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明的眼神有些閃躲,「為師自然有辦法。」
這話說出口,他自己都信了,原本心虛的表情變得格外自信,表情有些得意道:「雖說為師沒有教你太多,但好歹也是你師父父,太弱了說不過去。」
話挺有道理的,但歲寶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聯想到剛剛的兩本小冊子,她忽然小臉一沉,冷聲問:「師父父是不是打算自己去當誘餌?」
金昌明眉心狠狠一跳,脫口道:「怎麼可能,你聽誰胡說八道:」
說完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大,趕緊解釋道:「陰屍喜好的主要是動物的內臟,還有一些肉質軟嫩的小孩子,像為師這樣的糟老頭子,吃了都嫌塞牙。」
他的目光在歲寶的身上打量了一下,故意笑道:「他們就喜歡你們這種細品嫩肉的小孩子,一口能咬掉半個腦袋。」
本以為說的這麼嚴重,怎麼也能嚇到小奶團,沒想到她就那麼看着他,一雙本該天真純粹的眸子此刻顯得古井無波。
那模樣,似乎是在想說,你演你的,我不信我的。
有那麼一瞬間,金昌明還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三四歲的小徒弟,而是一個活過了漫長歲月,經歷了人間滄海桑田的神明。
對,就是神明。
金昌明床底下的暗格里,就有一副,據說是幾百年前祖上一位摸到了成仙邊緣的祖師爺,親手畫的丹青圖。
上面畫着的是一個穿着彩衣,眉眼清冷以睥睨姿態看向下首的女人。
隨着年代的流逝,畫像上女人的眼神和表情已經不是那麼清晰,可有幸看到過畫像的人,都說上頭的女人一定是神仙。
因為那種毫無感情,卻又帶着點悲憫世人的眼神,只屬於神明。
「師父父,你是不是又在想着怎麼忽悠我?」歲寶帶着幾分氣呼呼的小奶音,拉回了金昌明飛遠的思緒。
他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想法有多荒唐,趕緊解釋道:「沒有,師父父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真是老糊塗了,歲寶怎麼可能是幾百年前的人,如果真有那種可能,她現在也該是畫中的樣子而不是孩童模樣。
小奶團抿唇,不高興道:「歲寶不是小孩子了,更不是傻子,師父父如果還想着忽悠我,那就不要說了。」
金昌明確實還想忽悠。
可聽着她這話,更加心虛了。
一看他糾結的表情,歲寶瞬間明白了什麼,小臉一沉,滿眼失望道:「爺爺說的果然,師父父是個不靠譜的。」
「誰不靠譜?」金昌明一聽就不樂意了,氣的吹鬍子瞪眼,「別聽你爺爺那個老匹夫胡說八道,他是自己現在沒辦法回歸玄門,就嫉妒我。」
小奶團噘着嘴,不理他。
金昌明從年輕時,就想着要跟寧老爺子爭出個高低,現在老了老了,更不願意被他給比下去。
他一咬牙,一跺腳,坦白道:「小歲寶,你沒猜錯,為師確實是這麼想的。」
「師父父佈陣,我去當誘餌。」歲寶想也沒想直接開口。
在金昌明拒絕的話出口前,她快速開口,「師父父剛剛不是說,陰屍就喜歡我這樣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嗎?」
雖然花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為什麼有一種,扎心的感覺呢?
顧不上多想,他板着臉無比嚴肅道:「不行,困住陰屍之後的步驟,得你親自動手。」
「為什麼呀?不就是銅錢劍還有火嘛,師父父也可以的。」小奶團不理解。
再不行,不是還有她大師兄,還有爸爸他們嗎。
那麼多的人,總是有辦法的。
金昌明臉色有些漲紅,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焚燒陰屍普通的火不行,需要玄門的控火術。」
「那交給師父父不就行啦?」聽着他一再墨跡,歲寶有些生氣。
要不記得媽媽說的,要對師父父恭敬一點,不可造次,她肯定要跳上去揪他的鬍子。
聞言,金昌明本來就漲紅一片,更是紅到了脖子根,整個人跟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
「師父父,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歲寶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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