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狠人 193 釣魚

    細狗呵呵,譏笑道:「你別太自信,如果沒有人能查出兇手是你,那這封敲詐信是怎麼回事?」

    方知行嘴角微翹,冷笑道:「這的確是一封敲詐信,但不是為了敲詐我的錢。」

    細狗的CPU快給干燒了,聽得似懂非懂。

    方知行仔細解釋道:「寫信之人懷疑我是殺死沈志越的兇手,但他只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也無法肯定到底是不是我做的,於是他用這封信來投石問路。」

    細狗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窒息道:「糙,對方這是在詐你,釣魚呢?!」

    「對,就是在釣魚!」

    方知行點點頭,嘖嘖道:「假如我去赴約了,對方便會認定我做賊心虛,十有八九就是兇手。」

    細狗恍然大悟。

    方知行沉吟道:「除了我,一定還有別人也收到過類似的敲詐信。」

    細狗不禁懷疑道:「送信之人會不會就是沈家,他們在撒網式釣魚,誰上鈎誰就倒霉?」

    方知行冷笑道:「如果此事真是沈家所為,只說明他們現在很絕望,已經黔驢技窮,無法通過正常的調查取證途徑,來查出誰是兇手。」

    細狗想想也是,以方知行的腦子和行動執行力,別人確實很難抓住他的小辮子。

    實際上,如果殺死沈志越那晚,他細狗沒有參與的話。

    那沈家追查兇手就更加毫無頭緒了,甚至根本不可能懷疑到方知行身上。

    念及此處,細狗心裏不禁更加難受了。

    現在的他不但幫不到方知行,還成為了他的累贅,這叫怎麼回事?

    細狗也是要面子的,混成這樣,讓他很難為情,有點繃不住了。

    轉眼到了傍晚。

    吳紅秋那邊沒有送來請帖,今晚無約。

    方知行也樂得清閒,摟抱着紅葉早早睡了。

    哪想到,後半夜!

    撲騰騰~

    一隻信鴿落在了窗台上,咕咕咕的叫個不停,吵醒了他倆。

    方知行起身下樓,抓起那隻信鴿,取下其腿上的捲紙。

    「即刻前往城西南一百三十里葫蘆村,截殺紅花門的少門主項文鴻。」

    又是紅花門!

    方知行眉頭皺了皺,鋪展開地圖,仔細找了下。

    清河郡的地圖很大,西南方向多山多水。

    但哪有什麼葫蘆村?

    紅葉也下樓來,琢磨道:「葫蘆村可能只是一個小村莊,在地圖上沒有標記。」

    方知行無語。

    屁大點的小村莊,讓他深更半夜摸黑去找嗎?

    這是什麼樣的腦子,做出的決策?

    饒是如此,抱怨歸抱怨,方知行深知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他迅速開始收拾起了武裝。

