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禁婆
這一下子把我嚇的幾乎要瘋了,我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一把把它推開,拼命往前爬去,腦子裏只有一個字:逃。 可是那走道很難通過兩個人,我和悶油瓶卡在了一起,動彈不得,我看擠不過去,一把抓住他,大叫:「鬼!有水鬼!」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輕聲問我:「別叫!水鬼在哪裏?」
我轉過身子狂指後面:「就在後面,就。 。 。 」
話說了一半我就一呆了,心裏啊了一下,只見我身後竟然什麼都沒有,沒有人臉,沒有頭髮,連一點水漬都沒有,我的手指幾乎戳到了胖子的臉上。 把他弄的莫名其妙,說到:「去你媽的,你才是水鬼。 」
我這下子懵了,忙探頭去找,東看西看,真的不見了,但是不對啊,剛才的感覺這麼真實。 不可能是幻覺啊,難道我真地給這古墓逼出心理問題來了?我心臟還在狂跳,腦子裏又一團迷霧,都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好了。
胖子看我臉都綠了,就安慰我道:「怎麼回事情,你別急,慢慢說。 」
我結巴道:「剛才我看到很多頭髮,裸體女人。 還有水鬼!還想親我!」
我思維很混亂,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胖子最後不耐煩了,說道:「小吳,你該不會是做夢了吧。 要真有水鬼,那也得先從我身上爬過去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說道:「不過你二十好幾了,夢見個裸體女人正常。 你胖爺年輕那會兒,也夢見過不少,沒事。 」
我罵道:「你他娘的別寒蟬我,我剛才那肯定不是做夢!你看我脖子還濕着呢,就是給它蹭的!」說着我就把脖子露給他們看,悶油瓶和胖子用手摸了一下,都皺了一下眉頭,胖子還抬頭看了看盜洞的磚頂。 以為上面水漏了下來,我和他說這是不可能的,磚頭縫裏都抹了白膏土,水密性非常的好。
胖子奇怪道:「這就怪了,這裏就一條道,按道理要是有什麼東西爬到你身上,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
我說道:「該不會是你睡着了吧?被人從你身上爬過去都不知道。 」
胖子沒好氣道:「去你的,胖子我就算是睡着了。 別人從我身上睬過去還能不知道?況且在這裏地方。 你能睡地着嗎?你要是不信,看看我背上有沒有腳印!」說着他就一轉身。 讓我們看他的背。
我當時已經緩過勁道來了,也沒想到那東西竟然會趴在他背上,胖子一轉身,那東西就轉過頭來,嘴巴直碰在我鼻尖上,我嚇的喉嚨都抽筋了,吱了一聲拼命就往後退去。 可是才爬了兩步,突然腳上一緊,低頭一看,發現小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纏滿了頭髮。 我用力想將腳扯出來,但是根本掙脫不開,同時大量的頭髮開始往我身上纏繞過來,直往我嘴巴里鑽,我平生最怕就是嘴巴里有毛,忙用手亂擋。 慌亂間,悶油瓶一把扯住我領子,將我向他那裏拉去。
他才拉了沒幾步,自己的手也被攪在了頭髮里,再也拉不動,我回頭一看,胖子已經被裹成個蛹一樣,在裏面直扭,可那東西卻又不見了,整個墓道裏面都是頭髮,就像進了黑色的盤絲洞一樣。
悶油瓶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連忙問我道:「身上有沒有火源?這東西怕火!」
我一摸自己腰裏的腰包,摸出一隻防風打火機來,不由大喜,這東西是在船上吃魚頭火鍋地時候,問船老大拿來點煤油爐的,點完後直接就給我揣兜里了,想不到還真成了救命的傢伙,想着忙打起來就去燒身上的頭髮,那些頭髮雖然很濕,但是火一燒就能燒斷一大把,我幾下子就掙脫了出來。 忙衝到胖子身上,剛想拉他,突然就從邊上的頭髮堆里探出一張巨臉,幾乎一下子就趴到了我背上。
我一看完了,根本沒時間躲,頭一低,竟然一拳就打了過去,那完全是人到了極端恐懼地時候的條件反射,這一拳我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只聽啪一聲,把它的鼻子都打的凹了進去,打出一團地黑水。 還虧了我手裏的是防風的打火機,這一下子竟然還沒熄滅,我咬緊牙關想給它再來一下,卻發現那東西一個哆嗦,竟然往後縮了一下。
