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應該沒那麼巧的事吧?同樣的車子難道就准他嚴成周來開?
而且以太子那雷厲風行的性子,若是有什麼不滿,當時掛完電話的時候就會殺過來,但一直風平浪靜的,就是黎語自己都覺得太大驚小怪了,總不能因為一朝被蛇咬就患上了什麼被害妄想症。
「黎語,怎麼不走了?」其他同學回頭看。
「沒事。」說着,和大部隊一起走了進去,一開始答應請客的地方就是一品鮮,如今也沒辦法忽然改口,而且他又沒做什麼天怨人怒的事,作甚要避開嚴成周,好像很心虛一樣。
一進去走在最前面的副班長就受到了餐廳接待員的拒絕,並給了他們一張明顯今晚可能等不到號子的大桌票,人滿為患的大廳和還在等號子的人無一不昭示着這家一品鮮就和其他城市一樣,生意好得爆棚。
這麼一大波人站在那兒乾瞪眼,紛紛把目光投給了黎語,「老班,算了吧,我們換別的吃的。」
「就是,也不是非得它,以後來吃也一樣。」
「你履行承諾來請客就很驚訝了,這個殺豬的地方還是留給別的客人吧。」
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了起來,本來叫囂着要黎語請客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現在這情況反倒安慰了起來,黎語上輩子在讀職高的時候因為家庭和成績等等因素,導致他過得非常自閉,現在感受到的同學愛讓他格外溫暖,也格外珍惜這點點滴滴。
黎語笑了笑,神神秘秘的模樣,「放心,今天保證讓你們吃到。」
將邱老給的那張貴賓卡拿了出來,接待員一拿到,表情瞬間鄭重了,這卡與其他貴賓卡有些許不同,接待員將之交給大廳經理。
「是黎少嗎?您請隨我來。」說着,趕過來的經理在前頭為黎語領路。之前黎語打電話過來預定的時候就是這位經理接到的,他還特地打去了總部詢問是否有這樣一號人,得到的消息卻是身為總部總經理的邱正澤的指令,上最好的菜,用最好的料去招待,這可是他的恩人!
電話那頭的邱正澤一想到自家兒子若是沒有這個少年,早不知道被綁到哪個爪哇國去了,沒想到時隔半年,黎語才第一次使用了那張卡,那澎湃的感激之情更是無以言表,要不是他人沒辦法過來s市恐怕早就親自掌勺了,這大廳經理如是想,面上對黎語確實更加恭敬。
這張卡並非黎語以為的貴賓卡,卻是實實在在的邱家人通用卡,也難怪邵老在知道這個事情後直接打電話痛斥邱老這樣的行為忒不要臉,老不休,和他搶乖孫搶的這麼明目張胆。
這前後的差別,讓其他同學目瞪口呆。
隨後就爆發了歡呼聲,這讓不少人看了過來,包括剛準備進入電梯的某個男人。
男人的目光掃了眼遠處人群中鶴立雞群的少年,高挑、修長、白皙、清俊,只消一眼就能奪走他的所有注意力,眼底蘊育着某種破繭而出的欲、念,勾起有些滲人的微笑。
那找太子商議關於和雅邸合作的某公司張姓總裁,看到從剛才就一臉不耐的嚴成周臉上居然綻開了笑容,簡直像曇花一現似得。
正打算着要去找人,這人忽然出現在面前,還有些出乎意料以及驚、喜。
「嚴公子,是看到什麼認識的人嗎?」
「是啊,一隻好久不見的小貓,爪子還有點利索。不調-教下,就要野出去。」
張總若有所思,似乎有些明白了,一語雙關嘛,那可能真的是貓。生人勿進的太子似乎有什麼看中的人了,爽快一笑,一點也不覺得太子的話有什麼問題,看中了就要得到,天經地義,再說太子都幾歲的人了,「這貓啊,不定時修修指甲,就會抓傷人,是該看得緊些。」
黎語忽然感到一股說不清的視線投在自己身上,看過去卻是什麼人都沒有。
嚴成周走入電梯,笑了起來,果然還是那麼敏感。
他側頭與身邊作為助理打扮的護衛低語了幾句,這幾個護衛是七爺派給他的,自派給了太子後就全權負責太子本人,七爺並不會過問,這純粹是給兒子鋪路。在聽完嚴成周的話後,護衛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了些許詫異,頓了會,才道:「是。」
一群同學被帶到了裝修典雅精緻的宴會大廳,還有些雲裏霧裏。
黎語也太低調了吧,居然還是某個家族的少爺?平時看着和他們一起吃食堂飯,一起買地攤貨的,這平易近人的,想想那些班級里的土豪,再看看黎語的低調,這才叫低調奢華有內涵。
在經理將他們引入邱家人自家使用的專屬宴會廳後十分鐘,這些本來活潑的同學們依舊坐在位置上愣是一個個盯着黎語瞧,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釋。
被看得格外不自在,黎語輕咳了一聲,俏皮的眨眨眼,「我說那卡是撿的,你們信嗎?」
「你唬誰呢!?」
「妖孽,還不快快報上名來!」
「本來今天還打着儘可能幫你節約的想法,現在,不可能了!」
「一定要吃死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同學們玩鬧了起來,黎語也放鬆了心情,才將事情大約解釋了下,其他同學這才知道,原來那卡居然是英勇就義得來的,這還真是……沒出乎所料啊,他們老班就是看着有時候溫和有餘,熱情不足,但卻是個很值得信賴的人,遇到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一定會衝上去,就是這熱忱勁特別讓人暖心。
這一頓飯吃的有驚無險的,這讓從頭到尾吊着心的黎語鬆了一口氣,一再覺得自己真的太敏感了,不就是剛好在同一家飯店吃飯嗎,巧合而已。這時候有招待送來了店家贈送的特質果酒,酒精含量非常低,這裏也沒人開車,作為即將成年的未成年,哪個會拒絕嘗嘗?
黎語也隨着大眾一樣,喝了幾口。
但沒一會,他卻覺得有些眩暈,腦子飄飄欲仙的,下身感受到一股灼熱漸漸上升,莫名的難受和灼熱,像有東西在燃燒。
這酒……是不是有問題,但他看了眼其他同學,一個個也是暈乎乎的互相插科打諢,顯然只是有些微的興奮並不是喝醉,也就安下了心,想着大概是自己真的太久沒解決過了才會突然這樣,青春生理期嘛,五指姑娘是常態。
這麼一想也就釋然了,和同學們自然而然的打了個招呼,走到走廊,準備去外面吹吹風平靜下。
走在柔軟的地毯上,卻忽然,被一雙手拉進了一個漆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