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這麼自戀的話也不怕被雷劈啊?走吧,只拿你的一間歌舞坊,相信這只是太子殿下的九牛一毛罷了,無需如此心如刀割,象被剜了一塊肉。www.biyange.com」墨素心邪起芳唇,心裏的打算可不是只拿太子殿下的九牛一毛。
墨素心相信,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紅歌台,京城最紅的歌舞坊,與京城的大琴閣,玉池閣齊名,地處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佔地面積上千平方米。面里不僅有着最當紅的歌妓,也是一間昂貴的飲食樓和豪華客棧。
傳聞在十年前,皇室中人一直不被允許在京中做各行各業生意的,怕皇權之下,各行各業都被皇室壟斷了。可就算皇上不許,也有人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參與經商,不過就是做得隱蔽此,自己不出台面,只做幕後罷了。
而這十年來,皇上每次征戰都在減少皇室中人的皇糧用度,甚至要皇室中人和百官捐資贊助。於是,皇上對他們參與各種經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漸漸地,大家的腰包肥了,膽子也就肥了。
以至於,漢商王朝的京中生意ss都成了皇室中人,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猶其是以皇后為首的太子黨,經年積威搜刮之下,不但富可敵國,而且勢力直逼皇上南宮漠。
皇上不知是不想管還是根本就已經管不了。
所以,太子殿下是歌舞坊的幕後大老闆,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太子殿下也沒有不承認。
此刻,象被割一塊肉般痛得眉頭緊蹙的太子殿下南宮治硬生生地吞下這麼一口氣,帶着墨素心,墨素卿,三爺南宮炫……等來到了紅歌台的大門前。
「紅歌台」三個大字映入眼前時,絲竹之聲從紅牆綠瓦內綿綿糜糜傳出,歌聲笑語和香粉之氣迎面撲來。
門前的男人們出入自由。穿着坦蕩的歌妓波濤洶湧地在門前揚着絹帕招攬客人,枝招展,香粉刺鼻。
墨素卿顯然是很少來這種地方,他一見這種情景立即就大皺眉頭,忽地拉着墨素心到一旁小聲道:「妹妹,算了吧!這種地方,你當真要接手這紅歌台麼?」
太子殿下聽到了,原本還十分心痛的,此刻竟突然心下打了幾下算盤之後,覺得將紅歌台給了四王妃也並非一定是壞事。如果四王妃親自來經營紅歌台的話,老四的臉面要往哪擱啊?
如此一想,他挑了挑眉眼,一改剛才的苦瓜臉,輕鬆了許多說道:「如果四王妃需要銀兩,本宮可以給你折一個價。不如四王妃就放棄了這間紅歌台如何?難道四王妃還有本事經營這間紅歌台不成?」
沒想到墨素心卻冷笑道:「我為何要放棄?為何沒有本事經營小小的一間紅歌台?太子殿下,你乖乖地交出紅歌台吧,想要我放棄,你死了這個心。」
太子殿下見墨素心始終沒有放棄的意思,倒也沒象原先那麼硬着頭皮了,而是,輕鬆愉快地率先走進了紅歌台。
墨素卿想勸妹妹的話被噎在喉間。事到如今,妹妹執意如此,他反覺有些頭皮發麻,心生些許的悔意了。
這間紅歌台幾乎就等於是一間歌劇院,和妓院有些區別。在這裏的女人無需賣淫,只要賣藝就行。所以,這是太子殿下經營得比較高檔的一間歌舞坊,經常有達官貴人出入,皇室中人也偶然來看一下大型的歌舞。
太子殿下走進大門後,立即驚動了這間歌舞坊的台面老闆娘紅九娘。
紅九娘,半老徐娘,一身胭粉,穿紅著綠,依稀可見年輕時也曾是一個美人。她在二樓一見太子殿下進來,立即慌忙從台階上走下來。
將太子等人迎入一間靜室之後,太子殿下擺了一個姿勢坐下,紅九娘立即跪下叩見太子殿下,有些惶恐不安道:「奴才叩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何吩咐,請吩咐奴才便是。」
沒等太子殿下發話,墨素心往旁邊的一張椅子上一坐,先聲奪人,比太子還快地發話道:「不用跪了,去將紅歌台所有的賬本拿來!掛個牌子出去,暫停營業。還有,讓所有的姑娘們都來這裏見過自己的新主人!」