    紅葉問道:「要不要傳喚馬爭鳴?」

    方知行略一沉吟,點頭道:「叫上他吧。」

    馬爭鳴好歹是四禽境,有一戰之力。

    不久,二人悄然從密道離開,義無反顧的奔向黑夜,漸行漸遠。

    約莫兩個小時後,黎明將至。

    風聲呼嘯,夜色越發深沉,如一團化不開的墨水。

    噠噠噠~

    方知行策馬奔騰,穿過一片山林,前方忽然出現一個岔路口。

    他停了下來,視線一掃。

    昏暗的星光下,一面石碑聳立在岔口道旁。

    「葫蘆岔口!」

    方知行目光一閃,面露驚喜之色。

    馬爭鳴瞅了幾眼,抬手指着一條岔路道:「齋主,看路標,葫蘆村就在這個方向。」

    方知行點頭道:「好,我們快點趕過去。」

    二人騎馬奔騰,沿着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摸黑往前走。

    片刻後,方知行一抬頭,前方出現一個低矮的山谷,狀若葫蘆。

    谷內屋舍儼然,恰好傳來幾聲坤打鳴的聲音。

    二人停下馬,俯瞰整個葫蘆村。

    的確是一個小村莊,房屋不到一百座,大多簡陋破敗。

    馬爭鳴遲疑道:「齋主,葫蘆村是找到了,接下來怎麼做?」

    方知行反問:「伱有什麼想法?」

    馬爭鳴分析道:「任務是吩咐我們在這裏截殺項文鴻,屬下以為有兩種可能,其一項文鴻會在今天來到這個葫蘆村,其二項文鴻早已躲在這個葫蘆村裏面,可能在今天進行轉移。」

    方知行嘴角微翹,淡笑道:「不管是哪種可能,只要我們守住村口,便一定能夠等到項文鴻,對吧?」

    「齋主高見!」

    馬爭鳴點頭哈腰,連拍馬屁。

    二人不再廢話,翻身下馬,將馬匹拴好,然後悄咪咪的靠近谷口。

    他倆一左一右分散開來,守住了村口兩側。

    坤不停地打鳴。

    在坤兒的努力下,天邊漸漸浮現一抹魚肚白。

    噠噠~

    驀然,村子裏傳出了馬蹄聲。

    方知行雙眼微微眯起,掃視村子各處。

    很快他發現,一座茅草屋後面,走出了四個人,各牽着一匹馬。

    那四個人分別是一個白衣青年,兩個年輕女子,還有一個鬚髮皆白的灰衣老僕。

    領頭的那個白衣青年雄姿英發,風姿綽約,稱得上是英俊瀟灑。

    兩個女子緊隨其後,她們是侍女打扮,一個紅衣一個青衣,頗有姿色。

    落在最後的那個灰衣老僕似乎也不簡單,目光如電,臉龐刻着歲月的痕跡。

    他雖然看起來有點老,但步履沉穩,牽着韁繩的手虬結有力。

    四個人牽着馬一路走出了葫蘆村,來到村口之後,這才翻身上馬。

    「駕~」

    四個人騎馬前行,很快來到了谷口。

    嗖~

    冷不丁的,一支冷箭從正前方筆直的射來。

    「少主小心!」

    灰衣老僕急聲大吼,翻手間扣住一枚飛刀,甩手扔出。

    當!

    飛刀與冷箭在白衣青年身前半米遠的半空中,碰撞在一起。

    飛刀彈開,冷箭也被磕飛。

    「唏律律!」

    四匹馬同時停了下來。

    騎在馬上的四個人神色一緊,紛紛抬頭張望。

    但下一刻!

    一個黑衣蒙面人大搖大擺走了出來,徑直來到四個人面前。

    方知行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現身了。

    另一邊的馬爭鳴見此,也掠身而至,落在了方知行身旁。

    方知行拱了下手,開口問道:「尊駕可是項文鴻?」

    白衣青年略默,應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項某在此,有何指教?」

    方知行回道:「我是來殺你的。」

    項文鴻環顧一圈,詫異道:「只有二位嗎?」


    馬爭鳴一聽這話,立刻冷哼了聲,叫道:「怎麼,你還嫌我們人少?」

    項文鴻咧嘴笑道:「項某是紅花會的少門主,羅家想要殺我,為的就是斬草除根,為保萬無一失,又怎麼會只派你們兩個人來呢?」

    馬爭鳴愣了下,一時間無言以對。

    也是,萬一項文鴻身邊有很多扈從,或者他拼命逃命,只憑他和方知行兩個人,想要留下他,倒也不是一件易事。

    方知行饒有興趣的問道:「聽你的意思,這事還有內情不成?」

    「當然!」

    項文鴻點頭道:「羅家其實派出了很多殺手,但只有你們兩個,遇到了本尊罷了。」

    此話一出!

    馬爭鳴一臉懵逼,不明所以。

    方知行目光閃爍不定,若有所思。

    項文鴻不緊不慢的解釋道:「我知道紅花門內有羅家的內奸,我的行蹤遲早會暴露,所以我乾脆將計就計,故意安排了三十條逃跑路線,再泄露給了內奸。

    那麼,羅家要想截殺我,就只能在這三十條路線上全部派出人手進行埋伏,守株待兔。」

    他呵呵笑了聲,「恭喜二位,你們真的非常走運,三十條路線偏偏你們選中了這一條。」

    馬爭鳴呼吸凝滯,心中漸漸湧現莫大的不安。

    項文鴻挖了一個大坑,而他和方知行倒霉透頂,恰好鑽進了人家佈置的陷阱里。

    方知行撇嘴道:「好計謀,你不但藉此機會分散了羅家的力量,還可以順藤摸瓜,查出誰是內奸,對嗎?」

    「哈哈!」

    項文鴻得意大笑,突然翻身躍起,呼嘯間,凌空一掌拍出。

    嘭~

    騎在馬上的青衣侍女嬌軀一顫,向前飛了出去,一頭跌倒在方知行的面前。

    「哇~」

    青衣侍女吐出一大口血,後背深深凹陷下去一個清晰的掌印。

    她痛苦的扭過頭,看向了表情冰冷的項文鴻,吐血道:「你,你什麼時候」

    項文鴻雙目噴火,怒道:「小青啊小青,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你蜷縮在豬窩裏快要餓死了,我把你救了回來,不但讓你衣食無憂,還教你讀書識字,待你不薄。

    萬萬沒想到,出賣我的人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就因為你泄密,坑害了多少兄弟無辜枉死!」

