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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支架,你看着……」花似瑾取了四張宣紙,裁成八邊形,將四張紙邊緣塗豬皮膘,塗好後以外緣紙張向內折沾黏住上方紙張作為孔明燈的主體,然後取出之前浸泡在油里的,吸水性極佳的紙和布片。
底部沾上竹質圓框,並檢查整個的黏度。
「好了大功告成,等風乾後就能捲起來運送了。」花似瑾做完後,便拍了拍手掌。
「這是要做什麼用?」軒轅雲毓問道。
「代替將士們去燒敵軍的糧倉和他們的帳篷。」花似瑾托着下巴想了一下:「說起來,只是一層布和一層紙,會不會不夠用?」
在花似瑾說用這種怪異的小燈去燒對方的時候,軒轅雲毓第一反應是不信。
他們不是沒有試過隔着巨蛟灘射出纏着燒着的油布的箭,但是因為超出射程,一直都是失敗的。
而就在他不敢置信的時候,花似瑾已經找來了幾個大小不一的茶杯、淺碟、湯碗來。
然後取掉浸了油的布和紙張,拿着豬皮膘把一個個小容器分別固定在幾個燈的底部。
然後拿着油罐挨個的給倒油。
等花似瑾忙完這些,也到了用膳的時間,花似瑾慌忙跑去廚房炒了幾個小菜,蒸了一鍋臘肉飯出來。
等眾人吃完飯,一直放在通風處的孔明燈也已經風乾。
因為孔明燈至少要兩個人抓好,一人於下方點火,所以花似瑾理所當然的要在場的工匠和九王爺軒轅雲毓一人抓着一邊,她負責點火。
她先是選擇了最輕的一個容器,等她點燃了火,看着孔明燈快速膨脹、浮起,顯出上升力後,便讓兩人放手。
看着孔明燈倏地飄起,花似瑾上前扯住,給拉了下來,滅了火焰,然後繼續換下一個孔明燈,直到確定之後,便給軒轅雲毓說明了情況。
「花似瑾,你真是個妙人。」軒轅雲毓了解了孔明燈的用處後,不禁說道。
「……」花似瑾只是輕笑,沒有回答,轉而看向天空,這一戰,必定血流山河,不知這些戰魂得知此招是誰出的,會不會跑來鬼壓床。
「哦,原來是落雪了。」軒轅雲毓見花似瑾沒有回答自己,反而抬頭看,不由的跟着看去,卻見細碎的雪花正滿滿飄灑下來。
這個時節,飄雪並不是稀奇的事情,所以他現在並不覺得詩情畫意:「這一場雪下來,還不知道多少戰士要……」
軒轅雲毓的話說到此時,便不再多說,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與此同時。
巨蛟灘邊,南軍依舊與北軍隔水相對峙。
負責看守水面的一排南軍兵衛紛紛站直身子,眼睛不時的看向冰面。
負責巡視的一胖一瘦兩名將領在其中一堆篝火旁停下腳步,將幾根枯木丟入火中,瘦將領抿了抿有些開裂的嘴唇,出神的看着燃起的火苗。
蹲在一旁的胖將領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然後遞過一個酒囊:「祖恩,這是我家老爺子,自己釀的,比那些兌了水的酒水烈了不知多少。」
「軍中有禁酒令,你怎麼……罷了,這會兒哪還有軍紀在。」張祖恩也就是瘦將領輕輕搖頭:「不過,這酒水,你還是自己留着吧,這酒罈子都沒有開封,可見你平日裏自己都不捨得喝。」
「拿着,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兄弟們的。」胖將領說着,把酒囊塞到了張祖恩懷裏。「我們若是想喝酒,來日打退了這幫北狗,我們再去慶功宴來個不醉不歸!」
張祖恩眼中被焰苗熏得起了少許霧氣,他以手背輕輕拭去,道:「多謝了,世榮。」
被稱為世榮的胖將領名喚郭世榮,他點點頭,然後隨着張祖恩起身,看着張祖恩拿着酒囊走到河灘邊,擰開了酒囊,把烈酒均勻的灑在沙土上……
也不知道屍首不知在何處的英雄們,能否喝上這烈酒。
「他們都是好樣的。」郭世榮站在岸邊說道。
「嗯。」張祖恩點頭。
為了掩護大軍撤退,張祖恩手下的兵,幾乎是以自/殺式的壯舉阻攔北軍,如今張祖恩傷好了,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看着河岸上的茫茫霧氣。
「雖然副元帥說……但是,如今我們節節敗退,我還真想九王爺那野狼一樣的作戰能力了。」張祖恩似是感慨一樣環抱自己的手臂說道。
「九王爺雖然總愛違紀,但是在打仗方面確實是一把好手。」郭世榮認同的點了點頭。:「而且,九王爺狡猾,定不會像咱這般吃悶虧。」
「可不是嘛。」張祖恩點頭。
最近,北軍很狡猾,不知道在兵器上塗抹了什麼,許多被刺傷、割傷的將士在多日後都出現了,面部肌肉痙攣,嘴張不開,咀嚼食物時,雙耳前方的肌肉痙攣疼痛的症狀。
軍醫開始的時候以為是牙病,後來漸漸的發現不對勁,直到後來,大批的將士死亡,才開始懷疑是中毒。
可是,解毒的藥劑根本沒有任何用處,軍醫也查不出所以然,一頭霧水的情況下,只能希望將士們吉人天相,撐過去。
少數被割傷的將士,也確實撐過去,比如張祖恩,從一個和郭世榮一般無二的壯實的大漢,瘦成了弱不禁風的樣子後,咬牙硬撐着活了下來。
天空又飄起了小雪,南國兵將這裏,不僅糧草供應不上,甚至連過冬的軍衣也只有將領們才可以穿。
兵士們身着單衣,便在這飄雪的天氣守家衛國。
如今,不少將領心疼自己的兵,紛紛把棉衣脫去,蓋在傷兵身上,期盼寒冬早日結束。
天蒙蒙亮時,將士們睡意朦朧,精神不濟,卻在此時聽到號角聲,那是有敵軍偷襲的警告。
一夜未眠的張祖恩和郭世榮不由的將手搭在腰間佩劍的劍柄上,而站在他們面前手持長槍的驃騎副元帥田坤鵬蹙眉沉聲道:「看來沒有時間商量了,就按照之前郭將軍所說的來辦。」
兩人均是微一點頭,隨後郭世榮忍不住問道:「田元帥的病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