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不修行正文卷第二百五十七章夜宴,聖女夫婿候選人「你說誰?!」
窗邊,雪姬甫一聽清「大周國師」四個字,眼底刺出奪目光彩,失聲詢問。
灰衣老嫗本已走到門邊,看到這一幕,不禁笑了出來:
「都說聖女與那大周國師有瓜葛,余情未了,老身原本還不很信,如今看來的確如此。」
雪姬被諷刺了一番,也不在意,繼續盯着她,白膩胸脯起伏:
「你說你知道他的消息?他也重生了麼?」
她的聲音有些急切,帶着期許。
然而老嫗的下一局話,卻將其無情粉碎:
「呵,這個嘛,老婆子自是不知的,只是隨口一試罷了,不想竟有奇效。」
雪姬眼孔中燃起的光亮瞬間熄滅,屋內氣溫跌落,眼神冷漠,意識到自己被這個老婆子戲耍了。
老嫗笑容譏諷:
「聖女啊,當年你能擺脫聖教,乃是憑藉運氣,教主也並未太過提防。可如今,莫非還盼望着再來一次?然而如今的天下,可不再是當年。且不說那大周國師是否也一般無二歸來,便是回來了,重來一次,他又有幾分本事崛起?恢復實力?
若是運氣差些,弱小時被人宰了,也不是全無可能。就算真的貓在哪個角落裏,難不成還能得到消息,混入潛蛟島?若是真來了,反倒是好事,以島上教眾實力,將其擒拿豈非大功一件?
況且,退一萬步講,人家可是堂堂國師,豈會為您這一個魔教妖女涉險?真以為給人家睡了幾天,便有什麼特殊了?皇帝都還三宮六院,那大周國師五百年壽數,閱女無數,只怕早已忘了您了。」
這一番話,如同重錘,一下下敲擊在雪姬心肝上。
令原本蘊怒的她身子一寸寸矮下去,眼神也落寞淒楚,無力反駁。
老嫗瞥了她一眼,溫聲道:
「所以啊,與其做那個春秋大夢,咱女人還是認清現實一些為好,不若仔細瞧一瞧,這次上島的奇門修士中,有資格競逐聖女夫婿位子的人有哪些,提早思量下後路。
對了,在集會前,這些人也會安排聚會,到時候您若感興趣,也可前往觀摩,親自挑選一番……雖說,也沒什麼用處就是了。」
丟下這番話,老嫗怪笑一聲,轉身走出屋門。
沿着迴廊走出數步,才聽到屋內傳來雪姬掀翻螃蟹盤子的摔打動靜。
她輕笑搖頭,走出院子。
正好看到一名大澤派弟子,捧着登記大冊,朝隔壁的一座主院落中跑去。
……
……
大澤派掌門,即:
潛蛟島主,乃是一名身材勻稱,穿墨綠色華貴綢緞衫,頭戴道人銀色冠冕的老者。
其只看外表,約莫五十餘歲,一頭烏髮,眉毛細而長,面白無須,一雙眼睛呈現倒三角,顯得格外陰戾。
此刻,其端坐內堂主位。
捧着弟子送來的,蒙着雨滴的登記大冊,目光逐一掃過,在季平安與目盲老道的文字上只稍作停頓,便將大冊丟在一旁,淡淡道:
「知道了。」
堂內下首位置,分左右落座數名四聖教成員,其中尤以二人最為醒目。
分別是三黃縣「蠱蟲之災」中,曾跟隨大護法行動的兩名重生者:
「屍巫」與「侏儒」。
此刻,身材佝僂,拄着一支白色骷髏法杖,頭頂毛髮稀疏的「屍巫」乾笑兩聲,一紅一碧兩顆眼珠凝望向島主,道:
「看來,又有厲害人物登島了。」
在他對面,身材矮小,樣貌醜陋的侏儒兩條腿在椅子上盪悠,身旁斜靠一杆白幡,說道:
「瀾州聖教內,尚未登島,而又值得重視的不多,也就剩下桃花庵的尼姑,還有個瞎子道士了吧……魂燈一派,呵,沒想到還存續着。」
語氣中,一副重生者派頭。
不可避免的,大部分重生者在點評今人時,或多或少,帶着一種俯視的態度。
潛蛟島主眉頭微皺,對這兩人的語氣略感不喜,不過「大澤派」終歸併非江湖門派,而是劃歸在修行宗門行列。
綠袍島主亦素來以「仙師」自居,對江湖奇門,同樣是鄙視俯瞰態度,所以倒也不至於為其打抱不平。
