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妗妗站在廊下久久,一直心平氣和,她怎麼能離開呢。她要在這裏等一個機會,父親死不死的,如今也已成定局,自己要等這機會能殺了蓆子殊,能殺了宗暘。
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又有何妨。
她什麼都豁得出去。
那邊,席關隨着王婆子上了馬車。
一進馬車席關就被三個婆子狠狠鉗住,她幾乎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哦。為了防着別的變故,一見席關上車,馬車當即就離開了。
席關三下五除二就被按在馬車的地上,帶她反應過來,才看到一旁坐着一個女人。
蓆子殊。
只見蓆子殊氣定神閒坐在馬車裏,沒有絲毫驚懼之色,目光與席關交匯,蓆子殊挑唇輕念,「姑母,又見面了。」
在她眼裏,席關此時猶如死人。
席關被綁住四肢,一根粗布條緊緊的勒住嘴,半分也動彈不得,只是恨恨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被騙了,她意識到了自己被王婆子與蓆子殊設的圈套騙了。
她們要抓了自己去見官麼?
不,不,她是堂堂仁王宗遲的丈母娘,誰敢處置自己,席關掙扎着,胸腔里想說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莫要白費力氣了,雙雙真是做夢都想見到你。」蓆子殊又言。
席關掙扎了許久,終於放棄。
馬車越來越快,不知道要朝着哪裏去... ...
宮裏。
「太醫院確有記錄,章王,你可還有其他佐證?」宗政說道,目光落在宗暘身上。
他怎麼不知道如今就是奪嫡的二人,他的二個兒子為了皇位誰都不肯放手,貴妃背後是被自己害死,冠以戰死之名的嶗山王。
當初若不是機緣巧合讓嶗山王死了,如今還不知道誰會做皇帝。也是因為這樣,嶗山王留下的這個林貴妃才能如此囂張。
宗暘是女帝之子的事情如今還沒有正式暴露,此時可不是好時機。仁王顯然已經察覺到了危機,如此步步緊逼,頗有些要致命的趨勢。
「父皇,二哥說是兒臣殺人,可有其他實質證據?」宗暘說罷,朝着仁王看去。
目光焦距,仁王氣急敗壞,「你還有理了,席盧死於厄之,你府上搜出厄之,你還殺了母妃宮裏的婢女。樁樁件件,還有什麼可說的。」
今日就讓你死,憑你什麼身份,也敢與我爭?仁王心底咒罵着,他幾乎看到宗暘以天子之禮跪拜自己,讓人好不痛快。
我貴為嶗山王后裔,又是父皇最看重的兒子,未來天子捨我其誰?仁王心中算定,幾乎勝券在握。
宗暘只得恭敬跪地,「兒臣請父皇傳席關,席家諸人對峙。席盧並非兒臣所殺,這厄之兒臣從未見過。」
宗政看向貴妃,她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一副公正態度,「陛下,臣妾也覺得此事定要查清楚,若不是章王,也是旁的人,不能稀里糊塗的過去啊。」
林貴妃的故意之詞顯而易見,且要看看,今天的章王如何能逃脫自己的網子!
聞言,昌書公公便出門了。
宗暘跪着沉思,今日最重要的關鍵,便是章王府搜到了厄之,這也太奇怪了,究竟是誰將厄之放在自己府上的。想來想去,這幾日他與雙雙都沒有回去,府里有是被貴妃的人搜府時悄悄藏進去,也未可知。
還有入宮後,就是不許人隨行,一切都像是織好了網子,等着自己一頭扎進去。
宗陽有些擔心,若是今日罪名成立,會不會就此連累了雙雙。她還有身孕。
過了好一會,昌書公公就回來復命了,「回稟陛下,席關被席家提走了。」
提走了,眾人的心隨着這句話都提起來,內宮沒有命令,又有誰能提走人?
昌書公公又言,「奴才又到了席家,席家卻說從未提走過席關,如今席關不知道去了哪裏」
席關失蹤了。
眾人都忐忐忑忑,過了好一會,宗暘才隱隱感覺到,怕不是蓆子殊提走的。
另一頭,眾人都找不見的蓆子殊帶着席關到了城外莊子上。
這是席盧買下的莊子,一直都是席盧自己打理,也是他最喜歡的莊子。
「王婆子,你離開吧,你從此自由了。」蓆子殊說着,將身契給了王婆子。
一個老邁婆子,她沒必要如何處置。只需要殺了席關,為父親報仇極可。
看着王婆子離開,巧巧拿了一把椅子放在正中,蓆子殊折騰了一日,真的是有些累了,她款款落座,死死盯住席關。
這個惡毒的婦人,這個自己喚做姑母的毒婦,這個殺了自己父親的賤人,想着,蓆子殊給巧巧一個眼色,巧巧上前扯下席關嘴裏的布。
「小賤人,我乃仁王岳母,你膽敢抓我。我看你是瘋了!」席關破口大罵,「你算什麼東西,賤婢所出的玩意兒,你若敢如何,你看我沄兒不剝了你皮!」
席關此時是有些害怕的,她心中打鼓,不知道蓆子殊會做到何種地步,會不會真的要了自己性命?還是要毒打一頓?
只是,不管是哪一種,席關都不想受。
蓆子殊不說話。
「你爹那個蠢貨,居然還能養出你這麼個東西!敢忤逆尊長,敢軟禁我?」
「蓆子殊!你這個賤人,放開我。」
「席盧,看看你的女兒,看看啊...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關都罵累了,蓆子殊還是沒說話,席關越發害怕了,光是那丫頭一雙眸子都盯着自己全身發冷,她究竟要做什麼,究竟要對自己如何?
「雙雙,你放了我,我,我什麼都依你... ...」席關累的氣喘吁吁。
蓆子殊起身,看了看天空,她好像看到了父親。她今日就要父親好好看看自己,看看他的妹妹。她雖然要做的事情大逆不道,可是父仇不可不報。
重生後,她過到如今,本已經下了決心什麼都不爭了,什麼也都不要了。只想與宗暘和家人好好過下去。
可,她偏偏要逼自己,逼自己。
「這些話,你親與我父親說罷。」蓆子殊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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