.二合一

    前頭走鄉的人都停了下來,後頭的人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目瞪口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知道這走鄉的人排成的長隊有將近六七百米,等前頭的消息傳過來都有一會兒了。

    居然是跟着許三郎一起去走西域的人,在這關鍵的時刻歸家了,卻在家家戶戶都找不到人,悚然而驚。

    最後在村子的祠堂找到一排誇張大的靈棚,加上之前歸鄉之時遇到的大暴雨,和在一路聽到杏花河暴漲的消息,這會還有甚麼是不明白的?

    大家只能強忍着眼淚,希望將要住進祠堂的人不是自家的。這群漢子都被唬住了,要知道當時可是全村都找不到一個活人。

    這會兒聽見喇叭、鑼鼓、哭聲,他們都狂奔來到聲音處。一眼就能看到自家親人穿着孝子孝女服的,還有甚麼好說的,只能一個勁的大哭,悲傷到發狂,淚水順着臉頰滾滾直流。沒看到自家的人穿孝服的,都在拼命的不停的喊着自家親人的名字。

    等許三郎滿臉拉渣鬍子,哭得眼紅,鞋子都不見一隻的時候,終於找到霍香梅跟孩子們了,他的聲音都完全抖了起來。

    這這時,現場已經是亂成一片了……

    這時的齋事卻是不能停下來的,停下來視為對靈魂的不尊重,還可能會讓他們迷路,找不到該去的路。所以道士是繼續揮竹枝兒引路前進,那些人家的大兒則是接過兒子手中的命先牌,扔掉鞋,光着腳跟着道長走鄉。

    許三郎看到自家的娃和婆娘還有丈人都在,這提到嗓子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一邊跟着走,一邊低聲問霍香梅,「我家阿嫂阿兄他們呢?」。

    霍香梅知道他是緊張許大郎他們,趕緊說,「都好好的,喏,在那邊……」。

    霍香梅朝張菊花他們的所在地指了指,許三郎朝自家大兄他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幾個小娃看見自家阿爹回來了,都高興的涌過來。不過有段日子不見,神色開始都有點羞澀,不喊人。

    許三郎朝幾個娃的小發揪搓了搓,孩子們終於都興奮的喊阿爹了,還把手中的大錢讓他看。

    許三郎知道這不是敘舊聊天的時候,讓孩子別淘氣,其他的回家再說。

    ……

    等走到當初埋葬幾個死者的墳頭,所有的人都哭成一片了,就連那烈日當頭的太陽似乎都暗了不少。

    當初只是匆忙的下葬,連塊棺木都沒有,更別說好的墓碑了。那幾個走西域歸來的漢子看到這,個個都是捶着胸口大哭,好些幾乎喘不過氣來。只是出門一趟,本以為最危險的應該是在外面的自己,可是沒想到家裏會遭遇不測。出去的時候都是好好的,歸來則是陰陽兩隔。

    ……

    走完鄉歸來,這齋事也就差不多了,最後一次答謝前來祭奠的親戚好友。

    這昨天的齋宴不多,今天多了一道肉食,每家辦齋事的都殺了一頭大彘。幸虧這次水災,好些大彘活了下來。

    做好的吃食,一盆子的蒸餅,兩大碗的青菜,一大碗彘肉雜碎之類的,擺在路中間。一段距離一份,村民們就端着碗蹲在路上圍着吃。

    儘管還不到夕食的時刻,但是也不影響眾人的胃口。要知道朝食早就消化掉了,有沒有吃午食,中間還走了那麼久的路。別說大人,就是小娃都大口大口的吃着,生怕晚了點就沒得吃了。

    吃過齋食,大家幫忙着打掃完,再給死者磕個頭,拿好自家借過去的碗箸就可以歸家了。

    而家屬則是今晚還得在靈棚守最後一夜。

    ……

    等許三郎帶着婦子孩子回到家裏的時候,霍香梅看到家裏除了許三郎帶回來的貨物、大黑,居然還有另外一家子。

    許二郎一家四口……

    老實說,霍香梅已經完全忘記了許二郎一家要來的事情了。這會看到人不是不驚訝,不過她趕緊熱情的招呼許二郎一家進屋子坐。估計剛剛許三郎忙着找他們,忘記安頓好許二郎一家子了。

