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眼望尖,毫赤起伏的平押大地延續系朦服的地平線。蜘滿貝沙隨着風暴肆虐,渲染蒼茫的天空,只有在遭遇一座座如同刀削斧劈般的人工石林時才會減弱部分勢頭。
沒有茂密的森林,沒有潺潺的河流,沒有綿延的山川,只有一望無盡的荒蕪,乾涸開裂的陸地,以及芶延殘喘的池塘。
圍繞着珍貴蓄水池塘建造起一層層圍牆,圍牆之間又建造一棟棟粗陋結實的十堡,有圓柱型的,有山丘型的,層疊聚集成巨大的黃色城池。整體顏色單調而缺乏美感,卻有着震撼人心的魄力。
在猶如黃皮膚巨人般的一棟棟建築之下,來來往往的人潮顯示着城池的繁榮活力,長着兔子長耳的婦人在擺攤販賣帶斑紋的蘑菇,暴突鱷魚獠牙的壯漢扛着大束藤蔓招搖過市,狗耳或貓耳的孩子們四肢着地在坊間玩鬧奔跑
在人類世界足以引起驚異的個體外貌,這裏隨處可見,反而若是一個沒有長耳朵,突出尖角,鋒利獠牙。牛頭馬面的普通人行走在街上。肯定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這是獸人的城市,獸人的世界。
在一座高聳的圓柱型建築頂層。張開龐大赤紅雙翼的老婦遠遠凝望黃色的天際,沒有建築遮擋的肆虐風沙瘋狂咆哮,卻是半點沒有侵犯到她的身周,好像有一層無形的薄膜。壓制了狂風,融化了黃沙。
老婦手裏柱着拐杖,臉龐皺紋說明她不再年輕,但仍然依稀可以辨認出那美麗的輪廓,一襲最柔軟的羽絨編織成的淡紅色長袍略顯老舊。縱使滄桑也掩蓋不住婦人的高貴與雍容。
母親,我將人帶回來了」
身穿熊皮大衣,頭罩着狐皮頭巾。頸圍着蛇皮圍巾的壯漢,從螺旋樓梯走上頂層天台,原本冷厲的一雙眼睛此刻只有溫馴和恭敬的神色。
老婦自然早已察覺帝裘卡的到來,聽聞兒子的報告,也沒回頭,只是微微潁。
過程順利,但是有個渺小的意外。帝裘卡平靜說道。
除了蒂斯卡和她的女兒外。她的丈夫。名為炙陽。布萊特的人類男人,也硬是跟着過來了。
老婦拒着拐杖的雙手一顫。
如果殺掉他的話,恐怕會引起蒂斯卡的抵抗,而我用了些手段沒能將他趕走,只好將他一併帶回聽從落」
帝裘卡的手段,身為其母親的婦人當然清楚不過,那肯定是放眼百萬獸人大軍都沒多少能撐得過去的痛苦折磨,然而這個人類男人仍然能跟來,足以證明他的頑強,也說明他得到了帝裘卡的些許認同。
忽然有這麼一瞬間,老婦很想要見見這個執着於自己女兒的人類,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樣一個魔法師。能夠將曾經最疼愛的孩子奪走整整三。
但是,這一絲渺小的漣漪,也僅僅是稍微波動了一下,便冷靜地消失無形。
母親,請問這個男人到底怎麼處理?就我看來,除非是殺了他,否則不可能要他對蒂斯卡放手,然而殺了他的話
帝裘卡仍然平靜,可在老婦聽來。語氣里已經難得地帶上一點點削偏袒味道。
安靜考慮之後,老婦做出決定。
把那個人類」丟進「獻祭迴廊。裏面去」
淡淡嘶啞的聲音,猶如無情風沙一般。
帝裘卡的身軀一震,眼睛閃過些許波動。獻祭迴廊,是獸族世界的禁地,也是聖地,既是死亡的深淵也是希望的搖籃。然而千年來的實踐證明,前者的意味要比後者遠遠地出。
把一個與獸族無關的人類放逐到那裏,幾乎等同於死刑。
明白。
帝裘卡只有答應,然後轉身前去執行。
炙陽。布萊特,有着太陽般濃烈頑強意志的人類,在充滿絕望的無盡迴廊當中,能尋找到的是奇蹟,還是平淡的死亡?
