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打算年離開,&nbp;7年回來的傻柱。
他食言了。
這一走就是數年之久。
沒有電話,沒有信箋,仿佛與世隔絕了般,又好像世界上壓根沒有傻柱這個人似的,他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在那個艱苦的地方足足待了五年之久。
現在。
傻柱終於回來了。
站在熟悉的四合院門口,隔着門廊看着熟悉的院落,不知為何,傻柱突然失去了邁步進去的力氣。
或許是近鄉情怯罷了。
就這麼靜靜的站着,直到閆阜貴出門倒垃圾,無意中看到傻柱,大驚之下變得有些口無遮攔,驚呼了一句『你是傻柱』的話,才讓傻柱那沉浸在回憶中的神魂清醒了過來。
傻柱朝着閆阜貴笑了笑。
對閆阜貴的吃驚表示理解。
一個人沒影沒蹤的消失五年,沒信箋,沒電話。去街道打聽,街道也不知道傻柱在什麼地方工作,就知道傻柱當初被軋鋼廠點名去支援山區建設。去軋鋼廠打聽,原先負責軋鋼廠領導工作的那個領導,兩年前調往別處主持工作,交接工序的時候出於某些方面的考慮,隱瞞了傻柱事件的真相,鬧的上萬人的軋鋼廠沒有一個人知道傻柱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事情。
漸漸地。
流傳出了兩種不同版本的流言蜚語。
第一版本,說傻柱在支援山區建設的過程中,意外的遇到了事故,連同傻柱及傻柱的同事一同葬身事故之中。
第二個版本,也是傻柱死了的版本,不同於第一個版本,該版本中的傻柱,並不是死於了事故,也不是為了救同伴而死,是因為耐不住當地的艱苦條件,當了逃兵,被人家一槍給撂倒了。
在很多人心中。
傻柱死的連骨頭都沒有了。
難怪閆阜貴在看到傻柱的第一眼,臉上泛起了驚恐的表情,一副大白天見了活鬼的樣子,手中的掃把和簸箕也被嚇得甩了出去。
「你是傻柱?」
把剛才問題又重複了一句的閆阜貴,他臉上有矛盾的表情在浮現。
矛盾源於傻柱。
閆解成這些年,一直纏着於莉,說傻柱都死了,於莉跟傻柱兩人的婚事也失去了束縛力,於莉總不能替傻柱受一輩子活寡吧。他閆解成不嫌棄於莉是個未過門就死了老公的寡婦,也不怕於莉克夫的名聲。只要於莉同意,閆解成就娶於莉當媳婦。於莉一直沒同意,說她不相信傻柱死了,相信傻柱總有一天會回來的,這五年時間,於莉以何雨水嫂子的身份照顧着小姑子。
「三大爺,可不是我。」
「傻柱,你也是,一走五年,都不說給家裏寫封信,鬧的街坊們都以為你傻柱出了什麼意外。」
傻柱臉上擠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寫信。
真以為他不想寫嗎?
也不是不能寫信,只不過寫完的信,在交上去之後,會被統一銷毀,壓根到不了它該去的地方,寫了等於白寫。
無非兩字。
保密。
這事情可不能跟閆阜貴說,傻柱自己知道就行。
「三大爺,您教訓的是,是我疏忽了。」
打着哈哈的傻柱,將目光放在了閆阜貴的身上,從剛才看到閆阜貴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閆阜貴給自己一種怪怪的感覺。
剛開始錯以為是多年未見的原因。
細細一打量,才曉得這種怪怪的感覺來至於什麼地方。
閆阜貴給傻柱一種消瘦的感覺,身體遠沒有五年前那麼壯實,單薄的厲害,好似一陣風就可以將其刮跑。
臉色佈滿了缺乏營養的菜色,精神也不怎麼好,渾身上下處處泛着疲倦。
「三大爺,您這是?」
「哎!」嘆息了一句的閆阜貴,忽的壓低了聲音,朝着傻柱小聲道:「一言難盡,也不怕你傻柱笑話三大爺,三大爺一年多都沒有吃過飽飯了,頓頓也就五分飽,中午吃了,下午四點多就餓了,晚上吃了,十一點多被餓醒,全靠喝水撐着。」
傻柱突然想到了何雨水。
三大爺閆阜貴都被餓成這德行,就更不要提何雨水那個小丫頭了。
五年前離開的時候,傻柱可是將小丫頭當小肥豬養活,不知道小屁孩是胖了,還是瘦了,希望她安好吧。
「三大爺,能活着就不錯了。」
傻柱的語氣可不是安慰的那種語氣。
回來的一路上,見慣了太多的生離死別,有時候看着那些應該出現在文學作品中的悽慘事實,人漸漸地變麻木了。
「傻柱,你這話說的太對了,這念頭,活着就不錯了,三大爺白天忙學校裏面的事情,禮拜天還的去城外釣魚,就為了撈一口吃喝,咱四合院內,家家戶戶都缺吃喝,也就。」聲音再一次被壓低,「也就後院聾老太太、易中海兩口子、秦淮茹一家人不缺吃喝。」
聾老太太自稱大院祖宗,又是無兒無女的孤寡老太太,妥妥的一個人全家不餓。
至於易中海兩口子,五年前傻柱走的時候,易中海就是六級工,想必現在是七級工了,以七級工的工資養活他們兩口子,沒有一點問題。
真正讓傻柱覺得驚愕的事情。
是秦淮茹。
閆阜貴用了一個秦淮茹一家人的稱呼。
難不成秦淮茹跟賈東旭離婚了?
