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的下一站,是「元素」之家。
初入屋內,可見「元素」家裏整潔乾淨,沒有太多灰塵。
但祂不在家。
「元素」會去哪裏?
蘇北略一思考,想不出個確切答案,於是不再多想,轉身離開了屋裏。
接着,來到了「生命」住所。
巧合的是,「生命」住所里沒有「生命」。
更巧的是,這裏有一隻野生的「元素」。
只見「元素」在屋內或坐或站,不斷伸手撫摸着屋內物件,神態自若,時不時閉目沉思。
不知是在思索些什麼。
聽到了動靜,「元素」沒回頭,背對蘇北望着身前佈置,解釋了句。
「「生命」姐姐開闢「神國」,離開了「世界之樹」。」
蘇北環顧四周,點頭:「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久前。」「元素」給出了模糊答案:
「祂把照顧照顧姐妹們的任務託付給了在下,獨自離開此處,誰也沒告訴。」
「生命」這是藥劑把幹嘛啊?
蘇北頭疼欲裂,揉着太陽穴追着問了句:「不勸勸?」
「勸了,沒完全勸。」「元素」轉過身,凝視着面前這位亦師亦友的夥伴,眼眸逐漸恢復光澤,眉間微微皺起:「「空間」姐姐,你受傷了?」
「元素」的實力不差,「神明」五項基本盤平穩發展,紙面實力僅差「女武神」一籌,與「生命」相當。
祂能輕易發現蘇北身上的異樣。
蘇北點頭,不打算隱瞞:「有點傷,問題不大。」
傷勢有,但不重,是由身體無法承受「神國」顯化導致的裂開。
好在蘇北動用「神國」時間不長,開裂部分可以修復。
「元素」一雙細長雙眸定格在蘇北身上,越打量眼眸越是驚奇。
祂能琢磨出一點東西,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
這讓祂提起了強烈的探究欲望。
「「空間」姐姐,我想研究研究你的身體。」
「不了。」蘇北擺手。
「元素」倒是幹勁十足,比起其餘姐妹多了些韌性。
又或許是因為此刻的祂接過大姐頭的重擔,不得不擺出這副樂觀面孔。
總之,這是好事。
告別「元素」,蘇北與「世界之樹」底下的姐妹們就都見了個遍。
可會面沒有到此結束。
蘇北轉過一圈,接着回到房間入口處,順着「世界之樹」樹幹一路攀爬。
坐在了其中一截樹梢上。
樹梢晃動,樹葉錯落,滿地枯黃。
蘇北就這樣輕輕拍打着「世界之樹」的樹幹,一句話也沒說。
最傷心的,莫過於「世界之樹」了吧。
樹枝交錯。
與蘇北輕輕依偎。
————————————————
「諸神紀元」3000年間,2月25號。
如今,蘇北解剖研究【深淵使徒】觸鬚已有一千年之久,算是給【深淵使徒】的能力與權柄研究了個明明白白。
「深淵之力,域外世界萬千權柄中的一種,脫胎於「深淵」,特質與權柄效果頗為混亂,不吃秩序與魔法,僅吃純粹的物理系。」
聽上去很霸道無解。
但弱點很明顯。
法抗拉滿,意味着物抗不行。
恰好,
「武神之殤」是一招純粹的物理系普攻。
——這是蘇北模擬「世界之樹」揮動樹枝,復刻之後領悟出的招式。
這構成了一種淺顯的克制關係。
不僅如此,
隨着蘇北年復一年為「自由」清除污染雜質,與【深淵使徒】相愛相殺,他對於「深淵」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千年時間,諸多經驗累積,這又怎麼算不上是厚積薄發?