我一看,突然心中一亮,有門啊,他娘的,果然是神鬼怕惡人,這鬼還怕拳頭,我想着腦子也糊塗掉了,竟然興奮起來,抬腳就朝它面門一踹,把它的臉都踢歪了,直踢回到頭髮里去。 我怕再一腳就要被他纏住了,忙回退了幾步,把打火機舉起來,和它對峙起來。
那臉藏在頭髮里,露出一個非常怨毒的表情,但是它忌諱着火,不敢貿然上前,這個時候悶油瓶不知道從那裏掏出來幾隻濕的火摺子。 往我的打火機蹭了幾下就燒了起來,這火大多了,那怪物尖叫了一聲,竟然開始往後逃。 我看它幾下子就縮地很遠,把胖子給讓了出來,忙趁這個機會把纏在胖子頭部的頭髮燒掉。
悶油瓶一直把那怪物逼到消失在黑暗裏,才把手放了下來,這個時候火摺子都快燒到他的手了。 我低頭去看胖子,只間他地鼻子和嘴巴里全是斷髮,臉都憋的青了,忙用力槌他的胸口,直把他打的突然一口氣上來,鼻孔里噴出一大團黑色的東西。
我長出一口氣,幸虧胖子肺活量大,一下子自己就把氣管通了。 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犧牲自己去給他做人工呼吸。
胖子喘了一會兒,把氣管里地剩下地東西都咳嗽了出來,才半死不活的問我們:「我地姥姥,那東西到底啥玩意啊?」
我把一直捏在手裏不肯放手的打火機按滅,只覺得那打火機已經滾燙滾燙。 手上的皮都燙掉了,悶油瓶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他甩着手,對胖子說道:「這是應該是禁婆。 」
我聽英雄山的老海說過這東西。 不太相信,啊了一聲,問道:「真的有禁婆這東西?」
悶油瓶點點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產生的,不過這一代傳說很多。 應該不會錯。 」
我覺得奇怪,就問他詳細的情況,但是他也只搖頭,只說:「禁婆是水裏孕育出來的。 我知道它肯定怕火,其他我真地不清楚,就像粽子一樣,從古至今我們只知道粽子怕黑驢蹄子,但是他為什麼怕誰都不清楚,我只是沒想到這東西還有思想,我們一定要小心,它肯定還躲在我們後頭」
胖子心有餘悸。 往我們這裏靠了靠。 問道:「奇怪了,這墓的風水這麼好。 怎麼裏面有這麼多希奇古怪的東西?」
這個墓風水好不好,我現在還真不敢肯定,不過對于禁婆,我倒是查過一些資料,這禁婆在山區的少數民族裏其實代表的是巫師和靈媒,可是在海邊地老傳說里就是天下間最惡的鬼,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差異,不過禁婆的下場一般比人慘,要是被人抓住,一般都是直接切斷手腳,然後活埋,一說禁婆地起源,一般都是和孕婦有關,放養屍棺的那個耳室恐怕和這東西脫不了干係。 還有三叔說過的大肚子壁畫,禁婆在這裏應該並不是偶然,說不定還是墓主人故意安置的。
我想着,悶油瓶擔心等一下那東西又跟過來,招手讓我們繼續前進,我聽了聽盜洞頂上,已經沒了聲音,不知道剛才走過去的到底是誰,我們在下面折騰動靜這麼大,說不定已經被他聽見了,此地不益久留,還是快點開路。
我看了看胖子,他表示沒問題,我看他也不想呆在這裏,就讓他手電打起來,掛在自己腰帶上,這樣後面我們也能隨時注意。 我把打火機纂在手裏,就繼續前進。
我們再往前爬了一段,盜洞突然又開始之字形的向上,我看了看邊上,原來他一路打過來到了這裏,再往前就是墓牆,估計外面就是海水,他只能改變方向,向上找出路,可能這個解連環的的思路也和我們一樣,想從墓地最頂端出去。
我們從進這個盜洞開始,一直到這裏,大概也就半個小時時間,看樣子這個海底墓穴並不大,一路過來,我有了一個大概的感覺,其實這個墓室的長度和寬度並不長,主要的問題還是在它的高度上,現在我能估計到的高度就有將近三十米,那如果按照現在的標準,三米一層樓房的話,這座墓深入海底應該有10層樓這麼高,雖然雄偉,但是也不算奇蹟。
我們現在沒有辦法走回頭路,只好繼續往上爬,又爬了有一隻煙地工夫,突然悶油瓶不動了,我推了他一下,他回頭,輕聲說:「沒路了」
我一楞,不可能啊,忙擠上去看,只見上面果然到了盡頭,被幾塊很大地青崗岩板檔住了,我用手推了一下,這些石板非常的重,但是也並不是推不開,我和悶油瓶兩個人試着用力往上一抬,抬起來一小條縫,馬上,我們就發現上面地那個墓室里竟然有光漏下來,正在納悶,手上一松,我們頭頂上的那塊石板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