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氣得吹鬍子瞪眼,他這輩子就被這女人給禍害了,可不管是當面還是背着,他都不敢有半點意見,人在面前蛐蛐他,他更是一個字都不敢放,就因為知道他要是接嘴,保管他腦子都還沒運轉,就已經被江毓給懟了回來。
南珏從小就對二老的相處方式見怪不怪,他笑了笑,從容道:「好,我下次注意,您最近身體好嗎?」
江毓抽了一口煙,輕略的眯眼看他,「能抽煙能喝酒,還能揍孩子,身體很好。」
哪有這般高齡的老人,是以抽煙喝酒來定性自己身體健康的。
南珏人不在這邊,暗地裏安排了人時刻保護着霧園,不讓以江毓的脾氣,她在那個位置上,早就不知道被順下來幾次了。
每次手下人匯報江毓又喝了多少酒,一天內換了幾次煙絲,他就頭疼,勸也勸不住,哄也不敢哄,只好安慰自己,醫者對自身的底子是心裏有數的,不讓也不敢這麼造。
「嬌嬌是皮了點,總惹您生氣,但孩子是個好孩子,以後有薄晏清照顧她,您也能放心,再說她就在榕城,時常過來陪您也方便。」
「你說話怎麼老氣橫秋的?」
江毓不贊同的撂他個眼神,本想掃一眼就行,可視線落在南珏臉上就移不開了。
算起來,上次見面已經是五六年前了,那時候他夜裏偷偷來的,給她送煙絲和酒,被她逮到了。
他說他要走,這一趟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回來。
江毓當時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也年少輕狂過,結婚早,離得也早,孩子才一歲就扔給狗男人了,她沒怎麼盡過母親的責任,但這孩子就是愛黏她,小時候經常搬過來陪她,一住就是幾個月,後來索性榕城和青城兩邊上學,得虧他成績好,能提升學率,不讓兩所學校哪能慣着他。
年歲日久的相處中,細水長流,江毓再如何不會做母親,對這孩子也是心疼的。
所以當年南老非要把南珏給送去那種地方歷練,她就老大意見,孩子小時候身體素質是差了點,但不至於非要去部隊裏,那地方去了後還能把人返回來嗎。
結果還真是,這輩子都耗進去了。
也因為這點,才是江毓和南老徹底撕破臉的主要原因。
導致小時候培養起來的母子情,如今坐在一起,都覺得沒什麼話可聊了。
「少扯嬌嬌,她再皮,後半輩子是落定了的,薄晏清是個好的,薄家有一半人也是寵着她的,另外那邊想給她氣受,擋在她面前的人就不少,那你呢,你都這把年紀了,還一點着落都沒有,嬌嬌還是你帶大的,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江毓往旁邊的某人那看了一眼,更來氣了,「難不成你要像你爸一樣,到老了也是個孤家寡人,盡給別人添麻煩!」
南老:「」
他怎麼了?
他一句話沒說,在旁邊活着喘氣也不行?
南珏被訓了也不生氣,反而心裏鼓脹得很,那是種來自親情的溫暖。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