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冷麵如冰:「我這裏薛義的犯罪證據不止一條。我想陸總也願意助力,幫我找最好的律師。不知到時候,還會不會有公司願意要一個行為不檢還有刑事案底的財務副總監。」
陸景行側眸緩緩點頭:「高山有薊城最好的律師。」
薛義手一抖,筷子差點掉在桌子上。
她這麼篤定,不會還存着那晚他闖去她家打算用強的視頻吧。
奶奶的,心機還真多。想以此挾制他。
必須找個機會,給她都刪乾淨。
何祿傑打哈哈:「小年輕吵個架,總是沒輕沒重。陸總不用當真,什麼都不影響啊,哈哈。」
他不知道薛義曾經打算強迫蘇染的事。
外甥能有什麼把柄?她多半說的是下藥的監控。死無對證,完全可以說當時放的是維生素b。
至於其他,無非多睡了幾個女人,警察可不管你情我願。
反正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趁早先撤。
腿還沒動,杜衡忽然靜靜開口:「陸總,已經通知cfo,高山資本永遠不會和富大銀行有任何業務往來。高山注資過的所有企業,有與富大有合作的,也會第一時間終止合作。」
薛義驚愕地望向舅舅。
何祿傑瞬間變了臉色:「陸總、杜特助,這是什麼意思啊。咱們不是談得很愉快嗎?」
陸景行眼底抹過一道狠厲:「愉快?何祿傑,畜生當慣了,就要有早晚會被主人屠宰的意識。」
何祿傑再繃不住,像是當眾被人扇了一巴掌,卻又不敢反抗。
薛義:「陸總,舅舅他......」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滾。」陸景行冷瀟瀟瞪過去,薛義身子不自主地發寒發顫。
不敢再看陸景行的臉,眼睛不由自主盯在他手上。
好像陸景行手裏的茶盞,雖然會扔到他的腦袋上,給他砸個腦袋開花。
舅舅說過,曾經有那種沒大沒小的,沒說兩句,就被陸景行開了瓢。
再看看趴在牆角猛塞的兩個人。
薛義快站不住了。
何祿傑臉上的肉抖了抖,臉色由綠變紅,再沒有一絲笑容。卑微鞠躬:「今天是我冒昧,多有得罪。」
再顧不得禮節,轉身就走。
薛義又氣又怕,跟在何祿傑屁股後面,灰溜溜滾出去。
走出很遠,才稍微鬆了口氣。
「舅舅,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何祿傑也在後怕中:「那怎麼辦!再回去被他們罵?要不是你非要先睡再送,直接把蘇染扔到陸景行床上,哪有這麼多事。」
「舅舅,怎麼說也是我女朋友。」
薛義是喜歡蘇染的,所以聽話等了半年沒動她。擱他以往的女人,他哪裏會等那麼久。
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蘇染會自己錯跑到陸景行的房間,壞了他們的好事。
人沒撈到,跟高山的合作也沒攀上。丟了媳婦折了兵,今天還被羞辱了一番,真特麼窩囊。
何祿傑停下腳步:「你確定,那天晚上陸景行是故意出聲讓你聽見的?」
薛義脖子又熱又紅,想起來就覺得恥辱。
那天門一直在震,陸景行那兩聲有多舒服多故意,他一個男人怎麼會聽不出來。
薛義恨恨咬着牙:「是。我還隱約聽到他說就要在門口做,讓我聽。」
何祿傑:「哼,這種人都有癖好。不過是礙於身份在裝,心裏指不定多爽。你看到桌子下面了嗎,有沒有偷偷摸手蹭腿?」
薛義回憶,陸景行靠近蘇染的手確實一直放在桌下,蘇染的臉色又很羞恥,一定是在悄悄干不要臉的事:「好像有。」
何祿傑鄙夷奸笑:「他那個紅顏知己,是有異地戀男朋友的。還有那個最信任的女秘書,是結了婚的。陸景行,哼,與曹操同好。沒準是又一個南朝劉子業。」
薛義心裏不舒服:「您還笑。高山斷了您那麼多單子。」
何祿傑:「高山旗下的企業本來跟富大的業務就不多。二爺答應過,這邊撤多少,他雙倍給多少。」
沒人知道業務合作是他弄丟的,但新簽的大單都是他的業績。
更別說今天確定了一條重要信息。蘇染和陸景行的姦情不止那一晚,而且陸景行願意為了蘇染出面和他周旋。這個消息,也可以換到資源。
不管怎樣,他都是賺的。
至於那些有錢人怎麼斗,就不關他的事了。
薛義嘬着腮:「今天那兩搗亂的蠢貨,是二爺故意的吧。」
何祿傑撇着嘴:「除了他誰還敢。陸景行肯定也清楚咱們背後的人是二爺。所以他不會輕易動咱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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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蘇染也要走,陸景行拉住她:「看戲不能帶感情。」
蘇染不止不爽,這會兒還莫名的煩躁:「陸總當然可以不講感情。您能隨便罵人,隨便斷資源給資源,我沒那個本事。」
陸景行:「落井下石,剛不是還利用我嚇唬他們?」
蘇染眼圈微紅:「陸總這麼聰明,應該看出來他們的目的是你。我不過是陰差陽錯成為被利用的工具。在這點上,我不欠你。」
陸景行肅冷的臉上溢出淡淡的笑:「哦?那你在哪點上,對我有虧欠?」
蘇染:「投資天磊,您幫了大忙。我會努力工作,讓您賺回來。」
陸景行輕輕拽住蘇染的胳膊,微微歪了頭,看她賭氣的臉,語氣柔和。怎麼看都有點曖昧。
「真生氣了?」
蘇染越發覺得委屈,突然想哭:「我不敢,您現在是資方,是金主。」
陸景行:「明明剛剛我也受委屈了。怎麼不罵薛義和何祿傑,反而罵我?」
蘇染仰頭直視着陸景行探不到底的眼睛:「這飯局,原本你不用來,我不用忍。你也不過是想讓我看場屈辱的猴戲,以對你感恩戴德。」
陸景行嘴角微塌陷,似是受了不公:「我當然可以不來。但單憑我口述,你會信?我長這麼大頭一次受屈辱,還沒罵人沒動手,就是為了讓你知道人世險惡。」
杜衡撇了眼牆角還在吃的那兩個:對,他們不算人。
蘇染想說,她當然知道人心叵測。但非要用這種赤裸裸血淋淋的方式強調嗎?
但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跟他耍小脾氣。這件事裏,他也是無辜的。
蘇染小傲嬌地抬起下巴:「對不起。我先走了。」
陸景行望着蘇染的背影輕笑。
杜衡順着陸景行的目光看過去:「蘇小姐工作能力很強。」
陸景行:「但性子裏還夾雜着小女孩的單純和魯莽。」
杜衡緩緩看了一眼陸景行:「明白。」
「明白什麼?」
杜衡:「我會盯緊天磊的項目,不會讓盈利數據達到您和蘇小姐的對賭要求。」
陸景行笑着反問:「我是那種人嗎?」
杜衡目光坦誠:「蘇小姐認為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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