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遠心情特不爽。?
跟顧籬分開後,他開着車是環繞着大半個東城轉了起來。
轉到十二點才回家。
到了家澡都懶的洗就躺在了床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睡不着,他卻作死的穿着短衣短褲下床煮了咖啡喝,而後更是一夜無眠了。
睜着眼也不知道想了點啥,直至凌晨五點,他才有了困意,好在是周六,他不用去上班。
其實,作為公司的太子爺,周一到周五他去不去上班都沒人管的。
紀行遠家是做進出口貿易的。
三年前,他們家在倫敦開了個分公司,他過去做了管理,一次偶然的相遇,認識了在倫敦求學的顧籬。
想想三年前的顧籬,二十四歲,打扮的卻像是二十出頭。
扎着簡單的馬尾辮,留着整齊的劉海。愛穿粗布衣服。
劉海容易長長,長長的時候,顧籬經常會自己對着鏡子剪劉海,技術不到家,經常是剪得參差不齊的。他問她為什麼要自己剪頭髮,她笑說自己能做到的事兒,她一般不讓別人做。
後來,他才知道她是為了省錢。
顧籬家境不好,跟着養母長大的。
顧籬曾告訴他說養母待她真的就是親生女兒,為了讓她有出息,是省吃儉用的給她湊學費供她讀大學,送她出國留學。
顧籬也曾告訴他說她一定會努力的出人頭地的,讓養母過上好日子。
想要出人頭地的顧籬真的讀書是夠拼的。
他跟她約會,經常看她熬夜看書熬得眼睛都是熊貓眼。
他笑着捏她下巴說不用那麼用功的,嫁給他好了,他會養着她,養着她媽媽。
顧籬搖頭,開玩笑的說如果養煩了,他變心了,那她怎麼辦,所以,她還是靠自己的好。
顧籬真是個烏鴉嘴。
說他會變心,他還真的就曾變過心。
凌晨五點,天慢慢亮起,紀行遠卻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閉着眼才剛剛要睡。
這閉了眼,顧籬以前的樣子,現在的樣子是不斷的在他眼前晃啊晃啊,一直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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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遠昏昏沉沉睡着的時候,迷迷糊糊中耳邊傳來手機鈴聲。
他特別的困,困的根本不想睜眼,煩躁的摸起電話強迫自己睜眼看了看來電人,他媽。蹙蹙眉,紀行遠接聽,語氣特不耐煩:「媽,大早上的打電話來幹嘛?」
「什麼大早上,都下午一點多了,你還沒起床?」紀夫人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紀行遠看看桌子上擺放着的小鬧鐘,13:14。
「哦,睡懵了。」紀行遠揉揉頭,腦袋稍微清醒點,「媽,有事嗎?」
「晚上回家來吃飯,家裏有客人。」
紀行遠下意識好奇地問:「誰?」
「晚上見了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
紀行遠笑笑,掛了電話後再賴了會床,起身去廚房做飯去了。
到現在還沒吃飯,真餓了。
紀行遠的成年禮物是他爸紀嵩送他一套房子,讓他滾出家學着自己**生活。
紀嵩在家向來都是嚴父形象,說一不二的,他說讓他學着**,還真的就不再管過他事兒。無奈,紀行遠就只有學着自己照顧自己了。
這早早**的好處,是他現在好像啥事都能獨當一面了。
下午六點的時候,紀行遠從家裏出門驅車去了那個家。七點十五分到達。
到家的時候,客人已經到了,是一中年男女,外加一小姑娘。
紀行遠看一眼在沙發上坐着跟紀嵩聊天的中年男人,喊了聲宋伯伯好。
再看看中年女人,喊了聲宋阿姨好。
至於小姑娘,紀行遠沒開口前,小姑娘已經先開了口:「行遠哥好。」
「莞爾好。」紀行遠笑眯眯看看宋莞爾,回。
宋莞爾的爸爸跟他爸曾是大學同學,還是關係很不錯的那種同學。
大學畢業後,倆人是各自下海創業開公司,期間彼此交流創業心得互相鼓勵,也都做得很不錯。前幾年,倆人的公司因一項業務有了合作,倆人的關係也就更好了。
這倆大男人可都是家裏的頂樑柱,頂樑柱的關係好,兩家的關係自然就好。
人好像都喜歡好上加好。
吃飯的時候,紀行遠聽紀老頭說:「行遠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該結婚了。」
紀老頭說完,紀老太太就配合的往宋莞爾碗裏夾了塊肉:「莞爾啊,有男朋友了嗎?看看你行遠哥行嗎?」
宋莞爾的爸爸宋寧替宋莞爾接的話:「莞爾沒男朋友呢,行遠要是肯做我家的女婿,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宋寧說完,宋媽媽又說:「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女兒,行遠也算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了,知根知底的,要是莞爾真嫁給行遠,這心可真的放下來了。」