傷痕累累的炙陽伯爵」不,已經不是伯爵了,追尋妻兒臨走前,他將烈陽城的一切都交給了留下來的二兒子,爵位財產什麼的,全部都簡簡卓單地過繼了。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男人,一個為了妻子和小女兒,幾度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徘徊生死邊緣的,普通的丈夫。
從某種意義上說,能做到這種的步堪稱偉大,但在炙陽看來,這樣的自己是多麼地無能。因為缺乏力量,只有像癩皮狗那樣,不斷地糾纏,祈求,被痛揍也不放手,才能偶爾換得與妻子和女兒見面的機會。
自從妻女被擄走,決定追尋到底時,他就沒打算能好好活下去。任何時候被那強悍無比的壯漢打死都不奇怪,能撐到今天已經是個奇蹟。
名為帝裘卡的強者有顧忌才沒有對自己徹底下死手,但那總有個極限。最終的判決一定會來臨。
回去繼續過以前日子不再可能,唯一的願望是留在妻女身邊,無論以什麼形式都好,哪怕為獸族賣命也行,作為一個人類魔法師,好歹是有點價值的吧。
羅陽,灼陽,重陽,都已經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面。但是小女兒晨陽還沒有,她需要父親,而妻子也需要丈夫,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尊嚴。榮耀,種族,都可以放棄,只要能陪在她們身邊」
緩緩睜開眼睛,在黑暗當中仰面朝向牢房的小窗口,滿身血污,袍服破爛,狼籍骯髒的炙陽,凝視早晨的一絲光芒。
今天,能夠見到她們嗎?
牢房走廊的那一頭閃爍光線。腳步聲緩緩逼近,沉重而踏實身穿熊皮大衣的高大身影一步步走到牢門之前。
炙陽回過頭來,越過昏暗看舟那個無可逾越的獸人。
片玄的沉默。
直至光輝終於照耀到身軀上時,帝裘卡伸手摘下自己的頭巾和圍巾,展現出一張紅紅眸的堅毅臉龐,沒有想像中的滿臉橫肉,反倒是與他的妹妹也就是炙陽的妻子十分相似的英俊面容。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的妹夫,炙陽。布萊特
帝毒卡緊抿的嘴唇淡淡聲,冷厲如刀削的雙眸蘊含一絲複雜的
和。
炙陽不禁流露驚訝的表情。
帝裘卡次在妹妹夾夫面前袒露真容後,打開牢門,迎向勉強站起的烈陽城伯爵,伸出了筋肉糾結的大
炙陽仍然存有驚訝,但沒有猶豫。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掌。
在小窗口驅散黑暗的光輝下,獸人與人類彼此站定,雙手牢牢地握在一起。
女孩趴在圓形窗台邊緣,眨巴漆黑的大眼睛俯瞰底下來往的人潮。
她有着一頭長及腰間的黑亮秀,編製成兩條長長的麻花辮,辮子尾端還扎着漂亮的小蝴蝶結。隨着纖細腿腳無聊地點地,兩條辮子也一晃一晃地拍打在剛剛開始育的臀部上。
雖然現在連青澀小花都還算不上,但假以時日,肯定能長成母親那樣美麗而富有氣質的女人。