「請恕奴家眼拙,這位是……」紅九娘看着著男裝打扮的墨素心問道。
雖然是問,但她也早就聽說了太子殿下和四王妃打賭輸了紅歌台的事情,更是早就聽聞了四王妃的事跡。但是,卻沒想到太子殿下會真的將紅歌台交出。以太子殿下的身份,想賴個賬的話,又有何難?所以,她並沒有想過,這間紅歌台真的會換主。
「我是這間歌舞坊的新主人,墨素心。」墨素心勾起唇角,很有興味地看着紅九娘徐娘半老的臉上,那不敢相信的表情。
聽了墨素心的話,紅九娘臉上的表情是驚訝過後,無動於衷,還是跪在地上,只聽侯太子的差遣,根本沒想過要聽侯墨素心的差遣,
但是,太子殿下卻不得不說道:「照她的吩咐去做吧!」
紅九娘這才再次驚訝地,驀然間抬起塗着厚厚胭粉的臉來,睜大了眼睛望着墨素心,說了聲:「是!」這才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這紅九娘辦事也極為迅速。不一會兒之後,紅九娘就帶着一個男人抱了一堆高高的賬本過來,讓他交在太子殿下的面前。
在她的身後,這會兒還跟着一堆鶯鶯燕燕,扭着腰肢的香粉藝妓。她們個個揚着一方絹帕,穿得枝招展,見到為首的太子殿下時,統統都被嚇得跪了下去,在地上叩拜着,連大氣也不敢出。
那最紅的魁金瓶兒顯是見過太子爺的,一見太子爺南宮治,就直直地跪在了太子殿下的面前,叩首後又抬起了狐媚的臉蛋,鶯聲燕語般道:「奴家叩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福泰金安!」
其餘人等一聽是太子殿下駕到,嚇得跟着念了一遍,便就此鴉雀無聲,只跪着了,連大氣也不敢再喘。
墨素心站了起來,叉着腰肢冷冷地昂首高聲道:「你們聽着了!從現在開始,太子殿下已經將這間紅歌台輸給了我墨素心。從此,我墨素心才是這間歌舞坊的主人,你們可得認清楚了!」
眾人聽了,都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偷眼看了墨素心一眼,眼睛睜大,卻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還是假。她們都知道,這間紅歌台可是太子殿下的。
在京城,誰敢動太子殿下的紅歌台?這人是誰啊?
那為首的金瓶兒雖然仍是跪着,此刻卻抬起了一張胭粉極厚的精緻妝容,頗為有些膽量,仗着自己是魁,言詞犀利地說道:「奴家一向只聽太子殿下的,只為太子殿下賣藝。太子殿下說了是,才真的是。」
墨素心冷冷地勾唇一笑,氣場霸道:「拿筆墨紙硯過來!我要讓太子殿下當着眾人的面,親自寫下一張契約,簽字畫押打上手印,白紙墨字,有憑有證。」
那紅九娘吞了一口唾沫,眼光在太子殿下的臉上等着,見到太子殿下南宮治真的點了點頭,她這才敢置信地命人去拿了筆墨紙硯過來,讓人鋪陳好了放在太子殿下的面前,躬身退後,跪在一旁。
墨素心親自給太子殿下磨墨,磨好了之後將筆遞在太子殿下的面前道:「我說,太子殿下照寫如何?」
「不用那麼麻煩!不就是一張契約嗎?本宮寫一行簡單的字證便是。」太子殿下到了此刻,已經沒有了賴賬的意思,乾脆就揮灑自如地寫下了一張契書,也不用墨素心念了。
「唰唰唰!」太子殿下從未如此被人押着寫下過這麼不樂意的一張紙契,心中憋着一肚子的氣,下筆之下卻也一絲不苟,字跡清楚。
墨素心看了一會兒,只見太子殿下寫道:「紅歌台主契:自今日起,此間紅歌台已由南宮治轉給了墨素心。以此為證。」下面,他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並打上了手指印。還在下面寫上了見證人三個字,讓三爺南宮炫簽上自己的名字,也打上了手指印。
南宮治將契書交給墨素心時,忽地邪肆一笑,轉頭對墨素卿說道:「這個,就算是本宮當日虧欠了四王妃的補償吧?當日必不得已,沒有娶墨家大小姐而娶了二小姐為太子妃,實是本宮的不是。」
墨素心不得不佩服了太子殿下的自以為是,冷笑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凡事都非要往自己的臉上貼上些金紙才安樂?這個是你和我賭輸的賭注,是賭注,知道嗎?願賭服輸,你卻非要顧左右而言它。你要是再這麼自戀,我就要你重新寫過一張契約,將事情原委也寫得清清楚楚,免得你胡說八道。」
