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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九王爺貿然行動把家父氣的病倒,若非戰事緊張,此時家父應該已經被被我勸回都城了,他畢竟是年紀大了……」田坤鵬目光閃爍,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給說了出來。
這其中有多少是誣賴,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郭世榮和張祖恩連忙表示,對九王爺當時的貿然行動的不贊同,隨後安撫了幾句就離開了,留下田坤鵬獨自坐在帳內,盯着沙盤發愣。
田坤鵬的帳篷被人挑開,他還未來及上火,就看到自己家老爺子,田元帥怒目的看着他。
讓他的氣焰頓時消了下去,賠笑着說道:「元帥,你怎麼來了。」
「田坤鵬,事到如今你還這番說辭?」
田坤鵬的話,是讓田元帥聽的真真的,也就是因為親耳聽到,此時他才氣得手腳發抖。
「爹……」田坤鵬忙上前兩步,在田元帥面前撲通一跪,耷拉着腦袋。
田元帥緊攥的拳頭微微鬆了些,對身後的副將擺擺手:「你到外面守着,別讓人靠近。」
說來說去,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兒子。
副將忙一抱拳,然後退下,人家父子倆這是要說貼己的話呢,他還是早些出去的好。
待帳篷里就父子二人,田坤鵬忙膝行幾步,高舉雙手攙着田元帥,把他引到椅子上做好,才又乖巧的跪在他面前。
田元帥知道,田坤鵬一直都不喜歡九王爺軒轅雲毓。
要說他和九王爺的梁子,那是自小就打出來的,明明他就看不上九王爺那弱雞的模樣,偏偏對方身份地位高他一等,尤其是等他到了軍營後,沒多久九王爺就跟來了,讓他認為軒轅雲毓來軍營,那就是來指手畫腳,繼續壓制他的。
軒轅雲毓這次會離開,回到都城,明面上看是他這個元帥參了他一本,逼得九王爺不得不交權,然後回去養病。
其實根本就是田坤鵬這孽子和上面那位之間的合作……或者說,自己的愚昧兒子被上面那位給利用導致的。
「爹,身體重要,你若是要罰兒子,只要一句話,何必跑來。」田坤鵬說到底還是個孝順的。
「你……」田元帥看着田坤鵬,心底不由的嘆氣。
自己的這個兒子,他從小就帶在自己身邊教養,想着等他百年之後,這元帥府也好有個出路,卻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看中的繼承人,雖然兵術戰術都極佳,卻偏偏是個目光短淺的。
田坤鵬見田元帥唉聲嘆氣,心下有些不高興,卻還是說道:「爹,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爹九王爺就算與咱再有親戚關係,他此時不也是被拘在都城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爺再大也只是王,而不是皇。此次我們以這件事情跟皇上表個態,總好過……」
「鵬兒,爹不信你還沒有看出來我們的處境。」田元帥有些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曾經最為驕傲的兒子。
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他的心也變得柔軟了,養傷的這些時日,不時地想起在都城裏,為了不給田坤鵬添亂,被他給故意養廢的其他兒子們,他就有一股後繼無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田坤鵬被田元帥這麼一說,一張硬漢臉頓時染上幾分羞惱,確實,就在他以為討好了上面那位後,就被上面擺了一道。
「可是,爹,兒子現在總不能跑出去給將士們說……說……」田坤鵬皺眉,遲疑了好一會才接着說道:「兒子已經讓人想法子去求九王爺了,若是他願意跟上面那位求來援兵,帶將士們反敗為勝,我二話不說,離開就解甲歸田回家吃老本,這還不夠嗎?非要我去給我的將士們承認,是我逼走的他嗎?」
「唉。」田元帥嘆了口氣,從袖裏取出一封信遞給田坤鵬:「你看看。」
田坤鵬忙接過去打開看着信中的內容,大致是說,九王爺雖然未曾求得援兵,但是卻已經準備動身前往邊境,準備和弟兄們共進退。
而上面那位迫於壓力,最終同意給他一部分兵力。
「他願意回來了?」田坤鵬先是一喜,隨後收起了臉上的喜色:「上面那位只給他這些兵力?這怎麼夠呢?」
「等一下,這個團明顯是後勤吧!這些人是運送冬衣和糧草的?」田坤鵬幾乎蹦起來:「援兵呢?這些人沒有上過戰場,懂什麼?難道惦着菜勺去拍死北軍?」
「鵬兒,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田元帥安撫的拍了拍田坤鵬的手臂,然後嘴唇輕啟兩下。
「當真?」
田坤鵬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因為他家老爹說的是,『私兵』二字。
有道是,自古善戰多私兵,私兵只聽從自己主將的指揮和調遣,不論是否名義上效忠王權。
「九王爺是如此說的。」
「不對呀,他那點家底子,早被我給上面……爹,我錯了。」田坤鵬說道這裏,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做的混賬事兒,忙低頭認錯。
「那些兵雖然被遣散了,但是,只要王爺出都城了,那些人是一個都別想出都城……」
「那?」
「你怎麼這麼笨呢?狡兔三窟懂不懂,兵書比誰都會背,怎麼一遇到事情,就變成榆木腦袋了!」田元帥恨不得上去敲田坤鵬的腦袋。:「你總說軒轅雲毓不守軍規,卻不想想,若是真的靠着軍規打仗,那北軍早就踏過來了!」
這軒轅雲毓剛回都城沒有多久,北軍就突破防線不就證明了這件事情?
「可是,那也不能像他那麼沒有規矩啊!」田坤鵬想想軒轅逐打仗的時候的態度就氣的慌,當初他去傳達元帥的指令,打着死也要救出軒轅雲毓的心思,卻被對方一陣冷嘲熱諷。
【什麼瞎指揮什麼!往哪個方向突圍不是突圍!將士們,找准一個地方給本王突圍!】
【副元帥,您就省點箭,給自己那屁股上插尾巴吧,本王早就給全體兵說好了,手裏的刀不能割斷北狗的脖子,就給本王把自己的脖子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