這時候淡淡開口:
「是魂燈一脈的目盲老道士,桃花庵同樣登島。剩下的尚未抵達的,也只剩一些雜魚。」
至於季平安,他壓根沒有放在眼中。
「屍巫」笑道:
「如此說來,可以先行令島上教眾聚會,彼此熟識一番,同時籌備祭祀之事。對了,要不要邀請聖女出面?呵,本次集會,她可是主角。」
聞言,堂內眾人都發出曖昧笑容。
尤其是侏儒,更是一臉激動,摩拳擦掌,三黃縣一行,他早對雪姬垂涎欲滴,但礙於大護法震懾,無法動手。
這次倒是有些機會。
不過他並不擅長近戰,本職在行雲佈陣。
與屍巫老頭一樣,都是「輔助職業」,所以希望並不大。
但既然聖女被教主懲罰,能將其作為獎品拿出來,就說明:
四聖教主默認不再禁制他人對雪姬予以侵犯。
恩,在選拔出夫婿前還是禁止的,否則玷污了「獎品」,必然導致教內爆發衝突。
但只要等此事之後,大可以尋機覓歡。
綠袍島主眼神厭煩,只覺這幫教徒不堪為伍,作為瀾州僅剩的教內高層,他更關心座次排列。
所謂的「聚會」,既是為真正「選夫」進行的一個預演,也是他用來考察奇門修士勢力的機會。
「既然主要人已齊備,那就吩咐下去,晚上擺宴吧。呵,以那彩戲師的脾氣,想必不必本掌門出手,便能攪出熱鬧來,不知道哪個倒霉蛋會被拿來開刀。」
島主似對那惡名昭著的「彩戲師」頗為了解:
「至於聖女,派人通知一下,她若去便去,若不去,也不必逼迫。一個女子罷了,何必在意。」
「是。」底下弟子拱手退下。
……
另外一邊,季平安一行人,也被引領到了一座獨棟的二層主樓外,目盲老道則住在隔壁,雙方稽首,各自歸屋。
等將房門關閉,外頭的細雨與風聲被阻隔。
季平安率先坐在桌旁,環視陸續坐下的眾人,道: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第一步順利。」
俞漁這時,終於恢復原本的脾氣,不再低眉順眼裝侍女,眉飛色舞道:
「你這招還真厲害,碼頭那個人捧的香爐是驗明身份的吧,我當時心撲通撲通的,都做好了身份暴露,開乾的準備了。」
方世傑爬出書箱,不屑一笑:
「須知本神……將,昔年打天下時,偽裝易容混入敵城,賺開城門的時候,你們還未出生呢。」
這話沒法反駁。
黃賀與沐夭夭也是一副很刺激的表情,有種混入狼群的哈士奇的感覺。
季平安清咳一聲,打斷團隊成員插科打諢,道:
「歸攏下情報,根據我們一路上,從領路的弟子口中探聽的消息,結合目盲道士所言,基本可以確定如今道上的幾方勢力。」
他抬手,從茶盤中拿起幾枚茶盞,依次放在桌面上:
「掌控大澤派的島主,是本地勢力,坐井修為,是本地最強者。」
「部分四聖教核心成員,可能包括少部分重生者,也就是三黃縣那次隊伍的部分修士,是其二,大體上歸島主統領,但並非其嫡系。」
「第三股,則是前來參與集會的教徒,其中武夫較弱但人多,奇門修士較強,但各自為陣,彼此提防,雖同在魔教,但互相關係並不好。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幾個,分別是:
彩戲師、桃花庵、毒龍居士、黃巾力士,以及目盲道人,也是本次聖女選夫的有力競爭者。」
三隻茶碗扣在桌上,呈品字形。
沐夭夭舉手道:
「桃花庵那幫女尼姑也想娶魔教聖女嗎?像國師曾經發明的詞,叫……拉拉?」
「……」方世傑無語,說道:
「沒聽說嗎,聖女選夫的關鍵,不在於聖女,而是說,本次魔教強者比武,排座次,用以填補教內高層的位置空缺,奪得第一的,也就是實力最強的,其中的一個福利是娶聖女……
並不是說,這幫人真的為了娶聖女比斗!
