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微微一怔,眸色詫異的看着他快步走到樓樓口,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二樓,不過兩分鐘,就拿着一件她的羽絨服下來。
「走,我送你回家。」
事情已經發生了,急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他想親自送她回家,說他不放心也好,想和她多相處片刻也罷,總之,她對他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楚歡心裏一陣感動,她發現自己對他真是越來越依賴了。
她想說不用,然而,她的話還沒開口,墨晉修便霸道地補充一句:
「不許拒絕我,送你回家耽誤不了幾分鐘。」
楚歡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細心地替她拉好衣服拉鏈,然後牽起她的手,兩人離開別墅,她知道,保姆每天都會來別墅打掃衛生,那些碗筷,不用收拾。
車子快到楚家時,楚歡解釋說:
「剛才你打電話的時候,白狼在我家。那視頻里的線索,是他發現的,昨天晚上,他在客廳的沙發里看了一.夜的視頻,今天早上,他出門去買早餐的時候,被記者碰到了,明天要是再有記者寫那些,你別生氣……」
回來這一路,楚歡就一直在想着如何解釋。
墨晉修不問,並不代表她可以不說,如今墨家的事很多,她不希望他在煩心那些事情的同時,還要因為她的事生氣上火。
看見他握着方向盤的手力度加重時,她心,驀地一緊。
墨晉修減了車速,暗自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才轉眸看着楚歡,溫和地說:
「剛才在電話里,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歡歡,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生氣於白狼對你的行為,就算他當時救了你,也不成為他欺負你的理由。」
他是真的很生氣,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強吻,別說他生氣,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生氣的。
只要一想到那畫面,他心頭就怒火亂竄。
楚歡眸底閃過內疚,沉思片刻後答道:
「我知道了,一會兒回去我就讓他離開。」
之前,是她沒有考慮到他的感受,如今他這樣說,她不會再留白狼在她家,哪怕是為了正事,也不能。
換位思考,若是墨晉修和別的女人傳出緋聞和那種親密的相片,她自己也會很生氣,很難過的。
「嗯,你有什麼事,可以讓黑鷹去做,他不比白狼的能力差。」
墨晉修語氣稍緩,她的讓步讓他心裏的鬱結消散了許多,今天,他一回到醫院就忙着病人和配藥的事,和江博,也沒有見過面。
江博讓黑鷹去給楚歡當司機的事他並不知情,這會兒,他心裏對自己的兄弟很是感激,不愧是他的兄弟,就算他不說,也知他需要什麼。
阿斯頓在楚家家門口停下,墨晉修深邃的眸瞟了眼亮着燈光的別墅,收回視線看着身旁低頭解安全帶的楚歡,暗自平息心緒,。
楚歡解了安全帶,抬眼,他眸底已是一派溫潤,視線相碰,他勾唇而笑,溫潤地說:
「進屋吧!」
「你開車小心些。」
楚歡離座,傾身過去,在他英俊的側臉上親一下,抽身而退時被他抓住,他性感的薄唇霸道地吻上她的,不由分說,以舌撬開她的嘴……
直到吻得她呼吸急促,小臉滾燙,他才萬般不舍的鬆開。
楚歡不敢再耽誤,飛快地拉開車門鑽了出去,小跑上台階,站在家門口才回頭看向路旁,視線對上主駕座里那雙深不見底的幽潭,心,又狠狠一顫。
他沒再久留,升了車窗,阿斯頓在她視線里絕塵而去,瞬間消失在如墨的夜色里。
………………
客廳里,白狼頎長身軀慵懶地靠在沙發里,骨節分明的大掌捏着搖控器,無聊得一個個台的換着,兩個小時的時間,他把這一百多個台輪番地換,自己都記不得每個台輪了多少遍,卻找不出一個好看的節目。
反而是玄關處,像有磁鐵似的,吸引他目光一次次的看過去。
任雨霞在公司加班沒回來,他一個人待在這諾大的房子裏,太過孤獨,就把電視節目的聲音開得很大,在一片嘈雜聲里,他卻清晰的聽見了輕微的門開聲。