太子殿下挑了挑眉,這時侯居然充大方地當着大家的面說道:「好!反正這間紅歌台都是你的了。本宮和墨府嘛,關係本就非同一般。別說是這間紅歌台,如果墨少將軍開個口,本殿下再多的東西也願意雙手捧上。」
墨素心這下當真是想大笑三聲,為南宮治拍手掌了:「呵呵!不知道的,聽了太子殿下這番慷慨激昂的話,還以為太子殿下當真有多大方呢。我看啊,太子殿下這是被逼上梁山,其實心裏象被刀子剜了一塊肉似的痛,早就想吐血了吧?」
墨素心先是將一紙契書收起,慢騰騰地摺疊好了,遞給墨素卿道:「大哥,這張契約你就幫妹妹保管着吧。這萬一太子殿下哪天又反悔了,也好有個證明。」
墨素卿接過,收入袖籠中。這下,他也真的有些服了這個妹妹了!太子殿下的紅歌台,她真的就要了下來,這簡直就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但這是事實!太子殿下真的當眾寫下了契書,就算想賴也賴不掉了。
他堂堂少將軍,在沙場上浴血殺敵那是英勇無比,但在這皇權至上的朝中,他也不得不有幾分顧忌着太子殿下。所以,接過那張契約時,連他都有些手顫,但妹妹墨素心卻面不改色。
而且,墨素心跟着便要來面前一堆女人的賣身契,揚了起來拍拍雙掌,清朗說道:「現在,你們已經是我的人。但是,我並不喜歡這些賣身契!以後,如果你們想在這裏打工賺錢的話,就留在這裏。不想,也可以另謀生路。」
跪在下面的女子都抬起頭來,十分不解地望着墨素心。
墨素心接着說道:「我叫墨素心,從此刻開始,我是這間紅歌台的老闆。我會將你們這些賣身契全部燒掉,重新招請舞娘,歌女。你們想留在這裏的話,就得重新應聘,以自願為原則。」
墨素心說完,當場就叫紅九娘拿來一個火盆,將手上的一大疊賣身契當廢紙般,一把火點着,居然全燒了!她一邊燒,一邊讀出賣身契上的名字……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象看到恐龍一般地看着墨素心,不敢置信她此刻所做的事情。猶其是那些跪着的女子,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賣身契就這樣被燒了?
難道傳說中的墨大小姐當真是傻瓜嗎?剛才太子殿下稱她四王妃,她自我介紹是墨素心。也就是說,她就是傳說中的墨家傻大千金,胖王妃墨素心。
一個少女忽地從懵懂中醒了過來似的,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突然走到墨素心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下,給墨素心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問道:「墨……墨……老闆,不不不!是四……四王妃……奴……奴家真的可以隨便走了嗎?」
墨素心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是的。如果當真不想留在這裏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謝謝!謝謝!謝謝四王妃!謝謝墨大小姐!謝謝墨老闆!」這少女再次連連叩頭,語無倫次,連稱呼也搞不清楚,激動得渾身顫抖着,就要離開這裏,站起,卻又腿軟地,瞬即又跪下,再站起來。
墨素心用可憐的目光看着這個古代的少女,問道:「不過,你在走之前,能告訴我,你為何這麼想離開嗎?我聽說太子殿下的這間紅歌台不是賣身的妓院,又不會強迫你……」
少女顫抖着道:「這是因為,奴家家裏的爹娘病重,急需要奴家回去照顧,所以奴家才急着想回家。怕再也見不到爹娘一面。」中秋佳節馬上就到,正是歌舞坊最賺錢的時侯,歌舞坊怎麼可能在這種時侯放人回家?更何況這些少女都是窮人賣身進來的,白紙黑字畫了賣身契的。
「原來如此,那你就走吧。」墨素心衣袖一揮,豪氣地對紅九娘道,「那你就支她工錢,讓她回家去吧。」這萬惡的古代!窮人打工還要畫這什麼狗屁的賣身契!簡直太坑了!
