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說不過他,便一把推開面前的保鏢。
「我不想跟你廢話,反正這是我媳婦兒,我得帶她回家,至於你那些錢我待會兒就給你退回來。」
說着我便拉住封玲瓏要帶她走,卻沒料到她竟掙開了我的手,然後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看着我。
我頓時愣住了。
「玲瓏,你怎麼了。」
她低聲說道:「林火旺,我待你不薄,為了你我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你為什麼這麼無情,把我當條狗賣給別人?」
「玲瓏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我」
「行了,既然我在你的心裏始終都是條狗,那當狗在哪兒不是一樣呢,在這裏我至少不用擔心餓肚子,你走吧。」
「玲瓏,你聽我解釋」
張世傑笑着說道:「聽到了沒有,她讓你走,你再賴在這裏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隨後我氣沖沖的回到家,質問嬸子和大伯,他們當即就承認了這事兒。
原來大伯之前是在裝病,把我騙回家然後背着我賣掉封玲瓏是他們謀劃已久的了。
那天他們趁着我睡着了抓着我的手在協議書上按了手印。
封玲瓏本不相信我會這麼無情,但禁不住大伯和嬸子的謊言,又看到我的手印,她終究還是信了,最後心灰意冷。
這時嬸子掏出一沓票子遞給我。
「鬼娃,賣封玲瓏的錢我和你大伯一分沒動,全都在這了,你數數。」
我氣得直咬牙,把那一沓錢打落在地。
「嬸子,那是我媳婦兒,我賣了媳婦兒還數錢?
而且你們這是犯法,犯法懂不懂!」
嬸子一下子也怒了。
「賣人才犯法,那封玲瓏是人嗎?
你真當我和你大伯貪這倆錢呀,我們這是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
我一時間無奈至極,當天晚上賣了幾瓶酒,在封家老宅里喝得爛醉。
想着不管封玲瓏願不願意,明天我都得把她帶出來。
可是第二天清早我還沒出門,楊建軍就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
說是昨晚張家老宅遭了一場大火,張世傑和他那些個保鏢全都燒死了,張家老宅也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我聽完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正要去張家老宅找人,卻見封玲瓏從外面回來了。
我頓時愣住,這時的封玲瓏和之前看上去是大不相同。
先前我說過,封玲瓏受到造畜的影響,身上披着一張無法脫下來的灰狗皮,另外她的身體結構也發生了變化,走路的時候得像狗一樣四條腿兒着地。
但是此時的封玲瓏腰杆挺得筆直,和常人無異,至於那張灰狗皮,居然變成了雪白的顏色。
而且已經不像是狗皮了,封玲瓏這麼站着,完全就是一個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皮草大衣的模樣,也就是說在她的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狗的影子了。
我疑惑地說道:「玲瓏,你沒事兒吧?」
她一臉的清冷,那雙盯着我的眼睛完全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能有什麼事。」
我顯得很尷尬。
「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隨後經過派出所的調查,張家的那場大火被判定為一場意外。
封玲瓏回來之後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往常的樣子,我和她住在同一屋檐下,靠着賣棺材餬口,只是封玲瓏對我的態度徹底變了。
她雖然還勉強承認我們的夫妻關係,但平時跟我說話處處透着冷漠。
另外我發現她把封家的靈位找了出來,供在了堂屋裏。
一天晚上,我偶然聽見封玲瓏對着那封老爺子的靈位說話。
「爹,你和哥哥姐姐們死得委屈,這都怪那喪盡天良的張家人,如今張家已經徹底絕戶,你們可以安息了。」
我躲在裏屋聽得真切,激動地捂住嘴。
聽封玲瓏說這話的意思,似乎張家那把火是她放的,她燒死張世傑等人是為了讓張家絕戶,給她爹封老爺子報仇。
在我的印象里封玲瓏應該是個善良的女子,怎會做出這種事來呢?
正當我疑惑之際,一抬頭,發現封玲瓏已經進了屋,而且正兩眼直直地盯着我。
我吞吞吐吐地說道:「玲瓏,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呀。」
她冷聲說道:「你不是也還沒睡嗎?」
「額額是呀,剛起來撒了泡尿,正打算接着睡呢。」
她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回了她的屋。
此後的一段日子,封玲瓏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曾經自卑自憐足不出戶的她現在基本上每天都要出門,而且專往那些人多的地方走。
上午到村頭那歪脖子樹下面去散步,周圍坐着不少村裏的老太太。
那些個老太太成天吃飽了沒事兒,東家長西家短的嚼舌根,不管有的沒的,啥都說。
放在之前,我和封玲瓏是她們閒談中的常客。
如今哪個老太太要是談到她,她也不跟人急,就拿那冷冰冰的兩隻眼睛瞪着人家,人回家她都一路跟着。
這樣一來是個人都覺得膈應得慌,所以現在那些老太太不但不敢說她的閒話,見了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另外還有一點,先前的封玲瓏很懂得勤儉持家,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塊來花。
可是後來就不一樣了,她每天下午必去一趟村裏的雜貨鋪,買一瓶酒,外捎帶一些下酒的熟食。
然後傍晚回家,坐在堂屋裏一個人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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