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光一陣流轉間逐漸凝聚成了一隻巨大的墨綠色長蟲,長蟲頭似龍首昂揚雄勁,但身體卻是蠕蟲一般看着實在是詭異的很。長蟲盤趴在凌泉的頭頂處,開始利用頭頂的雙角不斷操控着融入凌泉身體的綠茫,而凌泉的身體則開始也滲透出一道微弱的綠茫。
然而時間僅僅只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凌泉的頭頂處卻忽然烏光大放直衝那隻長蟲,同時就連原本凝聚在他體內的那些毒霧也不受控制的全都散發了出來。真君意外的看着凌泉身上的變化,微遲疑了一下之後卻又急忙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身體。沒想凌泉身上的這些毒竟會這般厲害,剛剛碰觸到了他的皮膚,這些毒霧便快速腐蝕起了他的身體。真君看在眼裏不禁嚇了一大跳,急忙抬起雙手接着用力一扇,將一道綠茫護在了他的身前。
「哼,還敢和我耍手段。」真君口中怒哼一聲,那隻蟲子同時昂揚起脖子所操控的綠茫也瞬間大盛。只見原本呆立的凌泉臉上黑氣更盛,濃黑如墨的道道黑紋開始不停的在他的臉上顯現,而一旁的真君看在眼裏不由得低笑一聲,這個凌泉果然有古怪,自己的本命神通非同小可,凌泉體內的力量竟然可以抵擋如此長時間,要知道這世間可沒有多少力量能夠真正抗住自己的法力。不過依照凌泉此時的狀況,極有可能說明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很快自己便可以將其徹底控制,了解到凌泉身上的所有隱秘。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黑茫突然自凌泉頭頂處直衝出來,竟開始快速吞噬起了那些綠茫,然而尚不待真君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道黑茫卻再次縮了回去。下一刻凌泉胸口處一團橘色火光伴着一聲怒吼驟然飛出體外,接着一股龐大的靈壓開始橫掃整個密室,瞬間便引起了整個密室內所有禁制的防護之力。真君此刻自然也察覺到了凌泉的異樣,大驚之下沒有多想便開始連連後退,然而下一刻一道小指粗的火光極速一閃直接沖入真君的眉心,真君竟然瞬間便呆立在原地。緊接着一團墨綠色的光團被那道火光直接從真君的眉間扯了出來,光團不斷的掙扎着,只是下一刻便鑽入了凌泉胸口的吊墜當中,而真君的身體在這時也徹底沒了氣息,癱軟在地上變成了一堆乾癟的人皮。
可沒想到下一刻那道火光竟然再度一閃而處,開始朝着禁制深處沖了過去。刺目的火光一舉沖開了層層禁制,眨眼間便來到了整座密室的最深處,直到這時凌泉才看明白這間密室原來如此寬敞,之前只是被層層禁制所遮擋,讓他誤以為這裏很狹小。火光直接沖向了最深處,一座方形玉台上飄浮着的一團綠光,似乎這道火光也想要將這團綠茫吞噬掉。然而就在這時,綠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悅耳的鐘鳴聲,道道音波蕩漾開來,接着數道彩光自綠茫內接連飛出,竟直接撞向了那團火光。火光被這些彩光一衝而散,一聲怒吼再度在密室當中迴蕩不絕,隨後卻就此消散的無影無蹤。
待風波過後一切都重新歸於平靜,沒過多久凌泉也醒了過來,只是當他看到整個密室內殘破不堪的樣子以及徹底化作朽皮堆落在地上的真君之後,卻也忍不住驚呼一聲,他雖然不明白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必定非同小可。凌泉慌亂的看着周圍,很快便發現了密室深處的那團綠茫。凌泉遠遠看着那團綠茫,不知為何竟沒由來的感覺到了絲熟悉,在綠茫的中央處似乎還有一個東西在微微晃動着。
「這裏莫非還藏有厲害的法器?」正當他遲疑間,卻突然聽到密室當中響起了一陣幽幽的嘆息聲,「看來他們還是將你給找到了。」凌泉聞言吃驚的連忙朝着四周望去,只是整間密室內又哪裏還有人影。「誰,是誰在說話?」凌泉緊張的問到,「呵,你覺得是誰在說話?莫不是以為有鬼魂在大白天說話?」那道聲音隨即嘲諷到。「這麼久未見,你小子個子倒長高了不少,只是怎的還是如此憨傻?」那道聲音這時再次說到。
