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衡沒有和新見貞經任何的扯皮直接就答應了下來,反倒是新見貞經疑神疑鬼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趕緊的派遣心腹愛將前來打探情況,當摸清了逢十抽六的情況後他大聲嘲笑了兩聲安下心來,知道政衡確實沒有懷什麼壞心,不過新見貞經倒是懷上了其他的心思,想着一等新見貞詮回歸就讓政衡好看。至於新見貞經會如何利用這些東西好好做一篇文章在事情還沒有發生前,政衡是一無所知的,反正不外乎兩種情況,一種是親自動手,另外一種是借刀殺人,按照政衡對於新見貞經的理解,新見貞經定然會選擇後一種,頂多也就是兩者兼有。
政衡也清楚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變故,既然都清楚也就儘量將壞事變成好事情,儘量讓大事變成小事,讓大事變成小事唯一的辦法就是出現更加大的事情,僵直合件事情壓制下來,或是無暇顧及這件事情和沒有膽量來以此事得罪伊達家。後者伊達政衡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勢力,能夠在備中國說得上話的人都可以得罪,就算是比伊達政衡勢力小的人也能夠說三道四,既然後者無法成功,那麼就只有前者了,讓四周的豪強國人們無暇顧及到伊達家的爛事上來。
不過現在政衡最關鍵也是最為重要的需要擺平的就是已經被他擺在了無關緊要的流民事件上來,其實說真的,流民事件真的已經沒有多少可以擔憂的了。政衡帶着松島彌二郎和岩瀨小五郎是在次日來到的草間關,也就是在宮原丹波守和草間小五郎來到草間關的第四天,大雨後的第二天來到的草間關,此刻的草間關由於大雨過後的原因,山道並不好走,坑坑窪窪,還好沒有形成泥石流。此刻政衡正和宮原丹波守、陶山真兵衛、草間四兵衛等人在一起,因為三天三夜的大雨和送了一次糧食的原因,已經吸引了大約4、500的流民來到了關前,聚集在草間關下,縮成一團,伸着手,向着關上討要着。
宮原丹波守的臉色很不好,他沒有想到急撫急出個如此結果,如果這4、500的流民全都是青壯年的話他二話不說立刻就將這些流民全部收納為己用了,可是眼前的這幫子流民和他想像中的青壯年相差甚大,甚至於其中有沒有青壯年還兩說呢,冒出十幾個青壯年已經是相當不錯的結果了。這個也是宮原丹波守和陶山真兵衛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開關收納的原因之一,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收留了如此多的老弱婦孺對於糧食本來就緊巴巴的伊達家來說可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陶山真兵衛也是非常犯愁,別看他平常的時候想凶神惡煞一般的不近人情,可是當他吃飽喝足的站在草間關頭的時候,看着下面那一張張可憐的面孔的時候,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軟了起來,扭頭不看關口下的人們,低聲稟報道:「殿下,人越來越多該如何是好?」
政衡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他本以為流民全都是一幫子凶神惡煞狂潮猛獸,萬萬沒有想到的竟然是一群如此這般的可憐人,讓他的拳頭打在了空氣當中沒有地方着力,看着那些幼小乾瘦的面孔,心口不由自主的一陣陣緊抽,他回頭問道:「丹波守,他們在下面呆了多長時間了?」
宮原丹波守看了下面的人們,心情愈加的不好起來,一雙雙空洞的眼神似乎都在看着他,在那裏面看不到一絲的生機,完全和伊達領地內的那幫子狡猾狡猾的庶民不一樣,全都如同活死人一般,嘆了一口氣說道:「自從那天我們決定發放糙米給流民後就開始來了,一開始來了100多人,我們便在關前開了兩個粥攤分發,也算安靜,只是這兩天越來越多起來,哎,大部分都是一些孩子婦女,還有幾個老人。」
陶山真兵衛惡狠狠的說道:「想不到津川的佐井田植木氏會如此苛政,竟然搞得天怨人怒讓如此多的流民從家鄉跑出來,為的只是一口天方夜譚一般的輜重糧草,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跑出來後下起了雨又遭遇到了山賊們的攻擊無法回家,又遭遇了傾盆大雨更加難以回到家鄉,只得前來我們這裏求救了,殿下,如果真的放他們進來的話,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跑來。」
政衡握緊了拳頭,他也是沒有想到戰國亂世會如此混亂不堪,本以為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一定會有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發生這等事情,八公二農制說是八公二農其實落到農民手上的全然沒有一點,每年也主要挖野菜,可是年年如此年年挖哪裏有那麼多的野菜讓人挖,哪裏有那麼多的野菜可以讓人吃。
干不動的老人大部分都是離開家中去野外自生自滅,說是自生自滅其實就是到野外餓死,倭國沒有野狼也沒有野狗,野狗全都被人吃光了,青壯年大部分都被領主們拉去當足輕賣命去了,留在家中的也就只剩下了婦孺,這也是為什麼流民中婦孺如此多的原因之一。
豐永流民之所以讓政衡相當眼紅就是因為有大量的青壯年出現,因為他們大部分是佐井田植木聯軍敗北後留下來的沒有返回各自家中的,或則本來是豐永的人們家鄉破壞殆盡無法繼續生存下去只能夠成為流民的,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反正是有大量的青壯年,這個也是政衡一開始非常顧忌的原因。現在關前的4、500流民大部分是後來加入的,先前還有同樣規模的流民還在宇山城廢墟中待着,或許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離開或則前來草間關。
對於政衡來說,留在宇山城廢墟的青壯年才是他的主要目標,也是他逢十抽六的籌劃後的緩行中的目標,可是現在目標沒有出現,累贅倒是先來了,他望着草間關下的婦孺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開關,將這些人放進來,將其中的青壯年全部分出來先留下,其他的人等送到各個村莊去安置,用他們的力氣去給我開拓河道換糧食。」
一聲令下就決定了這群流民的去向,那喚作少殿、權作、四郎兵衛以及十幾個留下來的青壯見到了草間關的主人獨眼龍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