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新室 119.二合一

    霍香梅也讓霍老爹先帶着孩子去看看,她繼續撿魚。

    霍老爹知道自家大娘子一旦遇到自己身體的問題,都是很嚴肅認真的對待的,所以也不推遲。再說,之前在小山坡那的時候,自己也有點發熱,這會倒是可以再看看。至於小兒,這次那麼大的雨,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甚麼隱患,去看看也不礙事。

    想到這裏,霍老爹說,「大娘,那你也一起去吧!你也看看。不差這會功夫。」。

    霍香梅覺得自己也該去看看,換個疾醫看看也不是不好的事,只不過,「阿爹你先帶孩子過去,等會看完了再來換我。大娃你帶好阿弟阿妹,別搗亂,在那麼多人面前,要講禮,你們都知道了嗎?聽阿兄的話。」。

    幾個小的都應了,表示會聽阿兄的話,小五嘀咕了一句,「做小的真不好,啥都要聽大的話。」。

    小七在一旁洗手,站起來甩水滴,「我最小!」。

    瞧那氣憤的語氣,那瞪得大大的眼睛,還有那氣鼓鼓的小臉,簡直是萌死人了,霍香梅抓過小七,吧嗒一下親在小臉上,「別聽你五兄胡說,做小才好呢,有大的照顧。」。

    小七一把手抹過被親過的地方,羞澀的左瞄瞄,右瞧瞧,看見沒有外人看見,道,「阿娘,我已經是大娃娃,你不能在外面親我的。不過不是不給你親,你家去後,再親,兩邊都可以。」。

    其他幾個都是一臉鄙視的看着這個愛撒嬌的傢伙,不過眼裏都是滿滿的羨慕。

    ……

    排隊看病的人看病去了,在地里撈魚的人還繼續彎着酸痛的腰去撈,時不時的揉揉腰。

    太陽已經出來了,並且開始有點火辣的意思。除了陪同的里正,只剩下程晨明一個悠哉悠哉的在阡陌上散步,頗有滋味的看着周圍的農人在撈魚。

    霍香梅累得站起來揉揉腰,看見這一幕,翻了翻白眼。說不羨慕是假的,說不妒忌更加是虛偽的。自己累死累活的在勞作,這個傢伙卻是穿着青長袍,頭戴玉冠,里襯的褲腿塞進精緻的長靴,儘管靴底已經沾了不少爛泥,卻依然不損失他的丁點風情,還一臉興致勃勃的看着周圍的人忙活。

    你沒見,那些時不時偷偷抬頭瞄兩眼,又低下頭的小娘子嗎?早已經是滿臉通紅,至於心裏想些甚麼,霍香梅覺得她閉着眼睛都能想出來。

    這傢伙太招人恨了……

    程晨明倒還是記得霍香梅的,就是那個買了義莊那塊地的那個漢子。現在書院周圍的地價格還在上漲,就連那個漢子沒錢買的那塊爛泥塘都已經被陸明和衙門裏好幾個衙役聯手買走了。

    程晨明對霍香梅說,「兀那婦子,汝家漢子呢?」。

    霍香梅更加想翻白眼了,你明明可以說俗語,幹嘛還拽起腔子來,之前對這位官爺的好印象打折了,「回大人,他做掮客去了。」,語氣不甚熱情。

    這真的不能怪程晨明,只因里正說這個婦子是個識字的,有見識的,程晨明才這樣打招呼的。畢竟這個時候識字的漢子都是令人羨慕的,何況是婦子。儘管在世家豪族中多是識字的婦子娘子,可是畢竟霍香梅只是一個農婦子。這樣一來,就覺得有點神奇了。

    &知是去哪裏做掮客呢?來往的都是甚麼買賣。」,一聽是去做掮客,程晨明倒是有點興趣了。

    里正還以為程晨明對霍香梅這婦子來點興趣,到時候提出甚麼特別的要求,他就真的是對不住許三郎了,趕緊替霍香梅搭話,「許家三郎是去走西域了,把家中的釀的酒拉去高賣,到時候再從西域進貨回長安糶。」。

