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長達大半年的時間裏,蔣寒一直鍥而不捨地追逐着宋婉桐,但令人沮喪的是,他的努力似乎沒有取得絲毫實質性的進展。不僅如此,每當他試圖接近宋婉桐的時候,如果恰好被宋妤辭看到,那麼迎接他的必然是一輪接一輪毫不留情的冷嘲熱諷。
每一次遭受到這樣的待遇,蔣寒氣得簡直火冒三丈,內心深處那股衝動讓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跟宋妤辭大打一場。然而,只要他稍微回想一下宋妤辭強大的戰鬥力,剛剛燃起的怒火便如同被寒霜狠狠打擊過的茄子一般,瞬間萎靡不振。
時光荏苒,即便宋妤辭已經從原來的崗位上退役,但蔣寒依舊不死心,仍然苦苦追尋着外甥女宋婉桐的芳心。
終於,有一天晚上,夜斯南難得回到了大家身邊,眾人歡聚一堂。就在這個時候,司鄴城不知死活地將蔣寒追求宋婉桐這件事當作笑料說了出來,這一舉動差點兒就讓蔣寒徹底失去理智。眼看着蔣寒就要暴跳如雷,宋妤辭卻不慌不忙地拿起一瓶酒,微笑着遞給身旁的唐北諶,並輕聲囑咐道:「麻煩幫我打開一下哦。」然後轉頭看向司鄴城等人,調侃地說道:「你們要是再這麼說下去呀,恐怕某人真的要忍不住動手打架啦!」
「宋妤辭!你不幫我就算了,竟然還敢在這裏說風涼話!」只聽她這一句話,猶如投入平靜無波的湖面,泛起波紋。蔣寒那火爆脾氣瞬間被點燃,整個人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原本他對宋妤辭就心懷憤恨與不滿,如今更是火冒三丈,理智完全被憤怒所吞噬。
而此時的宋妤辭也毫不示弱,只見她柳眉倒豎,美目圓睜,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氣勢。一旦她發起火來,那可是天王老子都攔不住啊!就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北諶此刻也是噤若寒蟬,根本不敢上前阻攔半分。不僅如此,他還老老實實地將酒遞到宋妤辭面前,深怕她一個不高興把怒火撒到自己身上。
不過幸運的是,也許是今天老天爺眷顧,宋妤辭的心情還算不錯,所以並沒有立刻跟蔣寒大吵大鬧起來。然而,這並不代表着她會輕易放過對方。只見她朱唇輕啟,一連串尖酸刻薄的話語如連珠炮般脫口而出:「幫你?我沒趁機落井下石踩你一腳就已經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居然還妄想讓我幫你說話?你以為你是誰呀?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你每天把辱罵我當成家常便飯,到底是你腦子有病還是我腦子有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我雖然平時確實比較清閒,但可不代表我是個沒腦子的蠢貨!」說到最後,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仿佛在嘲笑蔣寒的不自量力。想要她幫忙說好話?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她不跑去給侄女宋婉桐添點堵、上上眼藥就已經很不錯啦!
