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拿起槍 十三 揚我武威
上官沁梅見日本學生都走了，也拉着韓春燕要走。張耀文說道：「
上官同學別走，咱們回城去慶祝一下吧。」幾個人回到城裏找了一家
酒樓，點了酒菜喝起酒來。韓春燕說道：「張耀武，這位兄弟幫你打
敗了日本武士，你應該敬杯酒謝謝人家才是。」張耀武心想這人和侯
亮一起來的，一定認識，而這馬寶強又是個渾人，空有一身武功腦子
卻是一根筋，莫如和這兩個人搞好關係，將來有什麼事也是個幫手 。
於是他給侯亮、張保倒滿了酒向二人表示了謝意，並提出來要和二人
交朋友。
張保沒什麼表示，侯亮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都是中國人
互相幫助就行了，交朋友嗎······」
張耀武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冷冷地問道：「怎麼？侯兄是瞧不起
我，不屑與我交朋友嗎？」侯亮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不想和你交
朋友，而是不願意和欺負中國人的人交朋友。」張耀武的臉羞得通紅
喃喃地說道：「侯兄，今後不會了，日本人欺負咱們，咱們就應該團
結。」他說的非常誠懇，侯亮這才消了氣，同意和他交朋友。
轉眼到了七月份，燕重光和上官沁梅、張耀文、常岡友和、早川武
雄、韓春燕等幾個人都考入了承德師範學校。放假了，別的同學都回
家了，燕重光不想走，他是不願意離開上官沁梅。燕陽光和燕霞光來
找他，無奈他只好陪着她們一起回家。雙橋鎮仍然是老樣子，人們為
了生活忙碌着。今天街上有些不尋常，平時滿街的閒人，今天卻一個
都看不見。燕重光他們回家有一個星期了，還沒有見到過這種情況呢
。
原來在鎮子的邊上有片籃球場那麼大的一塊平地，是平時進鎮時停
車放貨用的，今天卻派上另一個用場，今天是鎮上有名的曲家二少爺
曲金貴約了燕家的幾個少爺在這裏比武。家裏的人全都去了，燕重光
本不想去，因為他對這種無謂的打鬥實在是沒有興趣。他拿了一本書
在看，並且準備寫首詩。
燕霞光推門進來嚷道：「四哥，他們去看比武了，咱也去吧。」燕
重光說：「我不想去，有什麼好看的，都是中國人打來打去的有什麼
意思。」燕霞光說：「四哥，這次不光是曲家的人，還有日本人，是
曲家請來的高手。」
燕重光吃了一驚問道：「小妹，你說什麼？還有日本人？」燕霞光
說道：「是呀！我聽說這個日本人很厲害。」燕重光想了想拉開抽匣
拿出個面具揣在懷裏，拉着妹妹說：「走，咱看看去。」到了比武場
，丁陽和黃進安已經比完了，丁陽險勝了一招。下面正進行的是侯明
和曲金福的較量，這曲金福的武功和弟弟不相上下，兩個人你來我往
打在了一起。相比之下侯明要遜色些，兩個人打了七十個回合，被曲
金福一拳打在侯明的下巴上，侯明仰面摔到在地上輸了一局。現在是
一比一，雙方各勝了一局，沒分出勝負。
燕家這邊燕晨光出場，曲家這邊由曲金貴出場。兩個人已經是第三
次比試了，所以輕車熟路打得很是順手，時間一長就看出了優劣，在
第八十招上曲金貴被燕晨光打倒在地輸了第三局。
燕紅光和燕寒光、燕陽光、丁冬、丁霜、侯亮、張保等幾個人歡呼
道：「二比一，我們贏了，我們贏了。」他們正要往回走，曲金貴的
師傅楚平原喊道：「且慢。」大家一起望着他，不知他要幹什麼。只
聽楚平原說道：「今年咱們改一改規矩，增加兩局，來個五局三勝如
何？」
黃進安輸的心裏有氣，憤憤地說道：「不比也可以，只要你們磕頭
認輸就饒了你們。」燕晨光冷冷地說道：「別太囂張了，有能耐劃出
道來，我們奉陪就是了。」
楚平原說：「好，這一陣由我來，你們儘管派人出來。」說罷抱拳
站在了場子中央。燕晨光就要衝過去和他對陣，「晨光你回來，你不
是他的對手，我來」。燕重光一見是侯亮的父親侯喜迎侯伯伯。他讓
燕霞光出面限制時間以一百回合為限，無論輸贏都得停戰，因為侯伯
伯年紀大了。楚平原點頭同意了。兩個人也不答話，深深地吸了一口
氣，凝神靜氣全力以赴對待對手，打了一陣正是棋逢對手，誰都不敢
大意。兩個人拳來腳去打到了一百回合，侯伯伯勉強撐了下來，如果
要再打下去非吃虧不可。