就算是豬,按照同一份試卷做題,也該看出點門道了。
更別提,
蘇北不是豬。
他是「同頻」。
想着,蘇北一指點出,喃喃輕語:「...「識海迷墜」。」
指尖,旋轉着的混亂光線內陷,引入空間之中。
啵——
地上躺着的觸鬚原地彈跳躍起,扭曲抽搐,抓狂到到處打滾,與其他觸手扭打成了一團。
學會是學會了。
可只是形似,神不似。
只因蘇北沒有「深淵」之力。
但無妨,
蘇北沒有,「艾草神國」可以有。
「艾草神國」是活着的「神國」,有着自我演化的能力。
蘇北不會的,艾草可以會。
艾草做不到的,蘇北來做。
蘇北可太喜歡艾草了。
隨着蘇北不斷試驗,研究進度緩慢增長着,時間很快來到中午飯點。
這會兒,「智慧」剛剛從家門走出。
「智慧」每個月都扳着手指數日子。
只因每個月的25號,是祂去「空間」姐姐家蹭飯的日子。
今天正是25號。
「智慧」到了蘇北家門口,沒走大門,沒走小道,順着一處蘇北為其獨立製造的「vip通道」進入了樹心內部,看見了正在仔細研究資料的蘇北。
「湯。」
「坐。」
「嗯?」
「等。」
「哦。」
簡單對話過後,「智慧」坐在了一旁,看着屋內中央處僅存的兩隻觸手,好奇詢問:「又少了一隻,哪去了呢?」
「跑了。」蘇北平靜道。
「智慧」撇嘴不語,看着兩隻觸鬚朝祂張牙舞爪撲來,神情不慌不忙。
祂不但不慌張,反而是微笑着伸出手,輕輕拍打着兩隻粗壯觸手,與兩隻觸手嬉戲打鬧。
看着這一幕,「智慧」思緒紛飛。
祂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裏時,看見屋內佈置後的反應。
那會兒,屋內超多隻超大觸手暴躁的來回舞動,為所欲為,簡直就是群魔亂舞,無法無天。
這可給「智慧」嚇得夠嗆,差點應激到要跳起來爆捶蘇北腦袋。
往後來得次數多了,「智慧」這才習慣了過來。
如今早已是見怪不怪。
只是奇怪的是,「智慧」依稀記得「空間」姐姐家內,一開始是有八條觸手的。
現在怎麼就剩下兩條了。
不過還真別說,這兩條觸手像是與「智慧」處出感情來了,每當「智慧」趕來,它們就會向哈士奇似的朝着祂追去,與其打鬧玩耍。
「智慧」與觸鬚的心理歷程是如何發展,蘇北倒是沒什麼興趣了解。
他停下手中動作,端着剛剛煮好的菌湯走來,坐在了「智慧」面前。
「可以喝了。」
二人淺嘗菌湯過後,「智慧」主動挑起了話題:「「空間」姐姐,「生命」姐姐最近收取了神眷,這事兒你知道嗎?」
「不知道?」蘇北平靜回應:「都有誰?」
「祂的神眷皆涉及了一個字。」「智慧」豎起食指:「力。」
「各個都是霸道無比。」
蘇北抬眸,只聽「智慧」依次舉例:
「「力神」——神話種泰坦巨人。」
「「重力神」——神話種比蒙始祖。」
「「蘿莉之神」——神話子嗣比蒙巨獸。」
蘇北皺眉:「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大陸缺少的教育這塊的確需要補足。
蘿莉的莉與力量的力能是一個字嗎?
況且,
「蘿莉之神」這神位,怎麼想都不像是霸道無比的類型吧?
如此想着,蘇北沒有掃興戳穿,生怕引起「智慧」淚腺奔涌,思索着附和了句:「很厲害了。」
「泰坦始祖源自「生命」,其後代子嗣願意與「生命」結盟是件好事兒,這能讓祂的「神國」更加穩固。」
「智慧」繼續往後說着:「最近「光明」姐姐傳回了很多消息。」
「例如呢?」
「拳打南山噬靈族。」
——噬靈族,食人族的先祖,初呈人形,喜好吞噬間的各種稀有寶物增強自身,上限通神。
「腳踢北海海妖王后。」
——海妖一族,娜迦種屬,其祖上有數位「神明」,勢力浩大。
「炭烤東土黑龍王。」
——黑龍族,龍神嫡系子嗣,單色龍中的翹楚,是龍族二代龍神,龍語魔法的開創者。
蘇北愣了愣,細想過後,給出合適評語:「嗯,估計是叛逆期到了。」
此後,二人又聊了些家常。
閒聊過後,蘇北目送「智慧」回家,開始了之後的事情。
「今天,再燉一隻好了。」蘇北如此說着,平淡目光挪向了一旁的觸鬚。
——這是【深淵使徒】的觸手,如今誕生出了獨立意識,可以算作是【深淵使徒】的身外化身。
為何祂們如此親近「智慧」。
每當「智慧」前來串門,祂們都會上前示好。
因為祂們畏懼蘇北。
只因蘇北會木鍋燉大觸鬚。
說是燉倒也不太準確,更像是爆炒。
這會兒蘇北就打算爆炒一隻觸鬚。
只聽蘇北指尖摩擦,打響響指。
「咔」得一聲。
其中一隻觸鬚瞬間坍縮,從原先的三丈高眨眼變成了三寸高,身上軀體組織撕裂破碎,只聽「呲」得一聲,發出氣球漏氣聲響。
像是被擠入了一個透明收納盒,周遭空氣被不斷擠壓排出。
可以聽見空氣中不斷響起「啪啪啪」的爆鳴聲,爆鳴結束過後,觸鬚體內的血液排出,僅剩肉體與初生意識被困於其中。
這就是真空包裝。
這還未完。
將其中一隻觸鬚打包過後,蘇北還得點火起鍋,在火堆中添加上好的「世界之樹」枯黃樹葉,助長火勢,旋即右手抄起身旁用「世界之樹」樹枝打造的鍋鏟,揮動鐵鍋翻動食材,不斷鏟動,將其爆炒。
順帶一提,鍋是木鍋,採取的同樣是最頂尖的材料。
家住在「世界之樹」樹心,該說不說,蘇北生活質量這塊的確不差。
「世界之樹」給到了充分保障。
至於「世界之樹」願不願意?