    如果程晨明知道里正心裏想甚麼,真的就是哭笑不得了,他見慣大家子的婦子娘子,對這些地里刨食的婦子興趣真的不大。儘管眼前這個農家婦子是個識字的,人長得也有點白皙,比周圍的婦子好那麼一丁點兒,但是也沒好到能引起他程晨明那個念頭的地步。

    程晨明道,「之前盜匪還是有不少的,就不怕不安全嗎?」。

    程家也有人做掮客的,只不過都是私下用僕役組成的商隊,倒是沒有想到這還有農家漢子去那麼做買賣的,他們不是一般只是到藺縣粱邑賣點地里的出息或者山裏的山貨嗎?

    里正道,「不是自己去的,是跟長安的一個商隊後頭,這次我們村子去了二三十個漢子,都是身輕體壯的。一般的盜匪倒是不怕,再說了,大王不是派人去剿匪嗎?這樣安全更加有保證了。」,里正可不會在官爺面前說大王的不好,最好能把稅都給減下來了。

    程晨明倒是沒有想到這裏的道道,不得不說哪行都有哪行的道子,「哦,一般走一趟多久呢?不會誤了家裏的農活?」。程晨明扭頭看看周圍地里的人,不少婦子都在勞作。

    里正順着程晨明的目光望過去,「一般是春耕之後出去,秋收前回來,不會耽誤農活。再說秋收之後,會有霜凍,再往北的地方都慢慢開始下雪了,不大合適在外面跑商了。至於別的農活,家裏還有其他人的,就算是婦子也是能撐起一個家。在咱們地里刨食人的觀念里,可沒有婦子不下地的習慣。」。

    程晨明看看霍香梅四隻籮筐都快滿了,而好些水稻還是軟趴趴的彎着不大精神的腰,問,「你們村這次水災水稻收成會很受影響?倒是這魚長得真不錯。」。

    里正趕緊趁機表明,「這水稻現在得排水,否則都是活不了了,之後還得加肥,再養養,過個十天半旬的,看看能不能再收三五斗。至於這魚,其實還能長長的,只是如果不排水,這水稻就活不了了。沒有甚麼比糧食對咱小百姓來得要緊了,這都是沒法子的事情啊!希望能得到大王和官爺的憫恤……」。

    這個裏正都是人精了,如果不是沒有機會,那麼發展的空間真不好說,程晨明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家家戶戶這次都收穫那麼多魚,是自家吃,還是糶出去?」。

    里正見程晨明沒有正面回答,也懂得見好就收,道,「家裏哪裏吃得了那麼多,就算能吃那麼多,大家都是不捨得放開肚子吃的。必須糶出去,換幾個大錢好買些油鹽醬醋的。還有下個月書院就要開始招收學生了,也不知怎麼收費,現在又遇上水災。別看大家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抓魚的樣子,其實心裏都是火燒火燒的,家裏沒幾個錢銀,這魚還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藺縣就那麼大,還是臨着杏花河的,魚價賤啊!」。

    說到後頭,里正一臉憂愁兼希冀的望着程晨明,希望這個官老爺能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就算是價格便宜點,也得想法子把魚賣出去再說,總不能一直放在家裏爛掉。就算是做醃魚,也得有錢買鹽再說。

