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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鴉自劍刃中掠出,懸浮在夜色之中望着九辭:「汝是否該去看病?」
九辭丟掉嘴裏的狗尾巴草,猛地扭頭,充滿殺氣的眼眸直視黑鴉。
旋即,九辭一拳狠狠打去,打得黑鴉頭暈眼花,再把黑鴉塞進了寶劍中。
九辭看了眼漸行漸遠的奴七和九姑娘倆人,嗤笑一聲,提着劍四處遊蕩。
他再一次撕開空間裂縫,走進許久沒有踏足的幽暗空間裏,手握着寶劍,展開了獵殺。
離開空間,九辭洗去血腥味後,才回到夜神宮。
輕歌自從能夠掛機修煉後,能擠出太多的時間做其他的事情了。
忙完一切後,夜驚風端着熬了一下午的湯走進來,溫和地說:「歌兒,濃縮的都是精華,要趁熱喝才好,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輕歌把湯喝完,夜驚風看了眼見底的碗,露出慈善的笑容。閻碧瞳和雷神回到精靈族前,他答應過了閻碧瞳,好好照顧歌兒。同時,他更想成為一個好父親,用餘生的時
間來彌補過去的虧欠。
輕歌坐在了夜驚風的身旁,握着夜驚風的手,眸子直視夜驚風,問:「爹,如若有一天,有人將我取而代之」
「胡說什麼,沒人可以把你取而代之。」夜驚風輕拍了下輕歌的手背。
輕歌頓了頓,沉默許久,才笑着說:「爹,好好看着我,永遠都不要認錯。」
夜驚風心臟微疼,望着輕歌面頰溫和的神情,夜驚風只感到心疼。
他反握住輕歌的手,輕擁住輕歌,安慰似得拍了拍輕歌的後背:「爹永遠都不會認錯你的。」
輕歌靠在父親的胸膛,微閉上雙眸,斷頭台上的紅衣女子,像是夢魘般的畫面歷歷在目,時時刻刻都存在着,好似永遠都無法忘記。
在與那個女子對視的時候,輕歌的確有一種渾身震悚的感覺,哪怕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十分的相似。
她刻意在今日斬殺靈虛門下五名弟子,實則是想見靈虛匠師一面,但是好像吸引來了更奇怪的東西呢。
夜驚風把輕歌哄睡了後,才動作輕柔,悄然地離去。
雙門關上時,輕歌輕閉的雙眸驀地睜開,兩眼空靈地望着天頂,床幔輕紗拂過面頰。
「是我。」雪女站在門外。
「嗯,進來吧。」
輕歌赤着雙足走過屏風,在桌前沏茶。
雪女把信遞給了輕歌:「這是青蓮神女夜碧瀾寄來的信,你好好看看。」
輕歌打開信,內容是關於夜歌的,神女和七族老都有留意夜歌,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夜歌的身體臟腑,好似都已壞死,用木重組。
「木偶替身」
輕歌喃喃自語。
「什麼?」雪女皺眉,詫異地問。
「雪女,世上會有把人徹底取代的人偶嗎?」輕歌問道。
雪女坐在椅上沉默了好一陣,接過茶杯喝了口,思考頗久,才回:「不會,人偶終是木,到底沒有心。」
「如若這個人偶有心呢?」輕歌再問。
雪女眉頭宛如打了死結般擰着:「怎麼可能人偶,怎麼會有心」
輕歌微抬下頜,略有所思。
「除了這封信外,你的兩個朋友來了,據說來自四星,名為雲月霞和釋音。」雪女轉移了話題。
「他們來了嗎?」輕歌猛地起身,來到正殿。
雲月霞、釋音二人面見輕歌,一同行禮:「月霞(釋音)拜見天域女帝。」
「快快請起。」輕歌來到二人跟前,將雲月霞夫妻扶起。
雲月霞倆人入座,雪女為其添茶。「女帝,我們夜觀星象,窺測天機一道,竭力阻止綠芒星的吞噬。在此之時,我們還發現,有倆名天機師,在用自己的壽元為引,一同幫助女帝渡過難關。但是我們不知道
那兩名天機師是誰,女帝可知?」雲月霞直奔主題,談綠芒星和命星劫的事。
「兩名天機師?以折壽為代價護我周全嗎?」輕歌握着茶杯,垂眸沉思。
其中一人,必有在天機樓的扶希,另外一名天機師,會是誰呢?
