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心潼點了點頭,在心裏一直對自己說,這是工作,不過只是挽一下手臂而已,她的手伸進葉崢嶸的臂彎間,肌膚相觸,尤心潼才發現他的肌膚竟然那麼燙。
葉崢嶸側目淡笑,帶着她走進會場,裏面都是一些比較有身份的人,葉崢嶸自然也是碰上了幾個公司的總裁,一一打過招呼以後就往前面走。
尤心潼忍不住悄悄問道,「那個人那麼年輕就是總裁啦?」
葉崢嶸微微俯身在她耳旁刻意壓低聲音道,「你別小看他,他十七歲就出來闖蕩,沒有靠家裏一分錢,僅憑自己的努力和勤奮,才有了公司現在的規模,也算的上是個商業奇才。」
尤心潼心裏也是非常佩服那樣的人,在這樣現實的社會中,靠着自己的努力有了現在的地位,恐怕也是付出了比常人千百倍的努力。
葉崢嶸帶她見了不少商業上的人才,尤心潼這才發現自己平時似乎是有點孤陋寡聞了,以前許飛白沒有帶她來過這樣得場合,自然也不會知道這些。
原本還算的上是寂靜的會場,忽然掀起一道風浪,所有人都迎了上去,尤心潼也是出於好奇下意識的往會場大門口望去。
只見許飛白一身墨藍色的西裝隆重出場,燈光下,他深邃的五官剛毅而又俊美,此刻沾染了琉璃水晶燈的光暈,有一絲絲暈染開來的美感來,他的眼睛的顏色,是一抹黑,眼眸深處有一絲淡淡疏遠,如此的雍容華貴。
他身旁是一個妖艷的女人,長相不俗,穿了一件魚尾的絳紅色禮服,禮服自然是不用多言,華美非凡,她的身材不算是那種骨感型,單是卻均勻有致,完美的包裹了她的身材,顯得她愈發婀娜美麗。
剛才還圍着葉崢嶸的那些身份尊貴的人一下子都圍上了許飛白的身側,每個人都想趁着這次機會跟許飛白攀點關係,以求跟許氏合作,打撈一筆。
許飛白忽然拉着那個女生越過眾人走到葉崢嶸和尤心潼的面前,無視身後那些尖銳看戲的眼光,微勾了嘴角,「葉總真是善解人意,這樣的場合竟然帶着助理來。」
葉崢嶸的眼,如深夜的大海般幽沉,並沒有為許飛白的話所動,俊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我也是聞言許總一向不喜歡來這樣的場合,不知今日為何而來?」
許飛白伸手摟住旁邊的女人,湊到她的耳邊,富有磁性的聲音,低啞暗沉,漆黑如墨的雙眸里閃動着複雜的神情,「是她想要這裏的一條珍藏已久的項鍊。」
葉崢嶸低垂着頭淡笑,「想不到許總真是疼惜佳人,不惜花重金只為博得身旁美人一笑。」
尤心潼不想再這裏待下去了,她總覺得許飛白的目光一直都定格在她的身上,搞得她心煩意亂的,她都快要窒息了,順手扯了扯葉崢嶸的衣擺,「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還是先找位置坐下吧。」
葉崢嶸點了點頭,「好!」
尤心潼不再看許飛白,挽着葉崢嶸的手臂找侍者拿了一個牌子坐在了前方第一排的中間。
旁邊的女子是許家的世交林家的愛女林婷,許飛白今天本身也是打算帶秘書來的,結果許飛白的父親硬是把林婷塞給了他。
尤心潼坐在葉崢嶸的旁邊,葉崢嶸握着她的手,看尤心潼的臉色不太好看,他低下頭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尤心潼扯起嘴角笑,「沒什麼,可能是裏面空氣不是很流通。」
拍賣會開始,今天拍賣的東西就是剛才許飛白口中的那條價格不菲的項鍊,原本是設計師做好準備送給愛妻的,可是誰也沒有料到這條項鍊剛剛做好,設計師的妻子就得了絕症離世了。
設計師也是珍藏了好多年,才覺得這條項鍊里包含了他對妻子的愛意,也希望相愛的人能夠終成眷屬,別給彼此造成遺憾。
「這條項鍊相信大家也應該很熟悉,低價是五十萬,誰出的價高,這條項鍊就歸誰。」
馬上便有很多人舉起拍價牌開始喊價,一直等到這條項鍊拍到八十萬,許飛白舉起手中的牌子,「一百萬!」
林婷只是隨口一說,這條項鍊的設計師是她很喜歡的設計師,她當時不過是一時興起在許飛白面前一說,沒想到他還真的舉起了拍價牌,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飛白,你真的要拍下來送我嗎?」
許飛白側目看了一眼尤心潼和葉崢嶸,尤心潼也是聽到林婷驚呼的聲音才轉過頭去看,不想就這樣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尤心潼驚慌失措的收回目光,手指緊緊的攥着椅子的扶手。
葉崢嶸雖然沒有去看,但是林婷的聲音足以傳到他的耳邊,他側頭眸光意味深長的望着尤心潼,「喜歡這條項鍊嗎?」
尤心潼苦笑一聲,以為他是隨口一問,嘟了嘟唇,「喜歡有什麼用,這條項鍊太貴了。」
葉崢嶸握着尤心潼冰涼的手,眸光深切誠摯,性感的嘴角上揚,「你不要管這條項鍊貴不貴,你憑着你的本心告訴我,你喜歡嗎?」