晨陽。布萊特,目前九歲半,喜歡的事情是讓母親為自己打理頭。討厭的是在魔法學堂上經常捉弄自己的頑皮男生。魔法學堂就是烈陽城的學堂。她的資質在那裏算是中上水準,從來沒能拿過班上的第一名,距離傳說中被選上帝國第一學院的天才重陽。布萊特差了不止一兩個層次。
重陽在普瑞斯蘭是個吊車尾的留級生,但在烈陽魔法學堂就是流傳至今的偉大人物。
雖然已經不太記得清很久沒見面的三哥的樣貌,但小晨陽一直都跟所有人一樣,憧憬着這位天才前輩,並有意無意地以他作為追求目標。
學習魔法很辛苦,對於學堂學習也談不上很喜歡,可是自從莫名奇妙地跟着母親和一個據說是母親兄長的陌生大叔離開烈陽城這麼久後,她真的懷念起學堂里的老師和夥伴,當然更想念的是父親,灼陽二哥,芙莉蓮二嫂,還有二嫂肚子裏即將出生的孩子。
經過一段時間跋涉來到的這個城市,有許多奇怪長相的人,人們說着奇怪的語言,住在奇怪的屋子裏。吃着奇怪的食物」總之一切都很奇怪。
但是母親說,這裏算是她的故鄉。也就是娘家。
母親也變得有些奇怪,明明就不想離開烈陽城的樣子,卻還是跟着怪叔叔回鄉,也不說什麼時候回去。背上還長出漂亮的翅膀,會跟其他怪人說那種奇怪的語言。
不懂啦,因為年紀還所以什麼都不懂」好想快點長大哦……
着得累了,晨陽沒有精神地耷拉小腦袋。
「不能在這裏睡覺哦,晨。」
身後傳來熟悉的溫羔聲音,女孩忽地一個激靈,彈起身來。
「媽媽」
晨陽歡樂如回巢小鳥般沖向並擁抱雍容氣質的婦人,蒂娜亞,或者說不死鳥一族的叛逃巫女蒂斯卡。也如往常一樣疼愛地抱住自己的女兒。
「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集西?」
「不餓,只是好無聊哦,我們還是早點回家好不好,媽媽?」晨陽天真地說道。
美麗婦人嘴角流露一絲無奈苦笑。
「抱歉」到這裏後沒怎麼陪你。讓小晨覺得無聊了。」
蒂斯卡撫摸女兒的小腦袋,然後蹲下身,輕輕將她抱了起來。
「現在,就讓媽媽陪小晨飛一下吧。」
飛?
晨陽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母親抱出房間,來到走廊上。然後只聽刷地一聲,母親背後一雙赤紅羽翼伸展開來,飄蕩出幾片如夢似幻的
毛。
晨陽本能地伸手抓住一根落羽。與此同時蒂斯卡飛身躍上走廊窗台。縱身跳出到廣闊的天空中。
幾十米的建築底下,蓄水池塘猶如寶石一樣閃爍,而高高的天空之上。蕩漾着流轉的金黃光輝。
晨陽視野中的景象迅放大,能感到自己在快上升,逐漸飛翔到足以俯瞧整座城市的驚人高度。
「飛,,在飛耶」
女孩快樂地大叫起來,在無邊無際的天空下飛行,猶如鳥兒一樣自由自在,是每個孩童深藏心中的夢想。
蒂斯卡抱住女兒,雙翼拍打靈活無比地在虛空中穿行,時而高高在上。時而過街穿巷,時而降落在某棟建築的崇高頂端,時而慢悠悠地從建築夾縫穿梭而過。
途中許多偶然看到的獸人投來驚異的目光,歡快的小晨陽還興奮得向他們打起招呼來。
城市很大,蒂斯卡繞着城池飛行了大半圈,最終回到最初的建築頂層。
「好好玩哦,媽媽!」
「嗯,小晨高興就好。」婦人的笑容溫和,眼神卻顯得複雜,「其實這樣的事小晨也能夠做到的。」
「呃?」晨陽腦袋一歪,表示不明白。
「小晨其實有着屬於自己的翅膀。只要你想要的話,就能像媽媽一樣在天空飛翔。」蒂斯卡撫摸女兒的腦袋。
