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茂密的山林深處,斷辰和吳邪還有老癢三個人正蹲在一處灌木叢里。蕭瑟的山風吹得吳邪和老癢一陣陣的哆嗦。此時已經月上樹梢,深山裏的夜晚通常都很冷,氣溫下降的非常快,比白天低個十幾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在三人前方一處視線所及的空地上,幾個人正圍着一處篝火,吃着乾糧休息,正是來倒斗的老頭子那幫人。
整整一天的時間,斷辰他們三個都在跟蹤這幾個人,直到現在才有時間停下來休息。看那隊伍里的人除了一個年輕人之外,剩下的都是中老年,卻沒想到這些人體力這麼好。
斷辰體力有多變太自然不用多說,吳邪因為有斷辰的訓練,體力已經非常不錯,一路走下來沒什麼大感覺。而老癢因為在牢裏勞改,沒時間做運動,心肺功能完全不如吳邪,一路上喘的厲害,要不是吳邪幫襯,他走到一半就累趴下了。
好不容易有機會休息,老癢卻不敢發出太大聲音,只能一邊輕輕的喘氣,一邊小聲對吳邪說:「老吳,我看還是算了吧,他們倒他們的,我們倒我們的,再這麼跟下去我就要歇菜了。」
吳邪看他那慫樣,輕聲罵道:「你就蹲了三年號子,怎麼沒用成這樣子了?現在不跟了,之前那些罪不是都白受了?給我咬牙挺着。」
老癢悻悻的縮了縮脖子,轉頭去看斷辰,問:「斷小哥,你說我們還要跟多久啊?」
斷辰知道他這是不想再跟下去了,想了想說:「我們先偷聽一下他們說話再作說吧。」
吳邪點點頭:「這主意好,要是他們去倒的斗不是什麼好墓,我們也就不用跟下去了。」
老癢看斷辰和吳邪都這麼說,只能表示自己沒意見了。
商量完,三人輕手輕腳的潛行到一處離那幫人較近的灌木叢里蹲了下來,壓低了呼吸仔細去聽那些人說話。就聽到那幾人正在那裏大笑。
有一個年輕的聲音道:「泰叔,你給俺們估計估計,這還得走多少時間才能到?老子今天腿都快斷了。」
泰叔就是那老頭子,聽到年輕人發牢騷,笑罵道:「叫你平日裏修生養性,你他奶奶的就知道吃喝嫖賭。俺告訴你,要過這蛇頭山,這有路的還得走上兩天,沒路的那俺可就說不準了。你要受不住,現在就下山去吧,別再拖老子的後腿。」
那年輕人顯然對泰叔有點忌諱,討好道:「最近我是虛了點,您放心,這趟買賣做成了,俺們再也不用到這山溝溝里來了,俺們跟着王老闆和李老闆到香港去見識見識,也過過上等人的生活,對不?」
有一個廣東口音的人就說了:「嗨啊嗨啊,沒問題啊,我們說好的嘛,你們把東西搞定,有多少我們要多少啊,這次是一輩子的買賣,做好了大家都可以退休了。到時候香港的花花綠綠的大世界,有的是地方大把大把的花錢,這麼點辛苦還是值得的嘛。」
聽到這些人只是聊天打屁,吳邪和老癢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斷辰熟知劇情,知道這些人此行的目的也是那青銅神樹,所以聽得比較仔細。果然沒過多久,他們的話題就說到了這次要找的墓穴上。
聽這些人裏面的那個李老闆說,這次來找的墓穴是他祖上發現的,記載於一本名叫《河木集》的古書中。書中說這是天底下最好的斗,若是成功便能想要什麼有什麼,就是那秦始皇的陵墓都比不上。
不過那李老闆也留了一手,並沒有將那墓穴里有什麼東西說出來,只說到了那裏就知道了,那泰叔和年輕人追問了幾次都不肯明說,顯得神秘極了。
吳邪和老癢聽到這裏,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立刻變得抖擻起來。只因那李老闆的一句話:那斗裏面的東西比秦始皇陵都要好百倍。
吳邪有點小激動,問老癢:「你覺得這個姓李的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世上還能有比秦始皇陵還好的斗?」
老癢卻面目沉重的搖了搖頭,剛才聽了那些話,讓他隱隱感覺這些人來這裏的目的好像跟他一樣,因為那句『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說的不正是青銅神樹的能力嗎。
老癢抬頭去看斷辰,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就聽到斷辰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這些人要去的地方和我們一樣。」
老癢聞言身體一震,閉嘴不言了。吳邪聽得奇怪,問斷辰道:「跟我們一樣?你怎麼知道的?」
老癢怕吳邪追問下去,連忙打着哈哈掩飾道:「他們要去的墓既然那麼好,我們肯定不能放過了,就算是跟過去吃剩下的都夠了啊,所以他們去哪我們就去哪。」
吳邪見他目光閃爍,心中突地一跳,他隱隱覺得老癢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他,但老癢都這樣說了,他自然不好再多問,只在心裏暗暗留了個心眼。