爭奪的核心,還是教內地位,尼姑們當然對聖女沒興趣,但她們對教內地位,以及與地位匹配的修行資源感興趣啊。」
沐夭夭「奧」了一聲,放下手,表示懂了。
俞漁不爽道:
「能不能別一口一個聖女,我聽着怪噁心的。叫妖女……或魔女不成嗎?」
身為道門聖女,她感覺被影射到了。
魔女的滋味真不錯啊……季平安腦海里浮現出一句前世梗,旋即將雜念摒除,道:
「阿斗神將說的對,本次爭鬥,核心是地位之爭。」
沐夭夭托腮,嘟囔道:
「這麼說,那個魔女還怪可憐的。說起來,她若真是重生者,那是不是和咱們欽天監也算有點關係?」
俞漁頷首,一副指揮官模樣:
「若真是歷史上那個雪姬,可以嘗試策反。」
季平安淡淡道:
「這個稍後再議,既然是選夫,那在真正決出勝利者前,她起碼安危有保障。所以,我們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靜觀其變,先摸清楚狀況,島上這三方的具體情報,之後再相機行事。」
眾人點頭,表示同意。
所說目的是搞破壞,但想在敵營搞事,且不被反殺,也是個技術活。
這時候,季平安忽然耳廓一動,豎起手指在唇前,又指了指外頭。
方世傑嗖的一下,鑽回了書箱,以傀儡身份示人。
腳步聲靠近,然後是敲門聲。
等季平安說了聲進,外頭的一名陌生的大澤派弟子才道出來意:
「今晚島上擺宴,邀請各位前往,算作接風洗塵,還望準時前往。」
接風洗塵?怕不是刻意考察吧。
季平安頷首:「我們會準時去的。」
那名弟子聞言,頷首離開,只是走的時候,看向他們的眼神有些怪異,和憐憫。
令眾人摸不着頭腦。
……
隔壁。
「貧道自會前往。」
目盲老道士同樣收到了晚宴邀請,等「目送」傳信者離開,他嘿了一聲,手指搓動鬍鬚思索片刻,拂袖返回房間。
房間內,兩名女童正跪坐在那盞古樸魂燈旁,手腕上各自切開一道口子,甫一靠近燈芯,血液便自行被吸入其中。
紫色火焰越發明亮。
兩名女童的臉色也漸漸蒼白。
「師父,夠了嗎?」姐姐抬起頭,擠出笑容,忙又補了句,「不夠的話我再擠擠。」
目盲老道諷刺道:
「為師又不去謀那什麼聖女夫婿,你們將這魂燈點的這般亮作甚?」
兩名女童先是鬆了口氣,忙收回手,熟稔地包紮傷口,姐姐好奇道:
「師父不想要個師娘嗎?」
目盲老道哈哈大笑,聲音卻不帶喜悅:
「若非形勢比人強,為師何必要委身這勞什子魔教,幾百年前巔峰時那麼厲害,都給人滅的渣渣不剩,如今死灰復燃,還妄想顛覆大周朝廷麼?」
說着,老道士又沮喪地嘆了口氣:
「走個過場罷了,這教派高層,誰愛當誰當去。」
姐姐眨眨眼,說道:
「那晚上的宴席,師父也不打算與人動手麼。」
目盲道士嘿嘿笑了,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由他。若無意外,那彩戲師必然發難,此人行事風格向來霸道,這宴席,豈非正是立威的好時候?其餘各方,也不知如何應對,倒是那『書家』一行人,沒準會帶來驚喜。」
姐姐奇道:
「師父覺得,隔壁那位公子不簡單?因為他看出了……」
「啪!」
魂燈內,一縷火焰凝聚長鞭,將姐姐抽打在地。