就這樣,倆人吵起來了,本來好好的,現在倒成了勸架現場。
關鍵在於,攔着蔣寒,這廝還硬着頭皮往上湊。
夜斯南都沒好意思說他打不過,別湊了。
在宋婉桐後邊討好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愣是沒得到對方一個好臉,反倒有了意外收穫。
他無意間發現唐北諶似乎很頻繁的出現在雁鳴公館,在這裏他也有房,當初還是唐北諶在這裏買下了一戶大平層,不想被打擾,連隔壁的一戶都給買下。
他後來屁顛屁顛的跟過來也入手了一戶,買不到隔壁,就買在了樓下。
沒辦法,雁鳴公館一梯兩戶。
曾經有那麼一次,偶然間竟然撞見了一個人從門裏走出來扔垃圾。就在目光交匯的那一剎那,那張臉龐雖然經過了這麼多年歲月的雕琢已經有所改變,但還是能夠一眼辨認出來——那個人正是這些年他與宋家以及宋妤辭之間產生糾葛的關鍵所在。
"姐。" 一聲輕喚打破了短暫的沉寂,聲音中帶着些許不確定和期待。
蔣淼怔怔地望着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眼神有些恍惚,仿佛時間一下子倒流回到了許多年前。然而僅僅只是一瞬之後,她便回過神來,連忙矢口否認道:"你認錯人了。" 話音未落,她腳步匆匆,試圖繞過對方迅速離去。
"姐!你就是蔣淼!我不會認錯的!" 眼見着姐姐要轉身離開,蔣寒心中一急,趕忙大聲呼喊起來。他的語氣堅定而急切,似乎生怕眼前之人就這樣消失不見。
蔣淼像是被什麼東西追趕着一般,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甚至直接奔跑起來。她氣喘吁吁地趕到電梯前,幸運的是,正好有一部電梯停在了一樓。她毫不猶豫地按下樓層按鈕和關門鍵,仿佛生怕有人會衝進來阻止她離開。
就在這時,蔣寒也追到了電梯口,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他眼睜睜地看着電梯門緩緩合上,心中焦急萬分。望着不斷上升的樓層數字,蔣寒迅速做出判斷,盲目猜測了一下蔣淼可能去的樓層,然後轉身沖向旁邊的另一部電梯,並快速按下按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次等待都讓蔣寒的心愈發緊張。終於,當電梯到達那個他猜測的樓層時,門開了。蔣寒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蔣淼,她背對着自己,似乎還沒有察覺到他已經追了上來。
蔣寒冷冷地開口喊道:「蔣淼!難道你就這麼不願意承認我這個弟弟嗎?」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迴蕩,帶着一絲不解。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嘎吱」一聲輕響,房門緩緩地被打開了。宋岩一邊低着頭緊盯着手中的手機屏幕,手指還不停地滑動着,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其中的世界裏,根本沒有留意到門外此時正發生着什麼狀況。
而那個站在門口的男人,則面無表情地對着剛剛扔完垃圾回來、正準備進門的蔣淼說道:「辭辭找你呢。」聽到這句話,蔣淼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復了常態,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而,一旁的蔣寒卻在這一瞬間就聽出了這個男人的聲音。那熟悉的語調讓她心頭不由得一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
接到消息的唐北諶趕來,看着蔣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蔣淼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她也沒想到蔣寒會住這裏。
「你什麼時候在這裏買的房?」
「你什麼時候買的,我就什麼時候買的。」
「你可真會挑時候出現!」現在宋妤辭不在,蔣寒這麼直接捅破,宋家那邊估計要不了多久也會知道。
宋妤辭結束工作回來後要處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宋家。
輪番的把宋家人給嗆了一遍,宋袁松說一句,她直接搶先回懟十句百句。
蔣寒找唐北諶沒成,最後直接闖去宋家,登門道歉。又被宋妤辭狠狠的嘲諷了一次又一次,臉直接在她這裏丟盡。
這事之後,宋婉桐去了奧蘭洲完成學業,知道後也追去了奧蘭洲。
每天除了忙投資項目,就是為外甥女洗手作羹湯,送她去學校,放學就來接她。
一天天一件件,不提宋妤辭,不提其他,認認真真做着討好外甥女的事。
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即便如此,宋婉桐出事了。
事情還如此之巧,蔣寒回國談收購,宋婉桐這邊就出了事。
對方明顯的早就踩過點。
宋妤辭和唐北諶忙着調查,蔣寒也沒閒着,跑去醫院警局了解情況,也去學校跑了一圈又一圈的了解。
他的忙碌,宋婉桐看在眼裏。
趁着他睡着的時候,宋妤辭和唐北諶面面相覷,決定找她談談。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我心又不是石頭做的。」
蔣寒做的那些,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就算對之前他的印象很差,也在奧蘭洲的這段時間裏對他有了印象改變。
解決完,三人給她辦理了退學,回國回京城,在京城大學就讀,完成學業。
辦入學這天,宋岩和蔣淼帶着女兒來的,蔣寒也來了。
「姐,姐夫。」
「校長估計已經開完會了。」
「小舅,今天穿的人模狗樣,難得一見。」
措不及防的一聲小舅,砸的蔣寒暈頭轉向,砸昏了頭,那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蔣淼見弟弟那不要錢的模樣,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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