&就這麼定了?我們明天繼續跟着他們?」吳邪看着斷辰問。
斷辰卻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說:「不跟了。」吳邪和老癢都是一愣,不明白斷辰為什麼突然說不跟了。
老癢不解的問:「幹嘛不跟了?剛才你不是還說都是同樣的目的地啊,繼續跟着那幾個人,我們不就省了自己找路的麻煩了嗎?」
斷辰看了不明所以的兩人一眼,將背包里的古劍取了出來握在手中,然後才說道:「這樣跟下去太麻煩,而且很容易跟丟,還不如直接抓了他們,壓着他們帶路就行。」
老癢聞言有些意動,本來這次來找青銅神樹,他就一直瞞着吳邪,說只是來找一個值錢的古墓而已。可是要將吳邪引到神樹那裏,這一路上不露出破綻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真如斷辰所說,將那幾個人抓來帶路的話,他也就可以很大程度上免去吳邪的懷疑了。
吳邪也覺得主意不錯,畢竟這麼做可以省去很多時間,也可以避免跟蹤的勞累之苦。可是想到那些人都是亡命徒,身上說不定都帶着槍,自己這邊三個人拿得都是冷兵器,要是這麼衝上去很有可能就直接被滅了。
猶豫再三,吳邪還是不想冒險,搖頭否定道:「不行吧,這樣做太危險了,那些人很可能有槍啊。」
斷辰也知道那些人身上有槍,可就算有槍又如何,他雖然還沒有達到無視子彈的地步,但只要讓這些人開不了槍不就行了。憑藉他的能力,收拾這幾個人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們兩個呆在這裏,我去解決他們。」斷辰也不多做解釋,說完就想起身。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有不少人往這裏走過來。
吳邪向那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就看到一排四五隻探燈向這邊靠攏,正是這裏的巡山隊,估計是看到那幫人的篝火火光,過來查看來了。
那幫人也察覺到有人來了,就聽那泰叔輕聲叫了一聲:「他娘的!是鷹爪孫,風緊扯呼!」說完幾個人匆匆忙忙地把火踩滅,背起裝備就往森林深處跑去。
斷辰見狀眉頭一皺,暗罵那巡山隊來的不是時候。那些人沒有打手電,森林裏一片漆黑,他自己一個人倒是可以追得上,但加上吳邪和老癢就不行了,所以想了想之後,還是暫時放棄了繼續追蹤的打算。
吳邪和老癢眼見那些人跑了個沒影,心中着急卻也沒有辦法,只好去問斷辰有什麼主意。斷辰看那幾個巡山隊的人已經離得很近了,再不走估計就要被逮個正着了。於是對吳邪和老癢打了個手勢,帶着兩人選了個方向迅速跑遠。
等到三人在一處灌木叢里躲過了巡山隊,已經完全搞不清楚方向了。無奈之下只能原地休整,等到天亮再說。
吳邪借着手電的燈光,一邊看地圖一邊用指南針校準方向,但是剛才黑燈瞎火的一通亂竄,鬼才知道他們跑到什麼地方了,在地圖上根本看不出來。
&辦法,只能等明天再說了,今晚就在這裏將就一下吧。」吳邪說完收起地圖,靠着一棵樹坐了下來。雖然他現在的體力比起以前要強過不少,可是走了一整天的山路也確實很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老癢這傢伙更是不客氣,仗着自己體力差累的扯,靠在吳邪邊上閉眼就睡,沒一會那呼嚕就響起來了。
斷辰看着已經睡着的兩人,苦笑了一下,只好一個人守夜。雖然這山林還不算太深,但保不準會有個野豬野狗什麼的。
第二天,吳邪和老癢一大早就醒了過來,都是給凍醒的。而且由於睡在樹下,兩人都是一頭的鳥屎,臭得他們都想吐了。
斷辰一宿沒睡,倒是沒有被鳥屎蓋頭。吳邪看他守了一整夜,有些不好意思,問他要不要休息會再趕路。
斷辰搖了搖頭說不用,他現在幾天幾夜不睡都能撐得住,更何況只是一晚上。
吳邪掏出地圖,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往哪走,說道:「這下糗了,跟丟了那些人,結果弄得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下面該往哪裏走啊?」
深山老林就是這樣,迷路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斷辰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便用眼神示意老癢。後者知道斷辰是讓他帶路,便開口說自己知道一個去前面一個村子的路,然後當起了領路人。
一行三人的在深山中越走越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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