還有誰,在暗中幫助她,不惜付出性命。
「我和雲娘,在阻止綠芒星吞噬之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釋音道。
「什麼現象?」「合我等四位天機師的力量,終於不再讓綠芒星吞噬女帝的命格星之光。本是相安無事,平平淡淡,昨夜,那綠芒星忽然大放其光,其光華甚至能與你的命格星比肩!」釋
音嗓音微沉。
輕歌抿唇不言,也明白了倆人的話。
此前那綠芒星一直藏在她的命格星旁虎視眈眈,伺機而動,不停地吞噬她的光輝。
而雲月霞四名天機師合力阻止後,那顆綠芒星,竟然自己發光。
這意味着什麼呢
此時,裝入囚車的沐卿雪幾人,已經被送到了鍾林山。
靈虛匠師派出大弟子前來迎接,大弟子走至囚車面前,看着身穿囚服狼狽不堪的小師妹,心疼的眼眶發紅。
「卿雪,你受苦了。」大弟子說。
沐卿雪搖搖頭,即便有心遮掩,也蓋不住疲憊之態。
「大師兄,我沒事。東帝說要把我們交給鍾林王處置,這可怎麼辦?」沐卿雪泫然欲泣,幾日的委屈皆在此刻爆發。「你不用擔心,師父為你鋪好路了,鍾林王何等的忙人,以他的性子,不會管此事的。師父與幾位大人關係甚好,只要走個流程即可。」大弟子正要把沐卿雪從囚車裏放出
來,一列騎兵疾風般掠來,馬蹄踐起一地的塵煙。
那是鍾林王的精銳,名為破甲軍!
靈虛大弟子心裏陡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手心冒出了冷汗。
「將軍怎麼來此了。」大弟子諂媚地笑道。
身穿黑鐵盔甲的將軍從烈馬上躍下,自大弟子身旁走過,看了眼囚車上的幾人。「鍾林王聽到了消息,聽說靈虛匠師座下的幾位弟子,前往東洲刺殺東帝。鍾林王得知此事,心情可不大好。既然東帝讓鍾林王來管理此事,鍾林王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破甲軍隊的將軍說:「你們也知,女帝的身份錯綜複雜,可不是什麼低等大陸修煉者這樣簡單的身份,鍾林王有着與其交好的心思,你們幾個竟然跑去人家地盤興
風作浪,真是自找死路。鍾林山是世外之地,隱世聖人多如牛毛,可由不得你們幾個胡來。」
大弟子蹙眉,狐疑地看了幾眼將軍。
師父不是說,鍾林王不會插手此事嗎?而今,連破甲軍都出動了。
大弟子心有不甘,試探性地問:「將軍,家師知道此事嗎?」
「你還敢說,你那師父,已經被鍾林王請去喝茶了,想必也被吾王呵斥了一番。現在你們幾個若想保命,最好乖乖認錯,否則,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們。」將軍道。
大弟子呼出一口氣,頗為疑惑。
囚車之內,沐卿雪雙手緊攥着木柱,直到指甲翻折,指頭血肉模糊。
站在囚車上,一路遭受了多少白眼,甚至被那群庸俗愚蠢的東洲百姓們扔菜葉子、小石頭等物。
幾十年來,沐卿雪從未遭受過這樣的屈辱。
鍾林山是她的故鄉,父母雙親俱是在鍾林山有頭有臉的人,如今出了這檔子的事,有何顏面回去見雙親和族人們?現在如破甲將軍所說,沐卿雪唯一能做的便是認錯,否則連命都沒有,更別談什麼東山再起,或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