這一說一接的,估計是事先幾個大人商量好的。
紀行遠看看宋莞爾,笑一下,含蓄的拒絕:「莞爾妹妹好像比我小了七歲吧,現在二十一,上着大三的吧。我都塊奔三的老黃牛了,哪敢啃小嫩草。」
這郎雖沒情,可是妾有意啊,宋莞爾急切的抬眸看他:「行遠哥,我不介意你年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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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恩施最近忙的團團轉。下午下班後,他給家裏去了個電話說不用等他吃飯了,他得加班,在公司吃工作餐。
他平靜的敘述着,那邊陳柔在電話里情緒卻有點激動,說什麼都讓他立刻回家。
莫名其妙的。
霍恩施只得收拾了東西提着公文包回家加班去了。
顧籬每天幾乎都是八點才回家。霍恩施到家的時候不過才六點鐘。
保姆阿姨出去買菜準備做飯了,陳柔此時正坐在沙發上聽着京劇,時不時的還自己嚎上幾句。
看到他回來,陳柔立刻閉了嘴,還關了電視。
「回來了?」
霍恩施點頭:「嗯。」看看陳柔,「媽,讓我立刻回家有什麼事嗎?」
陳柔冷眼看着他放公文包,脫外套:「昨晚回家那麼晚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霍恩施愣一下,停住往衣架上掛外套的動作回頭看她:「昨晚我不是一五一十的交代過了嗎,跟朋友喝酒去了。」
「那你怎麼解釋你昨晚身上有股淡淡的醫院藥水味?」
霍恩施看了她一會反應了片刻,沒再說什麼,轉回頭繼續掛外套。
「昨晚葉青琳闌尾炎住進了醫院,你去了醫院看她是不是?」陳柔提高音調。
霍恩施鼻音嗯一聲:「是。」
「是?回答的真乾脆。霍恩施啊,到底要我每天說多少遍你才記得?你已經結婚了!你結婚了,你跟葉青琳還糾糾纏纏的,這像什麼話。」
「我知道分寸的。」
「知道分寸?哼,剛才打電話說晚回來要加班,我看你是想去醫院繼續看她是不是?」陳柔對霍恩施的所作所為頗為失望,怒意到了極點,是越說越激動,聲音都有點發顫了。
霍恩施卻依舊平平靜靜的,掛好衣服扭頭看她:「不是,我就是加班。」
「謊話連篇。」
霍恩施沒再搭話,只是提着公文包去了書房加班去了。
表面平平靜靜,內心卻真是波瀾泛起的。
進了書房把公文包放書桌上,霍恩施癱坐在了椅子上。
昨晚顧籬好像問過他葉青琳闌尾炎住院有沒有好點,陳柔今天就知道了。
還真是巧啊巧。
桌子上放着一隻小白兔陶瓷筆筒,看着小白兔,霍恩施怔怔發了會呆。
這自打娶了顧籬進門,顧籬倒沒跟他鬧過,可是陳柔卻幾乎每天都會跟他鬧。
對着小白兔發着呆,霍恩施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小白兔跟顧籬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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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籬不知道是自己敏感了還是怎麼了,她總覺得最近這幾天,霍恩施對她的態度好像比以前更冷淡了。以前在陳柔要求下,倆人一起逛個超市買點什麼東西的時候,霍恩施還是會極其紳士的問問她的意見的,而現在,陳柔讓她跟着霍恩施買東西,霍恩施推着車子,是看好了東西直接往購物車裏放,自始至終沒跟她說一句話,好像身邊就沒有她這號人。
顧籬抿抿嘴,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成了一隱身跟屁蟲。
陳柔很喜歡吃餅乾,讓他倆來逛超市時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說一定要給她多買些餅乾回去。
霍恩施推着購物車,顧籬在後面跟着,倆人是慢慢的逛到了放餅乾的貨架前。
長長的貨架走廊里,顧籬站在霍恩施身後很乖巧的靜靜而認真的看着霍恩施挑餅乾。
看的太過入神,一年輕姑娘經過她身邊時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顧籬重心不穩,踉蹌一下扶住了霍恩施的胳膊。
在扶住霍恩施胳膊的那剎,顧籬條件發射般的抬頭看了看霍恩施,目光對視後,她看到霍恩施眼裏一閃而過一種嫌棄的表情。
那嫌棄的表情讓顧籬心頭一震,頗為尷尬,也頗為手足無措,只能慌忙抽回手,立在了原地。
霍恩施則繼續推着購物車買着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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