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二姑娘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於易,你到底有沒有些良心呢?我們家對你不錯吧?!你這死纏着我姐有什麼意思?是不是看我姐對你好一些,就想賴上她?我警告你,我姐馬上就要有男朋友了,人家是……」
「你胡說什麼呢?!再亂說就該把你的嘴給撕破了!」一旁的安穎晴上前用右手提溜起妹妹的耳朵,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她剛剛沒有阻止妹妹說話,只是不想於易重新燃起對她的希望,白白耽誤青春。沒想到她這個嘴巴沒把門的妹妹,竟然越說越過分起來。
「沒關係,她說的也沒錯……我先回了。」於易的腦中有些哭笑不得,可是心臟卻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幾下,身體有些僵直發冷,那種感覺讓他感覺到異常不適。
這時,剛剛被打斷的安二姑娘,在耳朵被擰着的情況下又開口了,「哎呦!疼~我告訴你,追我姐的可是中戲表演系大二的高材生,去年在燕京大學生電影節上拿過獎的!」
「看來最後這句話真的很重要了,讓安同學你,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要說出來。可你大概不知道,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效果會更好!」
於易這樣一句出人意料的話,讓姐妹兩人都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欠下的我一定會還!」這句話出口後,於易身體內種幾乎要喘不過氣的感覺,終於慢慢從心臟處慢慢收攏起來,頃刻間連整個身體也協調了許多。
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闊步離開。
耳邊還有安二姑娘的話音,隱隱傳來
「裝什麼裝,有本事別借錢不最好了?還錢有什麼了不起的!還說的挺像回事!」
「你還說!!!」
「我還沒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饒命啊,我知道錯了,不敢了,不說了!不說了!救命啊……」
於易走在塑膠跑道上的腳步頓了一下,再次邁動的步伐慢了一些。
「我要還的可不止是錢,還有……」
一些相關不相關的畫面浮過眼前,卻都有被看不到的線聯繫起來。。
十二年前,一次午飯過後,兩個小孩在家裏附近的一個正在拆除的老區晃蕩,探索。
小男孩對着一棟已經拆了一半的房屋產生了興趣,突發奇想,要踹倒最外邊的那面,看着搖搖欲墜的老牆。
一腳又一腳的踹去,時不時還後退幾步,一個衝刺向着牆上猛蹬幾步,就在玩的不亦樂乎時,輕輕的一聲「咔」引起了旁邊的小女孩的注意,連聲喊停。
可沒有什麼危險意識的小男孩,還滿心以為快要把牆踹倒了,反而更加賣力。他的思維里,在外面踢,倒了的牆一定是向着裏面。
在小孩子的逞能之下,旁邊的小女孩都沒能攔住。
「咔嚓!」一根殘破木樑終於耐不住活動了一下,就要率先掉下來,正正的對着小男孩。
「危險!躲開!」小女孩的提醒,讓小男孩終於看到了砸向自己的木樑,愣神恐懼之下完全沒有了反應。
「嘭!」殘破的木樑落下。
萬幸的是已經嚇呆的小男孩子,被小女孩先一步撲倒在一邊。可緊接幾個側梁木柱也隨着落下,將兩個小身體完全壓在了下面。
搖搖欲墜的牆壁終於也隨之倒塌,
「轟!」一聲巨響,徹底淹沒了兩人。
比較幸運的是,兩人被壓在木樑支撐的縫隙中,神奇的沒有受到太大的傷。
被掩埋的那個下午,除了一起喊救命之外,存放在於易的腦海中的全都是小女孩的「別怕!沒事!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以及最後的一句
「先把於易拉出去吧!」
不知為何,這段久遠的兒時記憶相當深刻,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隨着年齡增長,事情在記憶中事情的發酵。現實中女孩風華初顯,在雙重促進下,他無可躲避的陷入了深深的暗戀之中。
接着正上初中的女孩,因她的父親下海經商成功,家庭從陽丘搬到了泉城,而女孩也轉學到了泉城。
自從女孩走後,開朗好動,還經常搗蛋的於易突然靜了下來。出去玩的少了,說話少了,跟同齡人的接觸也少了,時不時還一個人滿臉傻笑的呆坐。慢慢從一個搗蛋皮實的男孩,變成了沉默靦腆的小伙。
一年後,該上高中了,在於易多番央求下,在教育行業還算有些人脈的於父托關係,總算讓中招成績還算可以的於易進入了泉城三中,安穎晴進的就是這所高中。
可是再次同校的三年間,女孩依舊,心思多了些的於易,卻沒有了早前那種隨性灑脫,性格上的靦腆也得到進一步加強。
第四年,得知安穎晴要復讀一年的於易,替她傷感了一下,內心卻偷偷感到開心,女孩復讀一年,他也跟着復讀。她為的是自己的未來,他為得是跟她多相處一年。
安穎晴的學習成績穩居階段前五十名,一直都在傳說中的「火箭班」,而學習普通的於易就常年處在普通班,兩人在這幾年,從頭到尾沒像小學初中那樣,處在同一個班級過。
儘管過去的三年,於易主動找過女孩的次,兩隻手都能夠數得過來,並且大多還是節日或者女孩生日。
反而是女孩主動找於易的次數,要多得多,儘管只是一起吃頓飯,或者解決一些學習上的問題,這也能讓他興奮開心幾天!
高一的時候,每次女孩來找他,班上的人驚嘆的,起鬨的此起彼伏,到了高二,同學也會偶爾開開於易的玩笑,到了高三,已經完全確定兩人沒有什麼的同學,在女孩來找於易的時候,已經是純粹抱着又能欣賞美女的態度了。
共同復讀,安穎晴也或多或少察覺到了於易的心思,再加上要投入更多精力在應對藝考上,她就很少來看於易了。
可穿越前的他,對那個女孩的心思,卻更加濃烈。對於年輕人來說,忍耐終究是有限度的。拖了又拖,他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衝動。
接下來很簡單,表白,遭拒,並給出給出論據和論證的一套流程。論據很簡單,也很充實,她一直把於易當做弟弟。
爛俗的理由,在她身上卻實實在在。
或許這只是一方面,可絕不算託詞,因為從記憶中一切來看,安穎晴對於原來的於易,是真的如弟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