蘇北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翻炒過後,碩大觸鬚很快飄逸出刺鼻氣息,溢出湯汁。
這就是翻炒均勻了。
蘇北這一鍋炒得水準不差,甚至算得上是巔峰之作。
這不奇怪,畢竟炒過很多次了,算是熟能生巧,爆炒經驗越來越豐富。
可惜觸手就剩下了一條,留給蘇北回味的次數不多了。
蘇北暗道可惜,開始了之後的步驟。
滅火。
起鍋。
擺碗。
倒出液體。
可以看見鍋內留下了一些斑斑點點的顆粒,猶如鐵鏽般附着在木鍋上。
而這碗液體栩栩如生,好似仍留有生命,沸騰起伏。
「嗯,雜質祛除得很乾淨。」
蘇北將端起碗,反手叩在了一旁正茁壯生長的果實之上。
將這碗雜質全部倒給了果實。
什麼水不是水?反正澆得都是水。
蘇北抿嘴微笑,處理完雜質之後,指點伸入木鍋之中,將這些漆黑顆粒揉成了一團,一同撈出。
漆黑顆粒合攏僅有米粒大小。
——這就是這一鍋的精華所在了。
蘇北沒過多猶豫,一口悶了下去,喃喃了句:
「艾草,來。」
話語落下,「神國」自蘇北體內腰腹處迅速顯現。
這變化外界無法感知,甚至沒有人能夠察覺,可蘇北的氣息在「神國」出現之時
這一小顆米粒精華順着食管落向了葉子,滴入其中。
接觸瞬間,葉子眨眼漆黑如墨,烏黑光澤在葉子上不斷流轉,緩緩沒入。
葉子顫抖着吸收這滴液體,不一會兒,墨水顏色猶如潮水般褪去。
若是蘇北心神潛入進入「艾草國度」,可以發現國度已被深淵氣息填滿,整個世界充斥着深淵權柄,且這權柄正在演化發育,即將孕育出全新生命。
深淵世界已經演化了將近千年,生命跡象正逐漸顯露,然而整座大陸仍呈平面形狀,像是個二維世界。
這就是蘇北目前的後背隱藏能源。
看這世界的發展模樣,蘇北認為自己還缺少一點助力。
祂打算日後研究研究「元素」,借來點元素之力填充深淵世界,讓二維平面變成三維世界。
最好能再與「生命」借點權柄,為世界生命誕生加速進程。
「生命」與「元素」,就是世界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了。
至於其他權柄,不算太過急缺。
完成了這一切之後,蘇北坐在了椅子上,稍作休息。
但今天並未結束。
簡單休息過後,蘇北起身,離開了屋子。
一步踏出,邁入「自由」住所。
......
......
「自由」屋內。
此刻,「自由」坐在了地板上,自己與自己對弈,下着蘇北傳授的五子棋。
得虧五子棋不難,「自由」這被污染過的腦子能勉強夠用。
遠遠望去,可以看見「自由」衣着略顯寬鬆的五彩體恤,雙腳腳腕處仍捆着鎖鏈,但上肢雙臂上的鎖鏈已經打開。
祂裸露着的肌膚表面,烏黑濁氣消散大半,顯露出了細膩肌膚。
——這是長期居家得不到日曬,被迫養成的病態白皙。
不過,「自由」明面上的污染祛除了大半,讓祂不至於無法動彈,能進行一些簡單的日常生活。
此刻,「自由」落下白子,連成三子,正打算操縱黑子時,一雙手忽地在對面出現,手執黑子,落了下來。
連成四三縱橫。
「不行,我是小黑子。」「自由」連忙伸手,拾起黑子,突然愣住。
這才愣愣抬頭,掃了眼面前忽然多出的龐大身軀。
短短千年時間,蘇北的男性特徵愈發明顯,除去「智慧」之外,其餘姐妹們很少稱呼過蘇北為姐姐,大多數時候不知道如何稱呼,只能採用「你、「空間」、那個誰」代指。
而與仍處於不到一米五的「自由」相比,已不知不覺長大了一米七的蘇北,的確可以用龐然大物來形容。
望着忽然出現的蘇北,「自由」表情平靜,指了指雙方棋盤,將兩邊棋簍對調,強硬道:
「你,白子。」
「我,黑子。」
「我要黑子。」
蘇北點頭,詢問了句:「悔棋後是我先嗎?」
「當然。」
「還是你先吧。」
「本來就是你先,我不需要你讓。」
「行。」
「自由」悔過棋之後,蘇北執掌白子落下,又是四三。
接着抬頭望着「自由」那痴呆表情,聳了聳肩,仿佛是在說「你看吧」。
「自由」懵了,瞪了眼蘇北,不爭氣得埋怨了句:「可、可惡為什麼我想不出解法啊這笨拙的腦子快給本神動起來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我不玩了啦!」
