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在農場勞改了兩年,可不是白待的,他在裏邊認識了一些人。
這次報復傻柱,為了不發生像前兩次的意外,他決定買把武器。
不過想買武器,得要錢,而他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跟獄友打聽了價格,他立馬找到槐花,提起了借錢的事。
「哥,你借錢想幹嘛?」
槐花狐疑地打量着棒梗,她心中還有陰影。
「我……我打算當個體戶。」
棒梗隨口編了個瞎話,他自嘲地笑了笑,「像我這樣從勞改農場出來的,工作也找不到,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裏吃白飯,還是當個體戶算了。」
槐花心中瞭然。
想了想,她繼續問道:「哥,那你想幹什麼個體戶?」
額……
棒梗張了張嘴,一時間腦袋有些懵,「你先拿給我錢,我再慢慢想。」
槐花聽罷搖了搖頭,「哥,你想好了要幹什麼,再找我借錢吧。」
說完,她轉身走了。
「哎?槐花?槐花?」
任憑棒梗在後邊如何喊叫,槐花也沒停下腳步。
「真是長大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棒梗臉上有些難看,猶豫了一下,他轉身回了家。
跟槐花借不出錢,他只好找到了秦淮茹。
可秦淮茹跟槐花一樣,也有同樣的疑惑,聽兒子要幹個體戶,她連忙擺着手。
「棒梗,你別胡思亂想了,媽如今就是求着你,安安穩穩的上班,可別再出事了。」
說着,秦淮茹都快急哭了,她一聽到兒子要幹個體戶就害怕。
棒梗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苦笑着說道:「媽,就我這樣,哪個單位要我?」
「這……」
秦淮茹一時說不出來話來。
是啊,哪個正經單位,會要一個從監獄裏出來的人?
想了想,她連忙道:「要不你頂我的班,進軋鋼廠?」
「媽,軋鋼廠都快干不下去了,我去幹嘛?還不如躺在家裏呢。」
棒梗有些急躁,他打量着秦淮茹,也不知道媽身上有沒有帶錢。
「這……」
猶豫了一下,秦淮茹從兜里摸出了一把零錢,「可我就這麼多,也不夠你幹個體戶啊。」
沒等她說完,棒梗伸手奪了下來。
數了數,棒梗臉上很是難看,就這幾個錢,頂多下幾次館子,想買放在手裏的武器可不夠。
「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
裝好錢,棒梗轉身就往外走。
他打算去友誼商店看看,家裏實在太窮了,他得想辦法自己掙錢。
出了四合院,他坐着公共汽車,很快就到了建國門外大街上的友誼商店。
拿錢買了一瓶冰鎮汽水,他一邊喝着,一邊往友誼商店看。
瞧着門口的老外,棒梗有些心癢,仰頭喝光汽水,他走上前搭訕了起來。
剛問了幾個老外,還沒等他生意開張,路邊就走過來了四五個年輕人。
棒梗瞧了一眼,也不以為意,「你們是幹什麼的?」
他剛說完,那四五個人立馬圍了過來。
幾人看着中間的棒梗,臉色不善。
其中有個刀疤臉,輕哼一聲,站出來說道:「爺們,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誰的地盤?」
棒梗愣了一下,接着樂了,他啐了一口,罵道:「老子倒騰外匯卷的時候,你們還穿開襠褲呢。」
「嘿,小子,給臉不要臉不是。」
刀疤臉使了一個眼色,幾人慢慢走上前。
棒梗沒想到在友誼商店門口,幾人就想動手。
瞧了幾人一眼,他自覺不是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朝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就沖了過去。
「嘭。」
「哎呦。」
棒梗一把推倒擋在身前的人,他剛想跑,就被地上的年輕人抱住了腿。
還沒等他掙脫,四周的拳頭就打了過來。
「嘶……」
棒梗在勞改農場,被打出了經驗,他立馬趴下,雙手抱住了腦袋。
「砰、砰、砰……」
幾人對着棒梗就是一頓暴揍,其中屬刀疤臉打的最狠。
這邊鬧得動靜很大,友誼商店很快就出來了幾個人,喊道:「住手,你們幹什麼呢?」
刀疤叫住了同伴,幾人踢了棒梗一腳,接着轉身溜了。
……
「同志,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沒事。」
棒梗擦了擦嘴角的血,慢慢爬了起來。
看着跑遠的幾人,他心中恨得不行,沒想到才過去了兩年,街上的混混就如此囂張了。
這世界變化真大!