「支……支她工錢?她都要走了,還支她工錢嗎?她才來沒多久,連賣身的錢都還沒掙夠呢。四……四王妃就要這樣放她走,還支她工錢嗎?」紅九娘的眼光就象墨素心是一個大傻瓜一樣,嘴巴張得能吞下一個大雞蛋。
「你沒聽錯!用不着那麼驚訝。」墨素心堅決地說道:「所謂的賣身契都被我燒了,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賣身契。那賣身錢就算一等勾銷!她工作過,就該有工錢。該有多少就算多少。」
「是。李玉環,你走狗屎運了,跟着來吧。」紅九娘見太子爺,三爺,墨少將軍都在站着,始終不出聲,只是看着四王妃做事,她當然要照吩咐去做了,哪還敢吭聲。
但是,此例一出,下面的那些女子又有一部分效法李玉環,都紛紛地要求支工錢走人。幾乎有一半人說想回家看看親人,因為馬上就是中秋佳節了。
紅九娘見勢立即轉身叉腰指着這些女人道:「都反了嗎?就算換了主子,你們都不用吃飯了嗎?都不用養家了嗎?中秋佳節是最多人來看歌舞的時侯,你們都要回家去過中秋不想賺銀子了?中秋的紅包也不要了?」
這些人又有一部分退了回去,但還是有一小部分人繼續要求支工錢回家。
這時侯,此間的當家旦金瓶兒忽地走了出來,跪到太子殿下的面前,向太子殿下盈盈叩拜道:「太子殿下,奴家想問一句,太子殿下是真的將這間紅歌台送給了這位四王妃麼?」
太子殿下點頭道:「是。」
這金瓶兒聽了抬臉說道:「既然如此,奴家也就沒有必要在這裏唱戲了。」她說着,站了起來,轉身向九娘裊裊地走近兩步,說道,「九娘,你也將奴家的工錢算了吧,瓶兒也想離開這裏。」
紅九娘立即變了臉色道:「金瓶兒,你是我們紅歌台的魁,是當家的旦。沒有你,我們這紅歌台不就沒有主心骨了嗎?沒有當家的旦,這戲可怎麼唱下去啊?你可萬萬不能走。」
金瓶兒這時擺了一個高姿態,望了一眼墨素心,又看了看太子爺,鶯聲細語說道:「奴家是太子爺的人,只為太子爺唱戲。別人,算了吧。反正賣身契也燒了,奴家不就是自由身了嗎?我要來還是要去,九娘你也管不着了吧?」
墨素心打量了這金瓶兒一眼。傳聞這金瓶兒是紅歌台的當家旦,是京城最紅的歌妓。她確實長得十分妖嬈,濃妝艷抹之下,姿容出眾,身段更是窈窕有料,凸凹有致。但是,看她那媚眼兒,似乎和太子的關係十分密切。
墨素心想了想,說道:「九娘,將工錢給她,讓她走。」留下一個太子殿下的心腹有個屁用啊,再美艷也有可能是一個禍害。
這金瓶兒媚眼向着太子殿下眉來眼去的,作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就差沒說,我生是太子殿下的人,死是太子殿下的鬼了。她顯然早就想着,希望太子殿下收了她去作妾吧。
紅九娘氣得臉孔生煙,指着金瓶兒道:「金瓶兒,我九娘在你身上了多少的功夫!你竟如此的忘恩負義。」這紅九娘已經徐娘半老,她是沒地兒去的,無論換什麼老闆,她都只能老死在此。所以,她自然不希望這金瓶兒離開。
金瓶兒抬着下巴傲慢道:「不是你九娘在奴家的身上了多少的功夫,而是太子爺給了奴家很好的機會。這京城一共有大大小小十幾家歌舞坊,太子殿下就佔了一半。既然這間已經不是太子名下的歌舞坊,奴家為何還要為你九娘留下來?」
這京城居然有十幾家歌舞妨?這未免也太多了吧?這也可想而知,這漢商朝比較喜歡歌舞?墨素心眉頭蹙緊,如是想着。其實,墨素心不知道的是,這金瓶兒所說的十幾家歌舞坊,是包括了那些妓院都算了上來。
事實上,真正稱得上歌舞坊的卻只有三家。
這三家分別是紅歌台,玉池閣和大琴閣。這三間歌舞坊才是真正的歌舞坊,經營的是歌舞,飲食,拍賣,客棧的生意。裏面的歌妓賣藝不用賣身,其餘皆是妓院。