    其他一直邊幹活,邊豎起耳朵偷聽里正和官爺說話的人,都忍不住抬起頭來看着程晨明,聽他的答案。

    程晨摸摸自己的短須,沉吟了好一會,朝後頭幫忙維持看病秩序的王洪林看看,對里正道,「你先去把王捕役叫過來。」。

    里正一聽就知道這位官爺是有了主意了,本來眯成一條線的老花眼都閃現能閃瞎人的光芒,而後頭偷聽的人,有一個小子馬上跳出來,「李家阿爺,我去,我去叫……」。

    還沒說完,就一溜的跑過去了,樂得里正頗為自豪,自己管理下的村子的人大多都是有眼色的,孝敬的。這讓里正覺得在官爺面前頗為只得。

    等王洪林以為發生甚麼大事,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都怪那小子沒有講清楚。

    程晨明從腰處解下一塊玉環遞給王洪林,道,「洪林,你拿着我這塊玉環去我的居處找管事,說我打算收購這新村的所有鮮魚,讓他安排人手過來。另外你去之前,先去跟縣長秉明此事。」。

    王洪林恭敬的彎腰接過玉環,里正惶恐的道,「怎能勞煩官爺,就算是官爺家人頓頓食魚,魚臭尚未能食完的,新村的魚實在太多了。」。

    程晨明擺擺手,「我家有食肆,另外有些渠道,不用擔心此事。」。

    周圍聽到這消息的人都歡呼起來,奔走相告。一時間田地里都是尖叫,不可置信的歡樂聲。聽到消息的人在歡樂叫起來後,都紛紛涌到程晨明面前,彎腰拱手謝過。有些婦子甚至是控制不住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看見旁人也在偷偷的抹,互相望望紅眼睛,都不好意思的相笑開了。

    程晨明終於見到了他想要見到的表情,之前讓疾醫來看病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爭先感謝。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囔囔,皆為利往。

    ……

    霍香梅也不打算把撈到的魚拉回家去了,趕緊叫隔壁家的白水芹家漢子幫忙把撈好的魚都挪到地里。好歹地里還有點水,別買家沒來,這魚就先渴死了。

    霍老爹他們給疾醫檢查完之後,回來換霍香梅,先是留幾個娃在這繼續撈,霍老爹家去拿籮筐。這不拉魚回家,籮筐不夠用了。

    一直到太陽日中,這曬得人火辣辣的,家家戶戶的田地里都是滿籮筐的魚,可是官爺家的管事還沒到,倒是蘇老爹帶着他師弟和好幾個夥計回來了。

    一聽說程司農會收購新村的魚,蘇老爹有點惶恐的上前,問自家師弟也想收一些,不知這是否會有影響。

    程晨明當然說是沒事,還特意問了蘇老爹的師弟是哪間食肆的,東家是誰。聽了之後,倒是表示他跟那東家也是認識的,只是往來不多。

    蘇老爹的師弟按照之前跟蘇老爹說好的,把蘇家的、許三郎家的還有里正家的都給收了。


    其他人家不是不羨慕,只是那管事的說只要那麼多,多了吃不下。而且里正家,村民不好得罪,許三郎家?他還帶着自家的漢子、孩子去西域了,這面子還是得給的,再說這魚也是他家教會在水稻里養的。

    另外那位官爺也說會收,只是遲了點而已,乾脆大家也不收自家的了,怕曬死了,不見好些人家已經在自家地里挖坑灌水,把活魚放進去了嗎?所以,大家一窩蜂的上前把這三家收魚。

    霍香梅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人幫忙,心裏熱乎乎的。就算是平時不咋來往的人家都紛紛跳進稻田了,還小心的避開水稻,遇上阻礙的還幫忙扶起來。

    ……

    一直到末時,這三家的魚才收完,並且按照比市價低二成的價格賣了出去。霍香梅趕緊把收到的銀子和銅板拿回去放好,家裏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進賬了。

    這時程晨明家的管事也來了,不過不能一次把所有的魚都拉走,就先把村子裏那些已經拉回家的先買了,同樣比市價低二成。並且承諾明天一早就過來,直到把所有的魚都買完。

    這時村民們一直提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

    那程家的管事卻是有點苦惱了,自家的主子儘管做了司農,依然是天上的月亮,不食人間煙火的。後來也不知道是受了甚麼刺激,上山下村的,關心民生疾苦去了。這不,又撈了這個攤子。還好家裏真的是有些渠道,否則真的是天天吃魚,吃到想吐了……

    不過如果再來多幾次,還是讓主母去操心吧!

