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盜洞
我正準備開爬,聽到他問,不由也縮了縮脖子,剛才實在太緊張了,也沒有注意,其實在甬道的時候,我已經感覺被蓮花箭割破的傷口,有點發炎的跡象,但是癢着癢着,又似乎好了點起來,我撩開衣服,看了一下傷口,發現傷口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下去,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說道:「有感覺,不過現在已經不癢了,這裏濕氣這麼重,可能是過敏吧。 」
胖子癢的厲害,說道:「那這過敏有什麼辦法可以暫時治一下,我剛才出了一聲冷汗,現在癢起來沒完了。 」說着還不停地往牆上蹭,我看他後面都有血條給他蹭出來,覺得有點不對勁,忙讓他給我看看,他一邊扭動着身子一邊轉過來,手還不停的撓,我拍開他的手,用手電一照,看見他背部的被蓮花箭刮破的傷口上竟然長出了很多白毛,噁心的要命,隨口就說道:「胖子,你多久沒洗澡了?」
胖子啊了一聲:「洗澡?問這個幹嘛,這屬於個人私隱,我不方便回答。 」
我說道:「你他娘的有日子沒洗了吧,我告訴你,你也別害怕,你背上好象發霉了,白黴,天下奇觀啊,估計你再堅持個幾個月還能種個靈芝出來。 」
胖子聽的雲裏霧裏的,說道:「什麼,白煤?煤還有白的?你說話別這麼費勁,到底怎麼回事情?」
我看着悶油瓶皺了皺眉頭,似乎情況不妙,也不敢再開玩笑下去,悶油瓶擠過來用手按了一下,一按就一包黑血,輕聲對我說道:「麻煩了,剛才那蓮花箭里有蹊蹺。 」
我覺得奇怪。 但是我剛才也中箭了,按道理應該和他一樣才對,難道我爺爺遺傳給我的體質真的這麼特別,我忙把自己的傷口露出來,表示我的疑問。
悶油瓶看了看我的傷口,嘖了一聲,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這時候胖子怕起來。 轉頭問我道:「什麼毛!他娘的別沒頭沒尾地,哪長毛了?」說着又用手去摸,我趕緊抓住他,說道:「別動,你好象得啥皮膚病了,讓我們再給你仔細看看,你可千萬別抓,再抓可就留下疤了」。
他癢的厲害。 哪裏忍的住,我對悶油瓶說道:「這樣下去不行,得想個辦法,我聽人說過,有些人收不住皮膚病的癢。 自殺的都有!」
胖子叫道:「我他娘的現在就想自殺!可癢死我了,要不你就學學關公刮骨療傷,把那兩塊肉給我剜了得了。 」
我小時候也得過皮膚病,土辦法是有一點。 就是有點噁心,對他說道:「挖肉是不用,你真以為你肉多啊,我也不是華佗,不過我身上還有點爽皮水,給你先塗上,可能有點疼,你可忍着。 」
悶油瓶楞了一下。 胖子也啊了一聲,說道:「所以說你們城裏人就是嬌貴,他娘的倒斗還帶着爽膚水,下回你乾脆帶副撲克牌下來,我們被困住的時候還能鋤會大d。 」
我當然不可能帶着這種東西,呸呸兩口唾液就塗在胖子背上,帶上手套就給他塗開了,沒成想胖子這麼礙不住疼。 口水一塗開他慘叫了一聲。 人直往前逃去,大罵:「你他娘地塗的什麼東西!我的姥姥。 你還不如剜了我呢,這下子胖子我真的要歸位了。 」
我一看,這疼就是管用了,說道:「看你那點出息,疼比癢好熬啊,你現在還癢不癢?」
胖子在哪裏手舞足蹈了一陣子,算是緩了過來,奇道:「誒,小吳,行啊,你那什麼東西這麼靈,還真舒坦多了,那爽皮水什麼牌子的。 」
我看他要知道我是口水塗上去的,非宰了我不可,忙說道:「別跟個娘們似的,我們快走。 」
悶油瓶看着好笑,也直搖頭,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不是苦笑,不由也覺得他變的似乎有點人情味起來,看樣子人之間還是要多交流地嘛。
不過他笑了一之後,又變成一張撲克臉,招呼我們跟上,三個人順着盜洞迂迴着向上,爬了大概有半根煙的時間,悶油瓶在前面說道:「分叉口。 」
我擠上去,果然,左右各打了兩條通道,我往左邊那條照了一下,看到只往裏面一點,就有磚頭壘了起來,是條死路,看來磚頭外面就是悶油瓶他們從右耳室到左配室的那條道。 不知道為什麼被他給封了起來。 難道怕什麼東西從那棺材那裏過來?