這時曲金貴這方的日本人站了出來，他躬身行禮說道：「各位武林
中的同道、高人，我是從日本來的常岡角智，我非常敬仰你們中國的
功夫，很想找人切磋切磋，所以才從遙遠的日本來到中國，我也曾會
過幾位高人，至今還沒敗過，正逢你們兩家比武，特來學習，想請哪
位高人下場指點指點。來吧，請下場。」這日本人一叫板，惹惱了丁
嘯秋，他站起身來就要下場，燕紅光連忙攔住他說道：「丁伯伯，您
年紀大了，還是讓小侄去會會他吧。」燕紅光也不等丁嘯秋答話，快
步來到常岡角智的面前說道：「常岡先生，即然是來切磋的，那就不
算雙方比賽之列，只是友誼賽如何？」常岡角智點頭同意了。
燕紅光一挫雙拳說道：「晚輩燕紅光不客氣了。」奔常岡角智的前
胸就是一拳，常岡角智沒有動，只是用一隻手封住了燕紅光的進攻 。
兩個人一接觸，常岡角智心說「還行」在年輕一輩人當中應該和早川
武雄不相上下，也很不錯了。
他正想着，見燕紅光又一次直拳奔前胸打來。常岡角智眼明手快抓
住燕紅光的手腕往懷裏一帶，腳下一絆，燕紅光撲地摔在地上。燕重
光忙對妹妹說：「小妹，我去會會他，你別聲張，免得讓人知道。」
燕霞光吃了一驚，四哥要去會他，可四哥他也不會武功啊怎麼會他
呀。她剛要拉住四哥，卻見燕重光戴着面具出去了。她只好閉口不言
語了，緊張地看着四哥。這時常岡角智又問道：「還有誰下場來賜教
？沒有敢下來的嗎？」
丁嘯秋正要下場，卻見一個蒙面人來到常岡角智的面前說道：「先
生好身手，我來向你討教幾招。」常岡角智問道：「你蒙着面，難道
不是燕家的人？而我們卻是熟人？」
燕重光用一種蒼老的聲音說道：「對，我不是燕家的人，我們卻是
熟人。」常岡角智說道：「即然是熟人就把面具摘了如何？」燕重光
搖了搖頭。仍然用蒼老的聲音說道：「你贏了，我再摘不遲。」常岡
角智心中有氣，冷冷地說道：「裝神弄鬼，見不得天日。」燕重光沒
有理他，隨手擺了個指天功架勢準備進攻。
常岡角智也拉開架勢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地打在了一起，這兩個人
的打法又不同了，比之剛才的任何一場比試都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兩
個人出拳、踢腳都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當真是驚心動魄。五十多個
回合，燕重光突然使出形意拳的劈拳，奔常岡角智的天靈蓋劈去，常
岡角智向後撤了兩步，還沒站穩，燕重光已經如影隨形般攻了上來 ，
變劈拳為崩拳，打在常岡角智的小腹上，常岡角智被打的後退了好幾
步問道：「你，你使的是形意拳？董百蒼是你什麼人？」
燕重光見他一眼就認出了自己打的是形意拳，也着實吃了一驚，心
說這老鬼子真是見多識廣，一下子就看出來我用的是形意拳，待他說
出師傅的名字時，燕重光想起師傅曾說過和一個日本人比武的事。他
很謙虛地答道：「回前輩的話，我使的是形意拳，董前輩是我的師傅
。」常岡角智心說，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強，原來是董百蒼的徒弟，只
是他師傅也就是和我差不多不相上下，看來這徒弟比師父要厲害。好
！我既然找不到你的師傅，那就和你一決高下吧。
他拔出腰間的長刀問道：「你用什麼兵器？」燕重光回身仍然用蒼
老的聲音向丁冬說道：「小伙子，把你的鐵拐借我用一下如何？」丁
冬忙把鐵拐遞給燕重光叮囑了一句話；「前輩小心」。
燕重光向他點了點頭，拎着鐵拐來到常岡角智的面前，互相行了禮
，一伸手兩個人叮叮噹噹又打在了一起。這回可不是剛才的拳腳相搏
，稍微不留神就會骨斷筋折，重者會喪命的。兩個人都格外的小心 ，
常岡角智是全力以赴，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燕重光打倒，而燕重光則
是耐心應付着，觀察他的路數。打了一會兒，燕重光摸透了他的刀路
，突然他掉過鐵拐對準常岡角智連擊三拐，第三拐他用了全力把常岡
角智的東洋刀震落在地上，燕重光收起鐵拐一抱拳說道：「承讓」 。
話沒說完，常岡角智的短刀奔燕重光的肚子刺來。
燕重光再想招架已經來不及了，他迅速一扭身，躲過刀鋒，但刀刃
