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殺他?這世上有她不能殺的人嗎?有,但是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人,竹子……那是誰,隱約之間好像……可是她腦海裏面最後一絲清明徹底被席捲,強大的冰寒之氣傾瀉而下,殺機畢露。風雨
&言兒……」慕容笙簫微閉着雙眼,臉上閃過一抹安詳之色,到了現在,他能怪誰呢,終究,是他的錯。
旁邊風聽雪俊逸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的變化,只看着對面人的動作,似是袖手而立,靜待結果的模樣。
就在所有人以為慕容笙簫會死在容淺手上的時候,突然那白色的身影身體一歪,朝着地上跌去,後方露出身體的男子一個傾身,將她抱在了懷中。
&主!」南無憂與雲水月兩人驚呼一聲,都看向軒轅天越,他在做什麼?!他打暈了她。兩個臉色俱是一變,不單是他們,其餘浩天城的士兵們也都是劍拔弩張的看着他。
就連楚翰軒,此刻也忍不住說道:「軒轅天越這是打算殺了容淺,然後奪得浩天城嗎?本王還以為你對容淺多真心呢,真是虛偽!」然而話一出口,他不由暗罵自己,容淺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關係,那個女人那樣對他……
&下……」秦羽低喊一聲,師兄不是那樣的人,可是這樣的話他到底沒有說出來,依照軒王的嫉妒心,他越是替師兄說話,他越是會不遺餘力的詆毀師兄,不過師兄他……身體支撐的住嗎?看着那淺紫色的身影,他心頭微嘆,師兄真的不像他了。
軒轅天越沒有說話,他小心的將她抱在懷中,看着她疲累的神色,心頭忽地有些慶幸她近來因為噬心蠱發作時而陷入昏睡,不然剛剛那一擊還真是不容易將她擊暈,怕是她身體本身已經承受不住了,他緊緊抱着她,體內的乾坤之力一點點的往她身上輸送,她體內的冰寒之力似乎加強了不少,難怪噬心蠱沒有發作,可是……那股力量似是是外來的。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忽的落到了對面白衣風華,似天外謫仙的男子,這中間有什麼秘密嗎?
似是察覺到軒轅天越的目光,風聽雪望了過去,對上那雙淺紫色的眸,忽的笑着說道:「天越太子對太子妃還真是好,怕她親手殺了自己的青梅竹馬,所以你打算代替她出手嗎?」
慕容笙簫眉頭微蹙,想要說話,可是突然又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任何資格說話,而且看軒轅天越的模樣,他哪裏會對她怎麼樣,倒是他……
&霧山雲霧仙人只不過是一個傳說,五年之前,因為一個叫風聽雪的男人出現,所以世人才知道雲霧山。」軒轅天越沒有直接回答風聽雪的話,只說着自己調查所得來的消息。
這話一出,南無憂,雲水月等人都有些不解,這個時候怎麼說起風聽雪來了,不過主上之前也讓他們調查過風聽雪,這個人究竟有什麼問題?
聽着這話,風聽雪沒有說話,只看着對面的男子,面上雖是笑着,可是那雙眼睛裏面卻是閃過一抹詭譎之色,他的聲音淡淡的,「那天越太子倒是說說,我是誰呢?」
軒轅天越看着那如月華一般皎潔的男子,淺紫色的眸中韻出一抹晦暗之色,那一張俊美如神祇的臉上再沒有先前的從容淡然,而是深邃警惕。這還是第一次,他在人前露出這樣的神情,哪怕是面對慕容笙簫、楚温嵐等人,他從來都是雲淡風輕,優雅從容。
&原本一直靜默不言的慕容笙簫忽然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可那雙眼睛卻是死死盯着軒轅天越懷中的女子。
&容……」司徒第一大喊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焦急之色,想要過去,奈何胸口一劍,太過嚴重,此刻他竟然有些動彈不得,他連聲說道,「慕容,冷靜,別胡思亂想。」無情之毒這個時候發作……是啊,找到了小言兒,毒素髮作,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奈何,慕容笙簫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他目光死死的看着那昏睡的人兒,忽然低笑一聲,「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我相見會是這樣的景象,小言兒……別恨我。」說到這裏,他聲音忽的一頓,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情,「也許能被你恨着也是好的。」