尤心潼猶豫了一下,葉崢嶸的眼神太炙熱了,她想要躲,只是她看到那條項鍊,真的是很喜歡,她哽咽了一下,重重的點頭。
葉崢嶸臉上的笑容更深,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價牌,「一百一十萬!」
尤心潼急忙按下他舉牌子的手,錯愕的問道,「葉總,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
葉崢嶸沒吭聲,目光落在她緊緊抓着他舉牌子的那隻手,尤心潼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實在是太魯莽了,急急忙忙的收回手,低聲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你沒有必要這樣做的。」
許飛白看兩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揚聲說道,「難道許總也看上了這條項鍊?」
葉崢嶸那張俊臉上是一抹認真的顏色,舒適的五官在此刻變得特別的張狂,而且極富凝重力。
「難道只許許總博得美人一笑嗎?」
「看來今天是要跟葉總爭一爭了!」許飛白的目光溫冷,一瞬間變得遙遙無比,他冷冷地說道,再次舉起手中的牌子,「一百三十萬!」
許飛白每次抬價,葉崢嶸就比他多出十萬,這樣一條項鍊已經從八十萬抬到了一百九十萬,尤心潼拉下葉崢嶸的手機,擰着眉,臉色也難看至極,「我真的不要了,你別再跟他抬價了。」
許飛白聽到尤心潼的話,心裏更加的火大,眉宇一凜,悄然之間,他也是有所不悅,他對這條項鍊是勢在必得,葉氏業績無論如何的好,也斷然不能跟他許氏相提並論。
最後這條項鍊終究還是落在了許飛白的手中,葉崢嶸放下牌子,「不好意思,沒能讓你如願。」
尤心潼自然是清楚葉崢嶸對她的心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葉總,以後別再這樣做了,不值得。」
許飛白拿着那條項鍊跟林婷走出了會場,不再看尤心潼一眼,尤心潼盯着許飛白的背影,心下一沉。
葉崢嶸想要送尤心潼回家,被尤心潼拒絕了,葉崢嶸也不再勉強,尤心潼坐在出租車上,滿腦子都是許飛白跟那個女孩的親密的模樣,甩也甩不掉。
許飛白跟林婷共坐一輛車子離開,秘書在前面開車,到前面拐角處的時候,他叫秘書停車,他打開車門,回頭跟秘書道,「把林小姐送回去!」
林婷不解的望着許飛白,一臉無辜的模樣,楚楚可憐,「飛白,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回去,不是說好晚上在我家吃飯的嗎?」
許飛白的眼中沒有了剛才的溫柔,此時的他渾身泛着一股冷冽,「改天吧,我還有事!」
說完伸手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秘書開始發動車子引擎,林婷頭伸出車窗喊着許飛白的名字。
許飛白走到路邊伸手打開早已在這裏停好的一輛車子,調轉車頭往回開去。
等尤心潼下了出租車,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提起裙角看了一眼腳上的高跟鞋,忍不住蹲下去揉了揉腳踝,從剛才她的腳就有些不舒服了,現在更是疼,估計已經磨破皮了吧,她平時雖然會穿高跟鞋,但是從來沒有挑戰過這麼高的鞋子,一時間有些吃不消。
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她不禁抬起頭來,美眸里微微有些錯愕,她猛地一下站起來,「許飛白,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明明看見他跟那個女子坐車一同離開了,現在他們兩個不是應該去什麼浪漫的地方去約會嗎?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門口。
許飛白低頭望着她穿着高跟鞋的腳,忍不住蹙眉,「尤心潼,你以為你是女強人嗎?腳不想要了是不是,這麼高的高跟鞋,是你穿的嗎?」
尤心潼還沒有等到他的回答,結果還被他這麼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通,心裏的火也蹭的一下就被點燃了,她伸手推搡了許飛白一下,「關你什麼事啊?許飛白,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了,我也不需要你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