那聲音鑽入耳朵,他沉寂的藍眸倏地一亮,斜躺在沙發里的頎長身軀騰地彈起來,兩步走過去,看見玄關處,楚歡正走過來。
「楚楚,你去哪裏了,我很擔心你。」
視線相對的那一刻,他心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眸色一驚,到了嘴邊的話又改了,連平日的邪肆都斂了去,那英俊的臉龐上關切之意好不真誠。
楚歡眉心輕輕蹙起,清弘水眸對上他寫着關心的眼神,正色道:
「白狼,你回去吧,我真的不需要你幫忙了。」
白狼臉上的笑容僵住,眸底深處似蒙上一層陰雲,一瞬間黯淡下來,看着她的眼神帶着一絲惱意和不情願:
「楚楚,就因為墨晉修,你要趕我走?」
楚歡蹙了蹙眉,點頭,淡然如水的話語裏透着不容改變的堅定:
「對,為了他!」
她一字一頓,說得很慢,卻是發自內心。
清弘水眸直視着他,認真的說:
「白狼,你既然知道,我也不用再做那些沒必要的解釋了,昨晚辛苦你了,你回家好好的休息吧。」
白狼俊臉陰沉,渾身每一寸線條都僵滯着,身側的雙手捏成拳,不斷收緊。片刻後,惱怒的沖她吼:
「楚歡,你以為找到線索事情就解決了嗎,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a市的市.委.書.記被人舉/報受.賄,墨家再一次牽連其中,就因為墨晉修那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吃醋,你就不需要我幫忙,迫不急待的要把我趕走?」
白狼越說越惱,胸膛,因為怒意而劇烈起伏。
氣氛,僵滯着。
他的惱怒,對面前的女子,不起作用。
楚歡抿着唇,神色清冷,似水的眸子泛着堅定,下巴微抬,渾身上下,都流露出倔強。
白狼說的,她都知道,但那些事,並非沒有他,就做不到的。
她要顧及到墨晉修的感受,白狼這個人是很能力強,但他也很危險,他逮住機會就占她便宜,這一點,別說墨晉修惱怒,就是她自己,也是很惱怒的。
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做任何親密的事都覺得甜蜜幸福,理所當然,但被自己不喜歡的人佔了便宜,那會讓她覺得噁心。
「我知道,但那些是我的事,不想再麻煩你了。」
她淡淡地說,絲毫不為他的怒氣所動。
白狼鐵青着臉,緊盯着她幾秒後,從牙縫裏迸出一句:
「好,我走!」
話落,轉身回到沙發前,抓起自己的外套,經過她身旁時恨恨地瞪她一眼,在她淡冷的表情里摔門而去。
楚歡眉心蹙了蹙,並非因為他的離開,而是因為他太粗魯,門被摔上的聲音很刺耳。
…………………………………………
祁佑珩很後悔昨晚,把自己家裏的鑰匙給了他弟弟一把。
他以為白狼會在楚家賴上幾天的,畢竟楚歡需要他幫忙,可沒想到,他突然就闖了回來,再一次破壞他的好事。
他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上午的時候,顏洛橙敷衍地承諾搬到他家來住,後來她想反悔,他自是不會允許,最終,一人退讓一步,她來住一周,一周後,是年三十,她要回去和家人一起過。
一周就一周吧,他還是很興奮的,至少,這一周里沒有人打擾他們,兩個反對他們在一起人都忙得腳不沾地,這麼多天,他一定能讓他的小橘子懷上寶寶。
今晚,他特別高興,特意準備了浪漫的燭光晚餐,紅酒助興,還放了一首浪漫曲子,邀請他的小橘子一起跳舞。
一切,本是水到渠成,從跳舞到擁吻,懷中的女子根本經不起他的撩.撥,很快便癱軟在他懷裏,他順勢將她壓在客廳寬敞的沙發里,從溫柔到狂熱,手掌撩起她衣服,急迫地撫上她如玉的肌膚……
客廳里,溫度驟然攀升,淡淡酒香充斥的空氣里瀰漫進曖.昧的荷爾蒙氣息,伴着浪漫的音樂,很適合做.愛。
顏洛橙雙頰緋紅,醉在他的深情愛意里,氣吐若蘭,眼媚如絲,這些,對他都是致命的誘.惑,他甚至等不及抱着他進臥室,急迫的想要好好的愛她。
他一聲聲地喚着『寶貝!』
用滾燙的唇和溫柔的吻膜拜她每一寸肌膚,所到之處,衣服被他褪下……
白狼那傢伙,就是在他們熱情如火的時候闖進來的。
推開門,他一眼看見客廳沙發上激.情*的兩人……
