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過後,蔣寒毅然決然地踏上了一條全新的道路,徹底轉換了人生的賽道,並採取了截然不同的策略和方法。
此後的每一天裏,他不僅將大量時間和精力用於尋找宋家和宋妤辭的茬兒、給他們製造各種麻煩之外,還絞盡腦汁地思考着如何以另一種獨特的方式出現在宋婉桐的面前,以此來不斷提升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和地位。與此同時,蔣寒也絲毫沒有放鬆對自身事業的追求。
失去了強大的蔣家作為堅實後盾的他,並未因此而氣餒或退縮。相反,他充分發揮出自己敏銳且獨到的目光以及非凡的投資天賦,成功地踏入了投資領域,並逐漸嶄露頭角。經過不懈的拼搏與奮鬥,最終依靠自己的力量開辦了一家頗具規模的風險投資公司。
然而,在宋婉桐尚未現身之前,以及宋妤辭尚未歸來之際,蔣寒的生活重心始終圍繞着兩件事情展開。
一方面,他不遺餘力地尋覓着一切可能的機會,給宋家找麻煩,讓他們不得安寧,處心積慮地給聖璽設置種種障礙和陷阱,試圖阻礙其發展壯大。另一方面,則是全身心投入到自己蒸蒸日上的事業當中,力求創造更為輝煌的成就。
跪了整整三天祠堂並且還要負責打掃一周祠堂的宋婉桐,此時已經疲憊不堪地癱倒在了祠堂冰冷的地面上。她大口喘着粗氣,雙眼失神地望着上方那古色古香的祠堂天花板。
這天花板採用的乃是傳統的榫卯結構,其工藝精巧絕倫、堅固耐用。經過了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人精心地修復和維護,它依然屹立不倒,見證着歲月的滄桑變遷。
要知道,榫卯結構可是我國珍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之一!然而,隨着時代的發展與進步,這樣精妙複雜的建築技藝卻漸漸變得罕見起來。能夠熟練掌握並搭建出如此精美結構的工匠師傅更是寥寥無幾。
由於有着宋妤辭的嚴令在先,所以哪怕眾人心中對宋婉桐有些同情,也沒人敢私自前去幫她造假作弊。就在這時,宋家的三叔——宋凜緩緩走了進來,準備將他這個相處已有一段時間的孫女接回去。
看到累得不成樣子的宋婉桐,宋凜不禁心疼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孩子啊,以後說話做事可得千萬小心謹慎一些才行吶!你小姑姑那個人呀,雖說平日裏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拘小節、行為放縱,但實際上對於咱們家族的家規,她卻是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呢!」說完這些話後,宋凜輕輕地扶起了地上的宋婉桐,帶着她慢慢地走出了祠堂。
宋婉桐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心中暗自思忖道:以往對此尚不明確,但如今已然洞悉一切。她不僅將家規視為重中之重,而且還把尊老愛幼這一傳統美德當作重點教育內容來對待,看來真的是有所長進、用心良苦啊!