「媽的,你們幾個給我等着。」
剛才被打的時候,棒梗趁機摸了摸刀疤臉背着的挎包,那熟悉的手感,裏邊肯定是錢。
又看了一會,棒梗一瘸一拐地回了四合院。
「棒梗,你這是跟誰打架了?」
秦淮茹瞧見兒子的樣子,都快急哭了。
她連忙拉開抽屜找出藥水,給兒子擦了起來。
「嘶,沒事,我不小心磕的。」
棒梗忍着疼,心中更加憤恨了。
他已經打算好了,明兒就去找幾個相好的獄友,好好報復回來,趁機也掙點錢。
「你……你……唉。」
秦淮茹張了張嘴,嘆了一口氣。
兒子不想跟自己說,她也無可奈何。
秦淮茹憂心忡忡,一夜都沒怎麼睡。
第二天一大早,棒梗還沒吃飯就要出去,她追着問了幾句,兒子全都敷衍了過去。
見棒梗走出四合院,秦淮茹心中愈加不安。
「不行,我得給兒子找個工作。」
秦淮茹喃喃自語,她思索了一會,想到了傻柱。
傻柱現在是帥府胡同酒樓的經理,安排一個人進酒樓工作,再容易不過了。
不敢耽擱,秦淮茹騎着自行車,到了帥府胡同的酒樓。
大清早的,傻柱也剛到酒樓,他看見秦淮茹,還有些驚訝,「你找我有事?」
秦淮茹愣愣地看着他,心中升起了悔意。
傻柱和之前可不一樣了,他如今穿了一身西服,瞧着年輕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質也不一樣了。
秦淮茹瞧着,覺得他就像廠里的幹部似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秦淮茹酸楚不已,要是不和傻柱離婚,她也不用這麼辛苦。
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傻柱,我就直說了,棒梗從勞改農場出來了,他如今找不到工作,能不能讓他來你的酒樓干?」
「這可不是我的酒樓。」
傻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隨即心中一驚。
「這裏我說了也不算,你也知道,何曉一直就不喜歡棒梗……」
「傻柱,我求你了。」
還沒等傻柱說完,秦淮茹直接跪了下去,她帶着哭音說道:
「嗚嗚,我真沒別的辦法了,棒梗從裏邊出來,腿……腿瘸了,真的是沒辦法了,看在之前的情分,傻柱,你就幫棒梗一次吧。」
「腿瘸了?」
傻柱臉上很是精彩,瞧着地上的秦淮茹,他有些心虛。
棒梗的腿,還是當初他砸的,可這事也不能怪他。
猶豫了好一會,傻柱也沒想好。
他有心拒絕,可看着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秦淮茹,又說不出口。
「嗚嗚,傻柱,之前是我對不起你,可我跟了你十幾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你就當可憐我,可憐棒梗成嗎?」
秦淮茹抱着傻柱的腿,嚎啕大哭。
酒樓里,其他人好奇地朝這邊望着。
傻柱很是尷尬,他俯身想扶起秦淮茹,可她抱着自己的腿不鬆手。
半晌,見後廚的人都出來了,傻柱抿着嘴,終於開了口,「你快起來吧,讓棒梗當個服務員,先過來干幾天試試。」
說完,傻柱嘆了一口氣,他忍不住又心軟了。
……
秦淮茹擦乾眼淚,興奮地回了家。
到了晚上,她把這事跟棒梗說了一下。
「棒梗,酒樓里工資挺高,你去了好好干,等攢點錢,媽再給你尋摸個媳婦,給咱賈家生個大胖小子。」
秦淮茹越說越高興,不禁暢想起了未來,絲毫沒注意到對面棒梗的表情。
「媽,是您找的傻柱嗎?」
額……
「沒有,沒有,就是碰到了,傻柱聽說你出來了,就想讓你去工作。」
聽到這話,棒梗有些不信。
看了看秦淮茹,他強忍着怒氣,沒再詢問。
桌子底下,棒梗緊緊攥着拳頭,指甲都插進了肉里。
呵!
他都沒去找傻柱算賬,傻柱倒是送上了門。
讓他去酒樓當服務員,那不就是給別人端茶送水嗎?真是欺人太甚!
