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圍觀了一會才被發現,看着當年還是一團小肉肉的孩子,成長為一個成年人,還是不得不感慨時光的易逝。好在小胖子變成了帥小伙,沒有被被歲月給摧殘。同樣比起小胖子的驚喜,鳳元悅軒要顯得的驚大於喜。想想也能理解,消失了一二十年的人,突然間出現,毫無準備之下,是挺讓人錯愕的。
&是你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姐姐。」
竹溪沖竹勛點了點頭,這麼多年不見對方的修為還算不錯,可見也是努力過。有時候資質再好,也要付出一定的努力,世上從來就沒有平白得來的東西。一份努力一分收穫,也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來沒多久,今天過來看看。」
鳳元竹勛咧唇笑開,跟着通報傭人一塊跑出來的人,在看到竹溪的瞬間,眼淚就不自控的流下來。竹溪看向今生的生母,這麼多年不見,對方的變化也不小,身上原本的懦弱已經消失,現在的生母不論是穿着還是氣質,都偷着溫柔內斂的精明,不過還是會用眼淚來武裝自己。想來不僅生下兒子讓她心中有底氣,鳳元家的態度也讓她慢慢改變。
&溪,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進屋,你的房間一直都留着,你爸和爺爺一會就能回來。」
竹溪點頭,既然回來,該見的也還算要見見。「恩,進屋等吧。」
竹溪是真的沒有敘舊的言語,進到屋裏客廳坐下,端着傭人送上了的茶,生母的眼淚再次不停的滑落,眼神朦朧偷着慈愛,聲音哽咽的向竹溪詢問這些年去哪裏,過得怎樣之類的話題。竹溪只一旁安靜的聽着,一語不發。鳳元竹勛給生母擦了擦眼淚,看了仍舊沒有波動的姐姐,無奈對自家媽媽勸解道:
&快別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最不耐煩你哭。你一次問那麼多,我姐也要有時間回答。」
在鳳元竹勛的勸說下,終於停下眼淚的生母,水霧朦朧的眸子希翼的看着竹溪。竹溪表情絲毫未因此動容,淡淡的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就順其自然。無話可說竹溪也沒找話亂說,生母的關心她不去想有幾分真心,生恩也好養恩也罷,至少不是所有的母親,都能把所出的孩子視如比自己更重要的存在。
竹溪已經忘記是哪一世,一個母親為了所謂的耶穌基督的信仰,瘋狂的跟着到處的去傳主耶穌的道,拋夫棄子。丈夫一個人要看着兒女念書,又要掙錢養家,還要擔心一走就是幾個月的妻子的安全。有人說男人無情,為了個小三拋棄糟糠髮妻和兒女,可同樣的,女人自私無情,仍舊不顧家人和兒女,追求想像中的理想,或者信仰。
在客廳里等了不到一個鍾,鳳元家的兩個當家人,就乘車子回來。見到竹溪回來,更多的像是送了一口氣。鳳元老爺子這麼多年仍舊如以往一般,沒什麼變化,沒老也沒年輕。坐在上首,對竹溪感慨道:
&來就好,今後有什麼打算。」
比起生母一頭勁表現的母愛,竹溪更適應鳳元老爺子的態度。不遠不近,卻又能很好的控制在一個度。不會顯得尷尬,也不會顯得多餘,大家都能適應。
&應程安家的人去先鋒隊,以後慢慢在打算,不排除離開的可能。」
鳳元宇挑眉,心中一凸,追問道:「程安家?他們什麼時候跟你接觸的?怎麼會讓你去先鋒隊。」
竹溪看了生父一眼,無事不可對人言:「我回來當晚程安家的人就露面,去了趟程安家跟他們借了幾本家主的自傳,今天才同意去先鋒隊。據程安洛哲說,希望我能在機甲方面給予一點意見。」
鳳元宏也皺起眉頭,沒有對竹溪的選擇做評論,只是很中肯的表示道:「當年我們鳳元家用機甲的資料,才爭取到你爸爸入軍部。可是在軍部也一直無所建樹。最近可能會有戰事,所以通過不少關係,好不容易弄到一個先鋒隊的名額。先鋒隊全部都是精英,雖然危險可是立功的機會也多,武器先進只要有能力,就不愁出不了頭。」
竹溪嗤笑:「哦?所以鳳元悅軒和鳳元竹勛才會為名額對上,幾十年如一日,連家裏的妻子孩子的矛盾都沒法擺平,鳳元家還是老實的管理資源部更牢靠一些,免得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就得不償失。」
鳳元家的家務事,竹溪是真的看不上眼,想不到這麼久了還是如此。一個家族的進步,靠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家族的共同努力,反而一個家族的覆滅,不用太多人,就一個人可勁的折騰,都能讓一世族傾覆,竹溪遇到過太多這些事。鳳元宏看上嚴謹,但只顧外不顧內的態度,早晚窩裏反。今生的父親大人更不用說了,對妻子好兒女都不算合格。