    這還是霍香梅第一次見到許二郎一家,這許二郎跟她想像中的不大一樣,衣服倒是全新的,估計是特意換上的。

    身高比許三郎許大郎都高了半個頭以上,身材非常的魁梧,倒是同樣有一臉濃密的鬍鬚,臉上的皮膚看起來還挺白皙的。

    五官很立顯,他的嘴唇有點肥厚,該死的性感。像兩片飽滿的橘片,那橘片裏包含的是血液的沸騰,透露出一種從心靈底處散發出來的喜悅。不知道的還以為有鬍子的基因,笑起來整間屋子似乎都亮了。

    聽見許三郎介紹這是他的婦子,霍香梅跟他問好時,還懂禮的回禮。霍香梅下意識的把他跟許三郎作對比,怪不得人家婦子會跟他私奔。三郎啊,你咋就那麼的挫……

    再看看他家婦子,霍香梅有點酸溜溜的腹誹說,也就那樣嘛。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五官沒有自己的細緻。臉是橢圓形的,右腮有個酒靨,微微一笑就露了出來。

    可是每逢她一微笑的時候,就有種屬於這個時代的美,溫柔嫻靜的性格居然能在她的容顏上煥發出光輝。

    還有不得不承認,對方長得比自己白皙多了。霍香梅覺得是人家在城裏住,而且之前還是坐月子的。否則自己肯定比她好看多了。霍香梅這會倒是不好說許三郎沒許二郎長得俊了,人家婦子比自己似乎也……

    真看不出她有勇氣私奔的樣子,不過這生活都是逼出來的,人如果不是到了那一步,估計也不會走上那條路。

    這王二花估計是剛剛生完孩子半年,還在餵奶的原因。身體顯得有點虛胖,臉上留有趕路的疲憊,見霍香梅向她行禮,倒是有點受寵若驚。想回禮,可是懷裏還抱着幾個月大的孩子,不好動,只能嘴裏不停的說抱歉,她的眼神非常的傳神又靈活。

    霍香梅擺擺手,表示理解,不用行禮。

    許二郎家那還不到三歲的三村小豆丁,看見阿娘想行禮,居然還學着阿爹抱手向三叔三嬸行禮,鞠態可憨。

    霍香梅覺得挺可愛的,就是比自家小七還差了那麼一丁點兒。叫大娃幾個上前跟許二郎一家見過之後,問過許三郎知道他們吃了早食到現在都還沒有進食。

    霍香梅就趕緊說,「你們突然回來,家裏也沒有甚麼好吃的,我現在去殺只鴨子。」。

    許三郎道,「我先帶他們過大兄家看看,也不知大兄那邊會不會留飯。你先殺好鴨子,燉上,阿嫂做的可沒有你做的好吃。」。

    霍香梅應道,「喏!大娃你去叫姥爹回來,小二你們帶着阿弟玩,對了,孩子叫甚麼名字呢?」。

    王二花道,「大名還沒起,就栓子栓子的叫着的。這小的叫柱子,已經五個多月大了。」。

    估計是前頭的沒留住,所以起這小名。霍香梅拉拉小七,「小七,你帶栓子玩,他比你小,你要學會照顧他!栓子你聽着幾個阿兄阿姐的話,幫你阿娘照顧好你阿弟哈」。

    小七這會看見有比自己小的阿弟還是很興奮的,不斷的點頭,牽着栓子的小手就跟在大人後頭去許大郎家。而栓子一直沒有大孩子跟他玩,平時都是拘在阿娘跟前的,這會遇見比自己大的孩子,非常樂意的跟在他們後頭玩耍。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情。