而這三家歌舞坊在京城可說是齊名的。紅歌台的幕後是太子殿下。大琴閣的閣主是上次舉行蘭音琴擂台賽的納蘭宇辰。至於玉池閣,有人傳幕後老闆是神秘的玉公子。
當然,此刻紅歌台可說是正在換主,由太子殿下換成了四王妃墨素心。
太子殿下的紅歌台雖然很能生金蛋,但他還有兩家妓院,一間叫做玉棠春;另一間叫做麗香院。只是,太子殿下絕對不敢公開自己是玉棠春和麗香院的幕後老闆。
因為太子殿下經營妓院怕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去。開歌舞坊還有些雅意,開妓院性質就有些不一樣了。
皇上是禁止皇室中人開妓院的,卻又喜歡真正的歌舞坊。逢年過節時,宮中甚至有請歌舞坊的當紅旦和琴師藝妓入宮唱戲,獻舞獻歌。
但堂堂太子殿下,絕對不被允許開妓院。所以,這金瓶兒此刻當着眾人的面說京城有大大小小十幾家歌舞坊,太子殿下就佔了一半。這句話可是犯了太子的忌。在京城,誰不知道,真正的歌舞坊只有三間,其餘的都是妓院?
太子殿下對金瓶兒勾了勾手指,金瓶兒立即走到太子殿下的面前,跪下,叩首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南宮治道:「既然你喜歡跟着本宮,不想留在這裏,那就跟着本宮吧。」
金瓶兒大喜,但卻又緩緩抬頭,嬌聲問道:「太子殿下讓奴家跟着,那奴家是……以什麼身份跟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覺得這金瓶兒口無遮攔,本想打發了她去其餘的一間妓院,但想了想,卻又改變了主意邪唇一笑,輕佻道:「以瓶兒這種姿色,歌舞雙絕,就……做本宮的小妾如何?」
金瓶兒一介歌妓,這可當真是烏鴉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她大喜過望,立即感動得拼命地叩了幾個響頭道:「謝太子殿下的垂憐!」
墨素心在一旁看着,不禁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古代的女子也太可憐了!這喜從何來?她居然不願意做紅歌台的台柱,要去做太子的小妾?太子的東宮裏正妃,側妃,小妾已經可以排隊了,她進去又有何值得歡喜?
但是,這金瓶兒可不會象墨素心這麼想。太子殿下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太子可是將來的儲君啊,假以時日,那就是漢商國的皇帝。做皇帝的女人,和做歌女,那可是一個天鑲之別。
所以,這金瓶兒喜滋滋地跟了太子殿下,卻不知道,太子殿下此刻想的是,將她收了之後,只想將她的舌頭割了,讓她變成一個啞巴。
那太子殿下身邊的番美蓮則連連冷笑在心,居然對着太子殿下道:「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又收了一名美妾。」
太子殿下問墨素心道:「四王妃,你滿意了嗎?你想要的,本宮都給了你,本宮可以走了?」太子殿下看着墨素心的目光越發地有些不一樣了。
他危險地眯着雙眸,落在墨素心身上的眸光不再是以前的厭惡和輕鄙,而是有些象獵犬發現了可口的獵物。在南宮治的心裏,他一直認為將來他一定就是漢商國的帝王,所以這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這句話他可是深諳其真味。所以,此刻他之所以如此爽快地將紅歌台給了小肥妃,那是因為在他想來,這些將來還會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