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內傳來的悽厲慘叫,讓陸長安與龍山道人的心頭,頓時一沉。
「是任幫主的聲音!」
「他遇到了什麼?以他的實力,竟會這般恐懼?」
陸長安與龍山道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驚訝。
「貧道過去看看!」
龍山道人沉吟片刻,又看了看旁邊,昏迷不醒的慕容文章,自告奮勇的準備去救人。
陸長安需要留下來,照顧慕容文章與慕容影。
而且,陸長安剛剛出手對付過那隻嫁衣魘,眼下損耗應該不小,只能他硬着頭皮去看看任幫主的情況。
「不必!」
陸長安拉住了龍山道人。
在龍山道人奇怪的目光之下,只見陸長安,緩緩閉上了眼睛,整個人的心神,與此地的寒冰劍陣,徹底勾連在一起。
「嗯?」
片刻之後,陸長安便通過這寒冰劍陣的法域蔓延,「看」到了任幫主那邊的情況。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這是什麼鬼東西?」
只見任幫主手上,抓着一根類似降魔杵的金屬棍子。
此時,一根根宛如頭髮絲般的詭異玩意兒,從那降魔杵當中,不斷瀰漫出來,如同一根根吸血絛蟲一般,狠狠纏繞在任幫主的手臂上,並且不斷的鑽進去!
不過一會兒,任幫主的右手,已然充血腫脹的厲害,皮膚更是隆起了一條條詭異的青色凸痕!
那些詭異的頭髮絲,正在順着任幫主的手臂,瘋狂的朝着他的大腦方向鑽去!
「陸公子!」
「救我,救我啊!」
任幫主朝着陸長安的方向,發出嘶聲力竭的大吼。
不過一會兒,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內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一樣,身體更是因為體溫太低,劇烈顫抖起來。
他的眼睛,開始不斷的翻白,臉色一片鐵青。
「任幫主,得罪了。」
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陸長安也沒什麼好辦法,心頭一動,憑空召喚出了一柄寒冰劍,嘩啦一下,斬在任幫主的手臂上。
「噗嗤!」
任幫主的右手,應聲而斷。
「啊!」
任幫主發出一聲慘叫,卻也恢復了自由身,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那座詭異竹樓。
想像之中的鮮血狂飆,並沒有出現。
任幫主的右手,就像是一根枯木杖一樣,血液都乾涸了,並且,還散發出了燒焦味道。
被寒冰劍斬斷的地方,更是縈繞着詭異的黑色氣息。
「嗤嗤~~」
與此同時,任幫主懷中的那一枚辟邪符,不斷燃燒,湧起一簇簇赤紅色的火焰,與任幫主身上殘留的黑色氣息,觸碰在一起。
如同火上澆油,一下子,火焰變得更加兇猛。
但令人奇怪的是,這火焰並沒有任何灼熱的感覺,甚至讓人感覺到有些陰寒。
不過,身上的黑色氣息,被慢慢燃燒之後,任幫主感覺,身體好受了不少,力氣也恢復了一些。
「任幫主!」
這時候,陸長安與龍山道人,趕了過來。
陸長安從懷中拿出一枚回春丹,讓任幫主服用下去。
片刻時間,任幫主的傷勢便有了好轉,斷臂處也結痂。
不過,即使服用了回春丹,斷掉的手臂,也無法長出來。
「多謝陸公子。」
能夠保住一命,已經是意外之喜,任幫主也不敢奢求太多。
剛才,他差點以為自己完蛋了。
「刷!」
陸長安察覺到任幫主身上,傳來的氣息不對,從儲物袋內,掏出三四枚辟邪符,不斷甩在任幫主的身上。
噗噗噗!
辟邪符,接二連三的燃燒起來。
同時,也帶走了任幫主身上的黑色氣息。
連續燃燒了五枚辟邪符,直到第六枚辟邪符,任幫主身上的黑色氣息,總算被驅散乾淨了。
陸長安終於鬆了一口氣。
「多謝陸公子救命之恩。」
任幫主感覺到,身上的寒氣,漸漸被驅散,身體重新變得暖和起來,知道是陸長安施展特殊手段救了他,感激無比的看着對方。
要不然,就算他現在逃過一劫,怕也撐不了幾天,就會被這陰寒邪氣,以各種詭異的手段殺死。
「不必客氣。」
陸長安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竹樓方向。
「陸公子……當心一些!」
任幫主本想提醒陸長安,竹樓當中有危險。
可他轉頭一想,陸長安能夠遙控那一柄寒冰劍,斬掉他的手臂,救他一馬,顯然,不可能不知道,竹樓里那件古怪的東西。
「任幫主,你在竹樓當中,究竟遇到了什麼?」
唯獨龍山道人,什麼也不知道,又驚又懼的看向那竹樓的方向。
「一切等陸公子回來再說。」
任幫主顯然不想多提,搖了搖頭。
看着自己那斷掉的半截手臂,任幫主內心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嘆。
剛才,自己就不該被貪心蒙蔽!
斷了一隻手,這下成了廢人,得不償失啊。
……
陸長安走上了竹樓,很快也發現了,躺在地上的那具發黑的屍體。
對方的身上,有着一處明顯的紅蓮教標誌。
「就連死,也要拉我一起陪葬?」
「你們紅蓮教,該有多恨我?」
陸長安微微搖頭,心中萬分的想不通。
不過,這人留下的東西,相當的詭異,竟然能夠讓任幫主這樣的通玄境武者差點殞命,應該是一件不輸【魘魂珠】的寶物。
「寒冰封印!」
陸長安手指一點,調動寒冰劍陣的力量。
刷刷刷!
下一刻,半空之中便有無數柄寒冰劍落下,將那一根類似降魔杵的金屬棍子,用寒冰氣息,一層層封印起來。
做完這一切,陸長安又將一枚辟邪符,貼在這玩意的身上。
辟邪符,沒有任何反應。
陸長安微微點了點頭。
「看來,這東西,應該也耗盡了力量。」
即使如此,陸長安也沒有動手去拾取這根降魔杵,而是默念了一句口訣,刷的一下,將這詭異的東西,直接收進了儲物袋當中。
哪怕這樣,他也沒有徹底放心。
等待了一會兒,見身上的辟邪符,沒有任何反應,陸長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看它的特性,倒是有一些像先天奇物。但是,比先天奇物要危險太多了。」
「等等。我何必浪費精力,去猜這些?」
「回到家裏,把遲硯秋與阿冷叫過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