「小晨也有翅膀?沒有耶」晨陽左右看看自己的後背。
「它們現在隱藏着,因為媽媽在小晨出生前做了些事情。」婦人喃喃說道。
「不單單是小晨,羅陽,灼陽。重陽出生前,媽媽也都做了一樣的事情,消除不死鳥一族的血統烙印,讓你們出生為完全的人類。」
這些話晨陽就聽不懂了,小臉蛋上寫滿問號。
小晨的三個哥哥都是男生。封印得很順利,但是小晨是女生,跟媽媽一樣的女生,所以
蒂斯卡的話語停頓在這一亥。
為了作為人類生活,她付出許多的努力,甚至不惜為此把自己的身體搞壞,生活得十分辛苦。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得到一個並不完美卻非常韋福的家庭,期望着兒女成長,與心愛的丈夫慢慢終老,安定祥和地度過一生。
然而如今,這幸福的願景被破壞了。
晨陽作為唯一的女兒,繼承並且揚了她的血統,潛藏的能力比她還要強大,無法完全封印消除,導致現在和她本身一起被獸族盯上,強行召回徵用。
只,,對不起,沒能好好地保護你。」
「媽媽?」晨陽擔憂起來。因為母親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懷着愧疚自責,蒂斯卡的眼神逐漸變得嚴厲。接下來的事情她很不想做,然而必須去做,不然的話,獸族不會留下沒有利用價值的弱存在。
「真的很對不起」晨。」
說着,婦人上前一步,往女孩胸前用力一推!
嬌小的身軀一平子被推出頂層邊緣。晨陽一臉呆滯,眼睜睜看着母親離自己遠去,你川的狂風在耳邊呼嘯作響,撕扯長辮,切割後背一次※
不斷壯大的建築,持續昏暗的視野。蒼茫深沉的天際。
墮落。
黑暗。
死亡。
「媽媽」
撕心裂肺的恐懼喊叫從女孩嘴裏出,她看見自己的雙手無力地向上伸展,想要抓住那遠去的溫暖身影。
沒有來。
赤紅色的翅膀沒有追來。
一直關懷疼愛自己的母親,沒有追來拯救自己。
淚水奪眶而出,撕裂般的劇痛充斥胸膛,晨陽叫喊着,求助着,懇求着,然而誰都沒有來。
在面臨生死關頭的瞬間,胸膛的巨大痛楚忽然化為熱流,迅遍及全身,滲透喉嚨,眼眸,絲,四肢又引起了後背上新的疼痛。
悽厲的吶喊,最終變為一聲尖銳的鳴叫,破開混沌的長空。
「晨陽
從另外方向趕在女兒下方,準備在最終關頭接應的蒂斯卡,看到女孩背後伸展出赤紅雙翼,擔憂無比的臉龐上先是流露一絲欣慰,然後變成驚訝,再變得呆滯。
只見晨陽背後伸展出來羽翼沒有遏止的勢頭,翼展長度達到兩米,四米,五米以上時,持續衍生成為若有實質的虛影,仿佛燃燒的烈焰般爆擴散到左右上百米的範圍,轟然摧毀周遭的堅固建築!
建築中響起驚叫和慘叫,地面的人群恐懼地大喊和逃離,破壞的建築岩石碎片接連墮落到街道上,場面一片混亂。
仿佛燃燒烈焰的虛幻翅膀直衝天際。融化了風沙,動盪了天空。深紅近黑的色彩像是連太陽的光輝也能覆蓋,散播出深沉絕望的氣息。
蒂斯卡完全驚呆了,她只是想利用稍微極端一點的方法迅引導出晨陽的潛力,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晨陽所展現出來的雙翼,明顯遠遠越一般不死鳥族人血統的範疇!
