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重新煎的藥?」
「是。」
平南帝嘆了口氣,道:「那還不快些?」
「是。」
平南帝語氣不佳,但江蘊自然不能對他表露什麼情緒,只麻利的將藥盛出來。
盧太醫站在平南帝側後方,江蘊將藥碗端過去,要往屋內走時,盧太醫瞥見了那碗藥。
「慢着。」
他似乎察覺不對勁,「我看看這藥。」
江蘊看了看盧太醫,又看了看平南帝。
平南帝示意就照盧太醫說的做。
江蘊奉上了那碗藥,盧太醫拿近看了一下,又扇氣味細細聞了,隨後嘴角下彎。
很明顯,這是又來脾氣了。
他問道:「這是按照我開的方子熬出來的藥?」
「是您的方子沒錯」
江蘊後面還想接上:只是
但盧太醫卻先一步打斷道:「這絕不可能是我開的方子,你是做事粗心少放了藥材,還是私自改了這方子?」
江蘊道:「並非民女粗心,而是這裏面有一位名為升麻的藥,民女覺得不妥。」
「你說我開的方子不妥?方才聽了那兩宮女所言,還覺得有待查問,現在看來,你的囂張倒是實實在在的,若是我開的方子你覺得不妥,不如這太醫院院首由你來當?」
「民女不敢。」
江蘊不想與任何人起衝突,盧太醫雖然脾氣燥,但也不是沒給她解釋的機會,江蘊正要說明原由,卻不想那兩宮女又開始鬧騰起來。
許是聽了盧太醫的話,又看見了平南帝看江蘊的臉色,便瞬間覺得她要大難臨頭,於是就更進一步強調了方才的事情。
「皇上,她胡說,她分明沒有什麼是不敢的。」
那宮女突然走上前,跪在平南帝身前控訴道:「奴婢以為,她就是不想讓蘇相好起來,她先前是如何餵水的奴婢們都是親眼所見,不是一勺一勺慢慢喂,而是直接抓着蘇相的頭,將水往蘇相口中灌,蘇相那時還昏迷不醒,險些被嗆死,後來奴婢在給蘇相餵藥時,蘇相醒了,她又煽風點火,嘲諷奴婢是刻意獻殷勤,可可奴婢只是怕她將蘇相折磨的更難受」
她把事情說的這樣詳細,任誰來聽了也不覺得像編的,但平南帝還是質疑了一句:「此話當真?」
「真,絕對真!奴婢發誓,方才所言句句屬實,而且而且現在盧太醫又看出她把藥動了手腳,可見居心叵測,還望皇上明察。」
平南帝點了點頭,看向江蘊,「你可有話辯駁?」
江蘊不卑不亢道:「她說的是添油加醋,且並非民女嘲諷她有意獻殷勤,而是事實如此,相爺醒了,具體如何,不如皇上問問他。」
「你倒是不怕事。」平南帝道。
「皇上,有些事可以問蘇相,有些事問了也無用,這藥方子的事,姑娘藥給個過得去的解釋。」
說實話,盧太醫仔細聞了藥,卻是沒有發現太大的異常,如江蘊所言,僅僅是少了一味升麻,這樣對蘇明樟的胃部痙攣之痛的緩解會沒有那麼迅速,但是倒也沒有太大的影響,至於有害更是不可能,所以宮女說她居心叵測,也未必見得。
江蘊道:「民女做事問心無愧,只是這也要入冬的天氣了,再在外面站着,只怕藥要涼了,回頭又要重新熱過,不如先進屋去。」
「也是,蘇相在裏面,既然醒了,有事就都進去解釋。」
蘇明樟在裏面等着江蘊,沒成想卻等到一大批人進來。
他唯有在皇帝面前會規矩幾分,即便是身子不適,也想着下來行個禮,自然是被皇帝攔住。
盧太醫則是給了他一個白眼。
蘇明樟默默收下。
「好了,你解釋吧,這藥到底是怎麼回事?」平南帝坐下身道。
江蘊正要跪下回話,蘇明樟道:「怎麼了?可是做錯了什麼事?」
「哼!一個不好好吃飯,一個不好好煎藥,吃飯要吃了上頓上下頓,煎藥要少掉其中一位藥材,當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蘇明樟先沒管他前面說了什麼,就為着後面這兩句,也先認同道:「言之有理。」
盧太醫:「」
「即使如此,就來我身邊先。」
蘇明樟對着江蘊伸手。
「蘇相。」
平南帝喊了他一聲。
沒有什麼情緒,像是一句簡單的提醒。
蘇明樟道:「阿蘊是臣的身邊人,不會害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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