聽着這話,軒轅天越雅致的眉微微一緊,看了慕容笙簫一眼,再看旁邊站着的風聽雪,「來人,聽雪公子今日過來應該不是為了看戲的吧。」
風聽雪微微一笑,「自然不是,如太子所想,我是來帶走慕容世子的,畢竟他現在是風某的主公,自然不能讓他就此死在這裏。」
&是本宮不讓你帶人走呢?」軒轅天越淡淡說道。
風聽雪挑眉,「那就看太子的本事了,聽說太子功力大不如前,現在為了救太子妃,怕是內力所剩無幾了吧。我想,太子應該會高興我帶人走。」
這話一出,雲水月當即冷笑說道:「放虎歸山,你以為我們會傻到這樣做?留下你,根本就不需要天越太子出手。」
然而南無憂卻是蹙眉,他看了軒轅天越一眼,他應該還有別的目的,這個人做事,從來都不是表面那般簡單,想到這裏,他拉了雲水月一把,衝着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一切聽軒轅天越的安排。
雲水月雖然心頭有些不甘願,到底是聽了他的話,不再多言,可是看嚮慕容笙簫的眼神依舊是想要將他凌遲處死一般。
軒轅天越嘴角微微一勾,「是走是留,都要看聽雪公子的本事了,聽雪公子高立天下公子榜,本宮對公子的實力可是好奇的緊。君城主的命令,你們該是清楚。」說着他抱着容淺向着後面退了一步。
這話一出,無數想要殺慕容笙簫的人瞬間往前一步,直接拔出劍,朝着對面的人進攻。
司徒第一見狀,艱難的爬了起來,準備擋在慕容笙簫前面,忽然他肩上一沉,一隻手抓住了他,騰空而起,他目光掃過,那一抹妖嬈的紅色映入眼底,他正閉着眼,臉色蒼白的緊,怕是毒發作,昏迷了。不等他反應,耳邊的風獵獵作響,整個身體騰空,朝着遠方掠去。
地上的人看着那空中漸漸遠去的白影,神色如常,他看着懷中昏睡過去的女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好在,她還在他的懷中,這樣就比什麼都重要了。看來得快些養好身體,恢復內力才好,下一次,他怕他壓制不住她體內的噬心蠱。
&浩天城吧。」軒轅天越抱着容淺,忽然轉過身,朝着『無痕』而去。
&越太子,難道我們不追嗎?」雲水月遲疑說道,容淺現在在他這邊,她有心想要去追人,可是心裏又擔心她的狀況。
其餘的人也是看着軒轅天越,如今城主昏迷,這個城主的未婚夫、天越國的太子,是唯一能代表城主說話的人。
&不上他的。」軒轅天越淡淡說了一句,他看了一眼地上遍佈着的屍體,再看那些正處於慌亂無主狀態的西月國士兵,「慕容笙簫是走了,但是剩下的人,你們該知道如何處置。」殺一個慕容笙簫算什麼,可是若是殺了他,解決這些人怕是還要廢些力,畢竟主子逃跑跟主子戰死的意義可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是如喪家之犬,置三軍將士於不顧,軍心渙散,解決起來會簡單一些;後者是英勇無畏,同生共死,這樣只會有更大的反抗能力。
而且,此番他們最終的目的只是想要解決各國兵力,經此一戰,其餘三國怕是元氣大傷。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怎能冒險讓他的女人有一天將另外一個男人刻入心底。所以,這樣是最好的。
雲水月想要說什麼,南無憂卻是在她前面說話了,「城主先前已經宣佈浩天城歸順天越國,我等自然謹遵太子令。」
&無憂……」雲水月低喝一聲,可是卻迎上他冷厲的目光,她心底一凝,城主的命令,是無論如何也要遵從的,所以,就是再不願,她也必須……
&雲水月拱手說道,她剛剛是瘋魔了不成,依照軒轅天越與主上的關係,他做什麼都會替主上着想的,現在她們該將其餘的人清理乾淨才是。
眼瞅着軒轅天越將人抱上馬,策馬離開。
南無憂與雲水月兩人相視一眼,轉而看着馬背上的楚翰軒與秦羽兩人,「軒王是戰是降呢?」這場戰事也該結束了。
楚翰軒看着軒轅天越帶着人離開,心裏恨不得直接衝過去將他懷中的人兒搶奪過來,此刻聽到南無憂說到投降,他不由冷笑一聲,「想要讓本王堂堂皇家正統投降,你們是做夢,要戰便戰。」說着他拔出手中的長劍,看了一眼北楚國剩下的一些殘兵們,心底知道已經沒有勝利的可能了,可是不管如何,就是死,他也必須戰在最後一刻,絕對不能讓那些人嘲笑他。他忽的大聲說道,「北楚將士聽令,隨本王進攻,不死不休!」
&隨王爺,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