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荒川區某民宅內。
「搞定,死兩個小蒼蠅上面能壓下來真相,死一個縣議員和一個警視總監,呵,我就不信還能壓得住。」
白皮青年掛斷電話,把玩着手裏的錄音筆,臉上露出個陰冷的笑容。
他們根本就沒準備要錢,而是想要青山宗正和仁平國雄兩人的小命。
而之所以要價一個億,是為了把兩人騙來,同時那些錢也會當做他們是貪官的證據之一,畢竟試問一句有哪個清官能在一天內拿出一個億呢?
就算兩人不承認自己的罪行,到時候憑藉那一個億現金,以及剛剛的電話錄音,也能拆穿他們的真面目。
「放了我吧,嗚嗚嗚嗚,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兩位好漢,這跟我沒什麼關係啊!」絡腮鬍哭嚎着哀求道。
黑皮青年嗤笑一聲,上前揪住他的頭髮,「他們不是好人,但你為了錢誣告他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為了事後能順利脫身,見過他們兩人臉的絡腮鬍介時自然也要殺掉。
「為什麼啊!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圖什麼啊!」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的絡腮鬍奔潰了,紅着眼歇斯底里的吼道:「活着不好嗎?非要作死!」
「圖什麼?問的好!」白皮青年哈哈一笑,咧嘴笑道:「就圖個痛快。」
「給你講個故事吧。」黑皮青年鬆開了絡腮鬍,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緩緩道來,「從前有兩個傻子,相信了那些又傻又天真的口號,畢業後滿腔熱情投身警察廳,最終在一個縣警察本部刑事課任職,可這時候他們漸漸發現現實和宣傳中的完全不一樣。」
「兩人接了個工人討薪被老闆讓保安打殘的刑事案件,結果上司卻讓他們以是保安個人行為,與老闆無關的結果結案,兩人很不忿,事後才得知上司收了那個老闆的重金賄賂。」
「兩人向上舉報,結果當天就被上司知道了,從此以後在工作中屢屢被穿小鞋,刁難,排擠,針對,後來更是被栽贓受賄,遭到革除職務。」
「那後後來呢?」絡腮鬍已經聽出故事中的兩人就是自己面前的這兩人,他想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啊!」白皮青年接過了這個故事繼續講,笑着說道:「後來兩人鬱郁不振,整日以酒澆愁,而那個上司還耀武揚威嘲諷兩人這就是不識時務的下場,有一天,這兩人睡醒後越想越氣,當晚在上司回家的路上便將其劫持至荒郊野外,剁碎了餵狗。」
「從此以後,念頭通達,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殺,他們乾脆決定流浪全國專殺貪官,殺了後分屍煮熟餵野狗,也算為他們贖罪,憑藉從警的經驗三次殺人都沒有留下線索,至今逍遙法外,且即將殺兩個大人物。」
「真真是兩個行俠仗義的好好漢啊!」絡腮鬍磕磕巴巴的說道。
黑皮青年搖了搖頭,「我們可不算什麼好漢,只求個痛快,畢竟一會兒連你也得殺,這哪能算是好漢?」
他覺得自己只是活夠了而已。
「那那不殺我就行了。」絡腮鬍哭喪着臉,淚如雨下,「我是絕對不會出賣你們的,我嘴巴很緊的。」
「你嘴巴緊不緊只有試過的仁平二郎才知道。」白皮青年調侃一句。
黑皮青年哈哈大笑。
絡腮鬍則哇哇大哭。
中午,所有50歲以下,排除殘疾和病退這兩種原因的,因其他各種緣由而離職的警員資料從警察廳的檔案庫被送到了警視廳的特別搜查本部。
「一共五百人,分佈在全國各個城市,你們每人負責一部分,通過聯繫當地警員調查其現狀,有可疑的就親自趕過去深入調查,明白了嗎?」
青山秀信指着會議桌中間高高堆積的文件袋,看向兩旁的眾人說道。
「嗨!」所有人起身應道。
安排好工作青山秀信就閃人了。
因為野原伊人已經把一百萬美金準備好了,他忙着去給理查德送禮。
青山秀信撥打理查德給的號碼。
「伱好?這裏是安妮。」
一道動聽的女音從聽筒里傳出。
沒想到理查德的助手是個妹子。
有事助手干,沒事幹助手是吧。
「安妮小姐你好,我是警視廳的青山秀信,希望中午能見理查德先生一面。」青山秀信客客氣氣的說道。
「請稍等。」安妮應該是去向理查德請示了,片刻後回答,「理查德組長邀請青山警部到共進午餐。」
「嗨!這是在下的榮幸。」
掛斷電話後,青山秀信便立刻帶着錢駕車前往安妮說的那個西餐廳。
向服務員報上理查德的名字後他被帶到了一個包間前,推門而入,就看見裏面已經坐着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自然是理查德。
女的二十多歲,身材高挑,一頭金色長髮紮成馬尾,上半身是件露腰小短袖,露出肚擠和腰肢,下半身一條牛仔熱褲,兩條大長腿纖細修長。
「青山君,快請坐。」理查德招呼着青山秀信,指着那個單馬尾金髮美女介紹道:「這就是我的助手安妮。」
「安妮小姐。」青山秀信打招呼。
而安妮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開口回應,自顧自的安靜吃着牛排。
「她就是這樣,別在意。」理查德聳聳肩,衝着包間外面的服務員喊了一聲,「給這位先生上份我一樣的。」
隨後目光落在青山秀信手裏的禮袋上,笑道:「這是給我的禮物嗎?」
青山秀信看了安妮一眼。
「嗨,別擔心朋友,安妮小姐很值得信任。」理查德哈哈一笑說道。
安妮翻了個白眼,不屑的看了青山秀信一眼,放下刀叉起身,「我沒法看着你們骯髒的交易還依舊保持不錯的胃口,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話音落下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青山秀信詫異的看着理查德。
一個助理那麼大的譜?
