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還有什麼計劃?」蕭晏安洗耳恭聽。
他對經商也是一竅不通。
「日後世子跟着看就能明白了。」紀初禾沒有解釋。
「好。」蕭晏安立即點頭。
「世子,夫人,不好了,徐姨娘和側夫人打起來了!」綿竹匆匆跑過來稟報。
紀初禾眉頭一蹙,蕭晏安已經轉身跑了出去。
花園的涼亭里,徐嫣兒得意翹着二郎腿坐着,廖雲菲委屈含淚一臉屈辱地跪着。
「廖雲菲,世子一點都不喜歡你,你不要臉強行嫁進來,世子明確表示討厭你,絕不和你同房,你怎麼還不死心呢?你是不是天生就是這麼賤?你知道世子一定會經過這裏,所以就在這裏賣弄風騷,彈你那破琴,你還想勾引世子呢?」
「徐姨娘,你誤會我了,我只是許久沒有彈琴,想要練一練曲子罷了。」廖雲菲立即解釋。
「練琴為什麼不在你的院子練?」
廖雲菲看到遠處,蕭晏安快步而來的身影。
「徐姨娘,我不能在這裏練琴嗎?夫人沒有限制我的自由。」廖雲菲故意反問,還把紀初禾抬了出來。
「你還敢狡辯!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嗎?夫人不管你,我來管!」
「在身份上我是側夫人,只有夫人有資格管我。」廖雲菲弱弱地回應。
徐嫣兒冷冷一笑,伸手撥弄着琴弦,「你不就是會彈琴嗎?今天我就把你的琴給砸了!」
「徐姨娘,這可是陪伴了我十多年的琴!你不能砸我的琴!」廖雲菲突然起身去護琴。
徐嫣兒一把將她推開,抱起琴就朝地上砸去!
「哐!」一聲巨響,琴斷成了兩截,彈也一根接着一根繃斷!
廖雲菲的身子撞在柱子上,看着地上斷成兩截的琴,淚水像是決堤了一樣流了出來,她不顧狼狽爬過去抱起琴。
「我的琴,我的琴」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着。
「徐姨娘,我家側夫人哪裏得罪你了,你竟然敢以下犯上!」廖雲菲的丫鬟憐兒大聲質問。
徐嫣兒抬手給了憐兒一巴掌,「就你這個賤婢話多!」
憐兒被打倒在地,不甘地怒視着徐嫣兒。
「怎麼回事!」蕭晏安的聲音突然響起。
徐嫣兒立即轉身,一改囂張,指着廖雲菲委屈的控訴,「世子,這個廖雲菲還不老實!她還想勾引你。」
「世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廖雲菲抬起頭解釋,揚起的小臉梨花帶雨。
徐嫣兒立即挽住蕭晏安的胳膊,一副宣示主權的模樣。
「世子,別聽她狡辯,她就是對你圖謀不軌!今日,我砸了她的琴,也算是斷了她的念想,以後,就像夫人說的,叫她在世子府內安分守己,不要痴心妄想!」
「夫人真是這麼說的?」蕭晏安突然問了一句。
「是的,夫人就是這麼說的!」徐嫣兒篤定地回應。
廖雲菲暗暗握緊雙手。
今天只是一個試探。
她就已經瞧得出,蕭晏安對徐嫣兒有多縱容了。
全程蕭晏安都沒有看她一眼,她的委屈,她受得羞辱,他連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
「徐姨娘,夫人只說讓側夫人安分守己,一心向着世子,向着世子府,可沒說讓她不要痴心妄想。」青蘿突然出現。
蕭晏安立即反應過來。
這才是紀初禾會說的話。
她從來不會在乎他的身邊有多少女人。
她更不會像徐嫣兒這樣激動砸琴。
別說激動了,他就算和廖雲菲同房,在她的心裏也不會掀起一絲波瀾!
青蘿把廖雲菲扶了起來,「世子,夫人讓奴婢過來瞧瞧,發生什麼事了。」
徐嫣兒有些心虛,悄悄地往蕭晏安身後躲。
「廖雲菲在此彈琴,意圖引起我的注意,徐姨娘生氣,一怒之下砸了她的琴。」蕭晏安簡單概括了一下。
「青蘿姑姑,求夫人還我家側夫人一個公道!我家側夫人在此彈琴,沒有別的意思,徐姨娘上來就羞辱我家側夫人,她一個妾室,還叫我家側夫人跪下!然後才摔了琴!」憐兒立即哭訴。
「世子。」徐嫣兒嬌滴滴地喚了一聲,小臉上全是求救的表情。
「你明知道自己不受待見,還出來幹什麼?」蕭晏安朝廖雲菲說道。
廖雲菲差點沒氣死!
「徐姨娘,你真的讓側夫人給你跪下了?」青蘿朝徐嫣兒問了一句。
「她自己要跪的!管我什麼事!」徐嫣兒現在的腦子也轉得飛快!
紀初禾可不比世子,要真是這樣肯定饒不了她!
她才不會傻到自己承認。
「不是的,你胡說,明明是你讓側夫人跪下!」
「就像你說的,她是側夫人,她比我地位高,我讓她跪她跪啊!」徐嫣兒大聲反駁,馬上又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朝蕭晏安撒嬌:「世子,你看,她還敢誣賴我!」
「她愛跪就跪,那是她的事!」蕭晏安發話了,「大不了,我陪她一副琴就是,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
青蘿看向廖雲菲。
她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看樣子,如果廖雲菲不鬧了,這件事,就這麼了了。
「世子不用賠我的琴了,就算賠給我,也不是陪伴了我十多年的琴,它在我的心裏無可替代。」廖雲菲抱着琴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
她又朝着蕭晏安問了一句,「敢問世子,這一輩子,有沒有失去過自己心愛的物品?哪怕,它並不名貴,可是,在你的心裏就是無可取代。」
「如果有,那世子應該明白我此時的心情,若是沒有,多說無益。」
廖雲菲從地上站起來,沒有再看碎掉的琴一眼,轉身離去。
她的腳步搖搖晃晃的,像是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哈哈哈。」突然,她笑了起來,笑容里滿是淒涼。
「是我一腔痴心錯付!是我不該!不該這麼義無反顧地愛上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是我自食惡果!」
「側夫人!」憐兒連忙追了上去。
這一對主僕看起來,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蕭晏安的目光望向廖雲菲的方向,再看看地上的琴,忽然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
因為,他真的失去過心愛之物。
那是一把父親親手為他雕刻的木劍,他把木劍弄斷了。
「添喜,你把琴收好,看看哪裏可以修。」蕭晏安吩咐一聲。
「是。」添喜立即上前,把琴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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