在宋宅里,宋婉桐陪伴着宋凜和薛敏一同享用了豐盛的午餐以及溫馨的晚餐之後,方才緩緩起身告辭,離開了宋家。當她剛剛踏出宋宅大門時,一眼便望見了停靠在門前的那輛車。那熟悉無比的車牌號瞬間映入眼帘,讓她心中頓時明了來人是誰。
宋婉桐沒有絲毫猶豫,當下便決定繞開這條道路而行,因為她實在不願意與那個人正面相遇。然而,蔣寒心裏卻很清楚,宋婉桐此刻定然是極不願意見到自己的。所以,當他瞧見宋婉桐選擇繞道而走的時候,立刻迅速地推開車門,急匆匆地下車後一路小跑到她的面前。
「這裏距離市區路途遙遠,你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究竟想要走到哪裏去呢?」蔣寒氣喘吁吁地開口問道,目光緊緊鎖住眼前這個令他牽腸掛肚的女孩。
宋婉桐那精緻的面容上帶着一絲倔強,仿佛對與蔣寒產生任何關聯都充滿了牴觸情緒。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哪怕只是一點點的交集,都會令她感到無比厭煩,只希望能與他保持最遠的距離。
此刻,宋婉桐不禁懊悔起來。之前爺爺奶奶曾提議安排家中的車輛送她出門,但當時的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好意。誰能想到,命運竟然如此捉弄人,竟讓她在這裏不期而遇地碰到了最不願見到的蔣寒!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的巧合發生,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讓家裏的司機來接送自己。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宋家老宅位於遠離市區的地方,四周環境清幽寧靜,佔地廣闊。這也就意味着,如果想要打車離開這裏,她必須徒步走上至少兩公里的路程,才有機會攔到一輛路過的出租車。想到這段漫長的路途,宋婉桐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愁緒。
「我送你回去吧。」蔣寒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突然響起,仿佛一道閃電劃破了她沉浸其中的寂靜世界,瞬間將她的思緒拽回了現實。
要知道,步行兩公里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尤其對於此時此刻的她來說更是如此。且不說路途遙遠、耗費體力,單就這時間成本也讓人望而生畏啊!
更何況眼下這種情況,有一輛免費的車子可以搭乘,何樂而不為呢?這樣一來,不僅能省去不少麻煩,還無需勞煩家裏的司機專門再跑一趟,簡直就是一舉多得嘛!
想到這裏,她抬起頭,目光與蔣寒交匯在一起,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提議。
蔣寒嘴角微微上揚,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宋婉桐坐進車裏,車內瀰漫着淡淡的清香。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蔣寒專注地開着車,宋婉桐則看向窗外,可心思完全不在風景上。
終於,蔣寒打破了沉默:「今天挺巧的。」
宋婉桐應了一聲,心底卻想:不見得是湊巧,他家和宋家完全是兩個方向。
「重新認識一下?」蔣寒面帶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但對方卻依舊像沒聽到一樣,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然而,蔣寒並沒有因此而氣餒,他再次發揮出自己那厚厚的臉皮,又一次開口說道:「重新認識一下嘛!」
宋婉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這敷衍的回應讓蔣寒心裏不由得一沉,一股頹廢之感油然而生。他不禁喃喃自語道:「難道就這麼討厭我嗎?」
女孩聽到這話,終於轉過頭來,目光淡淡地落在了蔣寒身上。只見她微微點頭,動作雖輕,卻表達得十分明確——沒錯,就是討厭你。
蔣寒見狀,心中滿是疑惑和不解。他實在想不通為何宋婉桐會如此厭惡自己,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對宋家以及宋妤辭的態度嗎?
這次被罰跪祠堂,宋婉桐藉此機會好好反思了一下。
默默地思考着這個問題,其實她自己也認真地想過許多次。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她發現並非全然因為蔣寒對待宋家和宋妤辭的方式才令她心生反感。或許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在於蔣寒這個人本身。
回想起初次與蔣寒相見時的情景,那種令人極不舒服的感覺至今仍記憶猶新。也許正是由於這糟糕透頂的第一印象太過深刻,導致她從一開始就對蔣寒毫無好感可言。
後來當得知他竟然是自己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而且還扮演着舅舅這樣一個角色時,內心深處的那份抗拒之情愈發強烈起來。
「哼!真是慣會演戲的一家人啊!」蔣寒冷冷地開口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惡與不屑。一想到那種可能,他心中的怒火便愈發燃燒起來。
在蔣寒眼中,這宋家人簡直就是一群善於偽裝、惺惺作態的傢伙。尤其是那個叫宋妤辭的女人,更是讓他感到無比反感。在他看來,這個宋妤辭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仿佛全天下就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情一般。
而最令蔣寒無法忍受的是,面對自家姐姐的死亡,這宋家之人居然還能夠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來。每次提及此事,他們總會想方設法找各種各樣的藉口和理由,將責任推卸得乾乾淨淨,好像跟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似的。然而,蔣寒心裏清楚得很,姐姐的死絕對跟宋家脫不開干係!