顏洛橙和祁佑珩也是在門開的一瞬間同時被驚醒,門口的冷空氣如鋒利的刀子瞬間斬斷了一室的*淫.糜,她身上的外衣被祁佑珩扔到了地毯上,只剩下一件胸.衣,羞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祁佑珩反應很快,抬眼看向門口的同時,手已然抓起地毯上的衣服蓋住身下的女子,不悅地沖自家弟弟吼道:
「阿瞿,你出去!」
他若不沖他吼,白狼是打算走的。
從他開門看見不該看的一幕,到祁佑珩的吼聲鑽進耳里,不過是十秒鐘的時間,這十秒內,他從怔愣到鬱悶,最後決定離開。
然而,祁佑珩的話改變了他的決定。
他本是關門的動作一頓,俊顏閃過惱意,抬腿就進了屋,反手關上門,冷冷地說:
「你們繼續,我回自己屋裏睡覺去。」
「你……」
祁佑珩臉色一變,眸底驟然一抹凌厲激射而出。
哪知白狼那傢伙竟然敢對他的慍怒視而不見,大搖大擺的穿過客廳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別說不能在客廳里繼續,就是回到房間,也不可能繼續了。
剛才的事,顏洛橙都羞死了,被他抱回他房間後,祁佑珩識趣的沒有再說要繼續的話,而是把衣服給她,讓她先穿上,他自己整理好後去隔壁房間找白狼算帳。
客房,白狼將自己隨意扔在大chuang上,連鞋都沒脫,兩眼望着天花板,一臉的落寞沉鬱。
祁佑珩蹙眉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心頭的怒意反而發作不得,走到chuang前,居高臨下的盯着他,冷冷地問:
「被楚歡趕回來了?」
他這個弟弟平日驕傲得不可一世,從不把女人放在眼裏,他不明白,他怎麼就對一個結過婚的女子執着如此了。
白狼翻了翻眼,目光掃過他身上,又移開,可能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才坐起身來,傻乎乎地問:
「哥,那個墨晉修真的那麼好嗎?為什麼楚歡就看不到我的好呢?」
他回來的一路一直在想,他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墨晉修了,不過是那個男人先認識了她,先佔據了她的心。
若是讓他先認識她,現在,被她排斥討厭的人,肯定是姓墨的。
祁估珩眯了眯眼,淡淡地說:
「是你們沒有緣份,你要是沒有其他事,就別待在a市了,我給你訂明天回去的機票……」
「不要,我還有正事。」
白狼突然站起來,同樣的高度,目光直視着祁佑珩。
「什麼事?難不成你還要強求,阿瞿,你必須明白,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我不許你用什麼手段去得到楚歡。」
祁佑珩眸色一沉,話語裏透着長兄的威嚴。
「誰說我要用手段去得到楚楚了,我是真的有事,剛才回來的時候,接到新的任務,可以說,和靜安醫院這次的事件有關係,我知道你嫌我住你這裏礙事,我現在就回酒店去住。」
說到最後,他眉宇間浮起一絲落寞,他們一個個地,都希望他離開。
「我已經把樓下的那套公寓買下來了,你住樓下去,不用住酒店。」
祁佑珩從褲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扔給他,他雖然不想被他打擾好事,但他終究是他弟弟,不可能不管他。
白狼眸底閃過一絲詫異,盯着鑰匙看了一秒,又展顏一笑,爽快地答應:
「好吧,我現在就搬,不打擾你們!」
說走就走,他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一個小小的行李包而已,祁佑珩跟他說,樓下的公寓和這樓上是一樣的,什麼都不缺。
打發走了他,祁佑珩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站在門口沉思了片刻,抬步,穿過客廳,走進臥室。
光線柔暖的臥室里,顏洛橙正找了睡衣準備去洗澡,看見他進來,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小嘴,不悅的噘起,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祁佑珩歉意地笑笑,快步上前,伸手拿過她手中的睡衣,低頭去吻她的臉蛋,嗓音魅.惑地落在她耳畔:
「寶貝,我幫你洗澡,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顏洛橙蹙起秀眉,哪有人這樣道歉的,分明是接着佔便宜嘛,她正想拒絕,不防腳下卻突然一空,身子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了起來。
「寶貝,摟着我,小心摔下去了。」
祁佑珩很好心的提醒,朗笑着,抱起心愛之人大步走進浴室,將她往洗手台上一放,低頭,準確的吻住那兩片柔軟的唇瓣,大手,熟捻地從她上衣下擺探進去,一路往上……
「寶貝,你喜歡淋浴,還是用浴池?」
他問出的話,曖.昧得無法回答,顏洛橙在他的撩.撥下意識迷亂,大腦根本沒法思考,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擅自做了決定,笑着說:
「我們洗沐浴,一會兒你再泡澡,好不好,今晚,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
「……嗯……」
顏洛橙想說不,可是這個腹黑的男人似乎知道她不會配合,他狂熱的吻封住她的嘴,讓她除了『嗯』以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好好的愛她,剛才在客廳沙發里被打擾,他這一次吸取了教訓,抱着她進來浴室的時候,他不僅反手關門,還落了鎖。
就算真的再有闖入者,至少,不會讓他的小橘子曝光。
顏洛橙的衣服在迷亂中被他剝.落,清涼的肌膚暴露在空氣里,她身子再次被他抱起,離開洗手台,來到花灑旁。
「寶貝,稍等一下,我放水。」
怕一開始的水溫太涼,祁佑珩把她放在一旁,伸手擰開花灑,拉過她的手替自己解鈕扣
。
顏洛橙紅着臉,水眸迷離,在他的要求下,笨拙地替他解開鈕扣,露出裏面性感堅實的胸膛,指尖觸及到他滾燙的肌膚,她的心,又猛地一跳。
似觸電了一般,手,跟着一顫。
「寶貝,別害羞,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你都摸過,看過了的。」
男人的聲音,沙啞,性.感,一字一句,都在撩.撥。
她臉燙得不能再燙,生硬地反駁:
「不要胡說,我才沒有看過呢。」
「是嗎?」
祁佑珩勾唇一笑,突然低頭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引.誘地說:
「今晚,我讓你看個夠。」
話落,大手攬住她的腰,身子一轉,她被帶到了熱水下,他的吻,緊隨而至……
…………
次日,各大媒體報出了李京遠被舉報受.賄的消息,字裏行間雖沒有寫明墨家行賄,但從李京遠對靜安醫院一事的處理,給人無限遐想……
除此外,還有一個眾人關注的重大消息,靜安醫院出現病人集體痙.攣,猝死的原因,有了進展,本月五號凌晨一點五分,一名黑衣人躲過監控進藥庫……
可能是這兩件事太過嚴肅,讓人心情沉重,媒體還有報道墨氏集團代理董事長留男人在家過.夜,次日清晨,又有程氏廣告新任boss接其上班……
各種報道,賺足人眼球,彌補了近些年過年的冷清,成為a市大街小巷,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人關心李京遠是否受賄,有人關心是什麼人歹毒地想致墨家於死地,一些了解點皮毛的,不禁紛紛猜測墨家得罪了什麼人。
還有些嗅覺敏銳地,從記者的筆鋒里嗅到了蛛絲馬跡,和墨家有仇,最希望墨家倒下的,無疑是僅居於墨家之下的蘇家。
一時間,各種猜測,浮想聯翩。
臨近中午時,墨晉修接受媒體採訪,就病人集體痙.攣一事做了正面回答,他從容淡定,字字句句充滿着一名醫生的正義感。
他當着媒體記者的面,向惡勢力宣戰,不僅要堅定的維護醫院名聲,保護每一位相信靜安醫院,在醫院就醫的朋友,還要揪出背後的黑手,陰謀的策劃者,還各位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家屬,一個交代。
那番話出口,台下,一陣熱烈掌聲。
掌聲過後,有記者問:
「墨醫生,請問,你和你太太為什麼會離婚,雖然楚小姐現在是墨氏集團的代理董事長,但你們剛一離婚,她就有許多追求者,對於這事,墨醫生您有什麼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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