卻在他的小腹上劃開了一個三寸長的口子，鮮血刷地流了下來。燕重
光恨的直咬牙，心說這日本人真是不要臉，輸了還打。他可不再給常
岡角智留情面了，左手捂住傷口，右手掄圓了鐵拐砸向常岡角智的頭
頂，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常岡角智手忙腳亂，他原以為對手受了傷
不會再反擊了，正自得意呢，見鐵拐當頭砸下來慌忙中用短刀上架 ，
誰知短刀沒擋住鐵拐的力量，常岡角智向後退了兩步躲過了這致命的
一擊。常岡角智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右手哆嗦的已經握不住刀了 。
不想，燕重光恨他偷襲，鐵拐沒砸着他順勢往前一送，正搥在常岡角
智的軟肋上，兩根肋骨登時折斷了。常岡角智疼的向前一哈要，背部
暴露在燕重光的面前，燕重光還不解氣，掄圓了鐵拐狠狠地砸在常岡
角智的背上，砸的常岡角智是骨斷筋折，脊梁骨被打的粉碎。常岡角
智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趴在地上不動了。有幾個常岡角智帶來的武士
拔出刀奔燕重光砍來，被燕重光一拐一個打倒了兩個。這時張保遞過
來一塊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給燕重光。
燕重光接過布條按在傷口上，來到一匹馬前，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
幾個日本武士抬起常岡角智，曲金貴、曲金福等人陪着來到燕家藥鋪
，孫神醫一見是日本人，「就說傷得太重了治好了也是個廢人了，脊
梁骨都碎了，還是趕緊送城裏西醫手術去吧。」
曲金貴一聽，自己請來的日本高手被打成了廢人，心裏直發毛，心
說這可怎麼好呢？這可怎麼好呢？也怨這日本人，你打輸了就認了吧
，幹嘛還拔刀偷襲人家，無奈只好請孫神醫給上些止血藥，套上馬車
送城裏西醫去治療了。
卻說燕重光騎上馬跑出有一里路遠，轉了個圈回到家門口，燕霞光
正在焦急地等着他呢。燕重光不知道是誰的馬，他照馬屁股拍了一掌
，那馬轉身向外跑去。燕霞光扶着四哥回到他的屋裏，忙用藥布給四
哥洗傷上藥，然後收拾乾淨屋子，坐在一邊陪着四哥。
吃過晚飯，燕志鵬和家人在一起聊了一會兒今天比武的情況，他心
急要去看小兒子的傷，又不能讓他們知道是燕重光打殘了日本人，而
全家人都在猜測這位英雄是誰，燕老爺真是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了。
燕重光之所以騎馬跑了，就是不願連累家裏人。好一會兒，大家還
在議論，沒有走的意思。燕志鵬實在忍不住了，他故意打了個哈欠說
道：「你們聊吧，我困了要睡去了。」大家見燕老爺說困了，都站起
身回屋去了。燕志鵬急忙來到小兒子的屋，見燕重光躺在床上看書 ，
女兒坐在床邊陪着他，急切地問道：「四兒，傷的怎麼樣？要不要緊
那？」
燕重光吃了一驚問道：「爹，您怎麼知道是我呀？」燕志鵬嘆道 ：
「你是我兒子，雖然你蒙着面，但你的身形、舉止怎能瞞過我的眼睛
呢？別人不知道你會武，所以不會往這上想罷了。」燕重光說：「爹
，這事僅限於我們三個人知道，知道的人多了難免走露風聲，會給咱
家帶來麻煩的。」燕志鵬問道：「四兒，我問你傷的重不重，你還沒
有告訴我呢。」
燕重光回道：「爹，沒啥大事，我不是騎馬跑了嗎。」燕志鵬放心
了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坐了一會兒回自己屋去了。燕
重光對燕霞光說：「妹妹，明天你把丁冬的鐵拐還給他，要悄悄的就
說在門外撿到的。」
燕霞光笑道：「是，四哥。」第二天，燕霞光把鐵拐沾上點土，拎
着進來喊道：「丁冬，你出來，丁冬，你出來。」丁嘯秋匆匆忙忙跑
了出來問道：「霞兒，怎麼啦？」燕霞光舉起鐵拐說：「丁伯伯，丁
冬的鐵拐在門外了。」這時全家人幾乎都出來了，丁冬接過鐵拐看了
看說：「是我的鐵拐，它跟着英雄打小鬼子，它有功了。」丁冬高興
的手舞足蹈的。聽了丁冬的話全家人都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