「停車!快給我停車!」宋婉桐怒不可遏地吼道,她那原本溫婉可人的面容此刻因憤怒而漲得通紅,雙眉緊蹙,美眸圓睜。顯然,她的脾氣已經徹底被點燃,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這可是大馬路啊,怎麼能隨便停車呢!我不是說了要送你嘛,你這又是何必如此倔強呢?」蔣寒一邊緊緊握着方向盤,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快速瞥了一眼身旁這個說變臉就變臉的女孩。就在前一秒鐘,他們之間的氣氛還是那樣融洽和諧,可轉眼間,宋婉桐卻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蔣寒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女孩子的心緒會變得如此之快,簡直比翻書還要迅速和令人難以捉摸。
宋婉桐眼見着他絲毫沒有要停車的意思,心中焦急萬分,當下便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去試圖拉開那緊閉的車門。然而,令她未曾預料到的是,這輛車內安裝的門鎖竟是帶有自動安全裝置的,一旦車輛處於行駛當中,門鎖便會牢牢地鎖死,以確保乘車人的安全。所以任憑她如何使勁兒拉扯,那扇門始終紋絲未動。但即便如此這般,這樣的行為無疑也是相當危險的。
看到宋婉桐竟然做出如此冒險之舉,坐在駕駛座上的蔣寒大驚失色,急忙將車子緩緩地靠向路邊停下。伴隨着「咔噠」一聲清脆的聲響,門鎖終於被解開了。
宋婉桐順勢用力一推,車門應聲而開。就在她即將邁下車去的那一刻,稍稍頓了一頓,轉頭對着蔣寒冷冷地說道:「告訴你,我姓宋,而你姓蔣,咱們倆之間可沒有半點兒關係!既然你如此討厭我們宋家,那麼從今往後,你就權當這世上根本不存在我這個人好了!還有,你也休要來糾纏、騷擾於我!」說完這番話後,宋婉桐頭也不回地下了車,並重重地甩上了車門。只留下一臉錯愕的蔣寒呆坐在車裏,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下車後的宋婉桐站定身子,從隨身攜帶的挎包里掏出手機,熟練地解鎖屏幕後打開了地圖應用程序。她仔細地查看了一下當前所在位置和目的地之間的路線規劃,驚喜地發現不遠處就有一個地鐵口。
想到還要拎着大包小包輾轉乘坐其他交通工具實在有些麻煩,而且這個時間段路面交通可能會比較擁堵,宋婉桐當機立斷決定選擇搭乘地鐵返回俱樂部。這樣不僅能夠避免堵車耽誤時間,還能讓自己稍微輕鬆一些。
一邊朝着地鐵口走去,宋婉桐心裏不禁暗自思忖起來:「看來有時間真得去把駕照給考下來才行啊!要不然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只能依賴公共交通或者打車出行,太不方便了。要是再碰上像今天這樣需要頻繁奔波的時候,那可真是要讓人抓狂發瘋啦!」
而另一邊,當宋婉桐下車揚長而去之後,蔣寒那張英俊的臉龐瞬間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緊緊握着手中的手機,手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隨後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唐北諶的電話。
此時的唐北諶正坐在寬敞明亮的會議室里,與一眾高層人員商討着重要事務。突然,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機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唐北諶瞥了一眼屏幕,看到來電顯示是蔣寒時,眉頭不禁微微一皺。然而,他並沒有立刻接聽,而是轉頭看向身旁的宋妤辭,隨手將手機扔到她面前,語氣平靜地說道:「蔣寒發來的,你看着處理吧。」說完,便繼續專注於會議中的討論。
這次會議是G.One的那些高層想要讓他們多拍些商業廣告,結果百分之九十九的影響到工作。
「什麼事?」宋妤辭站在會議室外面,時不時的看着裏面。
「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是我,隊長在開會。和我說也一樣。」
蔣寒索性把電話給掛了,死都不會給宋妤辭打一個電話。
一時的衝動傳開了他一生的自閉。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