究其原因,還是對女人的不在意,以及對自己能力的自信。所以竹溪嘲諷的話,讓鳳元宏和鳳元宇臉上都有些陰沉。而這個時候鳳元竹勛打斷了僵硬的氣氛,笑道:
&這些年你都去哪了,要不是你跟小時後相片裏五官氣質沒太過變化,這麼多年沒見,我都不確定能不能認出你來。」
竹溪看了眼他,這個弟弟果真長大了,懂得權衡利弊的轉移話題。見對方神情帶着期待,也無所謂繼續之前的話題,在眾人同樣好奇視線中,開口淡淡道:
&宇宙中遊歷,四處溜達玩玩。」
簡潔明了的解釋,讓其他人呆滯,離家快二十年的時間,結果就給了一句話就解釋完了?鳳元竹勛摸了摸鼻子乾笑兩聲,看着竹溪試圖問的更加詳細一些。
&一個人去的嗎?在宇宙中遇到不少有趣的事吧,戰艦飛艇的能量補給也是個難題。姐,你去過多遠?去過幾個外星。」
竹溪眼睛掃過塞恩,塞恩會意從空間扣里拿出拿出一個微縮投像儀,走到竹勛身旁,彎腰雙手遞給他。等鳳元竹勛接過投像儀,轉身重新回到竹溪身後,跟優卡一同站在竹溪身後做壁觀,毫無人氣無存在感。風原竹勛在父親和爺爺的視線中,鎮定自若的把東西放進口袋裏。轉而跟爺爺說起去特戰隊的名額。
一直做壁上觀的鳳元悅軒,寸步不讓的據理力爭,不肯失去這個去特戰隊的機會。女人不比男人,能進特戰隊的女人,無一不是一種能力和身份的肯定。鳳元家的家務事,已經成了一個死結。司徒嬌和夢雲兩人之間的矛盾,也成了歷史遺留根本無頭緒去解決。尤其是曾經弱勢的夢雲,不僅生了個天才女兒,更生下鳳元家唯一的兒子。
鳳元竹勛出生時同鳳元竹溪一樣,毫無資質可言,幾年之後卻又莫名其妙的的天賦異稟。同是鳳元家的人,又同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可鳳元悅軒始終不清楚原因。連她的父親都對此有所隱瞞,同是兒女這種不公平待遇,然鳳元悅軒憤怒不甘,不僅僅是為了她母親,也是為了鳳元悅軒自己出口氣,她都要爭取到底,一定要進特戰隊。
吵吵鬧鬧的環境,聽的竹溪腦袋疼,懶得呆在這裏,聽他們爭論着無聊的話題,宅斗的事情就是如此,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沒意思。直接起身在鳳元家的挽留中,帶着塞恩和優卡離開。鳳元家未來屬於誰她不關心,家務的處理她也不在乎,不來煩她就好。回酒店歇息一晚,第二天悠閒的吃完早飯,才慢悠悠的晃去先鋒隊。
封閉嚴密的練武場,嚴肅蕭靜。竹溪也是到了先鋒隊,才知道先鋒隊是隊伍的總稱,兩萬人的隊伍,可以說是集齊了國內全部頂尖人才。先鋒隊共分為十隊,每隊有兩千人。竹溪進來的特別,連職務也很特別,不屬於任何分隊,也不屬於管理層人員。變相的其實也把竹溪跟特戰隊隔離開來,權衡的利益為何竹溪同樣不在意。
竹溪不在意,不代表特戰隊的其他人不在意,集體練操時,竹溪就當眾被挑戰。被人挑戰後,竹溪還沒表態,就被一堆人幸災樂禍的視線淹沒。起身向台上走去,動作輕柔的挽起衣袖。站在台上掃了眼對方紅黑相見的機甲,竹溪覺得對方品味真差,還是她的全黑款的夠范夠霸氣。揮手祭出自己的機甲,也不手下留情,分分鐘的就把對方機甲胖揍一頓。
一腳把對方踹下戰鬥閣台,開啟機甲外音冷冷道:「有誰不服,可以組群挑戰,包治各種不服。」
都是天子驕子的天才,被一個年輕女人如此放言挑釁,能忍住的就不是男人。從台下跳上來三個機甲人,剛在台上站穩,竹溪已經沖了過去,急如殘影瞬間把三人撂倒。把三人放倒踹下台,竹溪再次放言挑戰。後來接二連三被竹溪一招揍下台,台下就再無人上台,老實本分的排列隊形。竹溪看着台下冷笑,欺軟怕硬的玩意,不給點顏色敢爬她頭上嚎嚎了。
收起機甲,站在台上高昂起下巴,望着台下高傲道:
&幫子蠢貨,找茬也長點腦子,以後見到我要叫女王大人,聽到沒有。」
台下的靜默讓竹溪很不滿,怎麼?竟然敢歧視她?這麼多年很少發火,發起火來還是很有震撼力。精神力隨着冷哼聲圓圈鋪開,台下不論是機甲還是人都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地上。竹溪滿意的點點頭,重複問道:
&在,聽到沒有。」
台下眾人臉上驚駭,面面相視一陣合聲喊道:「是,女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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