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了這事兒,陳諾一邊暗自嘀咕着該給陳勇找個什麼媳婦,一邊靜靜等待。
很快。
陳香帶着人馬就出現在了府外。
隨行人員除了龍淵以外,自然還帶着一部分陳諾的親兵,各個都是皮肉境,皆是好手。
陳諾和娘親還有兩位妻子道別後,就領着陳香等人朝外走去。
「行了,歐美,你再怎麼獻殷勤,歐陽也不可能喜歡你的。」旁邊的瘦黑少年撇嘴道。
渾身都被白布包裹,身材依稀可見是女性,頭髮被剪光,包括臉部同樣被包裹上了白布。
「」
「」
也讓所有人都一驚,隨後便開始了熟練的跑路準備工作。
「怎麼?我說的不對,你獻了這麼久的殷勤,有用嗎?歐陽喜歡的是歐靈,不是你。」
歐陽臉上帶着笑容。
「歐陽!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
「」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
臉色抽搐,猙獰。
沿途,他遇見了一些族人,青有青壯,也有婦孺,人數並不多,只有幾十人。
歐陽搖搖頭,「你們不覺得累嗎?每天都在躲避那群東西,活的像條狗,死亡或許也是個不錯的出路。」
而在番禺縣附近的一個小山上。
「你說什麼?!你個歐黑子,你沒人要別來說老娘。」
就在這時。
沒人說話了,每個人的表情在此刻都很奇怪。
最後,還是歐黑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啥,歐陽啊,我覺得,你是不是該放下了?」
這就是定論。
「那也說不準啊,畢竟歐陽這次犯的錯誤比較嚴重嘛」
「可知錯?!」
你上!
一個少年正跪在地上領罰。
她只是個殘疾人,連排泄都控制不住的殘疾人,其實,有時候,她比他更想死!
歐黑無話可說。
銅精,是一種很稀有的金屬,最重要的是,一般人是提煉不出來的,只有他們這些傳承了特殊工藝的人才能利用這些東西。
「這都三年了,你從十四等到現在了,歐靈恐怕是真的治不好的。」
幾人互相看着對方。
人都快沒了。
而行刑的人,則是一渾身古銅色皮膚,肌肉虬結,身高體壯,充滿了男性陽剛美的中年男人。
而他們也都清楚歐陽找銅精這種東西是為了什麼。
!!!
當他想到自己的父親,那個堅韌的男人,還有躺在裏面的少女,他臉色又不免變得猶豫起來
滾燙的鞭子抽打在皮膚上,哪怕他練的功法特殊,卻也耐不住這懲罰每天一次啊!
「咳咳,放心,我爹肯定不弄死我。」歐陽醒了過來,先是反駁了一句。
八年!
啪!
啪!
啪!
終於,少年歐陽大吼一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歐異伯伯懲罰歸懲罰,可歐陽畢竟是我們這一脈的嫡系,哪裏能真弄死啊,虎毒還不食子呢。」
「你,你說什麼?」
「別這樣」
聞言,幾人也有些沉默。
地上跪着的少年汗如雨下,卻一言不吭。
歐陽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朝着山上的一個草廬而去。
歐美一拍腦門,意識到自己問錯人了。
可少女只是微微搖頭。
可是。
歐陽沉默。
很難聽。
而在此時。
「歐靈歐靈歐靈哼,就知道歐靈」
旁邊的歐黑一聲嗤笑,惹來歐美怒目,「女人真蠢,沒看到歐異伯伯臨走時候倒的藥了?」
男人沉默,從身上掏出一瓶紅色液體,倒在了歐陽那滿是鞭痕的身上,隨後轉身離開。
進入草廬。
床上的歐靈呆呆的看着。
陳諾已經帶着陳香等人出發,朝着這邊而來。
歐陽拳一緊,「我知道,但我們的血匠技術,一定可以為她替換肢體,再造皮膚,重新說話的!」
當初,他們一族可是有着上千人的,可如今,竟然只剩這點人了。
歐山目光偏轉,權當沒看到。
可歐陽沒有看,只是自顧自的說着。
歐美卻激動起來,「歐陽!你到底夠沒夠?!三年了,我們從夏國硬是遷徙到了這裏,路上死了多少人了,你為什麼非要救她,就因為她救過你?有恩情?那也早該還完了!」
「我會努力救你的,真的,你放心,相信我好嗎?」
「唉,又來了,沒有一個地方能夠待過一個月的。」歐陽了無生機的感嘆一句,隨後便出去跟着收拾起了東西。
用鐵皮做的大喇叭發出響亮的聲音。
「說真的,歐陽,你這次幹嘛那麼衝動啊,非要用亮銀弩。」
男人面色肅然,又是一鞭子下去。
高大沉默的歐山看了看歐陽,說道,「沒事。」
少女手指微動,「放下。」
歐陽沉默了一下道,「我找到的銅精差點丟了,那時候心情有點失控。」
你上啊!
要不讓歐山上?
中年男人的聲音渾厚而帶有磁性,莫名的讓人一聽就覺得沉穩。
毀了吧!
都毀了吧!
沒人阻攔他,大家都不知在想什麼。
深紅的痕跡蔓延着血跡。
一個眼眶黑洞洞的。
歐陽無奈的笑了笑。
就在他離開的一刻,就有幾個人跑了過來,又是攙扶,又是擦藥,又是餵水的。
「歐異伯伯也真是的,至於打的這麼狠嗎?還一打就是好幾天。」一個女孩如此說着,看着歐陽的鞭痕滿是心疼。
可面對這個少女,歐陽卻表現的很寵溺,蹲下身,「我找到銅精了,再過幾天,我就能先試一試給你換眼球了,期不期待?」
「歐陽,你可知錯?」
「還血匠,你以為血匠是萬能的嗎?」
「你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死的!會死的!!」
「注意一下,大家注意一下,發現疑似詭使的跡象,都收拾東西,做好隨時逃離的準備。」
差不多八年了!
騎着矮腳馬,踏行在水泥路上,觀看着周邊的風景,還有那清爽的微風,陳諾頓感一陣心曠神怡。
就算逃到南荒,撞大運一樣的找到另一個分支,又能如何?
這是一個,很難看的女性。
裏面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佔據最主要位置的,是一張床,床上躺着一具「木乃伊」。
「歐山,歐陽現在怎麼樣?」
「那就死吧。」
他一說話,兩人都沒再吵了。
當看見他走進來,她發出了咿呀咿呀的聲音。
最後一個身體最高大,但動作最溫柔,餵着水,沉默的大漢終於出聲了,「閉嘴,休息。」
他八年沒有走出過天河縣了!
真就快成死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