棒梗摸着自己的左腿,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棒梗,你去不去啊?你就聽媽的話吧,酒樓工作真挺不錯,媽都看見了,那年輕姑娘可不少,你好好工作,說不定能談個對象。」
秦淮茹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最後看向了兒子。
「去,我肯定去,可不能辜負了傻柱的好意!」
棒梗冷笑一聲,應了下來。
看着高興的秦淮茹,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
次日,棒梗一大早就起來了。
沒吃早飯,他打了聲招呼,就出了四合院。
到了和獄友約定好的地方,幾人吃了點東西,接着去了友誼商店。
蹲在路口等了沒一會,棒梗就瞧見了前天的刀疤臉,他扭過頭跟幾人說了幾句。
記住了刀疤臉的面容,幾人耐心等了起來。
一直到了下午,眼看天不早了,刀疤臉才背着挎包往家走。
後邊,棒梗幾個人默默跟了上去。
到了一處胡同里,刀疤臉聽到身後的聲響,這才發覺不對勁。
回頭一看,他愣了一下,接着抱着挎包就跑。
棒梗左腿瘸了,追不上人。
見狀,他低聲吼道:「尤三,別讓他跑了,你們看了一天,應該瞧見了他挎包里的錢,他倒賣外匯劵,不敢報公安。」
尤三、寸頭,兩人炙熱地看着前邊的刀疤臉,他們大步追了過去。
刀疤臉回頭看了看,很是緊張。
眼看着快跑到胡同口了,對面卻走出了一個健壯的男人。
他雙手抱拳,堵在了胡同里。
刀疤臉見狀,心中有些絕望,他抱着挎包停了下來。
「爺們,上次是我不對,我磕頭賠禮道歉。」
說着,他前後看了看,「今兒能不能放兄弟一馬?」
「放你一馬?我呸!大個,還看什麼呢?趕緊給我上。」
棒梗啐了一口,他快步走上前,朝着刀疤臉就踹了過去。
「嘭。」
「哎呦。」
刀疤臉抱着挎包,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幾人對着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不過棒梗可沒忘了正事,他俯身抓着挎包,用力往外扯,可刀疤臉死死抱着,他一時還扯不出來。
「嘿,我看你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
棒梗陰着臉,對着刀疤的肚子,狠狠踢了幾腳。
見刀疤臉還硬撐着,棒梗惡狠狠踢向了他的腦袋。
「哎呦……」
刀疤臉腦子裏嗡嗡的。
心中一寒,他鬆開手,急忙抱住了腦袋。
「哼。」
棒梗打開看了看,見裏邊滿滿的都是錢,他心中一喜。
搜了一下刀疤臉身上,他招呼幾人快走。
這邊鬧得熱鬧,胡同里也有人出來看,不過始終沒人敢上前喝止。
棒梗幾人爽得不行,瞥了胡同里的人一眼,幾人連忙溜了。
出了胡同,幾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院。
進了北房,關緊房門,幾人圍在一起,數起了挎包里的錢。
「五百三十一,五百三十二……」
「嘶,一共是五百五十塊錢,賈梗,這是什麼?」
尤三拿着一張外匯卷,瞧着挺好奇。
「嗐,外匯卷,跟錢一樣用,咱哥幾個分了吧。」
五百五十塊錢,其中有大半是外匯卷,棒梗的那份全要了外匯券。
剩下的幾人不知道外匯卷的價值,還覺得佔了便宜。
「棒梗,要不明天咱再去搶一個?這來錢可太快了。」
尤三眼中滿是貪婪。
如今京城裏不安穩,打架、搶劫時有發生,公安都管不過來,趁着這段時間,他想多攢點錢。
棒梗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他還有正事要干呢。
「這事不急,附近有家錄像廳,你們去踩踩點,下次咱們就去那借點錢花花。」
棒梗臉上有些陰狠,搶過一次,他的膽子也大了,他發現這事也挺簡單。
搖了搖頭,他朝尤三問了問槍的事。
「你才一百多塊錢,頂多買把氣槍,真傢伙可不夠。」
尤三說着,起身從床底下拿出了一把長長的刺刀,「你要是着急辦事,可以先用這個。」
棒梗手有些發抖,他伸手接了過來。
拿着揮舞了幾下,他心中挺滿意,有刺刀在手,他有信心對付傻柱。
不過槍也得買,他得留着對付何曉和那個賤人。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