不過他既然封起來了,那最後脫身的盜洞口必然是在右邊,悶油瓶和我想法一致,對我指了指,三個人二話不說,繼續開爬。
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爬過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汗流浹背,一般地土洞爬起來還沒這麼累,主要是膝蓋沒東西頂着,不會疼,現在下面都是磚頭渣子,爬在上面像受刑一樣,直覺得兩條膝蓋滾燙滾燙,看樣子做人還是有好處的,下輩子還得爭取做人。
我胡思亂想着,悶油瓶已經停了下來,做了個叫我不要出聲手勢,胖子看不到前面,輕聲問我:「又怎麼了?」
我讓他別說話,這個時候悶油瓶已經關掉了手電,我和胖子很知趣,也馬上關掉,一下子我們陷入到了絕對的黑暗之中,我這個時候非常的冷靜,心跳都沒有加速(事後想起來,剛才差點被牆壁夾死地經歷對我的影響很大,我在心理上已經克服了對古墓的恐懼)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不過在古墓里,聽他的總是沒錯的。
我們安靜了一會兒,呼吸平緩下來,身上的汗也幹了,這個時候,我聽到上面的磚頂之上,有什麼東西走了過去,似乎是個人,我心中一驚,看樣子我們上面應該已經是後殿或者是甬道了,這人是誰,會不會是阿寧?或者是三叔?
正在猜測,我突然感覺到後背脖子上痒痒的,心裏一個激靈,心說難道我也長出毛來了?忙回手摸了一下,正摸到一團濕搭瘩地東西,貼在我脖子上,我以為胖子擠過來了,暗罵了一聲,用力一推,把那東西推了回去,手伸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指甲里粘呼呼的,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噁心的把這些東西搽到邊上的磚頭上,心說胖子的刺蝟頭上肯定噴了不少髮油,呆會兒要是找到水源肯定得好好洗洗,這胖子頭上的頭油還指不定是幾個月前地呢。
正想着,脖子上又癢了起來,這死胖子不知道又在搞什麼希奇地名堂,我不由無名火起,一把拎住那團東西,把他按到牆壁上去,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怎麼這胖子的臉這么小起來。 我小心地支起身體,摸了一下,心裏咯噔一下,那些濕瘩瘩的東西怎麼好象都是頭髮,我又摸了兩把,發現這些頭髮全部都纏在一起了,手伸進去就被絞住,我咽了口吐沫,開始冒白毛汗,胖子肯定沒這麼多頭髮,這些頭髮是誰的!
我想起水墓道里那團吃人的頭髮,呼吸開始困難起來,不敢打開手電,那東西好象就離我幾個公分,我一開肯定給他對上眼,這種刺激我可頂不住,正想着,我就感覺到一隻纖細的濕手一下子摸到了我的臉上,冰涼冰涼的,手指甲非常的鋒利,我頭皮開始麻起來,臉上的肉不由自主的發起抖。
那手的手指甲刮着我的脖子,然後收了回去,不一會兒,我就感覺到那東西的頭湊了過來,那團濕漉漉的頭髮,一下子貼到我的臉上,我噁心的只咬緊牙關,已經準備爆起了,突然這個時候,那團頭髮里突然有一個女聲,非常的輕,她在我耳朵邊說到:「你是誰?」
那聲音真的非常的輕,但是我卻聽的很清楚,不由大吃了一驚,同時這個女人的身體就靠了過來,硬是擠進了我的懷裏,纖細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然後摟住了我的脖子,我本能的發起抖來,只覺得這個女人非常的嬌小,她的嘴巴貼上我的耳朵,呵出的氣都是冰涼的,我徹底懵了,只聽她又說道:「請抱住我。 」
我聽到這句話,就像是着了魔一樣,雖然手還在不停的抗拒,但是卻根本不聽我大腦的命令,一下子摟住了她的腰,這一下更不得了,我一下子感覺到,這女人竟然什麼都沒穿,皮膚冰涼但是出奇的光滑,我不由心裏一亂,臉就紅了起來,這個時候,那女人的嘴巴已經移到了我的下巴上,一碰一碰的,好象在暗示我去吻她,我完全失去控制,剛想一頭吻下去,突然悶油瓶的手電就亮了,我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摟在懷裏的『東西』,不由頭皮一炸,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我聽到這句話,就像是着了魔一樣,雖然手還在不停的抗拒,但是卻根本不聽我大腦的命令,一下子摟住了她的腰,這一下更不得了,我一下子感覺到,這女人竟然什麼都沒穿,皮膚冰涼但是出奇的光滑,我不由心裏一亂,臉就紅了起來,這個時候,那女人的嘴巴已經移到了我的下巴上,一碰一碰的,好象在暗示我去吻她,我完全失去控制,剛想一頭吻下去,突然悶油瓶的手電就亮了,我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摟在懷裏的『東西』,不由頭皮一炸,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我的眼前一個手掌不到的地方,赫然是一張慘白的巨大人臉,上面的皮膚不知道在海里泡了多少年了,全部都腫成透明的顏色,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兩隻妖眼竟然沒有眼白,黑色的眼珠幾乎佔滿了整個眼框,咋一看像極了一具被剜去雙目的猙獰的腐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