在那雙巨大得令人難以置信的翅膀中央,一個。渾身赤紅的小小身影逐漸飛升,以無與倫比的毛勢俯瞰天下。
街道上許多獸人平民已經跪了下來,磕頭叩拜這仿佛神跡般的景象。而天空中四面八方飛出許多強者的身影,都是被這突然爆的莫名騷動吸引過來的。
有人朝着女孩喊話,卻得不到回應。空氣中積累的壓力越來越大。已經有強者擺出隨時可以戰鬥的架勢。場面一觸即。
回過神的蒂斯卡毅然飛了上去。不能讓晨陽遭受到傷害,
「經過大概是這樣,晨陽覺醒時鬧出的騷動好不容易才收拾完,證明了她的力量是何等地巨大,對於我族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帝裘卡與炙陽相對而坐,告訴對方前幾天生的事情。
炙陽被從牢房釋放,身上傷勢的到治療,被舒舒服服地優待了一天。現在穿着一身乾淨舒適的布袍,安靜地聆聽面前獸人的述說。
「雖然現在力量還會失控,但在蒂斯卡的引導下,將來一定會做出很好的貢獻。這也就意味着,她們必定得永遠留在這裏。想要帶她們回去過以前日子的你,願望不可能實現。」
帝裘卡看着炙陽的雙眼。
「而你若要跟着留下來,那就的體現出你獨有的價值。晨陽的力量。蒂斯卡的引導,都是她們存在的資格,可是你一個等級不高的人類魔法師,能為我族做出什麼?」
炙陽沉默半響。
「我看到了你的決心,稍微認可了你,但是決心歸決心,獸族不養無能的存在
帝裘卡一字一句地說道。
「告訴我該怎麼做。」炙陽握緊拳頭。眼裏滿是網毅。
他不在乎晨陽有什麼力量,在意的是被推下樓頂的那孩子,以及不的不這麼做的妻子,心裏會有着怎樣的痛苦!只要稍微想像一下當時的景象,他就恨不得趕到妻女的身邊,撫慰她們的傷痛。
「你要到「獻祭迴廊。帝裘卡低沉地道。「如果你能在那裏活下來,就可以留在這裏,也能每天見到她們。」
久遠流傳下來的試驗之所,既是禁地也是聖地,既是處決罪人的深淵。也是接受神靈洗禮的殿堂。
在對方簡單地說明中,炙陽很快了解到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眼裏不曾流露一絲退縮。
「什麼時候帶我去。」
「現在。」
「能不能讓我先見她們一面。」
「不能,如果你死了,我只會跟她們說你經受不住考驗,不得不回家去了
炙陽的拳頭握得更緊,指甲滲入掌心,刺出絲絲鮮血。
幾乎在同一時間,同一座城市的另一頭,有着不同的人被宣判即將面對同樣的考驗。!蓋洛菲亞少將,龍族元老會的決議下來了。由於你擅自行動造成我族的巨大損失,根據律法要判處死刑,但是看在生的是預料之外的極端情況,可在死刑的基礎上減免一層,於是最終決定將你放逐到「獻祭迴廊
昏暗牢房裏,眼巴巴聽到判決的紅獸人頓時臉色鐵青。
怎麼可能!?那些老傢伙的腦子都燒壞了嗎!?明明是上頭牽制不住人類傳奇魔法師的過錯,為什麼反倒要是受害最大的我被判處死刑!?我不服,我要上訴,我要見我的父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冷靜點,少將閣下,並不是死刑,而是放逐。
去「獻祭迴廊。那種鬼地方,跟死刑有什麼兩樣!?放我出去,我要見我父親,這不可能是我父親同意的決議!我沒有錯,都是那些老傢伙的錯,都是你們的錯啊啊啊啊蓋洛菲亞瘋狂而絕望地喊叫。嘩啦啦地搖晃手腳的枷鎖,拼命撞擊堅實的牢門。
族長自前正在征戰人類帝國,無法參與決議。根據戰時緊急律法。少將閣下沒有違抗的權利,並且決議馬上執行。
不這是陰謀!這一定有陰謀!我父親不會放過你們的!所以陷害我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無比悽厲的怒吼聲,響徹震撼整棟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