即便離婚,秦淮茹又如何保證他們一家人不餓肚子?
四合院三大爺閆阜貴都要借釣魚補貼家用,一個鄉下來的丫頭,能有什麼本事讓全家人不餓肚子。
「三大爺,您說秦淮茹?」
「秦淮茹肚子裏面又懷了一個,易中海支援山區立了大功,公社上萬人聯名寫表揚信表揚易中海,去年春天回來提的七級工,上個月剛考過八級工……。」
閆阜貴後面說了什麼,傻柱一個字都沒有記清楚,他腦子裏面翻來覆去就兩件事。
第一件事。
秦淮茹懷孕了。
要是傻柱記憶沒錯的話,秦淮茹的第三個孩子,名字叫做槐花!
在槐花出生之前,賈短命死翹翹了。
秦淮茹變成了寡婦。
上一輩子,傻柱沒在秦淮茹變成寡婦之前結婚。
這一世,為了避免再被算計,傻柱想搶在賈東旭死之前結婚,他主動出擊,委託媒婆給他說親,還跟於莉訂了婚。
本以為就此跳出了命運的牢籠。
卻遇到了去支援的事情,說好的兩年支援,硬生生變成了五年,等他回到四合院,賈東旭馬上就要死翹翹了。
沒聽閆阜貴說秦淮茹第三個孩子已經懷了好幾個月。
賈東旭殤命的倒計時。
已經開始計數。
賈張氏要沒有兒子了。
第二件事。
易中海成了八級工,還特馬立了大功,上萬人給易中海歌功頌德。
所有的一切,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正規,就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時時刻刻修正着四合院眾人的命運走線,一旦出現偏離,便出手修正。
真相讓傻柱不能接受。
也無法接受。
他可知道易中海是個什麼貨色。
一肚子的算計。
這種算計貨色,卻有上萬人給他聯名發表揚信,還把表揚信送到了軋鋼廠。
總感覺這裏面存在着貓膩。
「三大爺,你覺得可能嗎?」
「可能不可能有區別嗎?咱四合院還開大院大會學習了幾次易中海勇敢救人的先進事跡。」閆阜貴口風一轉,把話題扯到了於莉的身上,「傻柱,你這次回來,是不是要跟於莉結婚了?三大爺提醒你一句,於莉這孩子,真不錯,你呀,委實是上輩子燒香求來的。」
提起於莉,老扣心裏就有點後悔,後悔當初為了省兩塊錢媒婆錢,沒有搶在傻柱面前去於莉家提親,鬧的傻柱娶了於莉這麼好的一個媳婦。
物資匱乏的年月。
何雨水愣是沒少一口吃喝,有時候於莉會把自己的口糧節省下來給何雨水吃,真應了那句老話。
長嫂如母!
於莉的所作所為,街坊們全都看在了眼中,是個實誠人,雖然沒有跟傻柱結婚,兩人就是一個訂婚,卻忠實的貫徹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一優良傳統,對面賈家的秦淮茹,連給於莉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聽閆阜貴這麼表揚於莉。
傻柱的心,變得沉甸甸的。
為於莉照顧何雨水的舉動感到激動,心裏下了要好好照顧於莉的想法。
這麼好的女人。
可得好好珍惜。
看了看左右,見沒人關注自己,傻柱從自己的小挎包裏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小布袋小米,看着能有半斤左右,塞在了閆阜貴的手中。
「傻柱,三大爺不能要,這年月,糧食就是命。」
「三大爺,雖然您沒說,可我曉得,這些年你也照顧了雨水,別推辭了,一會兒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傻柱,三大爺。」
閆阜貴朝着傻柱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將小半斤小米雙手捧在了懷裏,做賊似的進了閆家。
看着閆阜貴小心謹慎的樣子。
傻柱卻始終笑不起來。
畢竟他是經歷過一次的人,回來的路上,也見到了一些慘劇。
幫閆阜貴把掃把和簸箕放在閆家門口後,邁步向着中院走去,剛進入中院,就看到賈張氏瞪着一雙牛眼,一副見鬼了的模樣。
傻柱故意咧嘴笑了一下。
「傻柱?你不是死了嗎?」
賈張氏的呼喊,將四合院裏面的那些人剎那間給炸了出來。
誰?
傻柱!
他怎麼回來了?
不是說傻柱死了嗎?
合着沒死。
要不然賈張氏怎麼喊了一嗓子傻柱回來了。
「哥,你回來了?」
驚喜的聲音。
飛入了傻柱的耳簾。
順着聲音望去。
赫然是傻柱念念不忘的何雨水。
五年沒見。
大姑娘了。
出落得愈發水靈了。
何雨水後面站着的便是於莉,那位在無數人都謠傳傻柱死了,卻依舊含辛茹苦照顧小姑子何雨水的於莉。
五年未見,生活似乎讓她微微變得蒼老了一點點,也讓傻柱的心莫名的疼了幾分。
「哥。」
何雨水自作多情的張開懷抱,小燕子般的朝着傻柱撲來。
可惜。
此時的傻柱,眼睛中只有於莉,在何雨水撲倒他懷中的那一剎那間,傻柱一個閃身的卻躲過了何雨水,快步來到於莉的跟前,看着面前的人,喃喃了一句「你辛苦了」的老套場面話出來。
於莉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
便有眼淚流出。
高潮環節來了,猜猜賈東旭會怎麼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