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心潼聽這話,薄薄的嘴唇微微顫抖,尖銳的說道,「許飛白,你在胡說什麼呢?我跟你已經離婚了,你可以說我,但是你不能隨便說的葉醫生啊。」
葉崢嶸幫她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讓許飛白隨便侮辱人家了,這樣她就真的對葉崢嶸愧疚太多了,這段時間如果不是葉崢嶸在她的身邊,很多事情她真的不知道怎麼挺過來。
許飛白指着尤心潼的肚子,瞳孔微微一縮,眉峰輕輕的蹙起來,「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吧,怪不得之前那麼瀟灑呢,原來你在外面早就找好了備胎啊。」
他回想起當初他們兩個剛剛離婚的時候,尤心潼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劃清界限,原本當時尤心潼的要求只是要一套房子,結果後來那麼堅持的她竟然同意了他的要求。
尤心潼被許飛白氣的都快炸了,脫口而出道,「這孩子是誰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現在馬上給我出去!」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即便許飛白已經知道了肚子裏孩子這個存在,她也絕對不能讓許飛白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她再也不想跟許飛白有任何的牽連。
葉崢嶸高大的身形站在許飛白的面前,阻隔了她們的視線,黑暗中的那雙黑眸目光一閃,「許飛白,不管我跟尤心潼有沒有什麼,現在已經不是你的管轄範圍之內了,你們之間已經離婚了,你既然當初選擇不要她,現在又何苦來糾纏不清的呢。」
林淑嫻看許飛白就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拿起後面的掃帚就往他身上打去,「睡讓你進來我家的,給我滾出去,你跟那個鐘小柔你們兩個都是賤人,全部給我滾出去。」
尤心潼嫁給許飛白的時候,雖然衣食無憂,可是許飛白那會就跟鍾小柔藕斷絲連的,完全不把尤心潼放在眼裏,她早就不待見這個許飛白了。
三個人看着林淑嫻的動作,皆沒有上前阻攔,硬生生的看着林淑嫻把許飛白給掃地出門了,她砰的一聲關上門,還不甘心的吼上一句,「再敢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許飛白的眉再次聚攏,他這是什麼了?為什麼知道尤心潼跟那個葉崢嶸在一起,他竟然會那麼生氣?是因為尤心潼傷害到了他做男人的自尊心嗎?
回到鍾小柔的住處,他煩躁的扯了扯麵前的領帶,扔在地上,又脫掉身上的外套,鍾小柔躺在沙發上,聽到關門的聲音,忙起來看了一眼,「飛白,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許飛白現在正在氣頭上,冷哼一聲,「一去就看到葉崢嶸也在他們家,氣死我了,這個尤心潼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敢在外面給我找男人。」
鍾小柔這一聽,眸底的光馬上就黯淡了下來,「飛白,你難道忘記了,你們之間已經離婚了,為什麼你還說的跟她是夫妻關係似得。」
許飛白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化為利箭,朝着鍾小柔鋪天蓋地而去,「我給她那麼多錢,是給她用的,而不是讓她給別的男人用的。」
鍾小柔心中一陣難受,憋屈到了一種極致,很快就捂着嘴開始哭泣起來了,「看來你的心裏真的還有她,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可以退出。」
「行了,別哭了,我現在都跟她離婚了,別提那些廢話了。」許飛白這會兒心頭比什麼都煩躁,偏偏鍾小柔還要在這個時候來插上一腳,讓他的心情更複雜。
尤心潼幾個人坐在椅子上,抱歉的看着對面的葉崢嶸,「葉醫生,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添了這麼多的麻煩。」
葉崢嶸突然揚起嘴角笑了一下,唇瓣展現出柔和的曲線,「沒關係的,只要你沒事就好,看來許飛白已經知道你肚子裏孩子的事情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尤心潼觀察了一下剛才許飛白說話的態度,思忖了一下,「我看許飛白貌似是以為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想必是鍾小柔給他說了一些話,才讓他這麼認為的,不過我覺得也好,我不想讓他以為我懷着孩子是想要威脅他。」
「也許他不這麼想呢,他現在只是沒有看清楚鍾小柔的真面目,但是我看的出來,他比以前要在乎你了,說不定他知道以後會跟鍾小柔分開。」
葉崢嶸這樣說,也是為尤心潼好,但是心底為什麼就有那麼一絲絲難受呢。
尤心潼堅定的搖頭,「不需要,我不需要他再來插足我的生活,他跟鍾小柔怎麼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葉崢嶸眉宇疏朗,站起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第二天,許飛白進了公司,好友江晨朗打來電話,一接電話,許飛白就是一肚子的火連帶着說話的語氣也不是那麼好。