    ……

    霍香梅很快的就把要殺的鴨子,從倒塌的雉子棚子裏抓了出來。之前的雉子圈,彘圈都倒了,這會兒還沒有重新修整好,這些天都忙不過來。

    可是霍香梅不敢殺鴨子啊,還得等大娃把霍老爹叫回來再說。

    霍老爹倒是很快就回來了,霍香梅剛剛燒開了水。

    霍老爹已經聽大娃說了他家二叔帶着二嬸和兩個阿弟回來了的事情,邊宰鴨邊問霍香梅,「大娘子,這三郎家的二兄和婦子回來,他們是住咱們家,還是住許大郎那邊?」。

    霍香梅沒想到這點,剛剛光顧着高興了,「我也不知,三郎讓我先把鴨子給燉上。大兄那邊也不知道會不會留飯,現在也不知是個甚麼情形,也沒有人回來說。這樣吧,大娃你過大伯父家看看,問大伯母有沒有做大家的晚飯。」。

    霍香梅表示不抱希望的……

    大娃應道,「喏!」,就跑出去了,他對這個二伯完全沒印象。

    ……

    霍香梅想了想,道,「阿爹,我還是把前些天醃的魚也拿些出來蒸着吃吧。就算大伯家留飯,我也得做幾道菜送過去的。」,否則阿嫂心裏還不知道會怎麼想。

    霍老爹倒是不介意這些,「應該的,你好好跟人家相處。他們在長安已經有家,估計也不會待太久。別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霍香梅笑着咧開嘴道,「阿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大娘,就是個懂禮的,不會丟你跟許三郎的面子的。」。

    ……

    等霍香梅已經燉上醬油鴨、蒸上魚,菜都摘好準備炒了,大娃才回來。

    霍香梅塞了一把麥吉進去,問:「你阿爹還有大伯、大伯娘他們是怎麼說的?」。

    大娃道,「大伯父說留飯,讓我們一家都過去吃,阿爹讓你把鴨子做熟端過去。」。


    霍香梅翻了翻醬油鴨,味道都出來了,挺香的,塞了一小截的鴨腿讓大娃吃,「大娃幫阿娘嘗嘗味道,看可以了不。你吃完去跟阿爹說,阿娘這還有兩個菜,弄好了再過去。」。

    大娃看看霍老爹,有點不好意思,「讓姥爹嘗吧!」。

    霍老爹笑了,「大娃幫姥爹嘗,你小娃的舌頭好。」。

    ……

    等霍香梅拿着兩隻籃子裝了三次樣菜過去的時候,許大郎家的夕食也差不多了。

    許三郎把霍老爹介紹給許二郎一家,其實來之前都已經跟他們說過霍老爹的情況。所以這會看到霍老爹,許二郎和王二花並沒有露出詫異的神情,且是很恭敬的向霍老爹行晚輩禮。

    而霍香梅和王二花則是幫着張菊花一起在胡桌上擺菜,張菊花挑挑眉看看霍香梅把帶來的菜擺上去,覺得過得去,也就沒說甚麼閒話了。

    只不過,張菊花說了別的,「三郎家的,你怎麼不做兩份,現在一桌怎麼坐得下?就算是我家的胡桌再大,屋子也不夠大啊!如果我家有你家在藺縣那樣的大廳,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這大胡桌的事。」。

    霍香梅訕訕的笑了笑,「我倒是沒有阿嫂想的仔細,再說,就是分成兩份也是不礙事的。只是不知阿嫂家裝菜的大碗是否有我家多,不夠的話,我倒是可以回去拿的。我家不缺碗!」。

    霍香梅算是看出來了,這張菊花對王二花一肚子的氣,對她也是不理不睬的。這會看見自己來了,倒是找到出氣筒了,想把火往自己這燒。

    可這是容易的事情嗎?不熟悉的環境的時候還好說,如果是現在自己還被張菊花壓着,霍香梅覺得自己這一遭白來了,這一年多的生活白過了。

    王二花不是沒看出大嫂對自己的不滿,畢竟當初犯錯的是自己。剛剛一來到,她就跟着許二郎向大兄大嫂下跪了。只是大兄朝二郎打了幾拳,又抱頭大哭之後,倒是感情又融洽起來了。不過對於自己這個引着許二郎走上那條路的人,他們就沒有那麼容易寬恕了。

    一開始的時候,許大郎張菊花都是一臉厭惡的看着王二花的。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她,二郎也不會離家私奔,阿爹阿娘不會死不瞑目。