理查德卻是無奈的攤手聳聳肩。
青山秀信頓時就秒懂,這小妞上面有人,只是來日本出外勤鍍個金。
「理查德先生,昨晚你贈送的情報幫了我大忙,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請務必收下。」青山秀信遞上禮袋。
理查德打開一看,臉上笑容頓時更加燦爛,「哇哦,青山君,你的小心意可真大,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收買一位美國官員?這是違法行為。」
「不不不,我現在並沒有收買美國官員。」青山秀信搖搖頭,笑吟吟的糾正道:「只是看我的朋友經濟上有些拮据,所以借點錢暫渡難關。」
「哈哈哈哈哈,我很喜歡你這樣慷慨的朋友。」理查德毫不推辭的把錢收下,大笑着對青山秀信伸出手。
青山秀信是他接觸的日本人中最大方的,第一次就直接送那麼多,那以後總不可能比第一次送的還少吧。
青山秀信伸手握住,臉上同樣笑容不減,「等接觸久了,理查德先生會發現我不僅慷慨,而且還貼心,我從不會讓朋友白幫我的忙,畢竟我不能忍受朋友為我的事辛苦奔波卻得不到任何回報,那一定是我的失職。」
「青山君,請叫我理查德,不要再加上先生這兩個感覺疏遠的字。」
「好的,理查德,我的摯友。」
金錢永遠是加深感情的利器。
這次雙方的交談更加愉快,但青山秀信以還有工作為由,並沒有留下來吃飯,聊了幾句後就先一步離開。
他走出包間,發現安妮正雙手抱胸倚靠着牆壁抽煙,嬌嫩欲滴的紅唇含着纖細的香煙,熟練的吞雲吐霧。
「安妮小姐,再會。」
青山秀信微笑着點頭致意。
安妮沒搭理他,吐出一口煙霧轉身重新回了包間,顯然是看不起他。
而青山秀信很有風度,並沒有與之計較,單手插兜轉身向電梯走去。
回到警視廳後他繼續埋頭工作。
「咚咚咚!」
下午四點他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青山秀信低着頭說道。
一個「分屍殺人魔事件」特別搜查本部的成員推門而入,手裏拿着幾分資料,說道:「青山警部,我覺得這兩個人嫌疑很大,他們一年前因貪污而被革職,此後半年,曾打壓過兩人的上司神秘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青山秀信接過他遞來的資料。
兩個人,從照片上看,一個皮膚比較白的叫小池平谷,另一個皮膚比較黑的叫山上澈雲,年齡都是29歲。
曾經是愛知縣警察本部的警察。
「我打電話到愛知縣警察本部了解過,這兩人關係很好,之所以被革職可能是那個上司搞的鬼,其上司失蹤後愛知縣警察本部也曾將兩人列為過懷疑對象,但沒發現什麼線索。」
「我還讓當地的警察去他們家了解過,兩人近期一個月都不在家。」
進來匯報的警察繼續說道。
「你去愛知縣一趟調查。」青山秀信放下資料,看着面前的警察說道。
這兩人的確有些嫌疑,現在一點線索都不能放過,有棗沒棗打兩桿。
萬一就真把棗給打下來了呢?
「嗨!」警察鞠躬後轉身離去。
下班後,大部分人都沒走,依舊在警視廳加班,接近7點時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但青山秀信和仁平國雄還沒走,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更敬業。
而是因為他們都在等一個電話。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