「有什麼事就趕緊說。」
「你這是吃了什麼炸?藥了,我剛回國,就聽見你離婚的消息,怎麼,是不是跟那個鐘小柔修成正果了?」
「去你的,少在這裏酸我了,晚上出來喝一杯吧。」許飛白正愁着找不到喝酒的人呢。
江晨朗爽快的答應了。
許飛白掛了電話,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按下電話的內線,讓秘書到他的辦公室來一趟。
秘書敲了敲門走進來,「許總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馬上去給我查查尤心潼跟葉崢嶸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還有葉崢嶸的個人資料,我要最快的速度知道。」
「好的,我現在就去查。」
許飛白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鋼筆,如果尤心潼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葉崢嶸的,那麼他們肯定很早就認識了,雖然他不知道尤心潼肚子現在有幾個月大了,但是都已經看的出來了,那時間應該說也不短吧,還有鍾小柔是怎麼知道尤心潼懷孕的事情的,她為什麼說尤心潼給她喝了墮胎藥,墮胎藥應該給懷孕的人喝的啊。
這麼一想,他還真的覺得有點不對勁,忙打了個電話給鍾小柔,鍾小柔正在為許飛白一聲不吭就走生着悶氣呢。
一看許飛白打來的,馬上就跟打了雞血似得坐了起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滑下接聽鍵,溫柔的嗓音溢出唇瓣,「飛白,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許飛白倒沒有時間去搭理鍾小柔,他眼神清冷,語氣生疏,「我問你,你昨天告訴我尤心潼給你喝了墮胎藥,你又沒懷孕,她怎麼可能給你喝墮胎藥?」
鍾小柔也是昨天氣不過忽然就說了出來,沒想到許飛白竟然在這會兒想起來問她了,她咬了咬唇瓣,「哦!她說我反正也生不出孩子,喝一碗墮胎藥算是給我一點教訓。」
許飛白冷冷睨着眼睛,蹙了蹙眉心,眼神里能看出即將澎湃而出的怒火,微微穩了穩語氣。「真的是這樣嗎?」
鍾小柔想都沒想直接張口就回道,「當然是這樣了,如果不這樣的話,那還能是怎麼樣的呢?飛白你可不要上了尤心潼的當,她現在跟你說什麼,你都要三思而後行。」
許飛白深邃的眸子或許帶了幾分異樣的情緒,「好了,我知道了,先掛了。」
掛了電話,許飛白盯着手機屏幕出神,怎麼聽都覺得鍾小柔好像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他似得,看來他必須要好好的調查一下了,他必須要搞清楚尤心潼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鍾小柔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有種不好的預感升起來,為什麼許飛白會忽然想起問她這個問題,難道是尤心潼告訴了他那碗墮胎藥的事情,不過也不可能啊,如果許飛白真的知道了,回來的時候就應該問她了。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她也不可能當面去質問許飛白,但是能說明的是,許飛白現在對她的話肯定是有所懷疑了,也怪自己昨天一時間生氣,竟然把那話都給抖了出來,真是蠢。
尤心潼早上吃完早飯,桌子上的電話就嗡嗡的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許飛白打來的,一想到他又要問那些無聊的問題,她就不想跟他說話,直接就掛斷了,將手機放在一邊眼不見為淨。
只是僅僅只過了兩分鐘,電話再次響了起來,她知道許飛白這德行,暫且還是聽聽他要說什麼吧,她滑下接聽鍵,不耐煩的開口問道,「你有什麼就趕緊說,如果還要跟我說昨天那些的話的話,請你可以掛電話了。」
「等等,我是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說,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是關於小柔的。」
許飛白經過一晚上的思考,火氣暫且消弭了不少,說話的語氣也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甚至可以算的上是輕言細語了。
尤心潼這邊還有一些不習慣他這樣說話,當時就愣了一下才開口說道,聲音比之前更加冷漠清淡,「那是你們兩個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我不想參與其中。」
「我有些事情想要你幫我查一下,你就不能出來一下嗎?咱們好歹也夫妻一場對不對?」許飛白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那碗墮胎藥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清楚尤心潼肯定不會告訴他肚子裏孩子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去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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