    再後來,聽見許二郎說王二花跟着他吃了很多苦頭,好幾個孩子都沒有保住。現在留住的,最大的栓子才將將三歲,小的柱子才幾個月大。而三郎家的大娃已經七歲多,小七都三歲多了。

    許大郎就不再厭惡的看着王二花,而是讓許二郎叫她起來。只是張菊花則是沒有那麼容易原諒她。

    儘管這個時代對婦子比較寬容,可是在張菊花所接受的思想教育里,能夠引誘漢子私逃的婦子,都不是好婦子。她把後來許家的不幸很大一部分怪罪於王二花。

    所以這會兒,看見大嫂朝三郎家的開炮兒,王二花知道是針對自己的,可是也不知道該說甚麼,只好在一旁悻悻的尷尬的扯着臉皮笑着。等霍香梅要分菜的時候,她就趕緊上前幫忙。

    ……

    那幾個大男人不知道在他們沒看見的時候,這三個女人已經不見硝煙的來回了好幾次刀光劍影。

    等可以落座了,許三郎發現沒有酒,對霍香梅說,「大娘,怎麼不拿些酒過來?這次難得二兄回來,當然得賀賀。」。

    剛剛霍香梅被張菊花小心眼的說了一通,儘管她頂了回去。可心裏也是不大痛快的。這會聽見許三郎說要拿酒,也不推託,點點頭就家去。

    好歹出去透透新鮮的空氣……

    等霍香梅從家裏拿了兩竹筒酒過來,他們已經開吃了,也不說等等自己。還好霍香梅並不介意,否則准得鬧,最起碼也是跟許三郎鬧。這漢子太不貼心了。

    把酒給了他們那桌,霍香梅就過來跟張菊花她們一桌,在留給她的空位兒坐下。那桌是許大郎三兄弟、霍老爹、加上大文二武、大娃小二,剩下的就是這桌了。

    儘管之前已經吃過一頓齋食,依然不妨礙大家的好胃口,都是甩開梆子就吃。

    小四手裏拿着長箸,臉幾乎都埋進碗裏了,這會看見阿娘來了,對霍香梅說,「阿娘,我跟阿兄阿弟給你夾了肉。」。

    霍香梅一看,自己的碗裏的肉真不少,鴨肉、魚肉、彘肉都有。趕緊對孩子們說,「你們太乖了,阿娘謝謝你們哈!自己吃,小心點別嗆到。」。

    張菊花酸溜溜的說,「三郎家的,你家的娃倒是挺貼心的。」。

    香蘭一聽,趕緊給自家阿娘也夾了塊雉子肉,「阿娘,我也給你夾,我也貼心。」。

    張菊花看到碗了的一塊不大的肉,嘴巴都咧開了,「哎呀,還是我家香蘭疼人,生兩個臭小子都不值一塊肉。」。

    ……

    這頓夕食吃到很晚,月亮都已經月中,幾個漢子都是有點醉了。

    霍香梅趕緊問,「今晚二兄和二嫂是在我家住,還是到大兄家呢?」。

    許大郎喝得酒意上頭,大手一揮,「就在我家住,咱們兄弟要好好的說說話。」。

    張菊花着急的在後頭擰了一下許大郎的腰,疼得許大郎喲喲喲的叫起來,粗聲粗氣的朝張菊花吼,「幹嘛呢?不能好好說話嗎?」。

    張菊花也顧不上尷尬了,道,「二郎剛剛從長安趕來,肯定是很累的了,你就別拖着人家跟你侃大山了,有甚麼不能明天再說嗎?二郎你說是吧?再說咱們家那裏還有多的地兒能睡得下的。」。

    對於大嫂的為人,許二郎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過了那麼久,這大嫂依然是「性情中人」啊!趕緊說,「是的,我挺累的了,明天再好好跟大兄說說話。不麻煩大嫂了,回來之前已經跟三郎說好了,這次回來就住他家。」。