一旁包紮傷口的妹妹哇的一下撲過來,兩個女童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目盲道士面無表情,說道:
「貧道眼盲心不盲,別人生了一雙好眼,卻看不出什麼,貧道生了壞眼,反而能嗅到這幫人身上的危險氣味。
今晚都狠狠吃飯,把自己餵飽,多生些燈油出來,我有預感,這次集會可能會出事兒,到時候咱們師徒三個,可別給卷了進去。」
說着,他轉身推開窗子,冷風灌入室內,魂燈劇烈搖曳。
老道士鼻子嗅着空氣中的甜腥氣,心頭驀然迸出一行字:
山雨欲來,風滿樓。
……
……
接下來幾個時辰,島上又零星來了幾個人。
晚上天黑前,細雨停歇,濃雲稍散,天空裂開一道縫,有黯淡月光灑下來。
季平安一行人收拾完畢,起身走出竹樓,就看到整個大澤派內,一棟棟竹樓點綴紅燈籠,格外喜慶。
倒是有點為聖女籌備「大婚」的意思了。
「哈哈,公子一起走如何?」目盲老道師徒也剛出來,雙方打了個照面。
季平安欣然頷首:「如此最好。」
雙方說笑着,朝島內一座格外氣派的竹樓走去。
沿途也看到,一名名奇門修士、武夫從一棟棟建築走出。
或獨行俠,或三五成群,彼此大多警惕戒備,大澤派弟子則提着燈籠,往來穿梭。
季平安抵達擺宴的竹樓外,白日那碼頭上登記造冊的中年人迎上來,笑着遞來寫着號碼的座位牌:
「請。」
眾人接過,邁步進入大廳,赫然是類客棧大堂的佈局。
一張張圓桌,共同圍成一個圓圈,中央是鋪着地毯的空地。
四周立起燈柱,燭火映照的金碧輝煌,仿佛並不在一個小島上,而是在府城酒樓。
此刻,廳內已經坐滿了人,只剩下部分桌子空餘,只是奇怪的是,除了坐在一起的修士會交頭接耳外,這群教徒彼此間缺乏交談。
氣氛格外清冷、緊張。
季平安等人甫一踏入,頓時有一道道視線投來,只是大部分視線,都只在他身上一掃而過,凝聚在目盲老道身上。
眼神中皆帶着淡淡的敵意。
「臥槽,怎麼感覺這幫人都一個個互為仇敵一樣,說好的教會大家庭呢?」方世傑嘀咕。
為了方便交流,到來前,季平安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張「心聲符籙」,可以在使用期間內,聽到彼此的內心交流。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掌握了傳音入秘。
俞漁:「嘖嘖,大概是看情敵的眼神吧。」
沐夭夭:「關鍵,這幫人都好醜啊,凶神惡煞的,看着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人!」
這話是真的,一眼掃去,大廳內可謂是顏值跌破平均線。
男的兇惡,女的陰狠,與之對應,季平安五人簡直男俊女靚了。
黃賀:
「公子之前說過,四聖教的主力,還是江湖上的惡人,朝廷通緝犯,能有什麼好東西?倒是這瞎眼老道士不懷好意,刻意跟在我們身邊,拉仇恨。」
季平安:「坐下吧,稍安勿躁。」
這時候,一行人走到給定的位置。發現座位似是按照上島先後順序排列的,再次與老道士師徒挨着。
等眾多視線挪開,目盲道人才笑着傳音:
「公子自越州來,看來對瀾州奇門的確了解不多,場中都無熟人麼。」
季平安神色淡然,踏入大廳後,他神色也冷了下來,且舉止刻意顯得高清孤傲。
手捧書卷,一副卓爾不群,不屑與眾人為伍模樣。
聞言道:「道長不妨介紹一二?」
目盲道人也不推辭,將魂燈放在桌上,便是眼睛了。
用手指了指遠處:
「桃花庵你見過了,她們旁邊那桌莽漢,就是黃巾力士了。」
季平安抬眸望去,先是看到了一圈六個身材肥胖,身穿繡桃花僧衣,正旁若無人,抱着魚肉大啃大嚼的女尼姑。
而在她們旁邊,另外一桌,坐着四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身高比常人矮一頭,容貌極度相似,仿佛一胎生的兄弟。
各自穿着敞懷汗衫,下身短褲,頭頂綁縛黃巾,正襟危坐,一臉嚴肅。
察覺到視線,四人近乎同時扭頭,朝這邊看來,依舊面無表情,雖是活人,卻比方世傑還像傀儡。
「這四人據說乃一母四胎,從小一同修行,別看瘦弱,實則,是全身肌肉濃縮到極致,體重驚人,一旦施法顯出力士模樣,將魁梧數倍,遠超常人,力量恐怖。嘖嘖,若是此四人奪魁……聖女不是被壓死,就是不堪襲擾,苦矣,苦矣。」
目盲道士笑了笑,又抬手指向角落位置:
「那人,便是毒龍居士,朝廷要犯,曾為修煉功法,以毒氣炮製一座村落,上百口人化為血水。與貧道不同,此人據說是主動找到聖教加入的,頗得器重。」
季平安看去,視線鎖定一名獨自佔據一張圓桌,周圍人悉數避讓的男人。
其身上披着麻袋片般的衣裳,蓬頭垢面,長發遮住半張臉,但能窺見臉龐很長。
面前擺放一隻青色葫蘆,此刻正緩緩夾菜吃喝,抬眸掃了這邊一眼,黑髮下嘴角咧開,露出森森牙齒。
「……」目盲老道咂咂嘴,收回視線,道:
「此人擅長用毒,軀體也煉成了毒體,說起來,若最後此人拔得頭籌,只怕聖女被毒死在床上……想想都可憐。」
季平安神色仍舊淡然,道:
「你所說的彩戲師呢?」
目盲老道搖頭:
「還未到場,但我一說你便能認出,此人一副民間戲法人打扮,手段奇詭,心狠手辣,性格乖戾扭曲,乃是一醜陋老叟,其年輕時練習戲法,火焰燒爛了一張臉,故而習慣帶半張面具遮蓋。
行走江湖,凡是多看他臉龐兩眼的,都會被殘忍虐殺……呵,不過此處乃是聖教集會,他想必也不敢殺人,倒是可多看幾眼,不過被記恨上是難免的。」
圓桌旁五人面面相覷。
沐夭夭傳音:
「媽耶,這都什麼妖魔鬼怪,要麼四個巨人,要麼渾身帶毒,要麼醜八怪,要麼是瞎子……相比下桃花庵的尼姑都眉清目秀了……這幫人哪個奪魁,那魔女都慘了啊。」
俞漁也皺了皺眉頭,表達不悅。
黃賀傳音:
「這哪裏是什麼選夫,壓根是懲罰吧。怕不是那雪姬上輩子叛逃,得罪死了四聖教,這輩子不知道怎麼倒霉,被抓了回來,刻意羞辱。」
方世傑臉色難看地瞥了季平安一眼,神皇與軍師彼此對視,都看出了對方眼底的沉重。
黃賀猜測的,恐怕就是真實原因。
這時候,突然間,大廳外有冷風吹來。
堂內眾教徒抬頭望去,神色一凜。
目盲老道低聲提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