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後,對面的人卻沒有搭話,白臻兒看着面前的茶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了這些,好像有點交淺言深了。
越這麼想,心裏越是不舒服,越是坐立不安的尷尬。他會怎麼想?
注意到白臻兒的模樣,他終於是開口:「父母終究是為子女打算的。」
那麼他的意思就是,不進宮是好的了?
「那,你覺得該如何?」話一出口,白臻兒就後悔了。本來說這些話就是有些逾越,這麼問,更尷尬了。
白臻兒站起身來,頭也不敢抬,「那個,那個今日打擾了。我,我先走了。」
這麼尷尬的場景,還是先走了好。低着頭也沒看對方的表情,轉過身朝着門外走去。
「不進宮好。」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隨風吹了過來,滯留在了心頭。
站住腳,有些不敢相信的轉過頭,看着那人的眼睛,垂下眸說:「多謝。」
說完話,轉過頭朝着門外走去,就算是咬着嘴唇,也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有的時候,其實選擇也許並不難,不是麼?
白臻兒走了出去,便看到守在路口的小桃跟小紫兩人,走了過去說:「回吧。」
回了住處,有一個小沙彌走了過來,是一貫跟在無悔大師身邊的那個小沙彌,「施主,無悔大師在走之前有話讓貧僧轉告給你。」
「請說?」
「師祖說若是難過皆是強求。」
若是難過,皆是強求。心裏重複着這句話。
莫強求,無悔大師是想要說這個麼?
——
在白馬寺的日子一如往常,抄寫了一日的經書,第二日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朝着那個地方而去。
糾結萬分的走到了那個地方,想了很多的說詞,走近了後,卻發現院門上着鎖。好像前日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夢境一般。
人。是走了麼?
失落的回過頭往回走,遇到了一旁的僧人詢問:「這院子的人是走了麼?」
「院子的施主,早在昨日就離開了。」
昨天啊?才來,就走了麼。
心情受到影響。在外面走了走,最後來到了那個亭子,看到緋竹真人一人在亭子裏面。
想了想,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想好了?」緋竹看着面前的棋譜,卻沒有抬頭。
「要進宮不是我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
「這個你不用管。」
不用管?白臻兒看着棋譜,「若是我不進宮,真人是否就不會強行抽取我的記憶麼?」
「決定好了麼?」緋竹抬起頭,目光轉移到她的臉上。
「恩,決定好了,不進宮。」
「塵緣沒來找過你?過些日子,天外天就要進行結界關閉,從此天外天便要與世隔絕。」
「為什麼要與世隔絕?」
「自然是為了修仙大道,凡間的修仙隱士,這些日子皆是離開去了天外天。」這是天外天的重大發展。也是他們這些人的一個希望。
「莫非無悔大師也是?」
「對。」緋竹收好棋盤,「你心魔未除,你可否願意跟我雲遊四海?」
「真人不去天外天了麼?」緋竹應該也算是修仙者了。
緋竹收好東西,站起身來,給了她一張紙符,「你若是想好了,便燒掉這張符,我自會來接你。」
白臻兒手裏捏着那張符,看起來平凡無奇的東西,若是其他人給她。說不定就扔了。可是她見過緋竹真人的神通,這個東西便真的是有用處。
——
回到白府,緋竹真人消失不見,沒有回到過這裏。
符紙被收在了別處。白臻兒每天做的事情便是逗弄逗弄饕餮,然後看雜書打發時間。
「白珍珠。」一個聲音從屋外傳來。
白臻兒回過神後,立馬把手裏繡着的手帕給藏到了籃子中間,看着進來的人說:「大哥怎的來了?」
「怎麼看到你大哥回來,你不高興?」
「看大哥說的,可是今天好像不是大哥休息的時間?」難道是跑出來的?
「我自然是有事情才回來的。不是偷跑的。」白鏡一看就知道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這是在繡什麼?我看看。」白鏡伸出手,結果被攔住了,「大哥你幹什麼啊,若是想要的話,我再給你繡便是了。」
「那你手裏的這個是什麼?」白鏡挑挑眉頭,若有所思。
「這大哥你就不用管了。」這句話再還給你,手把那張手帕藏在了針線下面。
「成,我不管。不過呢,待會兒我要去個無名醫館一趟。」
「大哥去那裏幹什麼?」
「這,你,就,不,用,管,了。」白鏡站起身來。
「大哥,你帶上我,我也要去。正好饕餮有點小問題,我想要過去一趟。」
「想去啊?」
「恩。」
「真想去?」
「是啊,大哥,你就帶我去。」白臻兒想冒火了。
「成,走吧。」
「等等,我先換衣服,大哥在外面等我。」
白鏡什麼都沒說的,轉身出了大門,手裏的扇子在手裏打着拍子,白珍珠啊,白珍珠,大哥這也是為了你好。
收拾完畢後,白臻兒帶着饕餮跟着白鏡出了門。
「大哥這次回來到底有什麼事情?」她看着馬車一旁的白鏡。
白鏡笑着張口:「問了我也不會說。」
這人。不說,她還不問了呢。
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馬車從後面的巷子到了無名醫館的後門。
白鏡先下了馬車,他走到門口,看到了小四:「你們家少爺呢?」
小四看了眼後面的的馬車,若無其事的說:「因為前些日子少爺的婚事出了些問題,昨天少爺親自上門提親去了。這日子有些忙。」
白鏡笑着又說:「是麼?那麼商公子是好事將近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喝喜酒啊?」
「我也不知道,左右不過是今年年底,或者是明年春天了。您找少爺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我可以轉告。」
「沒事,還是等到他在的時候再說吧。」白鏡說完話,轉過身,看到馬車裏面的人沒有動靜,他彎腰上了馬車。
白臻兒還沒來得及下馬車,一切便終止了。
馬車駛到了外面的大街上,喧鬧聲就在耳邊,車內一片寂靜。
「車夫,到雙福茶樓停。」白鏡朝着外面說了一聲,裏面的另外一個人就跟一個木頭一樣。
白鏡下了車,便拉着白臻兒往上面的包間走,「你們守在外面。」
小桃跟小紫對視一眼,然後等在外面。
「白珍珠,你到底想怎麼樣?」
「大哥,你這是故意的?」結合到剛才的事情,她有些懷疑。
「我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不清。」
她無言,是啊,她看不清。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就是她一個人在自欺欺人。
有的事,以為忽略就可以不存在。但是它該發生的,依舊發生了。
可是,怎麼能叫她放得開?飛蛾撲火的人,總是在追逐。
相思蠱層層繞,只恨,君生我未生。
(差不多明天就是第二卷的開始了,開學後,古古也是非常的艱苦,四級撲成了狗,又要補考了。淚奔。)(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