    張菊花補救的說,「二郎真的不是阿嫂不歡飲你,只是真的是住不下的。如果不歡迎你,這次也不會給你們留飯。」。

    許二郎呵呵的應答着,表示自己理解。

    ……

    回到許三郎家,又是一番折騰。之前帶回來的東西都沒有安置好,大家都幫忙着提提拿拿的安置到雜物房。具體的,明天再看,今天實在是太晚了。

    而許三郎家除了那個做飯的堂前,真的沒有空餘的房間了。如果是讓許二郎一對夫妻住到堂前去,霍香梅早起去做吃食,進進出出的,真的太不方便的了。所以最後是大娃他們這群孩子住到堂前去,把屋子讓給許二郎一家住。

    倒是栓子估計是真的喜歡上這群大兄阿姐,睡眼惺惺的拽着小六的衣袖,明確的說要跟六兄睡。王二花怎麼哄,也不肯跟回房。

    霍香梅覺得沒甚麼,孩子都是這樣,所以最後栓子還是跟小六他們一個屋子。

    ……

    等霍香梅給孩子們簡單的洗刷完,讓他們睡下之後,才回到他們的屋子。

    許三郎剛剛沐浴完,頭髮濕漉漉的散開,盤腿坐在炕上,點着錢銀。

    霍香梅拿過抹發的干布替他擦頭髮,問,「這次的買賣還順利嗎?」。

    許三郎拉手摟過霍香梅,就是一陣狂吻和撫摸,撩得霍香梅有點意思了,他又放開,讓霍香梅給他繼續擦頭髮。霍香梅無語的拿起剛剛扔到一旁的抹布繼續給他擦。

    許三郎道,「看你家漢子在數銀子,就知道這趟買賣划算了。倒是剛剛回到,一個人影都不見,加上之前在粱邑就遇上大暴雨,路上聽說好些村子裏死人了。唬得趕緊駕車回來,大黑都快累得吐白沫了。還好,你們都還在。」。

    這會許三郎說起,心還有餘悸。他沒法用詞語去形容他當時的那種絕望的恐慌,只是一個勁頭的跟着那群漢子在村子裏狂叫,在人群中瘋狂的尋找。

    ……

    霍香梅開始的時候是驚恐,然後模模糊糊的跟着霍老爹的步伐走,再者遇上劉歡兒生產、李蘭偷情,最後又是齋禮,這會反倒是很平靜的對待了。

    霍香梅道,「這次暴雨實在是太大了,咱們家的雉子都全被淹死了。家裏的魚也被沖走了不少,當然別人家的估計也不少衝到咱家地里的。水稻都懨懨的被水泡過了,最後不得不排水抓魚,追肥,好歹還能有幾斗收成,之後就看老天的了。」。

    許三郎點清了錢銀,享受着自家婆娘的柔胰道,「別擔心,有你家漢子呢!」。

    霍香梅覺得得說清楚,「你走之前是知道的,家裏只剩下三兩多銀子。後來請人收冬小麥都不夠錢了,還是阿爹補貼的。」。

    許三郎點點頭,「那明天加多幾倍給阿爹補回去,阿爹的棺材本,咱們不好動的。」。

    許三郎多次為自己當初的眼光點讚,這個婦子是個會持家的,帶過來的孩子是聽話懂事的,而丈人又是個好相處,關鍵時候還不錯的。

    霍香梅擰了擰抹布,繼續給許三郎擦發,「不僅如此呢,孩子前段時間還生了鸕鶿瘟,姥爹病倒過一次,我也病倒過一次。」。

    許三郎坐直身子,神情肅穆語氣內疚的問霍香梅,「現在怎樣了?我不在家,真的累你跟孩子們了。」。

    霍香梅想起那個孩子生鸕鶿瘟的那個雨夜,她去找齊疾醫的經過,這會想起來,眼淚就哇啦的直流。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卻完全的控制不住自己,可是又不敢大聲的哭出來,這三更半夜的,再加上許二郎一家就住隔壁,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甚麼事了。

    許三郎急了,見哄了兩聲,她都沒止住,知道是真的受了委屈了。

    許三郎一手捂住霍香梅的嘴巴,一手摟過來,再緊緊的把她的腦袋埋進自己寬闊的胸脯。

    等她不再哭了,輕輕扶起她的腦袋,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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