    話沒說完,青衣侍女就一頭栽倒下去,雙眼很快失去了光芒,眼看是活不成了。

    方知行撫掌贊道:「辣手摧花,了不起。」

    項文鴻寒聲道:「你們兩個不逃跑嗎?依靠破限丹那種毒藥提升上來的實力,是不可能殺得了我的!」

    方知行應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項文鴻呵呵譏笑道:「你們這些門閥走狗,真是不知死活。」

    他轉頭看向灰衣老僕和紅衣侍女,正色道:「速戰速決吧,我們今天就坐船離開清河郡,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再殺回來的。」

    「是,少主!」

    灰衣老僕雙腿發力,隨即凌空躍起,撲向了方知行。

    紅衣侍女先是摸向盈盈一握的腰間,唰的一下,突然拔出一柄軟劍,然後她翻身下馬,快速沖向馬爭鳴。

    方知行抬起頭,瞳孔里倒映出灰衣老僕的身影。

    只見他伸展雙臂,好似大鵬展翅,高高抬起腳,撲頭蓋臉的一腳踐踏下來。

    方知行飄然後退。

    轟隆~

    大地震動!

    仿若一道雷霆劈在地上,炸開一個大坑,塵土卷揚,散開一圈環形氣浪。

    灰衣老僕站在坑內,抬起頭來。

    此時的他雙腿憑空變長一截,身高達到了二米五。

    乍一看,像是腳底踩了高蹺!

    方知行視線一凝,發現灰衣老僕的兩條腿變得異常粗壯,就好像兩根鐵柱一般,撐破了褲子。

    「好神奇的腿法!」

    方知行輕輕誇讚一聲。

    這個灰衣老僕顯然是靈猿系的。

    而且,他的修為已然突破至五禽境,掌握了均衡的奧妙。

    所謂均衡,不是四個系別達到平衡那麼簡單,更多的是完美駕馭自身的力量。

    比如灰衣老僕是靈猿系,在掌握均衡之後,韌性的強度直接拉滿,另外三個系別則作為支撐,如同一個完美的金字塔。

    從剛才那一腳的威力判斷,灰衣老僕的力量差不多有十萬斤。

    「你居然躲得開?」

    灰衣老僕微微詫異,他以腿法為主,韌性和敏捷是最大的優勢。

    剛才那一腳,他毫不留情,無論是威力還是速度,都是非常驚人的。

    沒想到,寸功未見!

    「再來!」

    灰衣老僕心中不甘,驟然雙腳發力,一衝而出,身法之快,拉出了一片模糊的殘影。

    他快速衝到了方知行的近前,身形一晃,移動到側面,同時抬起右腿,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抽射而出。

    長腿破空,掃向方知行的脖子。

    「嗯,你有點實力,但不多。」

    方知行抬起右手,突然一抓。

    嘭!

    灰衣老僕的右腿,猛地停在了半空中,竟被方知行牢牢抓住了小腿。

    「啊這!」

    灰衣老僕駭然變色,難以置信。

    下個剎那,他被拉扯起來,一陣天旋地轉,砸向地面。

    嘭~

    大地綻裂開一道豁口,煙塵滾滾,樹葉卷揚。

    灰衣老僕只感覺全身如同散架一般,被摔得七葷八素的。

    方知行鬆開了手。

    灰衣老僕立刻就地翻滾,拉開距離,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躍起。

    但他老眼一花,方知行突然從眼前消失,接着他感覺到後腰一陣寒意襲來。

    一條腿如同鐵鞭一樣抽了過來。

    太快了!

    灰衣老僕猝不及防,只能全身緊繃,鼓動一身肌肉進行防禦。

    嘭!

    勢大力沉的鞭腿襲來,重重的踢在了灰衣老僕的腰上。

    灰衣老僕卻沒有飛出去,只是腰部劇烈彎折,身體近乎側向摺疊起來。

    「呃!!」

    灰衣老僕瞪大了雙眼,臉上瀰漫着無邊無盡的恐懼。

    他的腦袋碰到了自己的腳腕,一根脊柱徹底斷裂。

    沒過幾秒,灰衣老僕便沒了氣息。

    「福伯!」

    項文鴻大驚失色,呼吸瞬間凝滯,頭皮都麻了。

    灰衣老僕是五禽境後期高手,哪怕年齡大了些,也依然保持着五禽境中期的戰力。

    萬萬沒想到

    項文鴻瞪大雙眼死死盯着方知行,臉色迅速變得難看起來。

    方知行勾了勾手指,笑道:「來吧,看看今天究竟是我走運了,還是你走運了!」

    項文鴻倒吸一口寒氣,額頭上冒起青筋,寒聲道:「好傢夥,原來你也是五禽境,倒是項某小瞧你了。」

    他翻身下馬,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黑色小錦盒,打開來。

    錦盒裏有一枚黑乎乎的藥丸。

    咕嚕~

    項文鴻一口吞了下去。

    方知行無語,嘲諷道:「你對自己就這麼沒有自信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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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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