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兵場中,端木雪遠遠望着那又突然徹底安靜了下來的精銳軍營陣,清淺眉宇在困惑的蹙了一會之後,便是將左手上的藍色小旗,猛然一揮:「各方編制軍聽令,預備,圍殺!」
「殺啊!」
十多萬各方編制軍,爆發出一片滔天的喊殺聲,一個個的將士,騎着壯士的戰馬,揮着戰刀,風一般的朝着練兵場中央的精銳軍衝殺過去。
這些將士的速度快極了,眨眼之間,就衝到了精銳軍豎起的盾牆之外,密密麻麻的戰刀砍向那盾牆,卻因盾牆是快速移動的,讓得這些戰刀一砍刀上面,就馬上滑開,找不到着力點。
遠處的端木雪,淺眉微蹙,默默的觀看這一切,她隱隱感覺這支精銳軍有些變了。
她將右手上的紅色小旗,徐徐的舉過頭頂,而後猛然一揮:「精銳軍,開山門,突圍!」
然而,那精銳軍以盾牌圍成的盾牆,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依舊只是快速的移動着,並沒有像正常的那樣,突然分開一個巨大缺口,一支精銳嘩地衝出來。
什麼意思?
這樣的情景,令得練兵場上,包括端木雪與邊上觀看的端木痕在內,所有的人,都是怔住了,愣在那裏眨了眨眼睛。
難道大統領的命令,這支精銳軍沒有聽到?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的人,心中都是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端木雪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發作,她將左手上的藍色小旗一揮:「各方編制軍撤,再來一次!」
嘩啦!
各方編制軍當即如同潮水一般退去,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十多萬將士便是整整齊齊的立在那裏,整齊劃一,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從這一點就足以看出,這些年來,端木雪的訓練,取到了相當不俗的成就。
「各方編制軍聽令,圍殺精銳軍!」
端木雪大喝。
她一聲令下,十多萬各方編制軍,再次潮水一般的攻向精銳軍。
「精銳軍聽令,開山門,突圍!」
端木雪大喝,嗓音中蘊含着雄渾的帝道內勁,將場上所有的喊殺聲,都是壓制了下去。
要是這樣精銳軍都還聽不見的話,那就見鬼了。
然而,情況令人有些心碎,那精銳軍居然真的聽不見,依舊沒有絲毫的動靜,那盾牆始終在快速移動着,沒有分開缺口,衝出來突圍。
呃……
場上所有的將士,皆都舉着木刀,錯愕的站在那裏,轉臉茫然的看了看遠處的端木雪,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面對精銳軍的無動於衷,端木雪也是徹底傻了眼,這支精銳軍居然不聽從自己的命令了,實在可惡!
她那鎧甲難以掩飾的高、聳動人的胸脯,一陣劇烈的起起落落,顯然是極為的惱火。
之前突圍了這麼久,精銳軍實在是太累了,之前完全是憑着一股氣在支撐的,現在秦逸讓他們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他們緊繃的神經得到放鬆,疲憊頓時如潮水一般的襲來。
此時,盾牆內的精銳將士,絕大多數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鼾聲如雷,就算是外面殺聲震天,都是無法將他們吵醒。
他們有多疲憊,可以想像。
一些沒有入睡的將士,也都是盤腿打坐於地,默默養神,反正有秦逸幫他們頂住,他們怕個球。
秦逸與端木雪的關係,他們是知曉的,就算秦逸真的違反了軍紀,端木雪也不可能將他刀斬了。
「哈哈哈!好玩,我簡直難以置信!」
練兵場邊上,一直在默默觀看的端木痕,在怔了好一會之後,回過神來,忍不住瘋狂大笑。
「啪!」
一聲脆響。
卻是端木雪持刀,在戰馬的屁股上一拍,嗖的一下風一樣沖了過來,眨眼之間,就來到了端木痕的面前:「傻蛋,你笑什麼?你一定知道精銳軍為什麼會這樣,對吧?」
「我當然知道了。」
端木痕將胸脯傲然的一挺:「但是,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你找死!」
端木雪當場大怒,舉着木刀,直接砍了過來。
端木痕大驚失色,急忙催馬躲避開去,望着端木雪怒道:「你這母夜叉想幹嘛?不告訴你你就要打我嗎?」
身為軍隊大統領的端木雪,性子卻是頗為的剛烈,舉刀繼續砍殺過來:「打你又怎樣?你若不說出是什麼原因,我就揍得你滿山跑。」
「就算你揍得我滿山跑,我也不會說的,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說就不說!」
端木痕趕緊抱頭鼠竄,嘴裏叫嚷着。
端木痕在平日裏,就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修為哪裏比得上身為軍隊大統領的端木雪,端木雪要揍他,簡直就跟揍一個三歲孩童一樣,想怎麼虐都可以。
也正因為平時被端木雪虐多了,端木痕才會一口一個母夜叉的叫她。
「不說我就打到你說!」
端木雪怒不可遏。
「你打死我都不會說的!」
端木痕很倔強。
練兵場上,十多萬將士瞧得這情景,皆都是錯得的站在那裏,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這不是在練兵嗎,怎麼一眨眼,這對奇葩姐弟就鬧起來了?