「你究竟是誰,你又在哪裏?」凌泉警覺的四處張望,「哈哈哈,我自然就在你的面前,不然還能在哪裏?至於我是誰,你可以猜一猜,若能猜出來說明你這幾年還有點長進,若猜不出來…自也無所謂。」只聽那人的聲音自四周幽幽傳來,凌泉遲疑着想了想開始將目光看向了那團綠茫。略微遲疑了一下凌泉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到「我曾認識一位前輩,自十餘年前莫名的離開之後便再也沒有露面,後來聽聞他遭遇不幸早已經亡故,就是不知前輩是否認識我所說的那位前輩?」
「前輩?看來這幾年你已經把自己的身份忘的一乾二淨了。不過看在你還一直記得那位前輩的情面上,我便暫不與你計較。說說吧,你如何會來到這墨淵司的罪獄當中,可是你大意露出了馬腳?」聽到那團綠茫如此說凌泉心裏暗暗一喜,隨即又強忍着說到「我不是被墨淵司抓來的,我是被墨淵司徵召過來修繕此處法陣的。」「哼,修繕法陣?這種騙傻子的話你也信?既然是修繕法陣,墨淵司為何會用你這個毛頭小子,還特意將你安排到這裏,甚至還用到了我過去留下的遺蛻和化靈蟲?如此你都察覺不出異樣,你還真是一個傻小子。」那道聲音不滿的怒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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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曉他們的目的另有其他,只是墨淵司勢大,既然已經懷疑到了我便也由不得我來與不來,其實我是被他們抓來的。」到了此時凌泉已經可以確認對方的身份,索性便如實的說了出來。「你向來冒失,就很難不被他們懷疑到,不過那個小子呢?那個小子可細心的很,他現在又如何了?」凌泉自然知道對方是在問誰,只是他卻遲疑着看了一眼密室外邊沒有開口。「但說無妨,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大聲吼都沒人能聽得到。」那團綠茫直接說到,凌泉這時才不禁輕嘆了一口氣低聲說到「他自己去了白海。」
「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不過去那裏也行,起碼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容身之地。」眼前的這團綠光自然便是許久未見的真君,雖然凌泉不明白真君為何會是現在的這副樣子,不過聽起來好在並沒有當初自己預想的那麼糟糕。
「說說吧,這些年你過得如何,為何在你體內我沒有察覺到元聖之力和靈力,當初的啟靈莫非失敗了?還有方才你身上噴出的那道火光又是怎麼,竟然如此霸道?若非我有此七竅玲瓏鎖的抵擋,只怕剛剛就已經被它給吞噬了。」真君忍不住開口詢問到,於是凌泉也不隱瞞便將他自己這些年在先方的經歷大致的說了一遍。「所以你現在之所以靈力和元聖之力都如此微弱,竟是因為兩者的衝突所致。我還以為是因為你沒能能開啟元穴,而你的身體依舊不能修行靈力所致,看來靈力和元聖之力即便能夠存在於一人身上,卻依舊免不了兩相衝突的結果。好在你有幸能跟了司徒家的小子,走了陣法一道將來也是一個安身立命的手段。」不知為何聽真君說話的語氣竟多了一絲沮喪。
接着凌泉又將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那個吊墜拿了出來,此時的吊墜不知何時竟再度變得橘紅如火,看着這個吊墜凌泉便將心裏的猜疑也一併說了出來。自己的這個吊墜當真是古怪非常,只是這些年他卻一直都沒有弄明白此物究竟是何物。雖然凌泉沒有同真君細講此物的來歷以及曾經此吊墜帶給自己的異樣,不過真君此人曾走遍中州和先方,可謂見多識廣,或許他能認識此物也說不定。只是真君看着那個吊墜卻無奈的說到自己並不認識此物,似乎那是一件極厲害的靈器,不過此時靈智還未開,所以為了保護凌泉攻擊了那隻化靈蟲之後,才會再度攻擊具有相似氣息的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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