「自由」雙手撥弄棋盤,將其徹底打亂,不斷解釋着:
「一定是因為我被深淵污染的緣故,你這會兒來得正好,快點幫我消除掉污染吧。」
「你知道的,我平時是很聰明的,「智慧」與我外出冒險都得聽我的,一般隊伍里都是我出主意......」
蘇北嘆了口氣。
看得出「自由」精分得有些嚴重。
上一秒還在憂鬱下棋的少女,下一秒就換了個性格,開始大吵大鬧了起來。
蘇北倒是不奇怪。
他與「自由」相處時間不短,眼睜睜看着「自由」從之前的古靈精怪,變成了如今這副怨天尤人、自怨自艾的模樣。
此刻,蘇北抬眸打量着「自由」的衣着,簡單掃視過後,忽地愣住。
等待蘇北來回打量,視線上下摸索着,實在是沒能發現「自由」裸露肌膚之處的污染,這才凝重了起來。
想着,蘇北的視線不知不覺間朝着更深處探索進行,很快又收回了視線,陷入了思索。
「可以觸碰到的地方,污染都祛乾淨了。」
蘇北用平靜語言,說出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自由」身體僵住。
「對了,我想起來了一件事情。」「自由」斷斷續續的說着:「好、好像......每次祛除污染都要肢體接觸。」
「這該不會是說,如果要進行到最後一步......」
說着,「自由」緩緩抬手抱住了身體,看着蘇北那張始終淡然的臉龐,唇角顫顫巍巍着抖動着,艱難吐出腦海中的猜想,一字一字道:「我會被你摸一個遍吧?!」
蘇北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
「觸其污染,如其親臨,這是世界級別的權柄,必須與其對抗才能消除。」
聞言,「自由」懸着的心終於是死了。
「我不、不、不、不、不......」
「不救了嗎?」蘇北好奇詢問。
「那不行。」「自由」腦袋晃動極快,像是撥浪鼓般搖了起來。
死是不可能死的,「自由」這輩子都不想死,才剛剛吃了一千年的苦,往後祂肯定要享受一萬年才能回本,否則不得虧麻了。
「現在,開始,後續,步驟?」蘇北一字一句詢問。
「不好、這也不好。」「自由」腦袋仍在搖動着。
一次兩次還好,若是再繼續深入下去,蘇北怎麼也得觸及一些比較敏感的區域了,而只要一想到這一點,「自由」渾身就和冒了火似的,忍不住拼命運轉「神格」,企圖用「神性」代替人性,將過程強行熬過去。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自由」朝前蠕動,捆綁在腳腕處的鎖鏈發出「叮鈴鈴」聲響,眨眼間從原位摸到了蘇北面前,瞪着大眼睛望着蘇北。
就這樣保持着四目相對的動作,持續了許久。
「理論上沒有。」蘇北平靜望去,繼續說了句:「實際上,其實有一定可操作性。」
「自由」眼眸一亮,夾住了嗓音,超甜的喊了句:「哥哥救我!」
這死夾子音嚇得蘇北渾身一個激靈,身軀一顫,連忙後撤兩步。
不是?
誰給「自由」調成這樣的?
原來的「自由女神」去哪兒了呢?
蘇北望着「自由」那充滿希冀的眼眸,嘴唇一抽,緩緩說出他研究許久的辦法。
「爆炒。」
「不是?」「自由」微微張嘴。
蘇北點了點頭,看着「自由」唇角越長越大,眼眸逐漸痴呆,還以為是對方沒有聽懂,於是認真解釋了句:
「只需將你爆炒一頓,就可以將污染雜質盡——」
「唰」得一聲。
話語未落,蘇北眼眸瞬間瞪至極大,還未反應過來,身側忽然響起了極度恐怖的爆鳴聲。
——不妙,這是完全體的「武神之殤」。
啪!
一截樹枝抽來。
眨眼間蘇北消失在了屋內。
往後幾個月時間,「智慧」都沒能在25號見到蘇北,「自由」也沒能等到蘇北的爆炒教程。
偶有飛鳥經過,總能看見「世界之樹」樹梢最頂端處,一位渾身蓋滿了樹葉的少年坐在其中,其腦袋上一截樹枝反覆不斷往下落去,發出了「邦邦邦」的響聲。
後有世人記載,稱其為《迴蕩於世界之樹穹頂的鐘聲》。
只是鮮有人知道。
蘇北就是那個大笨鐘。
......
......
......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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