當真是……令人跌破眼鏡!
端木雪舉着木刀,追着端木痕砍了一陣,端木痕始終守口如瓶,死活不說,令得端木雪又惱怒又無奈,猛地將木刀一收:「你不說又怎樣?精銳軍的將領不從軍令,到時候,我必定軍法處置他!」
怒不可遏的端木雪,拎着木刀,唰的一聲,返回到練兵場上,將木刀往馬背上一架,重新將藍紅兩面小旗子舉着手中。
端木雪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着,精緻小臉上,神色鐵青得可怕,瞧得她這模樣,場上所有的將士,都是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甚至感覺到端木雪那嬌軀上,已然透發出了一股無形的威壓。
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這會兒端木雪正在氣頭上,生怕稍有不慎,就令得她直接爆發,將自己軍法處置了。
「唰!」
端木雪將左手上的藍色小旗子,舉了起來,那藍色小旗子在她的手上,被風吹得嘩嘩作響。
「各方編制軍準備!」
端木雪嬌喝。
十多萬將士,立即將胸脯一挺,目視前方,將手中的木刀,握得緊緊,心神緊繃。
「給我殺,將精銳軍給我攻下來,破掉他們的盾牆!」
很顯然,精銳軍屢次不聽從她的指揮,令得她徹底惱火了,現在只是在練兵,等真正與虎狼部落的交戰之時,要是他們不聽從軍令,還真不知道會搞出多大的簍子。
「殺呀!」
滔天的喊啥聲,震耳欲聾,一個個的將士,都是仿佛鉚足了勁的豹子一般,從四面八方,快速沖向練兵場中央的精銳軍。
「攻陣!」
隨着端木雪怒喝,密密麻麻的將士,便是舉着戰刀,瘋狂的砍向盾陣,一時之間,「乒乒乓乓」的聲音,連綿不絕,充斥了整個練兵場。
只是,因為盾陣是快速旋轉的,戰刀砍上去,找不到着力點,一砍就滑開,一時之間,各方編制軍雖然有十多萬,但卻也是難以破掉精銳軍的盾陣。
精銳軍擺的這個盾陣,是許多部落遺留下來的一種,在大軍中求生的古老之法,非常管用,極難破除,就算是陌刀隊,都不好破,陌刀犀利,但也是需要着力點。
要破這樣的盾陣,唯有弓箭手,調動弓箭手將盾陣圍起來,往空中射箭,越過盾陣,射乳盾陣的內部,射殺盾陣內的敵人。
當然,若是採用一些大型的破陣道具,也是可以將此盾陣破開的,那些大型破陣道具,威力巨大,以人工圍起來的盾陣,是不可能抵擋得住的。
但是現在是練兵,端木雪再如何的瘋狂,也不可能指揮弓箭手,將盾陣內的一萬多精銳,射殺了的。
而大型破陣道具,又是沒有!
攻了一陣,無法攻得下來,那大鬍子將領騎着一匹紅色的戰馬,唰的自軍中沖了出來,很快來到端木雪的身邊:「大統領,精銳軍違抗軍令,一直龜縮在盾陣中不肯出來,我們一時半會,有無法攻得下來,當下該如何?」
端木雪眸子微凝,遠遠望着練兵場中央的精銳軍,臉色鐵青得可怕:「精銳軍的將來是袁武,他一直都凡是軍令,必定嚴格遵從的,這會兒居然敢違抗軍令,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論此人以前如何,現在他違抗軍令,就是該死!我看此人就是一直見突圍不成,就乾脆裝死起來了,如此缺乏銳氣,又如何做得了精銳軍的將領?好好的一支精銳軍,就毀在此人的手上了。」
大鬍子將領咬了咬牙。
此人的名字,叫做火饕。
「火饕,你回去,給我攻,無論如何,都給我將這個盾陣破掉,揪出袁武,就地斬首!」
端木雪非常火爆剛烈,這會兒,居然冒起了斬首袁武,另立將領的想法。
「是!」
火饕得令,拎着木質戰刀去了,很快返回到大軍之中,將戰刀一會:「弟兄們,大統領已經下令,無論如何,都必須將精銳軍的盾陣破掉,將他們的將領袁武,拎出來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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