    ……

    程晨明可不管他家管事心裏的吐槽,在里正家早早的吃過夕食才帶着買來的魚回藺縣。

    接下來的三天,管事的車在新村出出入入的,終於把新村能賣得出去的魚都給收走了 。

    再接下來的兩三天,家家戶戶忙着收糞肥去給稻田裏補肥,希望能多收幾斗吧!

    而許三郎家已經用上了霍老爹用葦子新編織出來的蓆子了,那間被各種髒東西泡過的堂前也重新投入使用。只是塾里還沒能重新開課,因為現在面臨着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這次水災新村被淹死的人有六個,其中有兩個還是一家的,一個婦子和她的小兒。

    這些都不是喜齋,不是自然死亡的。當時沒有條件,不能好好安葬,可是這齋事還是得做的。

    魚賣出去了,地里加肥了,這齋事的棚子就得搭建起來了。所有的村民都得去參加這齋事的,只是有五家,也就是只能輪着去了。

    本來這齋事是要做「七」的,也就是人死之後要每隔七天祭奠一次,一共祭奠七次,到七七四十九天為止。按照五斗米教的說法,人出生第四十九天才能三魂聚齊,而在死後四十九日才會七魄散。

    所以這四十九天的齋事是非常重要的,否則死者會陰靈不散,四處遊蕩不能往生。然而這次是水災去的,家家戶戶都是很避諱的,本來要四十九天的齋事也化成前後三天。其中的齋時也只是做「六時齋」,即第二天的下午起齋,到第三天的上午完齋。

    這一套齋時辦下來,看得霍香梅目瞪口呆。那個時代多是火葬,尤其是大城市,根本就不會見到這樣原始的葬禮。當然偏遠的地方會有,只不過她沒見過罷了。

    本來正常死亡,在葬禮初始是要舉行家人送別儀式,然後給死者沐浴潔身,穿上事先準備好的壽衣,再搬到院子正中央的蓆子上,頭朝外,腳朝內。

    之後在死者的嘴裏放一口米飯或者一枚銅錢,表示他不是餓死的,他有財富,不用做餓死鬼或者是乞丐。再之後,就是請道長卜期,向親戚朋友告喪,然後裝棺,開始守護靈柩。

    可是現在這一步都省了,直接開始設靈棚。好些婦子幫忙一起做禮帽,這是讓前來祭奠的人戴的。男的是冠帽,女的是披帽。每頂帽子的額頭的位置都用一枚大錢縫起來。而死者親人的禮帽衣服則是他家婦子做了。

    霍香梅也得幫忙一起做,還好這活兒不用太細緻的針線活,否則她只能一臉尷尬的干看了。

    里正家大兒李明偉駕着牛車去清觀那,把之前引靈位進祠堂的那個道長跟兩個道童請了過來,讓給死者超渡。

    然而這又發生了爭執,道長只請了一位,辦喪事的卻有五家。

    為此,這五家都顧不上平時的情面了,爭執得臉紅耳赤的,互相不肯相讓。本來自家阿爹、阿娘、婦子、孩子就走得委屈了,現在連個葬禮都不能第一時間辦,這還不是讓人一輩子都覺得對不起他們,心裏憋屈嗎?

    這事兒就算是里正和父老來,也是不能解決的。最後不知是誰嘀咕一句,乾脆把靈棚設到祠堂前,五家一起做做超渡,這樣誰都不吃虧,誰都不用爭執。

    倒是沒有想到這個餿主意,最後居然還是通過了。

    霍香梅帶着孩子跟在村民的後面,跟着前面做超渡的一起做着法事。她完全不明白,這不是自家的死者,怎麼這齋事,還得跟着做。看着一群人披麻戴孝的按照道士的指揮跪拜着,並且那些親人在嚎嚎大哭,霍香梅心裏不是不難過,可是更多的卻是覺得恐怖。而孩子們更多的是看熱鬧……

    這是齋事的第一天。

    第二天早上重複着昨天下午的事情,各種跪拜,各種嚎哭。本來的命先牌是由長子捧的,有些人家的長子卻是去了西域或者是不在了,就只能由長孫捧。時不時的,還得對着命先牌餵飯,哭訴。

    其中給霍香梅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王家大郎的哭,嗓子早已經哭得喑啞,整張臉都是眼淚鼻涕,一邊餵飯,一邊大哭,「阿爹,你怎麼就這樣走了?讓阿兒以後怎麼辦?」、「從此我再無阿爹扶持,從此我只能在夢中喊阿爹。」、「這日子過得,阿爹你生來尚未享過一天福,卻如此的去了,阿兒想孝敬都來不及了。阿爹,今天你就好好吃上一口,別惦記着阿兒。」……

    周圍的人莫不是暗暗的抹淚的,誰家沒有親人,誰家沒有老人,誰家沒有去了的人……

    ……

    下午,這幾家裏都有親人朋友過來弔喪的。而霍香梅這些鄰居則分別在這五家幫忙做白宴,這算是宴請來弔喪的所有人。

    當然之前來幫忙或者弔喪的人都有帶着米糧過來的,並不是吃白食。這白宴的第一頓跟喜宴不同,一般是蒸餅跟兩道蒸時菜。

    而死者的親兒、兒媳是不得進食的,除了白開水,這三天他們都是不得進食,以示對死者的尊敬。

    吃過之後,霍香梅跟着幫忙洗完碗箸就帶着孩子家去了,而霍老爹還留在那幫忙。

    這六時齋是要通宵的,從第二天下午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搭橋出殯。

    出殯的時候,因為幾個死者當時都是埋在一塊地兒的。所以過來祭奠的人都是一起跟在後面走鄉,路都是相同的了,吵不起來。

    先是道士開路,道長揮着一根竹枝兒,嘴裏不斷地念着太上洞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那語速,真的讓人覺得更加神秘了!至少認真聽過的人,都覺得信服,相信自家的先人是去了幸福的世界。

    而兩道童一個拿着竹枝沾水向周圍的路邊灑水,另一個則是隔一段距離就點燃一個小炮仗,這是給死者引路。

    因為死者靈魂暫居的命先牌就跟在後面,由大兒或者大孫捧着命先牌,後面跟着幾家的孝子孝女,一路哭着,光腳的走着。再後面就是親朋好友……

    還有一群專業辦齋事的人在吹着喇叭敲打着鑼鼓。

    ……

    這時的太陽非常的火辣,如果不是這禮帽遮擋點陽光,霍香梅覺得自己就要中暑了。她看看周圍的人,都在不停的擦汗,好些小兒的臉蛋都曬得紅撲撲的。

    除了親人一臉的難過,這些小兒的臉上都是一股興奮的。尤其是半路還有幫忙操持齋事的人,代表着主家給跟着走鄉的人每人發一個大錢作為謝意。

    這下子,這些小兒就能每人拿到五個大錢了,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所以,也難怪前面的主家在大哭,後面的小兒在大笑了。

    這一幕幕,看得霍香梅無語,緊握手中的五個大錢,埋頭跟在王李氏的後頭前進。

    這走鄉已經把村子裏的路,隔壁村的路都繞了一遍,一路圍着許多看熱鬧的人。儘管這些天都看見不少人家在辦葬禮的齋事,可是對於缺少娛樂的村民來說,這也是一種熱鬧。只不過看的人熱鬧,在其中的人悲傷罷了。

    等再走回自己村子時,卻迎頭遇上一群風塵僕僕的漢子,望着眾人嚎嚎大哭……



119.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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